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徘徊花依旧》丧家犬的乡愁

88、人生有如果吗

　　人生的路，注定曲折坎坷，阳光在左，风雨在右，阳光和风雨的变换，你永远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前一刻还是风和丽日，下一秒就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人生的路，注定不会平凡，黑暗在前，星光在后，为什么黑暗和星光会同时出现？黑暗让你迷茫，星辰又给你希望。

　　人生的路，注定悲喜交加，眼泪，是洒在磨刀石上的一滴水，是更好地磨砺心性，心足够强大，穿过风雨和黑暗的意志更加锋利；欢笑，是动力机车一路奔跑向前的润滑剂，心越阳光，奔跑向前的速度就越快越顺畅。

　　所以，人生路上，没有一个人能够一帆风顺，小到衣食住行，大到七情六欲，都会影响人的人生轨迹，甚至命运。

　　正如欣怡，她有时候想，如果自己不去参加KTV，就不会喝酒，如果不喝酒，就不会醉酒，如果不醉酒，就不会让赵华东侵犯，如果不被赵华东侵害，是不是就不会和郭子豪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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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的小年夜里，欣怡对郭永昶讲述着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往事，两个世纪的交替之间，欣怡的人生之路也在不知不觉地开始走向另一个方向。

　　当欣怡对郭永昶讲述到自己遭遇赵华东侵害□□的那一刻时，还是难以控制悔恨、痛苦、愤怒和无奈的复杂心情。

　　但是，这时的欣怡已经走过了半生的人生之路，经历过了时间的风雨阳光、黑暗星辰、眼泪欢笑，心性被滴了泪水的岁月磨刀石打磨的坚强坚韧，读懂了社会，了解了人性，领悟了人生，学会了面对，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尽管心情很复杂，晶莹的泪珠也在不停在滑落，但仍然保持着平静。一双眼睛看着前面茶几上那盆娇嫩的小花，突然问郭永昶，“你说，人生有如果吗？”

　　此时的郭永昶也正在想着一件事，欣怡的遭遇也是郭永昶所遇到过的，他村子里的一个女孩据说还不能算是完全地被□□，但后来却发疯了。听了欣怡的讲述之后，他在想，当女孩子面对这种情况时，能逃脱吗？能躲得过吗？从欣怡身上来看，是根本没办法逃得脱、躲得过的……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听欣怡这样问他。

　　郭永昶说：“人生没有如果。即使有如果，假如你那次不去KTV不喝酒，后面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坑会等着你。你想，女孩子一旦被一只嗜血成性的狼盯上，那就是狼眼中的猎物，那么，贪婪凶残的狼会无缘无故地放弃眼中美味的猎物？这好像是不可能的。”

　　欣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想过，人生是没有如果的。因为后来我知道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后，我知道了我是逃不掉也躲不开的，只是迟与早罢了。所以我想，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人不可能与天争命，这就是我的命运吧！因为从那之后，我的人生之路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方向已经悄悄地改变了。只是，我还傻傻地心存幻想而已。唉——”说完，欣怡又长长地叹了一口。然后接着继续讲述。

　　欣怡形如僵尸般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没有了知觉也没有了思想。赵华东的疯狂好像与她毫无关系，就连赵华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罗小丽回到房间里之后，也一直心绪不宁，她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同为女孩子，她的内心里还是有一丝同情和怜悯之心的，她知道欣怡很爱郭子豪，而郭子豪也很爱欣怡，但是，她不能不听赵华东的，也不能不按赵华东的意思去做，她知道这样做会给欣怡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但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夜她也没有睡着。

　　直到天亮的时候，赵华东敲门时，罗小丽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当她打开门的时候，赵华东脸色波澜不惊地把房卡交给罗小丽，并对他说，让她看着把欣怡带回来，不要出什么事。然后就转身走了。

　　罗小丽这时候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只是默默地坐在床沿上，心里想了很多，但是，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她如何去面对欣怡。因为根据刚才赵华东的表情来看，她知道昨天晚上的赵华东肯定不大满意，欣怡肯定是不愿意的，那么，以欣怡的聪明，一切都会想明白的，可是，现在赵华东又要让她去处理后续的事，这时候的罗小丽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欣怡，但是这一切，就她和赵华东、欣怡三个人是知情者，由不得她不去，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要说她自己心里承受不住，赵华东更不会放过她。

　　所以，人啊，上船的时很容易，不知不觉地就上去了，但是想要下船的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因此，罗小丽不得不去看看欣怡，又不得不想办法把欣怡带回去。

　　罗小丽走进去的时候，欣怡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房间里面进来人或没进来人，似乎都和她无关。罗小丽在床边站了站，然后走到沙发旁边看了看，欣怡的衣服凌乱地散在发和地上，三个酒杯和一个红酒瓶摆在茶几上，酒杯里剩下的点滴红酒，好像是那一抹落红，又像是老家杀猪时溅过来的血。

　　这时，罗小丽好像听见刀子捅进猪的胸部的时候发出的那凄厉的惨叫声。

　　在老家的时候，过年杀猪她是司空见惯的。每年进入腊月，村子里每天就发出此起彼伏的猪的惨叫，那时，都不会引起她的在意。但是，现在看着酒杯里残留的那一点红的发黑的酒液，她感觉那隐约传来的惨叫声有些凄惨无助，慢慢地那细长地尖叫声好像发生着变化，最后竟然变成了欣怡的声音，那个声音惊慌恐惧又无助地喊着“罗小丽、罗小丽”。

　　因为罗小丽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走进房间，而是站在了门口，为什么没有走进房间要站在门口，罗小丽好像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站了一会，她就隐隐地听见欣怡喊了两声“罗小丽、罗小丽”，听到声音的时候，她内心有一点点慌乱，后面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然后，她才走进去躺在了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现在，看着酒杯、再看看欣怡散落着的凌乱的衣服，罗小丽感觉自己好像是村里杀猪时的赶猪人，先从圈里把猪赶出来，然后赶到预定的地点抓住，然后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悄无声息地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