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阴谋 ...
-
坐在书桌前看不下去一个字的书，我只能望着窗外氤氲的灯火发呆。是啊！我怎么会那么傻，像杨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是单身，他最起码已经有二十七八岁了吧，没有结婚就已经很给人面子了，我怎么还能奢望他没有女朋友？可是他有未婚妻？年后就结婚？那么尴尬的身份？既让人有希望，又让人绝望。程一诺，你一定不能再继续了！杨颐现在马上就要成有妇之夫了，你还幻想什么！我使劲用笔敲自己的脑袋，试图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敲走。可是，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总是不停地浮现杨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那次他冲过来解救我的画面？我死命地盯着作业本上杨颐潇洒的韩文批阅，心乱如麻。
徐子晴在旁边再也看不下去了，扯过我冲我喊：“程一诺，你到底怎么回事？傻了你？从你回来坐在那发呆加发神经已经两个小时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别吓唬姐姐我！”
我看她 ：“子晴，你喜欢肖涵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小晴子的脸居然红了一下；“干吗突然问这个问题？程一诺，你没事吧？”
“你真的喜欢肖涵吗？”我没理会她，继续重复着。
“谁……谁喜欢他？你不知道姐姐我是普遍撒网型吗？我只是最近对他比较感兴趣而已。”X-Woman闪烁其辞。
“哦。晓得了。我累了，先睡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她，爬上床，蒙上被子。
第二天的傍晚，我站在物理系系草面前，大义凛然地说：“肖涵同学，做我男朋友吧！” 肖涵的表情是我预料之中的，他的脸上充斥着五花八门的颜色，好看的脸庞甚至因为惊讶和欣喜而变得扭曲。他吞吞吐吐地说：“程……程一诺同学……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面无表情地回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真的没有要求肖涵做些什么，因为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却在我晚上韩语课下课的时候出现在了我教室门口。我看看教室外的他，又看看讲台上正在给学生解答问题的杨颐，邪恶的小念头呼啦啦地往脑袋中冒。我坐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收拾书，然后几乎和杨颐一起走出教室，再然后微笑地朝肖涵走去，挽住他的胳膊，把诧异和满脸复杂表情的杨颐留在身后。我的心里顿时蔓延出一股复杂的快感，但除了脸上僵硬的微笑表情外，我却几乎找不到任何开心的痕迹。
肖涵仿佛对于我突然之间的亲近极大的不习惯，他的身子一直很僵硬地立着，下楼的路上没有说一句话，我也没有看他，然后不露痕迹地轻轻松开他的胳膊，抬起头，却看见徐子晴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居然忘记了子晴说过的每天晚上放学来接我。我愣在走道上，看到她惊诧的眼神，和她转身离开时脸上僵硬的表情。我又何尝不知道，肖涵对于她的意义。这个名字已经在X-Woman口中回响了超过四个月，这是史无前例的。然而此刻的我，已经没法回头。
肖涵的话从来不多，和我发短信也只是简单的几句，这让我感觉很轻松。他很忙，却总是坚持每天晚上接我下课，然后再一起去后山来回逛一圈，最后送我回宿舍。子晴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跟我说话了，杨颐也已经连续两个星期看到肖涵来接我放学。可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的不舍和留恋，反而更多的是戏谑。程一诺，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会那么傻？怎么会奢望杨颐对你会有一点点的不同呢？
每天晚上的后山散步是我和肖涵唯一话说的比较多的时候，他会说他协会里的新理事办事不让人放心啊，说他们哪个哪个老师上课居然整节课没抬过头看学生啊等等的。我从来都是听众，默默的听众。
“程一诺？”我听到肖涵叫我。
“恩？”我侧过脸看他，看他那样真诚的眼神，叫我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忍。这样一个优秀阳光的男生，我却这样可耻地利用了他的感情。
“我……”肖涵的眼里闪过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我的脑海中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偏僻的竹林，那个令人作呕的男生，那个让人不堪回首的拥抱，和……那个冲过来解救我的老师。杨颐，现在的你，还会冲过来救我吗？冲过来解救我此刻的万劫不复，因为我多想让你知道，我只想看到你脸上有一丝丝心疼我的模样。
安静地被肖涵抱在怀里，身体没有任何的回应，因为心痛而僵硬。没有预料到的吻，悄悄地落在我的脸颊。我不顾一切地推开肖涵，不顾一切地冲下山，胃里一阵阵翻山蹈海的恶心，早已麻痹了我的心脏。我不停地用手捧起水拍在脸上，不停地干呕，不停地流泪。胃不停地痉挛，直到我感觉自己就要虚脱。
“对不起，程一诺。真的对不起，我做了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如果你今天不想见我的话，我就不去烦你了。晚上下课小心。”这是今天我收到的第18条道歉短信。我依旧没有回。
“程一诺，今天男朋友没有来接你下课啊？”我刚离开教室，就听到杨颐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到他消瘦的脸庞却满眼灿烂的微笑。我僵硬地笑了笑，“恩。”
杨颐跟上来，边走边说：“没想到你不仅是工作时雷厉风行，连交男朋友也那么快。”
我愣了愣，只是说：“哦……恩……”
“怎么了？看你精神不振的样子，莫非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杨颐看向我，我低了低头，尴尬的笑笑。
“呵呵，看来我本科的时候在心理资讯室呆过一段时间还真是有用，看人状态看的真准。”杨颐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抬起头看他，用那种想看透他的眼神，问他：“杨老师，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解答一个问题？”
“可以啊，你说。”杨颐顿了顿，认真地听起我的问题。
“怎么知道自己是否爱一个人？”我鼓起勇气说道。
杨颐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嗯……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不过从我的身心体验来看，爱一个人就是会关注他的所有，被他影响自己的心情和举动，还有就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我的心突然紧紧地揪了一下，“那你爱你未婚妻吗？” 我继续问他。
他又愣了一下，笑道：“程一诺，你今天怎么回事？开始从精明女生转成文艺女青年了？”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我撑着最后的一点的勇气和力气对他说。
“呵呵。当然爱了，不然怎么会订婚。”杨颐很大方，却如此直接的击溃了我心中最后的防线，我的心就这样被他一点一点地划伤，伤痕累累。
“那……祝你和师母幸福！”我说完最后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开，只留下杨颐诧异地呆立在原处，带着一丝迷惑而洞悉的眼神看着我离开。
我真的怕，再在他面前呆着超过一秒，我就会忍不住流下眼泪。程一诺，你真是没用！
回到寝室，看到子晴坐在电脑前呆呆地坐着。我把包放在桌上，疲惫地爬上床。
“程一诺，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我坐起身看她，发现她很憔悴，圆圆的眼睛下面居然布满了黑黑的眼圈，头发也乱乱的扎着。
“你不是真心喜欢肖涵的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肖涵？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自从你那天晚上回来发狂之后，就一直不太正常，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一股脑的说完了这一段话，不让我有丝毫说话的机会。我诧异地看到子晴的眼眶里渐渐酝酿出的泪，一点一点地上涨，直到漫过眼眶，滑落过她圆圆的脸颊，跌碎在我的手背上。
“子晴，你不是跟我说你不是真的喜欢肖涵吗？”我默默地垂下眼，不敢正视她。
我听见子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赶忙抬起眼，发现她已经蹲在了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我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在意一个男生……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他啊……”
我爬下床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子晴……子晴……别这样……对不起……子晴……”
她在我怀里不停地哭，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在我面前哭过，而且还哭得这样的伤心，这让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子晴……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子晴，对不起……我是糊涂了……我被杨颐弄得心烦意乱……我被他弄糊涂了……我错了……”说到杨颐这个名字，我的眼泪更汹涌了。杨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