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徘徊花依旧》丧家犬的乡愁

32、女人心海底针

　　当郭永昶在电话里听到隐隐约约的那一声哽咽之后，心就莫名地有些软了下来。

　　恰好郭永昶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和讲义气的人，于是，一种帮助安慰对方的正义感就油然而生。

　　郭永昶就急忙在电话里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你——你胡——胡说什么，我好好的人哭什么哭？”

　　“你这人打个电话磨磨唧唧的，接通了不说话，说开了还胡说八道，我哪里哭了？”

　　郭永昶没想到，这一问问的被对方夹枪带棒地抢白了一顿。

　　尽管说话的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强势，但少了些霸气，不止于此，开始说话的时候，那语气明显有些慌乱，而后面说的话显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哭泣，故意装出义正词严的语气来虚张声势。

　　但是，没想着电话接通后一直不说话的是她自己，现在反而把帽子倒扣了过来。

　　郭永昶没有反驳，他知道这事是没必要也没法去较真的，只是听她说算了。

　　刚才还想着拿什么话安慰一下人家呢，现在倒好，省下了自己的苦口婆心，也遏制住了泛滥的同情心。等对方那不合逻辑的话说完之后，

　　郭永昶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没哭就好。我就心想，这大半夜的哭什么呢。既然没哭就好——没哭就好，那就见谅我的冒昧和唐突了，说话口无遮拦，不好意思啊！”

　　“没事，刚才突然心情有些不大好，说话急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倔强玫瑰突然来了个180度的急转弯，声音有些悠悠地说。

　　女人心海底针，真应了那句翻脸比翻书还快，眨眼之间就是阴晴两重天。

　　郭永昶心里念叨了一下说，“理解理解。对了，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这两天脚崴了在家，成天休息。晚上也什么没瞌睡，就看看手机，看看书。”倔强玫瑰好像有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然后沉默了一会，接着又幽幽地说，“其实，你在□□上发过来的话，我都看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

　　“哦！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就在那里信马由缰地自说自话呢。不过，我那才是你刚才说的真正的胡说八道哩，只是找一下乐趣就行，没必要较真。那可是哲学家思考的问题，不是我这样的游民能回答的。呵呵”郭永昶一听，惊讶了一下回道。心说，那可是为了聊天无话找话地随口一说，难道他还当真了不成？

　　结果，倔强玫瑰却说，“你记得咱们最早聊天的时候你说的话吗？”

　　郭永昶一愣，最早说过的话？自己最早说过的什么话？想了一下根本想不起来他说过什么话。说道，“想不起来。”

　　倔强玫瑰说，“当初，你说深夜不休息的有三类人那句话。”

　　郭永昶，“哦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也还聊天的随口说说啊，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当时你还让我猜你是第几类人，我记得我说你是第一类人，就是工作狂，你没否定也没肯定，就用别的话岔过去了。”

　　倔强玫瑰说了一句“就是”。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吞吞吐吐地说，“如果

　　——如果——如果现在我说，你只猜对了一半呢”？

　　郭永昶又愣了一下，不知道今晚的倔强玫瑰怎么了，有点神神叨叨，与以往□□上聊天时思维跳跃、随口而说的性格大相径庭，而且也与那天打电话时的霸气不容置疑的口气完全不同了呢？反而是有些支支吾吾、缠绵幽怨的感觉了呢？郭永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反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说起这个了呢？”

　　倔强玫瑰：“我要是告诉你——我也是——也是——也是——”说到这里，又沉默了。

　　郭永昶听着这期期艾艾的话语，心里开始揣测。按她说的猜对了一半，那还有一半要么情感受过伤，要么是夜店工作的人，想到夜店里工作的女人，郭永昶吓了一跳，要是夜店里工作的女人，那关系太复杂，自己真还有些害怕。但是夜店里工作的女人不会直接说她在夜店里上班的。

　　又一想，这个倔强玫瑰好像不是第三类人，因为根据聊天、接听电话以及□□空间的说说来看，不像是第三类人，那另一半就是第二类人，因为情感受过伤之后，就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以此来忘掉过去，有的还成为了女强人……

　　就在郭永昶拿着电话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传来来一句幽幽的很轻的“我是你说过的话中第二类人”。然后郭永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叹息。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了一阵之后，就听倔强玫瑰好像有些释然地说，“我说你猜对了一半。现在剩下的一半给你补上了。另外，之前你问我从事什么工作，现在我也告诉你吧，我打理着一家家用电器销售公司。至于什么公司，暂时保密。”

　　郭永昶一听，有些不知所以了。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嗜好，聊天时的问话，纯粹是自然而然地信口开河，为聊天而聊天找话题。可是，现在倔强玫瑰突然告诉他这些，让他的心里有些措手不及，好像是自己在打听别人隐私。于是，他就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是装傻充愣还是真不明白？”郭永昶刚问完，就听倔强玫瑰呵呵一笑说。

　　郭永昶被倔强玫瑰这么一说，也有些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确实有些白痴，这是因为彼此之间的信任啊。当一个人信任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分享一些秘密的，包括喜怒哀乐、爱憎惭惧。不过没想到的是一句白痴似的问话，倒把倔强玫瑰给逗笑了，这使两人说话的气氛就不显得那么拘谨压抑了。

　　于是，郭永昶也笑了笑问道，“呵呵——你就那么信任我？”

　　倔强玫瑰：“你以前还说过一句话，不会又忘了吧？”

　　郭永昶没想到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也来了一句反问。可是，前面说过的话多了，他哪能记得说了什么，就说，“我想不起来了。”

　　“呵呵，你这人真让人有些无语了，竟然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可我却记着啊。你说网络虽虚拟，心诚则相知。”倔强玫瑰又在电话里笑了笑说。

　　郭永昶一听，笑着说，“呵呵——想起来了想起来，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是过了就过了，你还居然把它给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