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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

  •   房间里的霉味还没有散去,外面的风正通过窗户开着的那条小缝悄悄地往里面跑。

      虞宴被这阵凉意吹得彻底清醒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动动自己的腿,却发现身上的恺撒像是八爪鱼一样锢住了他,一时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雌虫睡得很熟,虞宴的衣服几乎被他整个掀了起来。

      恺撒的身上很热,在这么热的天里瘫在他身上,和怀里踹了个火炉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虞宴的体质较寒,怕是早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但尽管如此,虞宴还是感到了一阵热意扑面而来,均匀的呼吸混着热气像是一团粘稠的果酱将人都包了进去。

      僵硬...不习惯...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不适。

      这是能够描述他此刻心情的最好形容,虞晏不喜欢这种亲密接触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私人边界被触犯的感觉。

      很不舒服...

      他抬了抬手,勉强将自己被压到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但就是这番动作却已经折腾得他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不由再一次让虞宴体会到了身上压着的这只雌虫力气到底有多大。

      “他是怎么跑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呗,他有你房间的钥匙,门一开不就进来了?”系统无所谓地说着。

      像是生怕虞宴找麻烦,系统又马后炮似的补了一句。

      “我刚打算叫你来着,谁知道这家伙倒头就睡,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倒是自己先醒了。”

      身上平白无故贴了一个热烘烘的“人”,他极力忍着把那个脑袋从自己身上薅起来的冲动,心里默念了几句“任务要求”,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起来。

      虞宴摸了半天,手没找到,却发现床上那层床单被突然爬上来的雌虫蹭得乱七八糟。

      虞宴甚至还摸到了原本完好的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出了一条大口子。

      这是他在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没有发霉的床单...唯一一条...

      虞宴深吸了一口气,绕过那处被雌虫撕得像破布一样的床单,终于抓住了那只伸到自己背后的手。

      虞宴小心地拽着那只手往外移了移,尽量拉开了它和自己腰部的距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晚上的尾勾比较老实,加之自己往身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

      恺撒伸出去的手这才没有碰到那处地方,不然估计还有的是麻烦。

      “计时。”在碰到恺撒手的那一刻,虞宴就在脑海里和系统说了一声。

      这种乱七八糟的任务,早结束早好吧...

      虞宴在握住恺撒手的那一刻,静静地闭上了眼

      屋里的水龙头已经有些生锈了,此时又开始“滴答滴答”地朝外渗着水,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窗外立着一棵说不出名字的巨树,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几道“噼啪”声,原本没有什么味道的房间却突兀地出现了一股极淡的花香。

      那味道来的突然,闻得虞宴有些头晕,耳旁的水声规律得滴滴答答直响,但系统却是迟迟没有说话。

      “系统?时间到了吗?”

      “虞宴..你要不换个姿势?进度线到50%就卡住了。”系统声音有些古怪,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虞宴打量了一眼自己和恺撒搭着的手,沉默了片刻,慢慢覆上了恺撒的掌心。

      他面不改色地轻轻分开了那只微微握拳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奇怪..怎么还是没有反应?”系统也是愣了愣,遂后他嘟囔道。

      “你等会,我和主系统反应一下报错,手别松啊,不然进度归零了。”

      虞宴:...

      恺撒像是睡死了一般,在最开始的那下反应之后竟是再也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他还吐着气,虞宴真的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真死了。

      系统撂下一句话后就再也没出声,房间里原本浅淡的花香逐渐变得越来越浓,虞宴感觉自己眼皮重得厉害。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困了,但是那种几乎不能控制的睡衣却让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回来了,主系统说判...喂?虞宴?你不会睡...”

      *
      清晨的鸟叫响了三声,又尖又难听。

      恺撒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他从未觉得睡觉是一件如此舒服的事,身体上的疲惫得到消解,连带着心情也难得好了些。

      但唯一让他奇怪的是,怎么这么热?

      他的睫毛颤了颤,从那种燥热中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光滑苍白的肌肤...

      脸与皮肤相接,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均匀的呼吸,泛着温热的皮肤,就是有些瘦,一点也不像腹部肌肉硬朗的虫族。

      他兀自在心里评价着,想着想着,突然却发现好像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等等..对方?

      不是?哪来的对方???

      他原本还泛着睡意的眼睛顿时瞪大,整个虫就想原地弹射起步,却没想到头刚抬起来一点就像弹力球一样,被一层布原封不动地撞了回去,径直砸上了那具柔软的躯体。

      “嗯...”

      虞宴是被腹部传来的疼痛感和脑海里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唤醒的,腹部像是凭空被打了一拳,直接把虞宴“打”得闷哼了一声。

      他下意识地就要去捂肚子,却是被手里握着的那只手用力一按,下一秒,他为数不多的干净衣服也发出了一声“撕拉”的声音。

      衣服被从中间破开了,衬衫在一瞬间变成了开衫。

      罪魁祸首不知道用了什么蠢方法,第一反应竞不是把头从衣服下面伸出来,而是简单粗暴的选择把衣服用蛮力顶开。

      于是,虞宴顶着凉飕飕的胸膛,与一大早起来就活力十足的恺撒双目相接,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恺撒整个人的脸都涨红了起来,像是一根一点就要原地爆炸的鞭炮。

      虞宴低头扫了扫自己被撕成破布的衣服,又抬头看了一眼理直气壮跨坐在自己身上,满脸怒容的雌虫。

      虞宴觉得自己也算是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向来都是他让别人无语,自己倒是头一次尝到了无语是什么滋味。

      恺撒几乎是在瞬间就脑补出了这只亚雌是怎么买通仆从,溜进他房间的一万种可能,完全忽略了自己和对方这完全不正常的姿势。

      刚刚清醒的脑子像是糊了一团浆,旁观着不知名的火顺着脑神经烧掉雌虫所有的智商。

      “怎么,没...”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的雌虫,冷笑着就要开口讥讽,却冷不丁地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声音。

      虞宴眉头一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刚要一把搡开身上此刻智商归零的雌虫,翻身起床。

      却不料还是迟了一步,下一秒那道“吱呀”声更明显了些。

      还没等他挣开恺撒,身下那张破旧的木床却是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地“轻响”,在恺撒一句骂声还没出口的时候,就“劈里啪啦”塌了个干净。

      顿时木板倒塌的声音和窗外一大早起来乱叫的鸟鸣声混作一团,乱成了一锅粥。

      恺撒挥了挥面前扬起的尘土,被呛得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望着一地的碎木头,又看了一眼四周破破烂烂还挂着蜘蛛灰的房间,因为恼怒而宕机的脑子在这一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

      这他妈的好像不是他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像是回马灯一样的灌进了他的脑子里,短暂地寂静才让他渐渐察觉自己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软软的,一点也不像雌虫布满了疤痕且一拳能打死异兽的拳头。

      他低头望了过去,嗯...是这只亚雌的手。下一秒,他听到沉默了很久的亚雌缓缓开口说道。

      “殿下..您可以起来了吗?压得我的手有点痛。”

      虞宴刚说完这句话,身上就是一轻,压着自己的那股力道骤然消失。

      他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雌虫弹射起跳,竟是火急火燎地就推门走了出去,活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后面追他。

      待门被一把关上,只留下虞晏和一地的狼藉面面相觑。

      虞宴觉得,他应该先去吃点早饭...

      *

      恺撒弗一掀开门,就看到了和根门柱似的矗在旁边的长着鹰钩鼻的侍卫。

      见他望过来,里德有些尴尬地移过了视线,弱弱地将通讯器举了起来,像是要尽力撇清自己偷听的嫌疑。

      “殿下..那个今天是您去神殿的日子,我在房间里没看到您,值夜的侍卫虫说..嗯..”

      恺撒冷眼睨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里德的通讯器,丢下一句“敢乱说就撕烂你的触角”就大步流星地朝廊道另一头走去。

      里德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于是,他瞧着恺撒理都没理前来接应的神官,在一把关上了飞艇的大门,又把身后要跟着他的一应虫族全都丢在了身后。

      飞艇在下一秒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白线,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一众虫族的眼前。

      里德望了一眼飞艇留下的尾气,刻板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熟练地掏出了自己备用的通讯器给米歇尔发去了消息。

      LD:殿下去神殿了。

      早日退休(加急版):嗯,是到日子了,今天是你去接还是我去接,扔骰子?

      LD:不,你去接。

      早日退休(加急版):为什么?不是一直扔骰子吗?

      LD:殿下没让我上飞艇。

      早日退休(加急版):..你故意的,里德。

      LD:不是,我看到殿下从昨天带回来的那只亚雌房间里走出来了。

      这话法完,米歇尔的界面上连打了一排问号,过了良久,对方才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早日退休(加急版):你说什么?殿下从那个亚雌房间?

      里德低头看了一眼连发了好几条消息的米歇尔,顶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默默删除了自己发的上一条消息,补充道。

      LD:我没说,你说的。

      早日退休(加急版):?

      *

      A67型的飞艇在距离地面五十米的高空飞梭着,这种型号的飞艇室内有完好的供氧装置,所以并未在隔离层内安装转换器与调压器,故而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开启窗户的。

      但是此时此刻,飞艇驾驶舱的窗户却打开着。

      风呼啸着从窗外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飞艇内放着的零零散散的文件顺着狂风朝外飞了个干净,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片雪花打着转从空中往下掉。

      恺撒的一头金发被狂风吹得乱舞,他的大脑在稀薄的空气里回忆着昨天自己干的事,越想越不对劲。

      昨晚他身上热得难受,在冰库里待了四小时后才出来,但身体还是像个火炉一样的烫。

      他不喜欢带精神力抑制器,那种脖子被锁住的感觉让他想发疯。

      研究所的虫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他身上的毛病,除了让他快点找到那只雄虫之外说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倒是碰巧来做检查的雌虫军官瞄了一眼他的激素水平,叼着体温计随口提了一句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呗,殿下把那个亚雌揣身边当摆设不就行了,阁下一时半会找不到,亚雌还找不到吗?”

      研究虫眼睛一亮,竟是一拍脑袋,附和起了军官的话,于是便有了恺撒瞅着脸把自己的“临时舒缓剂”扛回去的画面。

      带都带回来了,恺撒觉得自己难受了还忍着那不是傻吗。

      不过一想到那只亚雌可能对自己抱着点别的心思,他就心里有点别扭。

      思想工作做了半天,过了许久,恺撒才掐着时间进了屋子,明明想好了待一会就走的,但怎么还睡过去了?

      恺撒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努力回忆着昨晚断片后的记忆。

      但是他绝对没有去抓那只亚雌的手!开玩笑,他抓一只亚雌的手干什么?

      所以,一定是那只亚雌先抓他的!

      该死的,如果不是趁着他不清醒,那亚雌的手那么软,他一把就能捏碎,怎么...

      恍惚间,恺撒竟是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又热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手心轻轻挠了挠。

      亚雌的声音像鬼一样地缠上了他的耳朵:

      “殿下..你压到我的手了。”

      他的脸不由僵了僵,暗骂了一声,一把将油杆推到了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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