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又在算计了吗？》填舟

87、回到原点

　　季殊盯着季明商看了许久，转身朝后头不敢靠近的肃翛招招手。
　　肃翛攥着手挪到季殊边上，定定地望着季明商。
　　“明商，你记得他吗？”季殊拉着肃翛，紧张地盯着季明商问道。
　　明明是同样一双眼睛，此刻季明商看向肃翛的眼神却没了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是？”季明商仔细打量着肃翛，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
　　季殊拉着肃翛衣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几分，心缓缓沉了下去。
　　“我叫肃翛。”肃翛垂眸掩盖住眼中的不可置信，缠着纱布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
　　季明商好奇地盯着肃翛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你好，你长得真漂亮。”
　　肃翛立马抬眼看向季明商，眼眶里隐隐有水光流转，但在看到季明商疏离的目光时，他迅速低下头苦笑起来。
　　“你这小子！他是你的好朋友啊！你不记得他了？”季母轻轻拍了拍季明商肩膀提醒道。
　　“朋友？”季明商小声念叨着，眼神中却满是疑惑，因为他确实想不起来肃翛这个人。
　　季殊突然往后看了袁小溪一眼，又问道：“那她呢？你记不记得她？”
　　季明商微微探头看了一眼袁小溪，袁小溪立马和季明商笑着打了个招呼。
　　“记得啊，叫什么小溪，你一直带在身边的助理嘛。”季明商笑着朝袁小溪点点头，淡定回答道。
　　听到季明商的回答，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竟然把肃翛给忘记了。
　　季父季母又问了季明商一些留学回来后的事情，发现季明商都想不起来了，结合医生的解释，基本可以确定他把留学之后的一段记忆丢失，只停留在大学本科毕业那时候。
　　看着大家关切而不敢相信的眼神，季明商尝试着去回忆那段丢失的记忆，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反倒搞得头又疼起来。
　　为了让季明商好好休息，大家出了病房来到套间的客厅。
　　从季明商醒来的那一刻开始，肃翛就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任由季殊拽着自己在沙发坐下。
　　见肃翛失魂落魄的样子，季母开口安慰道：“没关系的翛翛，医生说他的记忆会回来的，我们可以帮着他找回那段记忆。”
　　“孩子不用自责，明商他做事情向来有分寸，救你是他作为朋友的担当，不必为此感到难过。”季父一脸担忧地接着说道。
　　肃翛许久才将视线聚焦在季父季母身上，强撑着扬起一抹笑意，朝他们点点头。
　　在季明商出院前的一段时间，季家人一直待在轮流照顾季明商，时不时和他说一些他遗忘的事，其中更多的是描述季明商对肃翛的照顾和关心。
　　但是季明商始终一脸茫然，在听到自己老是黏着肃翛更是直接出声反驳，直呼自己不可能这样。
　　每每这时，一旁的肃翛都会浑身一僵，面露难堪。
　　如果说以往季明商的亲近让他感到抵触，那现在季明商的疏远就像是无数柄尖刀密密麻麻地刺穿了肃翛已经敞开的心。
　　在出院回到季宅的那一天，季明商看着跟他们回家的肃翛和袁小溪，不禁问道：“为什么他们也来咱家？”
　　“明商，他们是住在我们家的，当初还是你接他们过来的。”季殊小声解释道，眼神一直飘向肃翛，生怕被他听到。
　　季明商摇摇头，有些不高兴道：“让他们住咱家不太好吧，毕竟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可他是你的好朋友啊！”季殊惊讶地看着季明商，把季明商接来肃翛的始末说了个一清二楚。
　　在经过肃翛和袁小溪身边的时候，季明商有意无意地看着肃翛，淡淡说道：“既然之前是我擅自做主接他们过来，那现在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吧。当然最好是搬出去吧，毕竟人家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嘛。”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暂住一段时间，等在外面安顿下来我找人帮你们搬行李。”季明商想了想停下脚步，回头对肃翛和袁小溪提议道。
　　袁小溪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肃翛立马拉住她，冷静开口道：“好，我们过两天就搬走。”
　　见肃翛答应得那么爽快，季明商点点头转身上楼回房。
　　直到只剩下袁小溪和肃翛二人，袁小溪才开口：“翛翛，你没事吧，别难过......”
　　“不难过，这样也好，反正我和他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回到原点才是最好的结果。”肃翛吸了吸鼻子，扯出笑容说道。
　　在回来的路上，肃翛已经想明白，原本自己就不打算接受季明商，只是这些日子他的好让自己逐渐沉沦，季明商失忆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以后他就不用为了如何拒绝季明商而感到苦恼。
　　现在就是肃翛和季明商分道扬镳的最佳机会。
　　两人当天就联系好租房中介，租下一梯两户的住宅，刚好和上大学时一样。
　　晚上，肃翛和袁小溪向季父季母说明原因，正式提出告别，他们都表示尊重肃翛和袁小溪的选择。
　　肃翛叫了搬家公司的人，约好第二天一早就搬走。
　　在肃翛收拾行李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打开门一看，季明商正抱着一堆照片站在门口。
　　“那个......我在书房看到这堆照片，应该都是你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还给你.......”季明商说着把怀里的照片递给肃翛。
　　“不是我的，如果你不喜欢就扔了吧。”肃翛只看了一眼就从照片上移开视线，淡漠开口道。
　　“啊？照片里的人是你啊。”季明商低头认真打量起照片，又抬头看看肃翛比对起来。
　　肃翛沉默着笑了笑，打算直接关门。
　　季明商眼疾手快地伸脚抵住房门，犹豫道：“如果你不要，那我先帮你收着，以后再来拿吧......”
　　肃翛无言地望着季明商，盯得眼睛都开始发酸，最后极其认真道：“季明商，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管你会不会恢复记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要接触了。我......有点讨厌你。”
　　说完，肃翛立马关上门，咬牙忍着泪继续收拾衣服。
　　季明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盯着门板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季明商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些照片，只好把照片一张一张贴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肃翛就把师父的相片和香炉收好，毫不留恋地坐上小货车离开季宅。
　　季殊送走肃翛来到季明商房间，他还在床上看书，季殊上前一把拿走书，万分惋惜道：“明商啊！等你恢复记忆要后悔死的！人家离开你都不送送？”
　　“干嘛呀姐，我为什么会后悔啊，我都不认识他......”季明商夺回书一脸茫然地望着季殊。
　　“唉！你是失忆了才不认识他！”季殊痛心疾首道。
　　季明商摆摆手，无所谓道：“失忆怎么偏偏忘记他了，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而且，他昨天晚上还说讨厌我，我们以前关系肯定不好！”
　　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说再多也没用，季殊只好唉声叹气地离开。
　　肃翛和袁小溪很快安顿好，迅速恢复了工作和生活。
　　没有季明商打扰的日子，确实很安静，但是肃翛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连袁小溪都有些不习惯。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肃翛把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总去想季明商。
　　临近年关，季明商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他也在父亲的帮助下逐步恢复工作。开始回到集团工作，季明商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丢失了这一段记忆。不过只要一上手，他就熟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这大概就是习惯使然。
　　季明商回到集团没几天，王杰就请求见面。
　　在陈秘书的帮助下，季明商知道了自己和王杰的协议，也知道了肃翛和魏东华的关系。
　　“他们魏家的事关季氏什么事？我以前为什么要帮着肃翛搞魏东华？”季明商面色有些不悦，似乎是埋怨以前的自己多管闲事。
　　“季总，您想扳倒魏东华并不只是因为肃翛，魏东华可是通过王杰斩断了我们季氏两条重要产业链，给我们带来极大损失！”陈秘书接着又把魏东华和王杰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季明商。
　　听完这些事，季明商才沉思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把他带进来。”
　　王杰再次见到季明商的第一眼，就发现今天的季明商和以往全然不同。
　　“季季季，季总。”王杰被季明商盯得浑身瘆得慌，赶紧从公文包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陈秘书。
　　季明商点点桌面，示意陈秘书将文件放在桌上，双眼却一直冷冷盯着王杰。
　　“你知道背叛季氏的下场吗。”季明商冷声开口。
　　王杰浑身一激灵，连忙辩解道：“季总，季总！我现在对季氏可是忠心耿耿！您让我办的事我都尽心尽力去办，我绝对不敢再背叛季氏！”
　　季明商突然又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文件，仔细翻看起来。
　　文件厚厚一沓，都是龙华集团的流水记录和财务报表，数字密密麻麻的。
　　“季总，有问题的地方我都做好标注了，龙华集团的财务方面有很多问题。”王杰贴心补充道。
　　季明商瞄了一眼王杰，目光落在用红笔勾画出来的几个数字。
　　“你怎么弄到这些的？”
　　王杰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回答道：“我和龙华集团的财务总监搞上了，问她要的......”
　　季明商抬眼看了王杰一眼，缓缓放下文件对王杰嘱咐道：“行了，继续监视魏东华，还有季氏的假消息不要忘记传给魏东华。”
　　王杰连连应下，点头哈腰地出了办公室。
　　季明商想了想还是把手机递给陈秘书，让他帮自己存一下王杰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