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繁星合唱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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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合唱团是燕阳一初的骄傲，也是一初校长的心尖尖。
只因合唱团成立不过三年就已包揽省市各大合唱奖项，甚至去年还成功拿下全国初中生歌唱比赛团体二等奖的好名次。
但合唱团成立之初却并不为外界所看好，原因有二：
一来，一初当年才刚成立，百业待兴。上级不建议此时花太多人力在业余艺术方面。
二来，一初是普高，在艺术方面的师资也大幅逊于身为重点中学的四中。
没教师，没场地，没好生源。
“这样的合唱团就算建好也站不到领奖台。”校长的歌唱家好友如是说。
质疑和困窘结伴沓来，校长本人却全都付之一笑：“我没考虑那么多，也没打算靠合唱团给学校争名贴金。”
“我理想中的合唱团就只是一方舞台。”
“它不限来人，不拘条件，人人都能站上面领奖。”
“毕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擅长学习。”
“我希望那些灰心的学生能通过这方舞台找到自信，也能找到属于他们的未来。”
校长这番话说动了领导层，也打动了自己的歌唱家好友。
这位燕阳籍歌唱家病退前曾就职于国内某Top级别的艺术院校。
退休后她谢绝了校方的返聘邀请，决定孤身一人返回燕阳养老。
无数艺考生闻讯赶来，只为得几句指点，却悉数被拒之门外，正当他们灰心之际，燕阳一初却公布了一则爆炸性新闻：
燕阳籍歌唱家蒋卿之将出任合唱团的指导教师，合唱团的带教老师由她的小弟子陈兰西担任。
于是乎，另一批想让孩子走艺考路的父母蠢蠢欲动，甚至不惜将孩子转学到一初就为在蒋卿之面前刷个脸熟，好为将来求一封介绍信。
林繁芝就是其中之一。
带教老师陈兰西是她父母的熟识，两家家里都有艺考机构在运营，偶尔也有生意往来。
有这层关系在，陈兰西对她也颇为看重。
蒋卿之每隔半月来学校一次，其余事情都委托给陈兰西处理。陈兰西忙于机构经营，便又将手中一部分权利下放给林繁芝。
学生管学生，学生中就自发分成了不同小团体。
今天也是如此，合唱团排练结束后，陈兰西叫住林繁芝，交给她一份新图纸。
“蒋老师看了我们的排练视频，说队形不够美观，让我们按照这张图纸再重新排一下站位。”
“重新排队形？！”
董蕊和左璇闻风而至，快似饿狼逐肉，盯着排位表，眼里各有盘算。
左璇原来的位置是一排靠中间，是个仅次于林繁芝的好站位。
这个站位是她用一篇作文跟林繁芝换来的。
为了能顺利保送艺高，林繁芝最近正在冲竞赛奖，目标有二：英语和作文。
只因这两项竞赛的含金量极大，艺高也十分认准。
林繁芝最开始将目标放在梁槐安身上，希望他能带自己参加英语竞赛，但队伍中的叶庭阳却不同意：“我们队不容水怪。”
叶庭阳将她赶出门：“你去尼斯湖找人吧。”
叶庭阳是主力队员，队长梁槐安也不好驳斥，林繁芝只好悻悻而归，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作文竞赛上。
但她又不擅笔墨，结果就在报名截止前一天，左璇偷偷告诉她，自己已经以她的名义交了一篇参赛文。
林繁芝看过那篇文章，写得确实不错，这才将左璇换到仅次于自己的好位置，作为回报。
煮熟的鸭子如今要飞，左璇自然不平，但又不敢当着陈兰西的面摆脸色。
可她一转头就看见董蕊满脸欣喜，跟在林繁芝身后拿包拿水的殷勤样。
上不得台面的哈巴样，左璇颇瞧不起她。
而董蕊更是如此，见左璇冷脸，更是得意地箍紧了怀中的林繁芝手臂。
林繁芝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脑子疼，想甩开又怕伤害到自己的友爱人设。只好改换用嘴呼吸，心里早将董蕊的祖宗十八代刨了个遍。
“明天下午排新站位，芝芝你要是没事的话早点来帮帮我。”陈兰西拍拍她的肩膀。
陈兰西走后，董蕊将温好的柠檬水送到她嘴边，试探性地提醒道：“才一周不见，芝芝你皮肤又好了！一看就有按时用我送你的面霜！”
面霜两个字被董蕊咬得极重。董蕊本想借礼物拉进和林繁芝的关系，林繁芝却不悦皱眉。
她爸妈是抱了个猪养大吗？！连拍马都不会。
林繁芝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保温杯被重重搁在桌上。她低声道：“是挺好用的，多亏你，我的脚最近白嫩不少。”
左璇听得噗嗤一声，笑得不能自抑：林繁芝自认是天之骄女，最恨别人推着她做事。现下，林繁芝心里不定烦成什么样。
董蕊一听自己当成宝贝送出去的面霜竟被林繁芝用来敷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除林繁芝外，董蕊平常看谁都想踩几脚，仇家自然不在少数。
不乏有人秉着恶心她的目的高声谈论：“怪不得人家五音不全还能进合唱团，原来是送礼了！”
许多还没走的学生也闻声凑了过来，李思巧也在其中。
董蕊还想辩白几句，但林繁芝一脸不虞地打断人群声，面带微笑地行使团长权：“明天要排新队形，大家记得早点来。”
她冲人群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毕竟，先到先得。”
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意思，刚刚还哄闹的人群一下就鸟兽作散。
而诸如李思巧一类不在乎站位的兴趣型选手虽看不上林繁芝这番小人做派，但也不愿意得罪她。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排练半个月，最后却只能给他人镶边。
李思巧走到一半又想起外套没拿，回走到门口就听见林繁芝语气憎恨地问董蕊：
“臭婊子身边那个人你认识吗？”
臭婊子？
这竟然是林繁芝说出的话？
董蕊有些发懵：“啊？你说晏朝遐？”
所以……林繁芝口中的臭……是祈月！
林繁芝拨弄指甲：“短发，瘦，丑，跟臭婊子一起玩。确定是她？”
“过肩发和瘦说的倒像是她，但她不丑啊，芝芝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而且我们班最近挺多人跟孟、晏朝……那个啥一起玩的，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左璇冷哼一声：“骂你是猪都算高攀，你今天回去看，胳膊上有口子就是了。”
见林繁芝消气，董蕊吸取了教训，又再次委婉提出站位一事。
“不急，你先帮我看看是不是她，要是她……”林繁芝拿起站位表，当着董蕊面勾出一圈中心位：“你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李思巧还想凑近了听，但前面就是垃圾桶，桶外面还有一堆瓶子。
一想到宫斗剧里的偷听结算画面，再看看现在也过了放学点，李思巧马不停蹄地奔回家联系孟盈二人。
另一边，左璇颇不服气地朝林繁芝抱怨：“芝芝，那个董蕊根本就是五音不全，她要站了中心位，蒋老师不得骂死我们！”
蒋卿之为人严苛，一想到她训人的场面，左璇就害怕到打颤。
“放心。”林繁芝关好门：“她站不到中心位。”
“中心位永远属于我们。”
“狗只配跑腿擦地。”
得到保证后，左璇和林繁芝相立笑别，看着董蕊离开的方向轻蔑一笑。
——
另一边，董蕊回到班级，却并没见到孟盈。
“你说晏朝遐？她请假回家了。”
“她手上有口子吗？”董蕊问，但人人都说不清楚。
姚天泽支起胳膊，鼓动董蕊：“问孟祁月，人俩关系好。”
董蕊白了一眼后排匆匆收拾卷子的孟祁月，不情不愿地过去：“你同桌人呢？”
孟盈抬头，就见董蕊仰着鼻孔。孟祁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好书包就走出教室。
被无视的董蕊气急败坏，姚天泽乐见其成，他给于皓川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上前。
“呦呵！谁这么横，敢欺负我蕊姐！”说着就伸手去拦孟祁月，手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孟祁月胸前几公分处，恶劣意味不言而喻。
临近放学，班里人走的七七八八，留下来的也不打算管闲事。
董蕊推搡孟祁月：“死结巴，我问你话呢！你聋吗？”
董蕊抬手就要打，于皓川也一脸坏笑地靠近孟祁月，他赌的就是孟祁月不敢向前，一定躲不开董蕊这一击。
不料孟祁月一个闪身反抓董蕊的手，另一只手则按在于皓川肩膀上，阴沉道：“好玩吗？”
她的手指像是从水井里浸过一样阴冷，上面还带着水雾的气息，董蕊不禁心生寒意。
于皓川也有些吓到，孟祁月这一下虽来得突然，但她力气小，要挣脱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个角度让于皓川看清了她右肩处的血掌印，小小一块，上面还有掌纹的脉络。
他开始后悔凑热闹了。
“董蕊，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于皓川，你也是。”
董蕊还没听清，孟祁月就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拽，她整个人都向前摔进了于皓川怀中。
于皓川被砸得脊骨生疼，姚天泽见大事不妙拉起人就往外走，临走时还对着董蕊吹口哨：
“蕊姐牛逼，川哥好福气！”
孟祁月收拾好书包，董蕊还想动手，就听她说：“今天的事我会按照监控一五一十地跟简老师讲述。”
不行！董蕊大吼：“你不许说！”
说了不就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被于皓川那个死脑残抱了吗！
她还想威胁孟祁月，但孟祁月已经完全不受她恐吓，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出了门，就听身后叮里咣啷传来桌椅被掀翻的声音，连带孟盈的桌椅一起，全被推翻在地。
董蕊照着孟祁月的教材就要踩下去，结果书堆里的一个沾血的纸筒引起她的注意。
这是？孟祁月的演讲稿？
——
另一头的孟祁月来到安乐小区楼下，她抓紧书包按孟盈告诉过的地址来到单元楼下。
刚走过二楼就看见地上卧着一个人，963紧捂腹部，满头冷汗。
“表哥？你怎么？”孟盈将他扶起，刚要打120，手就被塞进一把汗津津的钥匙。963有气无力地指了个方向：“叫……晏朝……”他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孟祁月想打120，但963身上没有手机，只好打开门找孟盈帮助。
孟盈也在《重生公式》的警告轰炸下从睡梦中醒来。
【警告！警告！】
【联络人963状态异常！请宿主孟盈（宿主编号：7004）的联络人前往救治】
精神稳定系数急速下降带给人的最直观感受就是晕眩，被强行唤醒的孟盈只好扶着墙找人。
厨房没人、阳台没人、跑步机没人。
世界在孟盈眼中沦为散落的拼图，她脚一跌，整个人向前扑去，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份温度，源于少时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繁星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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