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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虚度(1) ...

  •   须渡双目无神的走在路上,他已然入魔,周围散发着魔气,他成为了仙家子弟剑间所指之人。
      他也曾是仙家子弟,确切来说,应当是玄清宗第96任掌门。
      他无法隐去身上的魔气,他甚至手上握着相传是邪神的神器——裂渊。
      所有人都感到害怕不已,他仍然向前走着,只为走道玄清宗的旧址。
      他一步步向前走着,不少弟子将剑插到了他的身上。
      众人有些诧异,他竟然不反抗。他只是捏着那剑,将剑碎成灰。一步一步地走向残破不堪的旧宇。
      他一步步走上了台阶,那这台阶他走过无数次,拜师——学艺——除魔——收收弟子——成为掌门,无一不是经过这台阶。
      这台阶上也有着许多人的人的尸体,身上都着着玄清宗的服饰。带有玄清宗独特的印记。
      他看见了他们身上的玉牌,玉牌上写着他们的来处。都是玄清宗的人。
      他们的颈上有着很深的划痕。手上都握着剑。不用想定然是自裁而亡。
      须渡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目,双目变得模糊,一道温热的痒痒的感觉传来,他触了上去,却是他哭了。
      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哭过,幼时因为师父不给他哭所以他从未哭过,青年时因为是掌门他不敢哭,现在他无法平息心中的悲伤。
      十万玄清宗弟子,七万死亡,三万入魔。
      玄清宗的门楣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几段。
      他捡起了玄清宗的三个大字。细细摩挲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窝囊了。
      那群仙家子弟见他又是玄清宗的人,把剑放了回去,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自裁还是要我们帮你?”
      他想过要自裁而亡以全玄清宗的荣光,可是……他本无罪,为何要自裁?
      他红着眼道:“我玄清宗弟子从未有过错处。”他死死看着那群人。
      “既成了魔便是我等剑间所指的人。”有一人浩然正气的说。还有不少附和的人。
      须渡笑了:“是你把他们逼死了吧?”
      “汝玄清宗就是邪门,玄清宗无不入魔,依我看就是邪门歪道!若真像传闻中那般圣洁,就该自裁!”一名弟子道。
      “你们是那个门派的?”须渡阴鸷着看那弟子。
      那弟子得意洋洋道:“上清宫。”
      须渡笑了笑,抬起了手中的裂渊,将那弟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笑着说“在下玄清宗宗主须渡与上清宫在此结怨。若让我再遇上清宫弟子踏足此地,我便带着这把剑血洗上清宫。”
      上清宫弟子一时慌了,却仍旧有人用剑指着须渡。
      须渡一个个的杀了。最后上清宫弟子落荒而逃。
      后来玄清宫直接下了悬赏令,拿下须渡的赏极品灵玉三千万。
      他站在玄清宗的门前,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
      他跪下道:“师父,徒儿护不住玄清宗。”
      他不断扇着自己巴掌。
      有一人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叫了一声:“须宗主。”
      须渡看向了那人,这人一头白发,清冷出尘,他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人是万物生的教主。
      当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天道。
      须渡抹干了眼泪。
      “我应当再尊称你一声,邪神。”那人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冷了许多。
      “前邪神陨了,你可知晓?”天道慢悠悠地说。
      须渡觉得有些疑惑。他只知道衰神陨了,不知还有前邪神。
      邪神什么时候陨了?
      “若不是他,你怕是早已经死了。”天道冷冷地说。
      须渡忽而笑了一下,他不知为何他与这人分明只有几面之缘,却叫他舍命来救自己。疑惑却迟迟不消。
      片刻后,天道又道:“罢了。来这只是想说一句话,把他找回来了便行了。”
      “贵宗为了南界全军覆没倒让我心生敬佩,作为感谢,我便帮你隐匿魔气吧。”天道说完后,顿时金光乍现,天道不知所踪。
      须渡有些呆愣,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魔气的确是被隐匿了。
      在玄清宗的残骸上,他下了死咒“非玄清宗弟子不得入,一经入门魂飞魄散。”
      他重建了玄清宗。
      以血题下了“玄清宗”三字,亲自挂了上去。
      他又开了一片冢,将死去的宗门弟子安葬,并按着他们灵牌上的名字一一刻好。
      令须渡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进入玄清宗的竟是自己的师弟“三清”。
      他看了三清一眼默默不语,低头刻着碑。
      三清看到了须渡手上刻的名字顿时红了眼,因为那碑刻的正是他的嫡传弟子。
      “为什么……”三清忽然倒坐在地。
      须渡道:“可能是……玄清宗也不复存在了,再加上他们以为你死了吧。”
      三清跪坐在自己一排的弟子的墓前失声痛哭。
      自刎而亡的最多的就数三清了。三清教的徒弟倒是有节气,可惜死的不明不白。
      须渡甚少找到自己的弟子,想来是流于世界各地了,为了苍生而亡,倒是一种荣耀。
      他又刻下“万荣”二字,指代他的所有弟子。
      虽然他这个师父教徒弟不怎么上心,收的徒弟也随意,但是他还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难过。
      他的弟子都觉得他冷漠无比,罚人不带一丝犹豫,实际上他也会为他们心疼,他是掌门,必须立威。不然他也不能在大难临头时喝住那么多弟子,稳住玄清宗。
      他想到那日弟子爆体而亡、入魔的场景忍不住哭了:“都是傻孩子。”
      拜入他门下的弟子大多是年幼便拜入,因此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尽管他再怎么狠,他们也不过偶尔抱怨两句。最后都还是和往日一般。
      他觉得他做师父做的十分的失败。
      他擦干了泪便去寻了三清,他还有要紧的事,便是寻找前邪神了。
      他看着师弟,他拍了拍三清的肩:“这掌门之位交给你了”须渡道。
      三清:?
      “师弟,师兄还有要紧事,玄清宗便交给你了。”他一边叹气一边道。
      一脸懵逼的三清:“啊?”
      须渡捡起了箬笠道:“我欠了一个人的债,得还。”
      眼见着须渡走了,三清道:“哎哎哎,我的箬笠!”
      须渡笑了笑,三清给他胸前来了一拳:“他奶奶的,你个掌门太不尽责了吧?!”
      “我当了3000年的掌门。”须渡道。
      三清一时沉默。
      须渡再次拍了拍三清的肩,郑重地说:“师弟我走了。”
      三清看着须渡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须渡把烂摊子扔给三清后,便去了一座庙。
      他求了签,寻问心中所想之事可否成功。
      那佛僧看了他一眼:“虽说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阿弥陀佛。”
      他抱拳谢了活佛。
      活佛看着须渡远去,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须渡的身份。
      须渡改了容貌,他放下了重担,踏上了流浪之旅。其实他是想找到传说中的“神漠”。
      “神漠”乃原始神的出生之地和陨落之地,这个地方可遇不可求,而且危机四伏。他想从中找到邪神的下落。
      然而辗转两界,并无所获,只是熟悉了交融的两界。
      北界西域三山地段,乃苍生之极苦之地,与世隔绝。
      三山地段多佛僧,多疾苦之人。
      此地,奴隶若牲畜,甚至不若牲畜。
      他路过见到一孩子被人骑被人打,他施了法便叫那衣着华丽的人吓得逃窜,他看了眼少年,不想扰乱人间秩序,只是轻轻的下了遗忘咒。同时他故意扰乱了那孩子的心绪。
      这里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得让这孩子知道逃跑才好。
      逃出三山,或能逃出苦海。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忽然听闻了一阵笑声从他背后传来。
      只见一穿着破烂,脏兮兮的少年正看着他。
      “你不会以为这样便能帮到他吧?”那少年笑道。
      须渡眨了眨眼:“我不知。”
      那少年不知从何处变出一边折扇来,“啪”一声开了,挡在面前:“世间万恶,何必白费力气?”
      须渡见那折扇,眸色一变,那少年衣着破旧,可那折扇却华丽异常。
      须渡感受到了那少年身上灵力在运转。他感觉不妙,想跑,却见那少年一个箭步便将那扇子抵在他脖间。
      他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女子看了都自愧不如,再加上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倒让人不想下手。
      “你要杀我?”须渡冷冷地看着那少年。
      那少年点了头,一脸真挚的模样:“是呢,玄清宗掌门的项上人头可值三千万极品灵玉呢。”
      须渡听他认出了自己有些疑惑,但眼中的杀意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拿出裂渊将那扇子劈开。
      那少年看见裂渊后笑意盎然。“哦?裂渊?”他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他展了折扇,霎时折扇中的暗箭顷刻全部飞出,直直向须渡飞来。
      须渡一一躲过,那少年眸中闪过紫色,他飞快像须渡冲来,用那折扇与须渡抗衡。
      虽然他拿的是折扇,却也和须渡打得分不出胜负。
      须渡捏住了他的手腕:“你很缺钱?”
      “是啊,你要给我?”那少年笑着,见须渡的力道大了些,他的笑意消失,多了几分杀意。
      须渡知道他这是何意,那便是:给得更多我就不杀你,不给老子把你撒了。
      须渡知道今日是必须要把这人杀了,三千万极品灵石他没有。
      这人似乎是特别熟悉他一样招招都能破解。到最后,他被那少年压在地下。
      须渡看他满是杀意。他在想要是拿到裂渊就把他杀了。
      那人打了一个哈欠:“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么缺钱。”
      须渡:“那你想干什么?”
      那人勾起须渡的下颚:“实不相瞒我缺个道侣。”
      须渡:?
      那人勾唇笑道:“和我结为道侣还是去死选一个吧。”
      须渡:……
      怎么这种情节给他遇上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自己徒弟那看到的话本。
      写的是一个流氓和一个曼妙少女。
      那曼妙少女也会些仙术,可惜打不过那流氓。
      那流氓也没逼迫她只是淡淡道:“给我吃个嘴子当我媳妇还是去死,选一个吧。”
      那曼妙少女眼里是惊愕。最终被自己的师兄救下。
      须渡用通讯灵钰给三清传话“救我一下。”
      三清回话:“没空。”
      须渡:……
      须渡看着那少年:“你喜欢男的?”
      那少年摇了摇头:“不是啊,觉着你长得好看罢了。”
      须渡怀疑这人是见色起意。
      那少年催促道:“选一个吧。”
      须渡一想到前邪神没给找回来一样是死,他还是想活久一点。
      “你上来就叫人当你道侣不觉着冒昧么?”须渡略有些愤怒地说。
      “话本里写可以先婚后爱诶。”那少年道。
      须渡:?
      “公子为何不说话,是应了当我道侣么?”那少年道。
      须渡的耳朵却是红了。
      就这样,须渡把自己给卖了。
      他有些不大情愿的结了道侣印,十分敷衍的把手放在那少年的手上。
      结为道侣,同生共死,但没说不能解。
      结果那少年多加了一层封印。
      须渡:……?
      那少年想到了什么便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弥令。”
      须渡想骂人。
      莫名奇妙多了个道侣他已经够了。
      这人粘人得很,一路上喋喋不休。
      直到天黑,才行至客栈,那店小二见着他们手上的道侣印便笑着问:“一间房是么?”
      “两间。”须渡道。
      “一间。”弥令道。
      须渡:……
      那店小二装作苦恼:“哎呀,我忘了,只剩一间房了。”
      须渡:……
      弥令满意的拿了钥匙上了楼。
      须渡:……
      须渡唤了热水,他实在看不下去弥令那一身破烂模样,同时还叫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进了房后便扒着窗不去看身后的某人。
      某人正在沐浴。
      待某人沐浴完他又见那人传真那身破烂。
      须渡:……
      某人道:“唉,这件衣服是我阿娘给我缝的,我脱不得。”
      须渡笑了:“如何才能叫你脱下这衣服?”
      弥令笑了笑,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帮我脱?”
      须渡:?
      “这衣服我倒是嫌弃,往日穿着可是锦衣华服……”弥令一脸委屈道。
      须渡笑了:“你都不嫌弃自己身上穿的,为何又会嫌弃这身?”
      弥令又叹气道:“唉,没办法,穿出感情来了。”
      须渡:神tm穿出感情来。
      到了就寝的时候,须渡默默打了地铺,尽管某人十分热情喊他到床上睡。
      须渡起得很早,他一早便去了集市去买衣服,见一匹黑色布料不错便买了叫人赶制。
      这布料硬是花了他三块极品灵石。
      他觉得无论如何弥令都得穿了。
      直至下午才给赶出来,因为他说要快,硬生生又花了他一块中品灵石。
      他拿着锦盒放到了弥令前:“这下能换了吗?”
      弥令笑了笑打开了锦盒。是一件玄青色鎏金刻丝云纹锦袍。他看着须渡:“夫君带我这般好,我唯有以身相许了。”他看着须渡深情款款道。
      须渡嫌弃了他一眼,他知道这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半晌终于见这人换上了,他本就长得好看,自是不必说,穿上后倒真就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好看么?”弥令在他面前展示。
      须渡觉着顺眼了便不说话了。默默坐着喝茶。
      这时须渡见弥令不知发了什么疯,便用那折扇挑起了他的下颚。
      “不知夫君何时才能以真容面向我?”弥令笑着说,他那狐狸眼真盯着须渡看。
      须渡看向了一边“实不相瞒,其实我长得丑。”
      弥令笑着:“我怎么听说南界玄清宗掌门具有绝世之颜?”
      须渡:“他们瞎。”
      “我不信。”弥令道。
      须渡并不想将真容示人。弥令便在一旁委屈道:“唉,我竟然连夫君的面容都不曾见过,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
      须渡气笑了,学着他阴阳怪气道:“唉,我连夫君是谁都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的结了道侣契,天帝下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
      弥令笑了笑,抓到了关键词:“你叫我什么?”
      须渡才想起自己叫了他什么。他突然很想把自己杀了。他这就等于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须渡眼神躲闪,他把弥令的扇拍到了一旁。“你听错了。”
      “夫君,我听见了。”弥令道。他靠着弥令极近。
      这么近看弥令,他倒是生出几分惊艳之感。
      弥令趁其不备极快地落下一吻。须渡呆愣在一旁。
      温软的触感只在一刹那便消失了。
      弥令似乎又想继续亲。
      须渡道:“行行行,给你看,给你看。”
      他把那面皮给卸了下来。
      一副绝世之颜便展现在弥令眼中。
      弥令似乎并不意外。他只觉着没有早如把须渡拿下真是遗憾。
      弥令又吻了上去,须渡睁大了眼睛,须渡紧咬着牙关,却不想被弥令撬开。须渡要破了他唇,并推了弥令一把。
      须渡红着脸大口呼吸。
      流氓果然是流氓。
      弥令摸了嘴角留的血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了。他道:“夫君会适应的~”他一脸媚笑。
      须渡只觉着羞耻。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尽然会被一个男子亲,还和一个男子结为道侣。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写完了,在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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