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你的白月光》疯潇子

30、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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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若我再骗你，…就任你处置。”蔚司琛轻轻一笑，转而进入正题：“他所说的时空境在魔界裂隙深处、以及黑火翎就在其中这些，确实都是真的。”
　　“想要进入时空境就必须要通过魔界裂隙，裂隙早在魔神陨落之时跟着坍塌，万年以来从没听说有人能成功进入。”蔚司琛平静的说道：“西城魔族的动乱是我和宁掌门联手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借此机会将那些在暗中蠢蠢欲动的魔族全部引到西城下面的裂隙中，将他们和裂隙一起永久封存以做震慑。”
　　“由于不确定裂隙是否真的无法再进入时空境，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以防计划有变。”说到这里，蔚司琛轻轻叹了口气，道：“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竟阴差阳错的通过结界扭曲出的时空缝隙略过魔界裂隙掉进了真正的时空境中。”
　　“我们都可以从其他方式进入时空境，难保其他人会不会也可以，所以我临时改变了计划，决定转移黑火翎去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蔚司琛抬看了一眼听入神的沈行知，微微顿了顿，缓缓转开目光闭上双眼，叹息道：“可能是因为我受到过魇鬼攻击的缘故，本就状态不稳的时空境…竟意外和我的心魔勾连到了一起。”
　　“心魔…？”沈行知心中一突，先前的猜测果然都对上了，那个地方果然和蔚司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蔚司琛心不在焉地垂下脑袋，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此事。
　　沈行知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不忍心再逼他回忆，便伸手覆上他搭在桌上不知何时攥成拳头的右手背：“够了，这样足够了，接下来的事你不愿意说就……”
　　“没关系。”蔚司琛反手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片刻后，才睁开眼继续说道：“那个村子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黑鼎所在的那个地下洞窟，就是我的‘家’。”
　　“家…？”回想起空旷黑暗的洞窟，沈行知微微一怔。
　　“嗯。”蔚司琛握着沈行知的手更紧了一些，声音浸上不易察觉的颤抖：“村子背靠的大山上住着一位实力强大的鬼修，鬼修似乎受了伤，需要吸食生魂来恢复，便命令人们每月送到山上一个人去献祭，若是不从，便会派万鬼下山攻击村民。人们自是不信如此荒唐之事，着第一个月就没有送祭品，然而当天晚上就有三个人为他们的任性买了单。”
　　“有人被那万鬼噬心的可怕模样吓破了胆，发了狂似的往外逃，结果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的被扔回到了所有村民的面前。杀鸡儆猴这一出的确有用，村民不敢再轻举妄动，第二个月就开始老老实实往山上送人，最开始是女童，然后就是女人、老妇人，然后就是村里比较弱小的男人。”
　　“到后来，村里仅剩的十几个强壮的男人每天刀剑相向，企图以武力值来分出个高下先后，大家都生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祭品，每天发了疯的逞凶斗狠。”蔚司琛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的继续说：“直到有一个赶路途经此地的男人村里借宿，才把这场可怕的自相残杀戏码画上了句号。”
　　“自那时开始，村里的十几个人穿进了同一条裤子，齐心协力到处去抓途经此地的旅人，把他们绑上山去献祭。”蔚司琛的声音逐渐沙哑：“有一天，一名女子带着年幼的儿子回家探亲的途中，…不幸遭到他们的毒手。”
　　蔚司琛像是陷入到某种不可自拔的泥沼中，不把腿拔出来不肯罢休：“他们看这女子得好看，便生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思。就打算先把小孩绑去献祭，把女子再多留下一个月。”
　　“可那女子性子十分刚烈，拼死护着她的孩子，这无疑是惹恼了村民。于是村民在盛怒之下，不顾孩子的求饶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事后就随意把女人的尸体扔到山上。”
　　蔚司琛语气淡然的像是在说诉别人的故事，可他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恨意已然告诉沈行知答案。
　　沈行知的手指微微一缩，感到震撼的同时忍不住用双手捧住蔚司琛被冷汗沾湿的手，不忍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蔚司琛抬起微湿的眼睛看着沈行知，似乎想要笑一笑并宽慰他这只是一个故事，可嘴角抽动片刻也没能成功挤出一丝笑，只得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你就不想知道小孩的结局吗？”
　　这虽然是疑问句，可提问之人并没有等人回答的意思，便继续往下说道：“鬼修要的是生魂，对一个尸体显然很不满意，村民便想将孩子当做赔礼送上去，在孩子激烈的挣扎中不慎被割破手腕，意外竟引得鬼修亲自现身。”
　　“原来是孩子天生根骨特殊，他的鲜血 对鬼修来说等同于天下最上乘的灵丹妙药，鬼修得此宝贝自是十分高兴，便想将他带在身边充当药囊。可是鬼修的灵力极阴极邪与生魂天生相斥，若强行把这孩子放在身边恐怕这个孩子连一年都活不过。于是鬼修就下令让村民好生养着孩子。在那之后便不需要再频繁献祭生魂。”
　　“只要有孩子的血就够了。”
　　说到这里，蔚司琛慢慢停下来，显然已经迎来了故事的尾声。
　　房间中顿时陷入沉寂。
　　沈行知回握着蔚司琛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一时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带有薄茧的指腹穿过沈行知的指缝，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刮起一阵瘙痒，沈行知忍不住抬眼看他，猝不及防撞进对方温柔含笑的眉眼中。
　　心中莫名漏了一拍。
　　“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你怎么还难过上了呢？”
　　阳光穿过微风中轻摇枝叶跃进窗棂，像在金光中起舞的精灵般，亲吻在蔚司琛弯起来的嘴角。
　　沈行知看着这样脆弱柔软的他，只觉得心里很沉很闷，烦乱不已。
　　“你……”沈行知顿住话音，沉默片刻后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所以那个黑鼎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一种新型的献祭？”
　　“那里连接着魔界裂隙，是唯一能够找到真正的、没有被我心魔影响的时空境的正确通道，亦是能否成功找到黑火翎的关键。奈何此通道势必要经过裂隙深渊，而那个地方…只有你能去。”蔚司琛叹息一声，垂下眼眸看着沈行知的手，忍不住将它握的紧一些，缓缓道：“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横空出现，扭曲了结界和空间强行将裂隙和另一个封禁之地连接到了一起。”
　　“你没有如期进入黑火翎所处的空间，反而被强行拽到了那个封禁万年之地…”蔚司琛紧了紧手指：“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害你经历此等磨难……”
　　听到完整前因后果的沈行知，也不想再多深究责任，过去的事既都已过去，现在追究责任在于谁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好奇的问道：“你刚才说只有我能去…？那又是为什么？”
　　蔚司琛没有回话，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一样，翻来覆去十分专注的把玩着沈行知的手。
　　沈行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接话道：“又是‘暂时不能解释，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蔚司琛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金色暖阳笼罩的小小房间中，是那么的耀眼。
　　沈行知坏心思的用力捏一下他的手，看到他露出吃痛的表情，这才满意的哼道：“别以为轻飘飘的一句‘没有料到’我就会原谅你了！害我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受这么多苦，你必须得补偿我才行！”
　　“那……夫君想要我怎么补偿呢？”
　　蔚司琛故意把那两个字咬的极重，暧昧的绯色仿佛在他眼底升起了一把火，顺着看过来的视线灼灼攀上沈行知的脸。
　　对方灼热的体温通过交缠的双手源源不断传递过来，沈行知被烫到一样急忙想要抽离，却反被对方握的更紧一分。
　　“情侣游戏早就已经结束了……”沈行知挣脱不开，只能别开头去害羞的用另一只手挡住脸，闷声闷气道：“你瞎叫什么……”
　　蔚司琛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突然拉着沈行知就起身往内室走去。
　　“等等…！”沈行知被他此举吓了一跳，慌忙挣扎，奈何蔚司琛的力气大的惊人，抓着他的手就像个铁钳一样无法撼动分毫。
　　可恶，他的那些肌肉果然不是白练的！
　　房间不大，二人很快就绕过屏风，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沈行知那颗被视频废料荼毒的大脑不合时宜的跳出很多电视剧播不了的画面。
　　自己把自己臊成了一个红番茄。
　　——该死的！早知道就少刷点视频了！把他的脑子都刷黄了！
　　在他分神之际，蔚司琛已经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床上，松松拢起的衣服重新散落，沈行知这个角度可以非常清晰看到他饱满腹肌的走向和隐隐显现的青筋。
　　沈行知眼神游离不敢往那边看一眼，恨不能立马钻到床底：“蔚、蔚司琛，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哪样了？”蔚司琛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隐隐带着一抹委屈：“你的房间不是被你的师兄占用了吗？我只是好心想将我的床让给你休息，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行知惊愕：“睡…睡觉？？”
　　“不然呢？”蔚司琛笑着拢了拢衣服，故作纯真地歪头看他：“难道夫君…在期待别的什么？”
　　“我、我才没有！”沈行知尴尬的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干脆直接蹬掉鞋子滚到床上，张开被子结界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以此来隔绝那道烫人的视线。
　　末了还不忘给自己找补道：“忙活了一晚上的确也很困，我这就要睡觉了！”
　　母胎单身的这么多年里，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会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儿会是什么样子，可这个心动对象的模板一直未曾出现，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是缘分未到——
　　而如今，沈行知期待已久的心动对象终于出现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男人。
　　感受着自己擂鼓般狂跳不止的心跳，沈行知默默闭上双眼不愿接受现实。
　　而在这时，他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床褥陷下去一分，好似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压了上来。
　　沈行知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然而那个东西就只是轻触即离，蔚司琛满含着笑意的声音紧随其后，贴着耳畔闷闷响起——
　　“游戏会结束，而我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