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又在算计了吗？》填舟

52、醉酒

　　肃翛拿到奖，第一时间就要和师父分享，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师父的照片，以为季明商帮忙搬家的时候没带回来。
　　“你干什么去？”季明商刚回家就见肃翛急匆匆往门外走。
　　“你忘记拿我师父了，我回去找一下！”肃翛扒开季明商的手，焦急道。
　　季明商一把捞回肃翛，反手把大门关上，感觉有些好笑。
　　“我怎么会忘记呢？你师父的照片在后面小房子里，那里是我们季家的祠堂，不过你师父不是季家人，所以我没有放在供桌上。”季明商边说边拉着肃翛来到别墅后面的祠堂。
　　祠堂大概有个一百多平，只有一层，层高将近三米。正对大门的墙边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雕花桌，上头并排摆着季家已经去世长辈的骨灰盒和相片。在大桌边上摆了张比较小的红木方桌，上头是肃翛师父的相片和他买的香炉。
　　供桌前面的厅堂两侧整齐排列长椅，应该是季家祭拜时会坐的。
　　肃翛缓缓走到师父的相片前，相框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中间的玻璃也亮得反光。香炉里的香烛完整，应该是刚换上去的。
　　“谢谢，谢谢你做的这些，我会报答你的。”肃翛把奖杯放在师父的相片前，朝他拜了拜，才感激地看向季明商。
　　“不用报答，我就是想和你谈恋爱，行不行？”季明商期待地搓搓手，目不转睛地望着肃翛。
　　肃翛无奈地笑了一声，默默收回视线，用表情给出了回答。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想谈恋爱了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
　　肃翛低头抚摸着师父的相片，没有回应季明商。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季明商为自己做的这些他都记在心里，可是他家庭的情况太过复杂，他现在的思绪很混乱，只有彻底解决魏东华这个大祸害，他才能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对季明商的情感。他不想在自己尚未明确喜好的时候就作出回应，那样会伤害到季明商，也会伤害到自己。
　　暑假的两个多月里，季明商每天都去京剧院参加集训，现在他已经学了些武戏，因为他有武术基础，所以学起来比其他演员要更容易些。
　　但是京剧武戏是结合了舞蹈元素的，所以肃翛每天需要开软度，他这硬胳膊硬腿的，每天训练完就像被人打了一顿，连路都走不稳。
　　这天晚上十点，肃翛结束一天的训练回到季宅，他用手攥着裤子把腿提起来才勉强能上楼梯。
　　从下午开始，天上就淅淅沥沥落下雨来，肃翛回到房间才看到阳台挂着的练功服，外侧已经被雨淋湿。他赶紧小跑出去把练功服收回来，一转身就看到隔壁阳台的季明商。
　　他背对着肃翛，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夹着烟，微微弓着的脊背显出颓废。
　　肃翛在他背后盯了一会儿，又看到他脚边倒着的几个空酒瓶和烟头，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肃翛把练功服随手往床上一扔，没有敲门进了季明商的房间。
　　“那个，你怎么了？我刚在阳台看到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肃翛站在屋里轻声询问，他不敢上前打扰季明商。
　　季明商听到肃翛的声音浑身一僵，赶紧灭掉手上的烟扔到脚边，似乎不想被肃翛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将头偏往另一侧。
　　“你...你还好吗......”肃翛踟蹰上前，伸出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落在季明商的背上。
　　季明商将头埋在臂弯里，缓缓摇头，喉咙里却抑制不住哽咽的声音。
　　“你哭了。”肃翛担忧地凑近季明商，手不停地在他背部轻拍。
　　“我...我没用......季氏交到我手里不到两年，就丢失了两条产业链......”季明商浑身颤抖，压抑着哭腔道。
　　肃翛之前有听说过魏东华截断季氏一条产业链，没想到没过多久季氏又丢了一条产业链，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是魏东华搞的鬼吗？”肃翛试探道。
　　季明商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
　　肃翛的心瞬间沉下去，对魏东华的恨意更深，同时对季明商和季氏充满愧疚。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季氏也不会被魏东华盯上......”
　　季明商抬起头连连摇头，沉默着对着酒瓶喝了几大口。
　　“别喝了，别喝了！”肃翛怕他喝多伤身体，连忙去抢他手里的酒瓶。
　　“别管我，我喝了酒才不会难过，你回去休息吧，都不关你的事......”季明商说着继续往嘴里灌酒，他的脸已经通红，站都有点站不稳。
　　肃翛一边扶着摇摇晃晃的季明商，一边去抢酒瓶，抢来抢去酒都洒了一地。
　　最后，肃翛抢下酒瓶，莫名生气地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完。等他喝完，他才反应过来，后悔地盯着空酒瓶。
　　“你...你干嘛！你不能喝酒，你不会喝酒啊！”季明商抢回酒瓶随手扔在地上，双手托着肃翛的脸担心道。
　　季明商也是从不会喝酒到迫不得已学会喝酒，所以他深知不会喝酒的人突然喝那么多，尤其是烈酒，将会有怎样的后果。
　　“嘶，你这是什么酒啊，那么辣！辣嗓子，辣胃！”肃翛咂咂嘴捂着胃询问道。
　　“我找阿姨给你做点醒酒汤，你去床上躺会。”季明商说完就扶着肃翛回到屋里，还顺手关上阳台门。
　　“等一下，我头晕，房间怎么在转啊......”肃翛眯着眼紧紧抓住季明商，身体却控制不住往地上倒。
　　季明商自己也晕头转向的，但他还是强撑着将肃翛放到床上。肃翛没有体验过喝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只有紧紧抓住季明商，他才能稍稍安心。季明商被肃翛的力一带，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倒去，将肃翛扑倒在床上。
　　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上，都没有力气起来，从哪里倒下就在哪里躺下。
　　“季明商...你起来，好重啊......”肃翛被压在下面，无力地推了推季明商。
　　“我好晕，没有力气了。”季明商抱着肃翛委屈道，嘴角却悄悄地扬了起来，压在肃翛腰下的手更抱紧几分。
　　肃翛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季明商压着，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又感觉开始热起来。
　　本就是夏天，就算下雨也不能减轻多少热气，没一会儿肃翛额头就渗出汗。
　　“起来，好热啊......”肃翛在季明商腰间拧了一把。
　　季明商才慢腾腾起身拿起遥控板把空调温度调低几度。
　　没了季明商的束缚，肃翛晃悠悠撑起身，用拳头敲了几下发昏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肃翛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季先生，我给你算了一卦，你马上要破财了！”
　　季明商自然知道肃翛不会算卦，只是挑挑眉，故作惊慌问道：“那怎么办！”
　　肃翛眯着眼睛嘿嘿一笑：“我帮你指条明路，吞并魏东华的集团，他不仁咱们就不义！”
　　季明商望着肃翛阴测测的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我......我试试......”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他不知道魏东华到底是靠什么破坏季氏产业的。
　　这么想着，又听肃翛嘟嘟囔囔开口：“我明年要拍的电影里，就是因为有内奸才导致家族破裂的，你们季氏里面是不是有内奸啊......”
　　经他一提醒，季明商想到最近这条产业链就是因为机密泄露才毁掉的，陈秘书也向他提议查一下公司内部高层，但他觉得公司高层基本都是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人，应该不会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事，他也就把这个提议抛之脑后了。
　　“难道公司高层真的出了问题？”季明商喃喃自语。
　　屋内温度降下来，肃翛不再感到燥热，直接脱掉鞋子爬到床头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季明商不知所措地看着肃翛圆溜溜的后脑勺，想着是把他抱回房还是自己去他房间睡。
　　想来想去想得头疼，季明商干脆躺到肃翛身边。
　　他仰面躺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腹部，心里却早已汹涌澎湃。季明商偏头看看肃翛又回头盯着天花板，喉头不停滚动，压抑着内心深处蓬勃的欲望和爱意。
　　最终，欲望战胜理智，季明商猛地转身抱住肃翛，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他也保持着一丝理智，所以只是隔着薄被抱他。
　　季明商贪婪地抚摸着肃翛的手，每一根手指，每一处骨节都仔细摩挲。他将额头抵在肃翛的后颈，汲取他身上的气味。
　　“翛翛，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季明商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很快睡了过去。
　　鸟鸣伴着轻柔的风声响起，肃翛被吵醒。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微微一动嘴唇就从季明商的唇上擦过，他瞬间清醒，瞪着双眼震惊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
　　“救命......”肃翛倒吸一口冷气，小心地离开季明商怀抱，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太阳穴隐隐作痛。
　　感受到浑身肌肉传来的酸痛感，喉中也异常干涩，肃翛想到袁小溪给自己科普的知识，暗道不好，一骨碌从床上跳起，狼狈地爬下床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