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徘徊花依旧》丧家犬的乡愁

41、骂完就说事吧

　　那年六月份的时候，我一直正常的生理现象——月经没有来，第二个月还是没有如期而至，这时，我心里有点发慌，就偷偷跑去一家私人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给了我当头一棒——怀孕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前猛地一黑，人就晕了过去。跟前有人——可能是医生或护士吧把我扶住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就什么也没说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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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错步步错啊。我又害怕又紧张，因为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道怎么办，我再次陷入绝望之中。现在想来，那时候确实很傻，呵呵——绝望之下，居然想到的是你把我整成这样了，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于是，我就有了个打算，继续和王小山相处，要让他舅舅对我负责。呵呵呵——现在想真是荒唐之极，这种人既然做得了初一，怎么能会不做十五？太幼稚太单纯了。

　　正是因为幼稚单纯的想法，王小山再来的时候，我答应和好。和好之后，我对王小山说，要不咱们到你舅舅家转转吧，毕竟人家给咱们做饭吃又给酒喝，说明对你这个外甥还有我，是瞧得上的，我发脾气不去了，好像有些不太好。

　　王小山一听我这么说，高兴地问，你不生气了？我说，气过了就散了，不生气了。就这样，一天的下午，他跑来高兴地对我说，他舅舅说，他请咱们俩到酒店里去吃一顿大餐。当时，我心里可没想着吃什么，只是想着要跟这个人面禽兽怎么摊牌，就随口应了一声好。

　　那天晚上，王小山带我去了一家叫景阳冈的饭庄。我们去的时候，王小山舅舅正坐在临窗的一个小包厢里看菜单。

　　当时，我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恨不得上去在那张人皮上扇两巴掌。他却人模狗样、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语嫣来了，赶紧坐”，说着，他还把菜单推到我面前，“语嫣你看，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小山你也看看，语嫣喜欢吃什么你也帮着点点，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现在语嫣和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要好好照顾语嫣。”

　　我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恶心至极，我鄙视又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还是人吗？把我当人了吗？把王小山当人了吗？那可是你亲亲的外甥，真有脸说出这些话，你哪里是人，人里面就根本没有你，你连畜牲都不如，还人？

　　王小山舅舅发现了我的眼神不对，也没再说什么，转过去跟王小山没话找话地说。

　　说是吃饭，我当时全被屈辱和愤怒充满，但在王小山面前，我又不得不隐忍。

　　不知道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吃没吃，只是王小山在旁边一边吃一边不停地说，语嫣你吃啊，你怎么不吃。

　　我说我不饿，也不想吃。他催的急了，我有些烦躁地说，我恶心地吃不下。

　　王小山一听我这么说，他低头吃饭的人立马抬起头看我，看了一下说，我看你不高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天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感冒了或者肠胃不舒服了？那能吃就吃些，不能吃就不吃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他舅舅一眼，发现他皱了一下眉头。

　　中途，王小山去了一趟卫生间，临出去时把门拉上了。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压低声音充满愤怒地对王小山舅舅说，你还是人吗？你连畜生都不如，你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不觉得很恶心吗？我恶心地差点要吐出来了，你连自己亲外甥的对象都下手，你把外甥当人了吗？。你给我听着……

　　这时，我气得全身发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就咬牙切齿地说，我——怀——孕——了。我看到他的脸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有些不相信地问，真的？

　　我直视着他，咬着牙说，你说呢？

　　这时，王小山推门进来，刚到座位上，看到我和他舅舅的脸色不对，就笑着问到，语嫣你和舅舅聊啥呢？这么严肃的。

　　我压住心中的愤怒，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王小山强露了个微笑说：

　　我问舅舅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舅舅见我这么问话，生我气了，可能是认为我没大没小了吧。

　　说着，我看了他舅舅一眼，他舅舅的脸色更有些难看了，为了掩饰，他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来来来，吃饭吃饭，你们现在的大学生，思维太超前我有些跟不上了”。

　　王小山一听，呵呵笑了一下说，舅舅你还别说，“语嫣雅在学校不仅文采好，嘴巴还真厉害呢，有个男生追她的一个室友，被她室友拒绝后，那男生还去纠缠，结果被语嫣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还躲都躲不及，后来那男生见了语嫣都要躲着走呢，这可是我们全校皆知的事，说和语嫣讲朋友成，可千万别惹着她”。

　　我瞪了一下王小山，王小山呵呵一笑。

　　然后我看见他舅舅明显地吃了一惊，眼睛转动了一下盯着桌子上的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我心里倒是对王小山感激了一下，因为他无意中帮我助攻了一下他舅舅，让他舅舅知道我虽然是个女生，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吃完饭后，我也没要王小山舅舅答复什么，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以我对王小山舅母的了解，加上王小山无意中的帮我助攻，我想他舅舅不会坐视不理的。就和王小山一起回了学校。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王小山就乐呵呵地跑来对我说，他舅舅说咱们要毕业了来，让他带我过去看看工作。

　　然而，我们去的时候，不是在他舅舅的单位，还是上次吃饭的叫景阳冈的那个小包厢。

　　王小山把我带到那里之后，他舅舅就让王小山去了他老乡那里，说是有些什么入职的表格要王小山填写。

　　我知道这又是支开王小山，而且理由很充足。但在这里，我并没有那么害怕，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外面还有服务员，他舅舅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来。王小山走开之后，包厢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问我，多长时间了？

　　我冷冷地反问道，五月初的事，你心里没数？

　　这时，他看起来很淡定地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做掉不就行啦，又少不了你啥。

　　我一看他这态度，一听他这话，心里腾的就冒起了火，便冷着脸骂他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骂他是丧失人性□□的畜生，骂他会遭天谴、天打雷劈的……我是你外甥的对象，你竟然做出违背人伦的事，你会不得好死的。

　　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我的怒火就像是发到水里面去了，我顿时感到了无力，便哭了起来。

　　正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他却淡漠地说，骂，对我来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但习以为常了，而且，要是我耳边没有了骂声，我倒觉得我的生活会有些不正常了呢。既然你骂完了就说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