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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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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贺岩的手插进校服口袋，“说吧，找我又是什么事？”
关乾：“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不断有同学从他们身侧经过，关乾在学校有一定知名度，不少同学经过时偷偷往他们这里瞄。
贺岩往食堂的相反方向走，绕过教学楼，来到一排樟树下，“这里可以说了。”
关乾默默跟上，“还是梁银光的事。”
“我和他不熟。”贺岩不耐烦道：“你找别人。”
“不行，我查到医院，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
“所以呢？”贺岩反问，“你知道他住院，为什么不去见他，等找不到人了再去找，做样子给谁看？”
贺岩对他的疑惑行为非常不理解，他看了下手上的表：“你耽误了我十分钟，就为了问这种废话，我和你，和梁银光都不熟，以后不要拿你们的事来烦我了。”
贺岩转身离开之际，关乾喊住他。
“贺岩，事情发生后，我被关起来了，直到梁银光转学，我才被放出来，出来后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贺岩，我求求你，告诉我那天你去医院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贺岩嗤笑一声，“他不想让你找到还能有什么原因，那天他等不到你，从天台上跳下去，就已经对他们的感情死心了，你还想怎么样？”
关乾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地，双手痛苦捂面，口里一直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贺岩停顿了一会说：“那天我和他父母本来就要把他拉上来了，但他不知道看到了谁，选择挣脱我们的手，如果不是下面垫了气垫…”
他的未尽之言关乾听明白了，他抬起苍白的脸庞，眼中一片赤红，“…是谁？”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去医院就是要问他这件事，可他不想追究，更不想提及，我只能尊重他的想法，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查一下，查出是谁，方便的话发个信息告诉我。”
“…好，多谢告知。”关乾从地上爬起来，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
贺岩自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再停留，转身去往食堂。
他找到梁博时，梁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在他对面有碗打好的饭菜。
“你终于来了。”梁博抱怨道：“饭都快凉了，赶紧吃，我去洗碗了。”
“关乾找我多说了几句，耽误了，你快去洗。”
这个点来食堂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人吃完已经离开，贺岩正埋头吃饭，听见后面一排女生的聊天声。
“…刚看到关乾了，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很少看到关乾出现在学校了。”
“是呀，听说他家里打算送他出国。”
“那还来学校做什么？”
“谁知道啊。”
“真羡慕，家里有钱，人又长的帅，也不用担心高考，你看我的黑眼圈好深，昨天又在熬夜背政治了…”
“…”
贺岩没继续听下去了，因为梁博回来了，他嗓门大，一开口就问：“刚关乾找你做什么？”
这句话刚落地，贺岩立马感受到后面三四道视线落在他身上，身后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贺岩：“…”真的谢谢他的大嗓门。
他快速扒两口饭，起身，“我吃完了，走吧。”
“你这饭是倒进去的吗？”梁博追了过去，“你吃了有五分钟吗？”
“别废话了，我去洗碗了。”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往下，冲点碗里的残留物，他从洗碗池上方的瓶中挤一点洗洁精到碗里，一只手去搓有油渍的地方，再用水一冲，冒出无数泡沫。
“…盒子，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认识关乾的？”梁博在一旁兴奋问。
“不认识。”
“你这就没意思了，你不认识他，为什么他要找你？你们刚聊了什么？”
“聒噪。”
“什么！”梁博不满道：“你刚的饭还是我帮你打的，你对待我就是这个态度？”
“谢谢你，你人真好，可以吗？”贺岩看了他一眼，重新用清水清洗一遍手里的碗，“走了。”
“真不能说？是不是和…”
“梁博。”
“干嘛？”突然被打断，梁博有些茫然。
“关乾的事我不想说。”
梁博见他一脸认真，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了，贺岩的情绪明显不好，他不好再问下去，“…行，不问就不问吧。”他也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
回到教室，贺岩把碗放回抽屉，趴桌子上。
他戳了戳时染的背，“梁银光有寄东西给你吗？”
那天在医院，梁银光说去了新学校给他们寄礼物，开学这么久了，他并没有收到梁银光寄来的礼物。
“没有。”时染回身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亏我那天还认真的编辑信息发过去，估计梁银光早把这事忘了。”
“他不像那种人。”贺岩思考了一下。
“可能吧。”时染趴回桌上。
关乾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贺岩给了他一条线索后，他再次从校园消失。
贺岩一直在努力备考，周末时偶尔抽空给贺军打电话。
贺军似乎很忙，经常接不到他的电话，在他的电话过去很久后才会拨回来。
他没有把成绩提高的事情告诉贺军，打算等高考后给他一个惊喜。
第二次月考再次来临，贺岩的排名又前进了，不过前进幅度没有第一次大，这次前进了二十多个名次。
贺岩的分数分布得比较均匀，没有特别差的一科，也没有特别优异的学科，要想成绩再往上提，必须先突破一两科。
他决定先提高英语，时染从小家里就给她请外教，所以她这门每次考试几乎都是满分，辅佐贺岩绰绰有余。
在她的建议下，贺岩现在每天记一百个单词，翻译一篇英语文章。
“盒子，我快要学废了。”晚自习下课后，梁博不停和他抱怨，“你看我的手，写字都快写出茧子了。”
贺岩给他看了自己的手：“我的手指早就起茧子了。”
“盒子，我是真佩服你，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以前那副网瘾少年的模样。”
“夸张了，什么网瘾少年。”不过说起来，他确实很久没有登过游戏了，网吧更是没去过了。
“你别不信，要不要我给你拍个照？”梁博上下打量他，“我也说不出你具体哪里变了，总之和以前不太一样。”
“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那股颓废的气质没了。”梁博最终给他下了个定义。
“什么颓废的气质。”贺岩无语了，“这听上去不像个好词。”
“反正是这个意思。”梁博词穷了。
“我也不指望你嘴巴里能吐出什么好词。”贺岩一甩书包大步离开学校。
上楼时正好碰上下楼的钟燕。
钟燕哼了声，把头昂起来，眼睛望向斜上方从他身边路过。
“钟大姐。”在她的身体要消失在门口时，贺岩喊住他。
钟燕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很快她恢复步伐离开了。
贺岩撇撇嘴回到家。
放下书包，贺岩去浴室洗澡，洗完后换上睡衣躺床上。
他从书包里翻出课本摊开在床上，打开床头的小灯。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卧室的地板上，贺岩学了一会，平躺着看向天花板。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贺岩难得静下心来，他放空自己的脑袋，不去想任何事情，然而时迩的脸猝不及防闯入他脑海中。
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贺岩数不清，那天之后，时迩再没出现过，他也没有理由去时家。
时间如缓缓流动的溪流，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六月份。
从冬季到春季，再到夏季，贺岩没有多大感觉，衣服一天比一天穿得少，被子也越来越薄。
空气中流淌着一丝燥意，教室外艳阳高照，黑板上从倒数一百天到倒数一天。
贺岩和所有同学一样，带着期待踏进考场，两天的考试下来，他的心情很平静。
这次考完他没有和任何人对答案，几次模拟考试让他对这次考试的成绩有了大概判断。
“贺岩，想好志愿填哪里了没？”时染问。
“A市吧。”
贺岩说出这个答案时，时染高兴坏了，“就这么说定了。”
“好。”去A市离时迩远一些也不错，这半年的备考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既然和时迩注定没可能，就不要再见面。
“时姐，你当初答应我的还没忘吧。”梁博跑过来迫不及待问。
“当然记得，想要找我变现承诺？”
“我这次考的还不错。”梁博喜滋滋说。
“好，等分数出来了，我让魏泽答应你一个要求。”
“嘿嘿。”梁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傻笑起来。
“终于考完了，我们出去庆祝一下！”时染高兴宣布。
“这…”梁博打了个激灵，“时姐，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不行，今天必须一起庆祝。”
“盒子，你说两句。”梁博赶紧用眼神示意他找借口拒绝，他可没忘记开学时，时染说要放松，结果发生了什么。
贺岩装作没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跟着时染出去或许能见到时迩，他对自己说，只放纵这一次。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贺岩想，他一定严厉拒绝时染，可这世上恰好没有后悔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