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又在算计了吗？》填舟

65、确定心意

　　此时是凌晨一点，肃翛已经睡下，季明商怕打扰他就自己按密码开门。
　　客厅一片昏暗，季明商摸索着找到卧室房门，低头一看隐隐有灯光溢出。
　　“还没睡？”季明商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他按下把手打开房门，肃翛正坐在床上惊讶地抬头看来，他手里还握着笔。
　　“你......还没睡？”季明商摸摸头发出声询问。
　　“你怎么进来的？吓我一跳！”肃翛夹着笔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按密码进来的。”季明商一边关门一边解释。
　　肃翛噘嘴吹了吹未干的笔水，自顾自念叨：“看来要换个密码了......”
　　季明商忽略这句话，大摇大摆坐到床上，拿起一本书翻了翻，问道：“这么晚还在学习？”
　　“赶进度呢，之前落了太多课。”肃翛用笔头挠了挠头，一脸苦恼道。
　　“那你继续学习，我先去洗个澡。”季明商说完就开始脱外套。
　　肃翛赶紧撇下笔，伸手拦住季明商，大声道：“不行！你回家去！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洗澡！”
　　“忙了一天累死了，就收留一下我嘛！”季明商扭捏着身体，“出溜”一下就把上衣脱掉，光着个膀子。
　　好在肃翛开着热空调，房间里温度舒适，不然季明商可要挨冻了。
　　“穿上！穿上！”肃翛赶紧闭上眼，不去看季明商。
　　“马上走马上走，你继续学啊！”季明商说完原地走了几步，假装已经往浴室走，实际却一直待在原地。
　　肃翛以为季明商走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健硕的腹肌，不禁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
　　“怎么样？练得不错吧！”季明商摸摸自己的腹肌，对肃翛挑挑眉。
　　肃翛默默偏过头，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心里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诶，你耳朵好红啊......”季明商伸出手指捏了捏肃翛通红的耳垂，指尖传来滚烫的触感。
　　季明商冰凉的指尖一碰到肃翛的耳垂，肃翛就打了个寒颤，慌忙缩起脖子把耳朵藏起来。
　　被季明商这么一弄，肃翛没了学习的心思，只要一看书就想起季明商的腹肌，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想着季明商洗完澡肯定又要戏弄自己，焦躁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最后只能收拾好书本推开床上桌，一骨碌钻进被窝装睡。
　　进被窝没多久，肃翛真的昏昏欲睡，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等到季明商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的被窝，一颗圆溜溜的脑袋露在外面。
　　“哈......”季明商轻笑一声，换好随身携带的换洗衣物，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自从上次抱着肃翛睡觉，季明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坦，他就一直想找机会哄肃翛和自己一起睡。
　　虽然不厚道，但季明商还是鼓起勇气抱住了肃翛。
　　肃翛应该也洗过澡，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季明商蹭到肃翛颈窝猛吸一口，满足地攥着他的手亲了亲。
　　“翛翛......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季明商抵着肃翛的后脑轻声呢喃。
　　背对着季明商的肃翛扯了扯嘴角，浑身一阵肉麻，心里直喊救命。
　　他浅浅睡了过去，季明商上床这一番动静早就把他吵醒。但为了不和他纠缠，肃翛只能继续装睡。
　　季明商在他背后又蹭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两人都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睡得都很沉，闹钟响过三遍都没能把他俩吵醒。等他们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肃翛蹭的一下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立马翻身下床。
　　“干嘛去......”季明商嘟囔着拉住肃翛的手腕，把人又扯回被窝。
　　“我要上课，要迟到了！”肃翛拨开季明商的手，语气焦急道。
　　季明商睁开一边眼睛，伸手捞起手机看了一眼，今天分明是周六。
　　他想起自己那么晚来肃翛这里就是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可以好好休息。
　　“今天是周六啊......”季明商哑着声音把肃翛翻了个面，按着他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手臂轻轻收起将人抱了个满怀。
　　经季明商这么一提醒，肃翛才想起今天休息，原本是打算早起学习的。
　　“睡懵了......”肃翛蹭了蹭季明商的脖颈低声自语。
　　刚闭上眼睛，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推开季明商抬起头，质问道：“你怎么睡我床上？！”
　　肃翛一动，本就宽松的睡衣领口直接耷拉下来，露出半边锁骨和肩头，季明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半露的肩颈。
　　“你......”肃翛疑惑地看着季明商，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发现自己松垮的睡衣领子。他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将衣领拉好，默默缩回被子里。
　　“我......我再睡会......”肃翛把头闷在被子里含糊不清道。
　　季明商被肃翛这一系列举动可爱到，闷声笑了起来，见他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翛翛，你在玩捉迷藏嘛？”季明商戳戳肃翛的脊背调笑道。
　　肃翛不理会季明商，抓着被子不停往前顾涌，直到蹭到床边才停下。
　　季明商大手一伸，将肃翛捞了回来，手臂横跨肃翛前胸轻轻抓住他的另一侧肩头，鼻尖贴着他的后颈柔声开口：“好了不闹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翛翛，你现在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
　　肃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没关系，我会等的，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季明商自我鼓励道。
　　季明商的喜欢热烈而直白，每一句情话都会烫伤肃翛，肃翛不敢敞开心去触碰，只能一次次口是心非告诫自己要对季明商狠心，但又一次次贪恋季明商对自己的好。
　　在这种矛盾情绪裹挟下，肃翛异常煎熬，甚至整个人要被撕裂。
　　他死死地攥着手，指尖嵌入肉里的痛感才能让他的煎熬淡一些。
　　指尖的力量过于强烈，连季明商都感觉到了，他诧异地感受着肃翛逐渐绷紧的手臂，终于发现他用力到发白的手。
　　季明商在心里叹了口气，轻柔地顺着手心抚开肃翛紧攥的手指，小心揉捏每一根手指让他放松下来，最后贴着掌心十指相扣。
　　感受到季明商的耐心安抚，肃翛渐渐放松，尽量让脑子放空，不去想就不会烦躁。
　　两人又眯了半个小时，被饥饿叫醒才起身下床。
　　季明商迅速洗漱好，自觉去厨房做午饭，前几天他和阿姨学了几道菜，打算亲手做给肃翛尝尝。
　　耽误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肃翛收拾好立马抱着课本和平板进了书房，他要埋头苦学一个小时。
　　没有帮手，季明商第一次自己动手做菜，难免手忙脚乱，但为了给肃翛做好一顿饭，他还是咬咬牙做好了三道菜。
　　卖相不好看，但起码都熟了，趁肃翛还没出来，季明商都尝了一遍，不好吃也不难吃。
　　“唉，尽力了......”季明商捏着筷子面色苦恼道，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个外卖。
　　纠结几分钟，季明商还是决定不点外卖。
　　等肃翛学完一节课出来，季明商已经揣着手在餐桌前等待，围裙都忘了取掉。
　　“啊！这是.....你做的菜！”肃翛顿住脚步，惊讶地望着一桌菜问道。
　　语气表情有些夸张，但对季明商很受用。
　　敲敲打打一个多小时，肃翛在书房听得一清二楚，期间他还偷偷出来看了几眼，季明商专注做菜根本没发现。
　　“对啊！”季明商拍拍胸口，雀跃地把筷子递给肃翛，连连招呼他尝尝。
　　肃翛浅尝一口，眼神疑惑了一秒，没吃出是什么味，又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味道实在是一般般。但他不想打击季明商，只能笑着点点头，朝季明商竖起大拇指。
　　“第一次做菜，已经很不错了！”
　　季明商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他其实知道自己做菜技术一般，平时他顶多做做不开火的三明治。
　　一顿饭下来，肃翛和季明商虽然尽量解决，但最后还是剩了很多。
　　收拾完锅碗，肃翛照旧回到书房学习，再不补就该赶不上老师的讲课进度了。
　　一整个下午，肃翛在书桌前学习，季明商就窝在书房阳台的小沙发上处理工作。
　　抬头望向肃翛的时候，季明商常常在想，如果不触及恋爱的话题，就这样岁月静好地相处下去也不错。只要能陪在肃翛身边，好像在不在一起也没有那么重要。
　　他发现，只要不挑明彼此之间的感情，肃翛就不会抗拒，或许这对自己和肃翛来说，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一旦想开了，季明商就决定不再执着于挤进肃翛的世界，就这样在他世界边缘挂着黏着也挺好。
　　肃翛埋头做题，心思却总是飘到季明商那里 ，他又何尝不在反复思考。他并不想像渣男一样吊着季明商，但是心却总是被他牵动，继而做出不符合自己想法的行为。他想，自己大概也是喜欢死了季明商。
　　他的经历、家世，他身上所背负的仇恨和期望，让他不敢轻言喜欢，更不敢轻易开始一段感情。更何况，自己还是魏东华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现在自己只是和季明商走得近了些，魏东华就恨屋及乌。一旦自己和季明商开诚布公走到一起，难保魏东华不会实施更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季氏。
　　肃翛给了自己一年的时候才确定心意，到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喜欢季明商，是抛却一切外加因素的最真挚的喜欢。他一次次拒绝季明商，心却一次又一次渴望与季明商在一起。他知道季明商对自己的情感只会更甚，相互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确实可惜。
　　握着笔的手渐渐收拢，肃翛怔怔地盯着题目，下定决心要为彼此之间的感情扫清一些障碍。
　　但是在障碍未清除之前，肃翛依旧不能接受季明商的告白，这是保护季氏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