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今天又在算计了吗？》填舟

44、礼物

　　在电梯里，季明商就开始解丝带，迫不及待地想打开礼盒。
　　“诶，你回去再打开不行么？”肃翛赶紧拦住季明商的手，面露难堪道。
　　“啊？”季明商想问为什么，但看到肃翛的脸色就乖乖停手，把丝带重新系上打了个蝴蝶结。
　　肃翛看着礼盒，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开始后悔把这个礼物送给季明商了。
　　如果是其他礼物，肃翛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这个礼物是肃翛无聊时织着玩的围巾，本来也没打算送给季明商。
　　要是他看到这么没有诚意的礼物，肯定要难过的。
　　肃翛想到季明商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却那么敷衍戏弄他，只觉得自己卑鄙没良心。
　　“嗯......这个礼物不太好，下次我再送你个好点的。”肃翛不好意思地探头说道。
　　“好。”季明商轻声回道。
　　他心里却在想着：只要是你送的，什么礼物都珍贵。
　　今天季明商是自己开车来的，肃翛和袁小溪都坐在后座，副驾驶就放那些礼品袋。
　　车程大概有半个小时，不算很久。
　　肃翛浅浅眯了一会儿就到达京剧院门口。
　　“谢谢季总，太感谢了。”肃翛探进副驾驶去拿礼品袋。
　　“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们。”季明商一边帮忙整理礼品袋一边问道。
　　“不用，我们结束应该会很晚，到时候我们打车就行。”肃翛可不好意思再打扰季明商。
　　季明商却摇摇头，态度坚决道：“不行，我来接安全些，反正结束前记得发信息给我。”
　　见此，肃翛只能感谢地点点头。
　　望着肃翛和袁小溪满手礼品袋走进京剧院，季明商才收回视线拿起礼盒。
　　他特地打开照相机，一边录视频一边解开丝带，盖子掀开，一条针脚歪七扭八的围巾躺在盒子里。
　　“哈。”季明商没忍住笑了一声，咧着嘴将围巾拿出来抖开。
　　他举起围巾让镜头更多地录到全貌，对着手机小声说道：“翛翛送的第一份礼物，一条......有趣的围巾。”
　　录完视频，他迫不及待地把围巾围上，虽然不好看，却很柔软、很暖和。
　　季明商轻轻拉起围巾，将整张脸蒙在围巾里，感受着温软的触感。
　　如果不是电话铃声响起，季明商恐怕要一直待到肃翛结束。
　　“喂，什么事？”季明商恢复冷静道。
　　“季总，那条产业链彻底救不回来了，龙华集团恶意竞争，以十倍的价格买断了药材商。”陈秘书在电话那头焦急回话。
　　季明商紧蹙眉头，眼底隐隐有怒火升起，片刻他才冷声道：“一个小时后一号会议室召开会议，你准备一下。”
　　“好，我马上通知各部门。”陈秘书说完便挂断电话。
　　季明商立即启程赶回总部。
　　一个小时后，集团中药分公司的各部门领导都到达会议室。
　　在场十多个人，每个人脸色都异常凝重，药材产业链的断供不仅意味着他们整个分公司可能腰斩，更有可能牵涉到其他联动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重要的是，季氏集团的中药产业几乎占到国家百分之五十的份额，如果季氏这边出问题，国家的中药行业也会产生剧烈震荡。
　　“季总，我们查过了，几乎所有的供货商都是被龙华集团截走的。而且据安全部门调查，龙华集团买断这些药材就没再出售，根本查不出他们的用途。”其中一位部门领导汇报道。
　　季明商面上淡定，在下属汇报的时候已经在心里思索应对措施。
　　“让安全部门继续查，知道查清药材去向，我不信龙华会让药材烂在手里。”季明商点了一下鼠标，又道，“原先合作的药材商大概率挽回不了，我们需要寻找新的供货商。但要重新开始咱们就要从源头开始，将一整个产业链尽数把握在手里。”
　　“是的季总，我们几位部门领导都开过会了，打算年后开始寻找新的资源，最好能将一整座山承包下来。”一人道。
　　季明商点点头，道：“到时候给我一份详细的策划书，资金方面不用担心。”
　　“好的季总！”
　　陈秘书又拿出一份分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递给季明商。
　　“季总，这是分公司财务报表，您看看。”
　　一场会议开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肠鸣声。
　　“已经下午两点了，辛苦大家临时来参加会议，陈秘书等会给每位都发个红包，大家回去过个好年，其他事等年后再说。”季明商起身捋捋衣摆，朝各位部门领导微微鞠躬。
　　大家纷纷起身鞠躬回礼，嘴里都道：“季总有心了，多谢季总，这都是咱们的工作职责。”
　　季明商先回了办公室，陈秘书就留着给大家包红包，每个红包里都有一万块钱现金。
　　办公室里，季明商处理完几封邮件，陈秘书才推门进来。
　　“季总，分公司各位老总都送走了。”陈秘书恭敬道。
　　“你也辛苦，你的红包也记得拿。”季明商专注在电脑上，头也不抬道。
　　陈秘书谢过季明商后站在原地，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事直说。”季明商抬头看了眼陈秘书。
　　“季总，我能回家了吗，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陈秘书不好意思道。
　　季明商朝陈秘书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家陪家人去。
　　整栋大楼除了季明商，还有一些自愿留下加班的员工，季氏的所有员工加班工资都是按照三倍算的，所以很多没有成家的年轻人都很乐意加班。
　　季明商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吐司，放在吐司机里烤了一会，又抹了些奶酪，就着温牛奶简单对付完午饭和晚饭。
　　“喂，明商，你记得回来吃年夜饭啊，先把公司里的事放一放。”季母云贤打来电话。
　　“知道了妈，再过一会儿我就回去。”季明商说完就挂断电话，继续处理工作邮件。
　　又过了四五个小时，季明商才关掉电脑，起身活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时间将近七点，肃翛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唉。这小家伙......”季明商失落地叹了口气，转身珍视地拿起肃翛送的围巾围在脖子上。
　　此时肃翛已经结束今天的训练，和大家一起包饺子做年夜饭。
　　京剧团里的戏曲演员们还带来家人，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食堂一片热闹的景象。
　　肃翛和袁小溪拿出准备的小礼物分给大家，分完还多了几份。
　　“哎呦，谢谢翛翛！你们太客气了！”大家纷纷感谢。
　　等电视里春节晚会开始，肃翛他们也吃上年夜饭，几张大圆桌上热气腾腾，大家都献上拿手好菜。
　　季明商那边回到家，家里的阿姨也差不多做好年夜饭，他歇了一会儿就可以上桌吃饭。
　　“诶，明商，你这围巾哪里来的，怎么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云贤盯着季明商的围巾问道。
　　“哦，这是朋友送的。”季明商摸了摸围巾含糊回答。
　　话音刚落，季父季母都凑到季明商跟前，细细打量起围巾。
　　“朋友？哪个朋友？这是人家亲手织的吧！”
　　“是不是偷偷谈女朋友了？跟爸说，爸立马上门提亲！”
　　季明商将围巾从季父季母手里抽回，退了几步无奈道：“不是啊爸妈，真不是女朋友。这围巾就是这种款式，是设计，设计......”
　　“真的吗？你们年轻人这审美可真是......”季母摊摊手，无趣地转身坐回沙发。
　　“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和爸妈说，爸妈肯定给你做主！”季父拍拍季明商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季明商抱着双臂无奈点头，转头就见季殊从楼梯下来。
　　自上次争执过后，季明商和季殊就没怎么联系过，一是因为他俩还在生气，二是因为他俩实在是太忙。
　　“回来了。”季殊怀里抱着猫咪瞥了一眼季明商，语气淡淡问道。
　　“嗯。”季明商闷声回答，撸了一把猫尾巴就上了楼。
　　季父季母时刻观察着这边的动静，见这姐弟俩都很冷漠，不禁问道：“你俩是怎么了？又闹矛盾了？”
　　“没有。”季殊放下猫咪，从果盘捞了一颗车厘子。
　　“以前你们见面可是亲热得很，恨不得粘在一起。”
　　“哪有！那是小时候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好亲热的！”季殊撇了撇嘴，“噗”的一下把核吐到垃圾桶里。
　　“唉，反正你们自己好好相处，以后爸妈走了可就只有你们最亲了。”云贤感叹道。
　　季殊赶紧上前挽住云贤的胳膊，撒娇道：“妈妈，不要这么说嘛！”
　　云贤伸出食指嗔怪地点了一下季殊的额头，季父也宠溺地望着她俩。
　　肃翛回屋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又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直到季父季母来叫他才放下工作下楼吃饭。
　　晚上十一点，季明商还没接到肃翛的消息，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想发信息问他回家没有。
　　手指在聊天框点了几下，门外响起敲门声。
　　“明商，一起喝点酒啊。”是季殊在门外。
　　季明商捏着手机打开门，季殊正拎着酒瓶。
　　“不了，今天不喝酒，等会还要出去一趟。”季明商拒绝道。
　　季殊朝书房里望了一圈，眯起双眼一脸探究问道：“出去干嘛？过年在家待着不行吗？”
　　“就是......去接个人。”季明商轻声回答。
　　“你不对劲，你有情况，告诉我去接谁！”季殊好奇追问。
　　季明商摇摇头，朝季殊晃晃手指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季殊说着就偏头朝楼梯口喊道，“爸妈！季明商......”
　　季明商吓得赶紧捂住季殊的嘴巴，把她拉进书房。
　　“姐！你别喊啊！”
　　季殊指着季明商的嘴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就让爸妈来问！”
　　季明商连连求饶道：“好了好了，告诉你！我去接肃翛......”
　　“什么！”季殊震惊地喊了出来。
　　“嘘！小点声啊！”季明商哀求道。
　　季殊把季明商拽到飘窗上，居高临下地质问道：“你和肃翛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之前你因为肃翛和我生气，当时我还想不通。你之前不还让我提防着他，怎么现在自己和他走得那么近？”
　　“哎呀姐，就是当时不了解这个人，最近因为工作和他接触了一下，感觉这个孩子还挺优秀的。”季明商解释道。
　　“行吧，待会出去多穿点，外头可冷了。”季殊说完就转身出门。
　　路过书桌的时候，她注意到椅背上耷拉下来的围巾，随口说了句：“这围巾真丑。”
　　季殊关上书房门，季明商才拿起围巾仔细打量，感觉也没有那么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