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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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边陆域中午刚买好东西，下午领导就有电汇要做，给他高兴的不得了，手脚麻利地开完票盖好章，再揣上两块巧克力，蹦跶着就跑了。
到银行还没进门，远远地就看见玻璃门后，陈烬在大堂门口站着。
陆域高兴地朝他挥手，两人相视一笑，一个蹦跶着上了台阶，一个迎到大门口给他开门。
陈烬：“嗨，办什么业务？需要拿号吗？”
陆域冲他晃晃手里的支票夹：“不用，就存两张票。”
这个点银行竟然没什么人，见婧姐回来了，陈烬便没回柜台后站着，而是跟陆域一起往票据机的方向走：“豆浆好喝吗？”
“齁甜！”陆域一想起来早上那杯加了料的豆浆，嗓子眼儿还隐约觉得有点糊得慌，“他们家豆浆本来就不咋地，这一下更完蛋啦！”
陈烬笑得不行。
陆域在票据机边上站定，插卡，扭脸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本来以为这人是有事儿要回办公区才和自己一起往这边走的，咋还在自己旁边站住了？
陈烬略退后半步别过头，等他输完密码才转回头来，对上那双带着问号的眼睛笑道：“我在陪客户呀。”
陆域有被他撩到，刹时耳朵尖都红了，忙转过脸去假装看屏幕，吭哧了半天才道：“不错，很有眼力见儿嘛！回头我跟利姐反应反应给你个五星好评。”
“好，”陈烬满目温柔地看着陆域的发顶，“谢谢上帝。上帝您存票要点左上角，右下角是打回单。”
陆域：“……”手忙脚乱地一通戳，好不容易才在对方的注视下把票都存了进去。
存好票陆域没走，借着等回单的由头在银行里赖着，陈烬没霍雪利那么多话，也不多问，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就继续陪着他，跟他闲聊。
可惜后台太给力，没几分钟陆域就陆续收到了扣款的短信提醒，那边刚好婧姐带着一位不太会用ATM机的老爷子去存现金了，喊陈烬过去帮忙站几分钟大堂。
两人打了声招呼各奔东西，本来被跟得有点紧张的陆域这下又开始不开心，慢慢腾腾地挪过去打了回单，又拿着回单去旁边填单子的桌子旁边拍照给同事发过去，磨磨唧唧地磨蹭了半天，终于婧姐回来了，陈烬重获自由。
但陆域这边的活儿也完事儿了，在外面玩儿个一时半会儿的不叫事儿，可待太久说到底还是有点儿不像话的。
“完事儿了？”陈烬看过来的那双眼睛里隐隐带着不舍，只是闷闷不乐的陆域并没瞅出来。
陆域“嗯”了一声，看看他，低头把回单卷巴卷巴攥在手里，再看看他。
陈烬笑问：“怎么啦？”
陆域拿出一贯的理直气壮：“没事儿不能看看你啊！”
“能。”陈烬认真点头，“上帝要不您坐下看吧，我去给您搬椅子。”
陆域扬着下巴“哼”一声，愁绪被冲淡，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门口走，都有些恋恋不舍，但却又都忍着，不想让对方看出异样来。
走到门口，陈烬抢前一步给陆域开了门，待他先出去，自己也跟了出去，站在门旁看着他。
陆域不太情愿地嘟囔了一句“拜拜”。
陈烬点点头，也回了一句“拜拜”。
陆域走下台阶，又回头看他。
陈烬还没回去，也正望着他。
陆域终于想起来自己带了巧克力，往兜里一摸，掏出来直接朝身后的人抛了过去：“递包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陈烬条件反射地伸出了双手去接。
陆域眼瞅着他接住了，才大喊一声：“定！”喊完叉着腰冲台阶上的人哈哈笑了起来。
陈烬看清手里的东西，再朝那人看过去：“谢谢。”
陆域傲娇地冲他扬了扬下巴，又挥手说了拜拜，这才转身走了。
陈烬站在台阶上，眼睛一直跟在陆域身后，直到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变得模糊不清，完全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来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巧克力，手指不由得收紧，将那一小块巧克力牢牢地攥在了手掌中。
这一年的中秋难得直接赶上周末不用调休，节前一天，陆域来银行存这大半个月收上来的那块八毛的现金。
十分走运的是陈烬今天刚好坐现金柜台。
“中秋去哪玩？”陈烬问正趴在柜台上歪着脑袋看他的陆域。
“家里蹲，”陆域爬起来用俩手支着下巴，把一张本来就有点圆的小脸儿挤得像个水灵灵的苹果，“上午睡觉，中午去我爸妈那混吃混喝，下午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也就过去了。逢年过节的到处都是人，我才不要出门。”
说完眨巴了两下眼睛，问陈烬：“你呢？回老家吗？”他也是前几天听霍雪利提起陈烬是川省人，才知道他不是本地的。
“请您在屏幕上确认签字。”陈烬说完等他签字的功夫才答，“不回，这边放假第二天还要开一天门。”
陆域签完字回忆了一下，拍着桌子可惜道：“竟然不是中秋当天，要不还能拿个三薪！”
陈烬笑道：“谁说不是呢。”
“那你准备出去玩儿吗？”陆域有心试探一句“不陪你对象逛街去吗”之类的，话到嘴边儿还是咽了回去，这大过节的，他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陈烬：“就休两天还被隔开了，去哪都安排不开。准备在家睡两天觉，上班太累啦。”
“对对对，”陆域听了心中大快，连忙小声儿附和道，“你们这破单位，太拿人不当人了！之前有次利姐晚上七点多还在给我打电话，说有个电汇后台录错字给我退回来了，问我怎么处理能接受，我说明天再说吧，她说不搞定她下不了班！我当时整个人都惊了，你们这说好的营业时间是九点到五点，合着实际上班时间是五点到九点啊？！”
陈烬冲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手上不停，继续给他办着业务。
陆域也没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脑袋里开始幻想同居以后自己每天晚上等对方回家吃饭的情形——毕竟按他们两个的工作性质，俩人一起上下班实在是很不现实。
或者他可以多在单位待一会儿等陈烬下班，然后出去约个会吃完晚饭再一起回家。
在陆域开始琢磨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馆子时，陈烬那边的业务也办完了，把手里的单据收拾整齐放进防弹玻璃下方的取物口里：“您的业务办好了，请问还需要办理其他业务吗？”
思绪被打断的陆域撅着嘴：“没有了，谢谢嗷。”
磨磨蹭蹭地收拾完，抬头看柜台里的人，俩人视线相触，陆域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电了一下，脸上一热：“那我走啦，拜拜。”
“嗯，拜拜。中秋快乐。”陈烬朝他挥了挥手。
陆域也朝他挥手：“中秋快乐。”
人都走出去了，扭脸儿又跑回来，扒着柜台边上的挡板探着个脑袋瞅着柜台里的人。
陈烬：“？”
陆域鼓足勇气：“可以……可以喊我出来玩儿！”
陈烬一怔。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陆域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地又重复一遍：“中秋假期，你有空的话可以喊我一起玩儿啊！”
“好。”陈烬抿唇又松开，几次之后才郑重地答道，“好，一定。”
陆域“嗯嗯”地点头，冲陈烬咧嘴一笑，满脸通红地跑了。
这边陆域前脚刚出银行大门，手机就振了两下，拿出来一看是霍雪利发来的。
霍雪利：你牛逼【强】
霍雪利：照你这速度，中秋不会就把人拐回家去了吧
陆域脸色爆红，他刚才声音有那么大吗？怎么霍雪利都听见了！
陆域：我没有很大声啊！
霍雪利：怪我耳朵好
陆域：【讨厌】
陆域：八字还没一撇呢，两个男生一起出去玩儿不正常吗？又不是约会！怎么可能把他拐回家。
霍雪利：我帮你问问？
陆域：啊？不要啊！难道你直接问他是不是Gay吗？【震惊】
霍雪利：……
霍雪利：不是你有病啊！我当然是先问问他有没有对象啊！
陆域：吓死我了。
霍雪利：他要是有对象，你就别惦记了
陆域：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霍雪利：……
陆域：我正上头呢！你问了我万一直接失恋了可是要天天跟你哭的！！
陆域：道理我都懂我最可爱美丽大方善良可敬仗义的利利姐，但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陆域：就算是在做梦也让我多做一会儿好不好，不要这么快就把我叫醒啦【可怜】
霍雪利没再说话，不知道是太无语了还是去忙了。
本来高高兴兴的陆域一下泄了气，也没那高兴劲儿了。
一路晃悠着回到公司，把手里的票据理齐收好之后便开始无精打采地瘫在工位上等下班。
节前他们通常会提前下班，两点多的时候领导过来溜达了一圈儿，让他们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回家去了。
陆域关了电脑扔了垃圾，骑上自行车往家走，一路上都在被迫想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现在就问清楚陈烬有没有对象。
正如他和霍雪利说的那样，道理他真的都懂，也明白自己这么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越难自拔，可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总归是要轰轰烈烈地谈一次感情的吧？
就算……就算这可能会是一段永远见不得光的暗恋，但爱过，不后悔，总好过用往后余生来追忆从前。
其实他也明白，像陈烬这种兼具身高与外貌，又有稳定的工作收入的男生，别说他喜欢，很多女生应当也是喜欢的。
而且现在的女孩子也都知道把握机会主动出击，所以陈烬单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概率大概跟他这种大龄处Gay存在的概率差不多。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去碰触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想这么快就给自己一个结局。
陆域脑子里一团乱麻，一路骑回家也没下定决心。
进小区正碰上邻居老大爷在遛狗，名叫六六的胖拉多坐在路边上和他一样愁眉苦脸。
陆域靠边停车，下来直接蹿到六六身边，给胖拉多一个熊抱。
六六也不反抗，“呵呵呵”地吐着舌头。
陆陆抱着六六的脖子晃啊晃，晃完了掀起六六的大耳朵，在人家耳朵边上说：“六六，六六啊！六六！你谈过恋爱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旁边耳背的六六主人只听了个大概，笑呵呵道：“我们六六没谈过！一岁多的时候就给做绝育喽！”
陆域：“……”抱住六六的胖脖子假哭。
虽然但是，他们六字辈儿的都好可怜哦，六六绝育了，陆陆有和没有一样，活了三十几年了这套零件儿都还没派上过用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