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相逢没有O》闻亭鹤唳

16、第十六章

　　季闻站在陆垣身侧，看着满屋的人喋喋不休。
　　他们控诉着陆垣，有的说他表面是机甲队上校，实则控制星长，架空星长的权利，是412星体上的霸主。
　　还有的说他外敌当前，不团结星体反而胳膊肘向外拐，帮助星体敌人。

　　前面的他没听懂，但这句季闻明白了，这敌人指的就是他。
　　这些人骂的狗血淋头，然而陆垣就像个没事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季闻忍不住凑上去问：“你就这么看着他们非议你？”
　　陆垣撇眼看向他说道：“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还能不让人说话？而且他们说的也没错，我就是威胁星长的星体霸主，就是要偏向着你。”
　　陆垣温热的的气息打在季闻耳边，他耳廓一热，顿住了半秒。很快又争辩道：“可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的星体可以变得更好！”
　　陆垣怅然，没开口解释。

　　季闻看着沉默不语的陈安，实在想明白。他一个不了解412星体的外人都能看出来这群人是星体的蛀虫，这个星长竟然看不出。
　　他听着这些人说的越来越难听，气的不行。可陆垣依旧是那副淡然无事的态度，仿佛这些人说的不是他。

　　陆垣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没有让他们停下，反而让这他们肆无忌惮。

　　"陆垣，这就是你对星长的态度！”

　　陆垣抬头瞥了一眼，指着他责问的人是谁他都不知道。
　　这群人就是这样，用得着他就处处顺着，好话捧着。用不着他了，又觉得他分了他们的权利，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陆垣苦笑，懒得开口。

　　开口讲话的人叫做李二，他是陈安最初安插给陆垣的人之一，因为长相平凡，做事畏手畏脚所以一直不起眼。无论是陆垣还是陈安，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刚才陆垣瞥了一眼，他顿时失了底气。但半天没等到陆垣开口，又看星长没有维护的意思，他的底气瞬间回来了。
　　李二心里乐的很，升官发财的机会就这么被他捡着了。
　　他轻咳一声，端正了样子接着说：“陆垣这可是星长，你不过就是机甲队的上校。星系里那个星体不是星长说的算，你凭什么不听星长的安排，擅自决定！”

　　陆垣眉头微蹙，只是审视着李二。

　　李二数落的话确实有分量，有影响。但是影响的并不是陆垣，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副官们。他们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堪起来，神态也渐渐浮夸起来。一些表情不管理的不好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是哪里来的不懂事的，竟然敢说这种话。
　　李二身边站的几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看向陆垣憨厚的扬了扬嘴角，像是再说：陆上校，这人我们不熟，已经划清界限了。

　　季闻看的再清楚不过，他侧身凑到陆垣耳侧轻声问：“这些人又怕你，又骂你，他们这么别扭不累？”
　　“谁知道？我一句话没说。”陆垣随意回答，然后反问他：“听这群人啰嗦，累吗？”
　　“怎么会？有意思着呢。我在M71星体可从没见过这阵仗。一个人说话，一群人害怕。”季闻爽朗的轻笑，接着说：“不过确实烦，一个意思，颠来倒去说八百次。”
　　“他们就这样，发现我的一个漏洞，就会有百八句话来指责我。”陆垣说。
　　“你每次都听完？”季闻诧异。
　　陆垣摇头，“我有个朋友是急性子，在他们说第二句的时候就会怼回去，然后用他们想都想不到话骂得他们无地自容。”
　　季闻震惊：“这么厉害！”
　　陆垣轻笑着点头。
　　“那这人厉害，改天介绍给我！我见识见识他长了一张什么嘴。”
　　陆垣稍感震撼，盯着季闻片刻，开口道：“行！改天带你见见！”

　　“陆垣，你不仅渎职，懈怠，导致机甲队一盘散沙！你还滥用职权，给别的星体的人调查412的权利！更甚者你蔑视星长的权威，以职位威胁星长！”
　　李二还在继续，一点也没停在的意思。

　　季闻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提议道：“陆垣，要不就到这里结束，听得都要睡着了。”
　　陆垣也有此意，他也不想陪着这些人浪费时间。他猛的站起来，看向李二问他：“所以你想把我怎样？”

　　陆垣的话说的很柔和，但这里没一个敢接他话的人。就连陈安，也没敢开口。
　　然而李二只想着升职，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他竭尽全力的维护陈安，对陆垣进行宣判：“当然是把你逐出星体，永远不能踏入412星体一步！”

　　李二话落，全场瞬间陷入寂静。
　　站在前面的陈安，身体也不禁颤了一下。
　　这群人确实讨厌陆垣，但他们同时又离不开陆垣。

　　“呵！”陆垣轻蔑笑了一声，冷冽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目光最后停在陈安身上质问他：“你也这么认为？”
　　“这怎么可能？”陈安带着和善的笑，他说：“小陆，这些年你击退虫族，守护星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的。你是星体的功臣，我作为星长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诋毁你。”

　　陈安话落，季闻没忍住笑出了声。
　　瞬间，所有的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他们的表情都不好看，陈安的尤其难看。
　　“季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安问。
　　季闻嗤笑：“就是嘲笑你的意思。”
　　“你……”陈安气的脸通红，“你一个外人这这里轮不到你插嘴！”
　　季闻冷哼一声接着说：“星长我年纪小，说话比较直接别不爱听。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这群人不是好东西，你作为一星之长看不出来。嘴上说着绝对不允许有人诋毁陆垣，但刚刚那些人说话的时候没见你阻止！”
　　“我马上就惩罚这个副官，给陆垣一个说法。”陈安说。
　　“什么？”李二惊慌失色，诧异的看着陈安不解：“星长，陆垣他就是想要削弱你权利，我是在帮你！”
　　“你给闭嘴！”陈安吼道，吩咐人：“带下去。”

　　李二被人带走了，整个房间又陷入寂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陆垣身上，等着陆垣开口。

　　“星长，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更换我身边的所有副官，人选我来决定。”
　　陈安一副为难的样子，“陆垣，这些副官很多都是跟着你父亲的叔叔伯伯，你一口气全部换掉是不是太绝情。”
　　“你没资格拿我父亲说事！”陆垣厉声反驳，语气不容啊拒绝：“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请辞。”

　　陈安表情严肃，凝视着陆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然后带着这群人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陆垣和季闻。
　　季闻酝酿了很久才开口说：“你这个上校当的也挺憋屈。”
　　陆垣并没有接他的话，留下句明天见就把他一个人留下走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陆垣匆匆的教他机甲格斗中的技巧，然后匆忙离开。日子仿佛回到了他刚来这个412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机会和陆垣好好的说几句话。
　　这样的疏离与冷漠，让他不禁响起陆垣醉酒的那一个夜晚。
　　那时的陆垣真温顺。

　　季闻机甲格斗越来越来好，他跟着机甲队进行实战训练，低等的虫族他都能杀。几个小队长跟季闻切磋，也都险些败下阵来。
　　但即便是如此，每一次他询问陆垣的时候，也没能得到陆垣的肯定。

　　训练的日子还在继续，陆垣教他的格斗连招也越来越复杂。经常和他切磋的小队长也意外，跟他说：季闻，陆上校很器重你。你现在练习的格斗技巧，我们都没学过。在切磋你就应该找初熵副官那样厉害的人切磋了。

　　小队长的建议季闻听取了，在陆垣一连几天没出现教他新的东西之后，他找上了初熵。

　　季闻找到初熵的时候，初熵在食堂和木子他们一起吃饭。
　　初熵很热情的和季闻打招呼：“小鬼，这边。”

　　季闻在初熵旁边坐下，初熵打趣的看着他，开口问：“小鬼，你这一年变化真大。”

　　初熵这么一说，季闻才恍惚想起来，原来自己来着这个小破星体已经一年了。这个一年让他有些恐慌的餐厅，这会他已经完全习惯了。
　　季闻礼貌的回了一笑脸。
　　“季闻变化确实很大，沉稳了。”木子说。
　　“跟着老陆学了那么久，肯定得有点变化。”初熵快速的扒拉完碗里的饭，“要格斗对吗？听说老陆把那个红色机甲送给你了。”
　　季闻点了点头。
　　"老陆可真不是东西，那台机甲我求了他几次他都没给我，转头竟然送给你这个小鬼。”初熵有些不爽，他狡黠一笑：“小鬼，光是格斗有什么意思，我们堵点什么。就老陆送你的机甲，赢了机甲给我，你看成不成？”
　　“小初，机甲给你了季闻用什么？”木子提醒道。
　　“我那台给他。”初熵看向季闻问他：“小鬼，赌不赌？”

　　季闻思索片刻，问：“如果我赢了，能得什么？”
　　“你像要什么？”
　　季闻沉默片刻，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说：“我想要陆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