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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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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江冉和祁向松永远在一起。
他宁愿成为笼中雀，也不愿去违背初心。
笼中的雀却不再渴望飞翔，它已经对命运安排的那样失望。
不再抬头向往，是否能遂愿。
——
祁向松坐在电脑桌面前，抱着手机——在转转盘。
表白与不表白各占一边。
就在祁向松准备转的时候。
班长打来电话：“喂，祁向松，明天班里聚餐去不去？”
祁向松心不在焉：“有谁去？”
“差不多都去，就差几个人在外面打工的了。”
祁向松想了想梁江冉不再外地打工，便立即回答：“哦，好，那我也去。”
“行，给你登记上。”
挂点电话，祁向松点了一下转盘。
指针停留在不表白这一栏。
祁向松看到顿时沮丧了，看来上天不给我机会啊！
等到聚会那天，祁向松很早就起来收拾。
要去见梁江冉，他又觉得花哨不好，又觉得黑白色太单调了。
纠结了好久，选择了白色短袖和黑色裤子才出门。
有些人已经来了，祁向松一眼就看见了梁江冉。
他们没有说过话，祁向松也不好意思去。
看着梁江冉和班长谈笑甚欢，祁向松心里就一阵苦涩。
“嗨，祁向松。”班长看见祁向松便朝他挥手。
班长笑了笑，“好久不见，你考得怎么样？”
祁向松：“还可以吧！”
班长李怀歌大笑：“谦虚了啊！”
很快人就到齐了，班长就发动大家一起吃饭。
“祝大家都金榜题名。”
“好好。”
“大家都要考上理想的大学。”
大家齐齐举杯，都想为青春高歌一曲。
等到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祁向松接着酒劲看向梁江冉。
“梁江冉，我们在一起吧！”
“梁江冉，我喜欢你。”
少年面红耳赤，紧张到不敢呼吸。
“好。”
祁向松没想到眼前人答应的这样快：“啊！真的？”
梁江冉点点头，“你好，男朋友。”
“你好，女朋友。”
祁向松有些含羞。
“祁向松，给你。”
祁向松接过，有些懵逼。
梁江冉：“这是我写的。”
祁向松打开一看：“情，情书？”
梁江冉认真地看向祁向松，“祁向松，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六年了。”
祁向松震惊：“啥？你你你，喜欢我六年了？”
梁江冉点点头，“这是我曾经没有机会给出手的情书，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祁向松立马否定：“不不不，我很喜欢，很喜欢。”
祁向松想：这是他最幸运的一天了。
少女曾经极力奢想，不辜负时光，也终于暗恋成真。
少年曾经梦寐以求，不辜负遇见，也终于如愿所偿。
墙角垒高的试卷是两人双向奔赴的象征。
一张张成绩排名单，是两人努力拼搏的铁证。
最是意气风发时，少年克己复礼，勇敢攀登。
终于等到高考分数揭晓那天。
京城大学打来了电话，邀请梁江冉，梁江冉自然是同意。
梁江冉全省第六，七百零七分，梁父梁母非常高兴，扬言要大办一番。
梁江冉父母嚷嚷着去向亲朋好友打电话。
“喂，是的是的，考上了。”
“恭喜啥啊，啥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好好好。”
“一定一定。”
“啊？你们家没考好要复读？”
“复读还是仔细思考思考吧！”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
梁江冉听着母亲打电话的声音，笑着摇摇头，就知道这样，一有啥事就恨不得全部人都知道。
梁江冉关紧卧室门，打开微信。
“怎么样？”
对方发了一条语音，梁江冉调小声音，“不是说好了去京城大学我可没食言。”
少年肆意，好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他鼓掌。
梁江冉听到心里甜蜜蜜的，一个一个字的打过去，“我也一样。”
“那你选哪个专业？”
对方很快回复了：“计算机。”
“我猜你学医。”
梁江冉有点小惊讶，“对，但是你怎么知道？”
祁向松傲娇起来，“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梁江冉面红耳赤，什么心有灵犀的？这人不好好说话。
祁向松：“当然是你父母也是学医的啊！”
梁江冉语气坚定：“我也要学医。”
祁向松调侃起来，“以后我要是生病了，那得让梁医生给我看了。”
梁江冉回复了一个“没问题”的表情包。
很快开学了，梁江冉很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祁向松发消息，“你到学校了没？”
梁江冉小心翼翼地回复，“快到了，我妈在旁边不和你说了。”
两人走在操场上。
祁向松紧张地说道，“我能拉你手吗？”
“什么？”梁江没听清楚。
“能拉你手吗？”
梁江冉主动牵起了祁向松的手。
祁向松心脏跳动得厉害。
一学期真的过的非常快，两人依旧甜甜蜜蜜。
八月十六日。
叮——系统搜寻目标中。
叮——系统目标绑定。
一道冰凉的机器人口吻，闪现在祁向松的脑海里。
祁向松震惊：“你是谁？”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10044，绑定你现在展开攻略，现在将为你打开任务。”
叮——
“任务：追求京城大学文学院校花，并和她白头偕老。”
“你是谁？我不要，不给我滚出去。”
“真是可笑，我不认识什么校花不校花的。”
“你给我滚出去。”
叮——
宿主违反规定，现在将承受电击。
滋滋滋——
电击完毕。
祁向松眼底一片猩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待在我的身体里？”
“不可回答。”
“请宿主接受任务，避免抹杀。”
祁向松撑住桌子，“滚啊！滚出去。”
祁母走了进来，“小松，怎么了？”
“妈，你帮帮我，有什么怪物进了我身体里。”
“不要着急，小松，妈看看。”
“没有什么你说的怪物啊！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压力太大了啊！”
“好好休息。”
祁母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
祁向松烦躁不安。
一连好几天都睡不着。
开学一周后。
“祁向松，你这几天是什么意思？打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梁江冉蹲了几天终于看见了祁向松。
她第一眼就看出来，祁向松不似以前了，他好像沧桑了很多，一时之间，梁江冉很多话都说不出口了。
祁向松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提醒提醒，请现在立刻提出分手，并转身离开。”
祁向松没有动。
系统着急了，“快点快点。”
“宿主违反规定，即将电击。”
祁向松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她不能让冉冉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分手吧！”
不等梁江冉反应，转身离去。
梁江冉小跑跟上来，“你什么意思，要分手？”
看着梁江冉眼眶通红，祁向松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压下哽咽，喉咙中尽是苦涩，“对。”
“为什么？”
祁向松轻笑，“还能为什么啊！”
他漫不经心的说：“厌了。”
梁江冉脑袋空白，喃喃道：“厌了？”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请宿主快速离开。”
祁向松看着梁江冉拉着自己的衣角，不忍甩开。
“不可能的，祁向松你是不是骗我？”梁江冉抬头看着祁向松。
梁江冉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的心真的好痛。
叮——人物识别中。
叮——人物梁江冉阻碍任务，将受到电击，预计一分钟后。
祁向松暗道不好。
甩开梁江冉，快跑几步，直接跳下了楼。
叮——电击转移。
梁江冉吓呆了，她朝着楼下大喊，“祁向松。”
周围的同学看着有人影跳下楼的瞬间，都侧目而视，不一会儿，就围上来很多人。
但这只是二楼，等梁江冉回过神来跑下去，留下的祁向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梁江冉麻木的站在原地。
周围的人喧闹声，梁江冉都听不进去了。
梁江冉回到宿舍就直接上床了，她双眼放空。
向栗知道梁江冉今天去干什么了，见梁江冉一回来直接上床，以为梁江冉太累了，所以就什么也没问。
到了第二天一醒来，向栗照往常一样，先打开手机玩一玩。
“什么情况啊？冉冉，你和祁向松分手了？”向栗拉开床帘。
“嗯。”
“怎么回事啊？我看帖子上说你是个恋爱脑，祁向松被你烦得跳楼也不和你在一起。”
梁江冉眼睛都肿了，“就那样。”
“我去骂死他。”向栗边说边穿衣服。
“你别去。”梁江冉声音沙哑。
“我得替你出头。”向栗解释着。
“不用了，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没事的。”
向栗穿衣服的手顿住：“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向栗继续穿衣服：“那行，我去买饭，你吃什么？”
梁江冉：“我不想吃。”
向栗：“这怎么能行啊！”“我就给你买二楼的小馄饨吧！你也挺喜欢吃的。”“好了我出门了。”
向栗不给梁江冉拒绝的机会，戴了个帽子就出门了。
向栗心里想：才不听梁江冉的话，她今天必须给姐妹出气。
向栗从贴子上知道祁向松在医护室里，她看了一眼时间，飞快跑到了医务室门口。
医务室都是隔间，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是很方便的。
她微喘几下，调整呼吸，打听到了祁向松的房间。
她快步走进去。
向栗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的人，不可置信，“祁向松？”
沧桑了好多，不像她以前见过的人了。
向栗不再多想，肯定是活该。
“祁向松你什么意思啊？”
“你看看现在贴子上都是这么骂冉冉的，你是个男人，怎么没一点气概？”
“还有你现在马上给冉冉道歉。”
“我当初就不应该撮合你俩。”
向栗越说越气，看祁向松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心里越来越鄙视祁向松了。
“向栗，是我对不起梁江冉。”
向栗非常唾弃眼前这个人，“没有了？这就完了？”
祁向松眼底都是疲惫，还有麻木。
他只能这样了，他别无选择。
“就是厌了，够了吗？”
向栗一脸愤怒，冲到病床边，给了祁向松一巴掌。
“真的服了。”
“想你这样的人渣，就不配得到冉冉的喜欢。”
“她现在躺在床上难过着，一天都没吃饭了。”
“你在这里风轻云淡的说厌了！”
“你这个畜牲。”
叮——人物识别中。
叮——人物向栗阻碍任务，将受到电击，预计一分钟后。
“快走。”祁向松眼神冰冷。
“知道，不用你说。”向栗白了祁向松一眼。
她看了一眼表，转身离开。
祁向松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弦终于舒展开了。
叮——电击转移。
祁向松疼，心更疼。
他无力的手垂下。
向栗快速跑进餐厅，跑了一份馄饨和两个包子。
快到宿舍门口，她整理整理发型，深呼吸几口缓和气息。
向栗进来，将馄饨放进碗里放好，“冉冉，快下来”
“今天人还挺多的，排了一会队。”
“谢谢你，栗子。”
梁江冉下床，向栗看着梁江冉通红通红的眼睛，顿时觉得扇了祁向松一巴掌不解气，就应该左右开弓，扇一百个巴掌。
祁向松的父母来学校闹事。
声称是学校逼得祁向松压力太大，以至于精神出了问题，必须让学校赔偿。
学校压不下这件事，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了，祁向松以及他的家长成了饭后笑料。
梁江冉听到这件事，思考了很久。
她还是决定去找祁向松的父母。
“我们没有他这个儿子。”
祁母神色鄙夷：“本来以为这个儿子是个优秀的，可没想到竟然精神有问题。”
祁母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想起祁向松跳楼事件，语气嘲讽：“祁向松都这么说你了，你还能这样维护他？”
梁江冉面色难看，“你们能不能不要放弃他。”
“姑娘，我们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祁母说完起身离开。
梁江冉连忙出声：“如果你们只有他一个呢？会不会……”
“不会，我们可以再要一个。”
梁江冉低下头，难过愤怒的感情交织。
那个曾经风光霁月的少年，那个曾经多少人仰慕追捧的少年。
现在又如何呢？
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以前有的没的，他都无法拥有了。
此后，人人都说祁向松是个疯子。
梁江冉总是辩解，可是没有人会听。
他们看到的自然是真，怎么会相信别人口中的。
“梁江冉，你现在还相信祁向松？你认为他正常吗？”
梁江冉脸色很平静：“栗子，我相信他。”
“梁江冉，你看清楚，他现在都可能不是人了？他精神不正常啊！”向栗试图将梁江冉骂醒。
“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向松了。”
“我知道。”
“可是栗子，我喜欢他。”
看着梁江冉眼眶通红，向栗也觉得自己话有些重了。
“不管他是谁，我都爱祁向松。”
向栗拿了张纸巾为梁江冉拭去眼泪。
她不再说什么。
两人只是这样坐着。
从烈阳到暮色。
祁向松想，等他的冉冉大学毕业后，去国外留学，她就可以不用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了。
祁向松释怀地笑了。
他也将彻底地失去她了。
系统看着祁向松这副感伤的样子。
“宿主，请你忘掉以前的一切不必要的感情，我们现在攻略的对象是——”
系统还没说完，祁向松就开口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听见，“知道。”
这几年，祁向松被这么得不像是人了，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朝气了。
祁向松等到了这一天，也终于等到了。
祁向松笑了，低喃，冉冉，你现在应该忘了我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向栗拨来电话，语气惋惜。
“冉冉，祁向松死了。”
“什么？”梁江冉以为向栗在骗她，“栗子，你开什么玩笑，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真的。”
向栗：“反正你也忘了他了，那个死渣男，辜负了你遭天谴了。”
“现在你就该好好进修，忘掉他所有。”
“心中没有爱，拔剑自然神。”
梁江冉慌忙中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嗯嗯，那个，栗子我这边还有些事，晚些再聊。”
向栗没怀疑：“好。”
“祁向松，我怎么能忘掉你所有。”梁江冉喃喃自语。
梁江冉硕士念完就回国了。
这是梁江冉的导师对她的评价：“梁，非常认真，很优秀。”
梁江冉垂眸，“也没能救得了我爱的人。”
“你的爱人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吗？”
梁江冉：“挺严重的。”
“非常遗憾。”
梁江冉成了一名外科医生，她完成了年少时候的梦想。
梁江冉回国后，她一直留在京城，家也本身就在京城，祁向松也在京城。
“梁江冉你释怀了吗？你遗憾吗？”
大海一望无际，梁江冉光脚踩在沙滩上，这一刻她无比放松。
阵阵微风拂过，光照耀着，在远方一角，她好像看到了从前。
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看过来。
夏风吹动少年额前碎发，夕阳闪动，落日降临。
少年笑得肆意，笑她慌张。
那天，她确实慌张了，她的心慌张了。
着实耀眼，少年永远少年。
梁江冉回神，望向他。
‘少年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