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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次失败 ...

  •   夜里,燕绥之一个人泡在温池里。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怀素今日的样子,她看起来那么虚弱,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当时他也确实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燕绥之想到这,一头栽进了温池里。

      而怀素这边,房间里看起来悄无声息,而她并没有睡,燕绥之的所有动作她都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才觉得不可思议,燕绥之对她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这让她不由沉思,她坐在窗前,窗户打开,寒风吹了进来,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可是她却只觉得内心浮躁难忍。

      这一夜怀素想了很多,关于燕绥之,关于公子鬼卿。

      …

      次日一早,怀素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燕绥之站在门外,还是一袭黑袍,只是衣衫被晨露沾湿,显见是等了很久,怀素心里像蚂蚁般触动,睫毛轻颤,她把人请进房内,倒了杯茶给他,燕绥之接过却没喝,一双眼睛始终看着怀素。

      怀素看着燕绥之,不明就里。“门主怎么来了?”。

      闻言,燕绥之长长叹口气:“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问完,他又拿起刚刚怀素递给他的茶,喝了起来。

      怀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才道:“好多了,多谢门主关心。

      燕绥之似是想起什么,轻笑:“狐狸,今日倒是不指名道姓的叫我了?”

      怀素瞪大了眼睛,也想起自己那天的失态,她低声解释道:“那天,是我一时失态,抱歉。”

      “我又没说怪你。”燕绥之嘴角的笑又加深了几分,又道:“既然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泛舟游湖,整日憋在房间的确无聊。”

      怀素被他这句话惊到了,燕绥之要跟她一起泛舟游湖?着他弄错了,还是她出现幻觉了?一时呆愣住,燕绥之见人始终没回复他,便出声叫道。

      “狐狸,狐狸。”他的手还在怀素眼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怀素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我说咱们泛舟游湖,正好带你去散散心,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燕绥之道。

      怀素轻笑:“没,怎么会不愿意。”她只是没想到燕绥之会陪她出去散心,他看起来不像是很有耐心的人,如今却说要陪她散心,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追问:“就我们两个?”

      他道:“不然呢?你还想几个人?狐狸,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

      怀素跟着燕绥之来到月牙湖,这个时间的月牙湖游人如织,燕绥之找了一艘画舫登了上去,在月牙湖上随意飘着。

      怀素一袭红衣,燕绥之一身黑衣,二人站在画舫上,气质独特,她们在人群里竟有些格格不入,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这个画舫很大,能容下二十余人也足够了,此时却只有她们俩,怀素盯着燕绥之的背影看了许久,她身上其实藏着一把刀,在她听到他说只有她们二人之时,她就已经打算在今天动手了,在羅生门发生的种种,让她有些不安,她总觉得在拖下去,结果是她不能敢想的,也是不愿的。

      她拿着刀,悄无声息地靠近燕绥之,过程很顺利,燕绥之一点察觉和反抗都没有,可凭他的身手,真的会发现不了吗?真的会没有察觉她身上带着刀吗?第一次刺杀他,她还没靠近他身边,就被他发现在了,如今第二次真会如此顺利的成功?这时的怀素一心只想杀了燕绥之,也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但凡她认真想一想,都会发现问题,可她没有,怀素成功把刀抵在了燕绥之的脖颈一厘米处,她预想当中燕绥之可能会很生气,也可能会下意识反应杀了她,毕竟他对她很好,可是她却想杀他,他又怎么会放过她呢?可是通通没有,她听见燕绥之笑了,听到他说。

      “怎么不继续动手?”怀素看着他没说话,她知道她的第二次刺杀又要失败了,一次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还会有第三次吗?她心里有了答案,不会了,见她闭口不言,燕绥之叹了口气,一个侧身,动作之快,便逃出了怀素的控制,而怀素手里的刀,也瞬间来到他手中,他看了眼手中的短刀,随意玩了两下,又看向怀素,轻笑着说。

      “狐狸,是谁教你这样把刀藏在身上?”

      “伤到自己怎么办?嗯?”

      怀素抬头看向他,心里痒痒的,原来他都知道啊,却还放任她如此,他怎么可以呢?她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语气说不出来的闷:“燕绥之你……”后面的话,她没问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能怎么问呢?难道要问他既然都知道了,为何不杀了她?

      燕绥之将她困在一臂之间,笑着道:“心里不痛快?想要跟我比试一下吗?”

      怀素愣了愣,勉强一笑:“没…比试什么?”她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燕绥之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把短刀扔给了她,笑得很邪魅:“狐狸,比比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怀素叹气,打吧,就这样吧,两人相对而立,气势汹汹,一道剑光破空而起,刀光应声而出,交错中发出刺耳的音响,燕绥之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怀素身后,紧接着他手中的剑迎风而起,化作一道银芒,剑柄直奔怀素后胸,怀素见此,身形垂直下落,同时右手一挥,一道刀芒猛然爆发,砍向燕绥之,燕绥之很轻松便躲了过去,两人分开,气息悠忽,察觉到对方还有余力,双方又再度杀向对方,瞬间,剑锋和刀刃再次相撞,火花四溅,明争暗斗、厮杀往来,一时间,整个画舫上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兵器相撞的声音。

      这是怀素第一次见到燕绥之出手,他的武功很高,剑法行如流水,和她对打丝毫不见紧张,反而一脸很轻松,反倒是她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这让怀素有些郁闷,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虽然比不过公子,但起码也算上等水平,如今和燕绥之一比,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燕绥之的武功要比公子鬼卿高处很多,怀素想,今日就算换成公子鬼卿也不一定会是燕绥之的对手,他是真的强。

      “狐狸,杀人呢,要讲究方法,你这样下手的方式不对。”燕绥之一边跟怀素打斗,一边笑着指导,怀素被他激得直皱眉头,刀刀下狠手,可却依旧拿燕绥之没有办法,她根本就不是燕绥之的对手,又怎么会杀得掉他呢?她甚至觉得,如果今日能死在燕绥之剑下,也算是解脱吧,她这么想,手中的刀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停下,导致燕绥之一时不察,剑锋直直冲着怀素心口迎面而去,他急忙把手中的剑往一侧倾斜,可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没能躲过去伤到了怀素,在她胳膊上划下狠狠一剑。

      燕绥之漆黑眸子瞬间浮出恼怒神色,一个掣肘将她压制在左侧画舫船壁处,动作剧烈,画舫甚至在湖水里摇晃了两下,看着她胳膊处此刻已经被鲜血禁湿一大片,虽然穿着红衣,却依旧很明显,可见伤口有多深,这得痛到什么程度,但怀素毕竟是怀素,她连大腿被一剑刺穿的时候,都只是闷哼一声,这种被割破的情况,她也就只是反射性皱了皱眉。

      他将她困住在自己身体里侧,一只手轻捏着她受伤的胳膊,语气很冷:“痛吗?”

      怀素咬唇未做回答,齿间却逸出一丝凉气,他眼中神色一暗,松开了握着她受伤的胳膊,燕绥之靠得很近,呼吸打在怀素脸上,说出的话,很是阴阳怪气:“原来你还知道疼啊?你是想死吗?”

      怀素依旧不说话,她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真想死吗?不见得,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见她依旧不吱声,燕绥之眸中怒色更深,几乎快要贴在她脸上:“是谁教得你这样,打不过就找死?受伤了,也不知道吱声?你是哑巴吗?”

      “说话!”

      怀素瞪着他,目漏凶光,但就是不想如他的意,就是不开口,眼神中似含着水光,燕绥之皱着眉任她瞪着,手指却没忍住抚上她的脸庞,神色渐渐和缓,算了,他拿她没办法,他把怀素牵到画舫里,用酒精替她清理伤口,嘴上依旧说着。

      “痛就喊出来,憋着不难受?”

      闻言,怀素眼睛一眨,眸中竟真的泛起一层水雾,她赶紧抬头,她想到了自己难得哭的几次,好像都是在燕绥之面前,她的脆弱都被他看见了,她不想这样,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会忍不住掉眼泪的冲动呢?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何时变得这般脆弱?

      燕绥之替她包扎好,抬头看着她一副隐忍着,红着眼的模样,但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很无奈,随后扣住她的头,让她不能动弹,就这么直直看着她水雾弥漫的一双眼,看着泪滴自眼角滑下,他伸手轻轻替她擦掉泪水,又摸着她的发顶,轻声在她耳边说:“狐狸,在我面前别忍着,哭出来吧。”

      哭这种事,本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低低抽噎声起,顷刻间便是一场失声的痛哭,怀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这一刻,至少让她明白了,原来她也是可以哭的,原来也是有人能看出来她的疼痛,想让她哭出来。

      燕绥之紧紧抱住她,嗓音沉沉的:“狐狸,对自己好点,为自己活一次吧。”

      燕绥之对怀素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也不算日久生情,他喜欢上她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他对她,起初他只是觉得她是个神秘的姑娘,唯一的了解,也就是她想要杀他,后来知道了她背后的遭遇,他也只是有些心疼这姑娘的身世,并无其它想法,要说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大概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哭的时候吧,看到了她坚强外表下的脆弱,他明知道她来到他身边是为了什么,明知这是一场算计,却还是对她动了心,他当时心里就在想,原来这姑娘也是有情绪的,原来她也会哭啊,看见她哭的时候,他就有一股冲动,想要替她把眼泪擦掉,他也看得出来怀素内心深处其实很柔软,只是被他隐藏的很好,他当时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如今倒是实现了。

      怀素哭够了,离开了燕绥之的怀抱,她问他:“你明明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你为何不杀了我?”

      燕绥之闻言,轻揉着怀素的脑袋,一脸坏笑:“杀你做什么?你可是我的狐狸啊!”

      怀素被他说的,连脸不自觉红了起来,语气不自然,清冷的嗓音,断断续续道:“燕绥之……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不杀我,可我还是会杀你的,我必须要杀你的。”越说她的语气越低,直到完全听不见。

      燕绥之依旧轻笑:“杀吧。”

      也是在这一刻,怀素突然发现,燕绥之好像是喜欢她的,不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除了喜欢,她想不到别的,这让她心里很烦,她觉得有些事情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燕绥之怎么可以喜欢她呢?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清醒中不断地沉沦呢?而她又何尝不是在沉沦中清醒呢,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的,可真的能做到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她胳膊上的伤也已经好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燕绥之对她很好,每天都亲自来给她上药,陪她一起用餐,甚至他送给了她一把亲手打制的短刀,短刀十分精美,她还记得当时他送给她刀时,说出口的话。“之前那把刀,配不上你,这个送你了。”

      他对她的这种好,甚至要超过了对燕商阳,这就导致燕商阳看她更加不满,更加爱针对他了,然后每次被燕绥之发现,都会痛骂他一顿,燕九华也听说了,有几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意味深长来形容,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她要杀燕绥之,不然又怎么会是这种态度?大概是燕绥之有意隐瞒,燕绥之明明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谲诡城的杀手,却还是愿意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这也算是变相的保护吧,怀素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对燕绥之是什么感觉,但她确实起了恻隐之心。

      很快便来到了牵枝引发作的日子,她很早便回了房间,这种毒发的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蟁按照约定来给她送了解药,临走时她又留下一句话,也是公子鬼卿对她说的话。

      “鸱,记住你是个杀手,杀手是没有感情的,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你是谁手里的一把刀,别让我失望。”

      她躺在床上,眼眸流转之间,心事重重,公子鬼卿交给她的刺杀任务,她好像有点做不到了,燕绥之他……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她只需取其性命即可,杀手是不得有半分多余的感情,她也不该有恻隐之心,只是,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做到吗?怀素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她和燕绥之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喜多过忧,跟他在一起,她不再是杀手,而是恢复了她少女本该有的样子,能哭,能笑,能随性地做着她想做的,而不是像个木偶任人摆布。

      冷静思考后,怀素便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沙砾般大小的药丸,送入口中。

      ……

      而另一边,燕绥之把燕商阳叫到终玄楼说了很多话,燕商阳听出来了,他哥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不要欺负捉弄怀素,他虽然不甘心哥哥的偏心,但他还是答应了,毕竟他从小到大就很听哥哥的话,以前哥哥整日在羅生门身边都是他陪着,如今可倒好,他想见哥哥一面都难,哥哥成天围着那个女人转,把他一个人扔下不管了,如今他连找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再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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