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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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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急忙挤上前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个造型繁琐古朴的罗盘状突起。
大家迫不及待研究起开关,有人用力一按,整座坟墓竟“轰隆隆”移动起来,有几个人由于没有站稳跌下坟墓,竟直接被卷进缝隙碾成肉泥。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被卷进去的人惊声尖叫,伸着胳膊不停求救。
有摔在台子上的人慌忙收回腿,生怕自己也被卷进去,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人。
随着坟墓转动,被卷进去的人大半个身子也被碾压进去,就像是磨盘一样汩汩鲜血自缝隙中涌出。
听到凄厉的惨叫声,花礼猛地从石头上弹起,抬起腿就往坟墓的方向跑去。
诺亚伸出手去拉花礼,但因为他速度太快没有拉住,只好也跟着过去。
“救命......救命啊......”他们的眼睛渴求地望着花礼,却因为被碾压而不停往外吐血,眼球也朝外爆出渗出鲜血。
花礼刚拽住一人垂在外头的衣袖,坟墓停止了转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道。
那几个被卷进去的人也很快断了气,死不瞑目地嵌在缝隙里,甚至有几人脑袋都被碾碎流出白花花的脑浆。
“开了开了!”站在坟墓上的人激动雀跃地跳下来,推搡着花礼一个个涌进通道,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地道里。
等最后一个人抱着孩子迈入通道,坟墓像是感知到一般重新移动,通道缓缓关闭,被卷进去的人才一坨坨如烂泥般流到地上,散发出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花礼默默捂住口鼻后撤几步,有些不忍直视地偏开视线。
视线一转,花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赵启辛,他正一脸惊恐嫌恶地捏着鼻子盯着那堆尸体。
“你不去地下城?”花礼惊讶地问道。
赵启辛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和你们一起。”
“不行!”花礼义正言辞拒绝,“跟我们一起会很危险的,我们保护不了你!”
“没关系,反正我也活够了,和你们一起不为求生,只想让生活更有滋味些。”赵启辛攥着拳头坚定地望着花礼,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活够了?为什么?我们再坚持坚持会等到胜利的曙光的。”花礼认真地看着赵启辛轻声劝道。
“嗐,就是活着也没啥意思,反正就算末世没有来临,我也是得过且过,死了就死了呗......”赵启辛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却能听得出一丝苦涩。
在花礼的追问下,赵启辛才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出。
十年前赵启辛刚成年,他前十五年的人生都在漂泊中度过,十五岁之后才遇到黑老大跟着混日子讨生活。
赵启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尚在襁褓中的他就被父母抛弃,幸好有好心人收养将自己养到五岁。
可是五岁那年,养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他便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整日里在大街上游荡,靠吃百家饭撑到了十岁。
十岁那年,他被拐走割掉了一颗肾,却因为营养不良侥幸被赶走,他便又开始了流浪生活。
这一流浪就流浪了五年,赵启辛也逐渐长大,只是可惜没吸收到多少营养长得干干瘦瘦。
后来在一次地痞流氓的打斗中,赵启辛无意间救了黑老大一命,从此他便成为黑老大帮派中一员,生活过得滋润了些。
当混混的这三年里,赵启辛不知受了多少伤,虽说是吃穿不愁,却要成日里经受帮派里其他人的奚落和欺负,时不时也要充当黑老大的撒气包,他被揍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
赵启辛每天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幻想着有朝一日末日来临,世界毁灭,自己就可以躺平了。
可当末世真的来临,赵启辛又开始害怕死亡,他只好继续跟着黑老大东躲西藏,一直苟活到现在。
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是进入地下城永不见天日,二是抱紧两位能人异士的大腿闯荡末世。赵启辛自然是毫不犹豫要选择跟着花礼和诺亚,如果运气好,他能跟着两位大佬打怪升级找到所谓的总部,运气不好死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听完赵启辛的遭遇,花礼眼眶里泛起泪花,很是同情地上前搂住了他。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诺亚却是突然开口:“不想死就迅速成长起来,还有你也是,我不想带着两个拖油瓶。”
诺亚将视线从赵启辛身上转到花礼,面露嫌弃和无奈,说完便抱着胳膊转身离开。
花礼拍拍赵启辛的肩膀,对着诺亚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声安慰道:“别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你跟着我,哥罩你!”
赵启辛感激地对花礼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进入地下城的人抵达出口遇到的不是救助,而是一个个黑漆漆的火铳口。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砰砰砰”的声响经久不息,响彻通道。
最后一声落下,通道里恢复了寂静,每个人都被打成了筛子,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那疑惑震惊的表情仍挂在他们脸上,通道里血流成河。
在出口后面的房间里,一整面墙都是监控显示器,画面里都是地面上的景象,在显示器前坐着的,是那个押走首脑的俞秘书。
俞秘书翘起手指推了推眼镜,整理好西装外套悠闲地走出监控室,望着一地尸体皱起了眉头。
他一边嫌恶地摸了摸鼻子,一边命令道:“把他们都拖下去绞碎,做成燃料。”
话音刚落,身着制服的守卫便收起火铳,拖着尸体消失在出口。
俞秘书处理好这群闯入者,就坐上电车到达关押首脑的地方。
这里是地下城戒备最森严,守卫最坚固的建筑,俞秘书乘着电梯一路往上,到达建筑的最高层。
经过重重防线,俞秘书录入指纹打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四面都用最为精良的材料包围,没有一扇窗户,不留一丝缝隙。
首脑被关在中间的圆柱形监禁室内,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方便时刻监视首脑的动向。
监禁室内空空荡荡,连一张床一把椅子都没有,首脑便盘腿随意地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俞秘书隔着玻璃上的对讲器开口道:“宇文肃,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好受吗?还不乖乖将药剂交出来!”
首脑冷笑一声,缓缓扭头看向俞秘书,强撑起一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骂道:“叛徒!我是不会给你药剂的!想长生?下辈子吧!”
“你!”俞秘书气得攥起拳头捶在玻璃墙上,嘴角抽搐着扯出一抹奸笑,“好,那我就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电椅的威力强!”
语罢,俞秘书大声命令助手将首脑押出来,按在电椅上禁锢好。
俞秘书按下按钮,电椅瞬间响起“滋啦滋啦”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阵电流穿过首脑的身体,他开始痛苦地抽搐起来。
即使身体被电流击穿痛苦不已,首脑仍旧面色坚毅,死死咬着后槽牙,不肯透露一点关于药剂的消息。
见首脑完全不妥协,俞秘书便加大电流,只要他一直不松口,电流便一点点加大,直到最后电得首脑口吐白沫、下身失禁,俞秘书也没从他嘴巴里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好!好样的!”俞秘书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任何办法撬开首脑的嘴,他不能现在就弄死首脑,只能暂时停止审问。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花礼三人已经开着卡车头离开坟墓,为了行驶更加轻便,三人把卡车后面的车厢都拆掉,只剩下卡车头。
诺亚坐在驾驶室负责开车,花礼就坐在副驾驶,而赵启辛则趴在驾驶座后面的平台。
发生了这么些事,花礼依然没有忘记寻找外婆,耽搁了这么久也该继续启程。
由于所有城市都被摧毁,花礼已经不记得外婆所在城市的方位,找外婆就成了大海捞针。
好在花礼一提到外婆所在的城市,赵启辛便想起那曾是自己待过好几年的地方,虽然记不清具体位置,但能指出大致方向。
诺亚便开着卡车头,按照赵启辛所指的方向驶去。
经过将近一周的行驶,花礼一行人终于看到目标城市的路标,在茂密高耸的灌木和藤蔓掩映下,标着城市名称的路牌隐约可见,由于年道久远,路牌字体上的红漆早已褪色,只能大致辨认出。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遇到多少阻挠,不仅要越过崎岖如山峰的路面,还要抵挡随时扑上来的丧尸群。
除了这些外界因素,卡车头本身也不太牢固,开着开着就会往外掉零件,好几次直接在路面上罢工,这才导致原本只需要两三天的路程延长至一周。
等到他们抵达目的地,卡车头已经烂得不能再烂,头顶的整块铁片被风掀飞,花礼这一边的车门也只剩一个零件固定着,一半车门挂着哐当响了一路。
诺亚进入这座城市又开了一小段路,花礼见到厚实苔藓下露出的一片红色才招呼诺亚停下。
三人一个一个跳下车,花礼和诺亚还好,只是头发被吹成了鸡窝,而赵启辛却直接瘫软在地上,满脸皲裂,嘴唇上的皮都干的炸了出来。
赵启辛扶着车才能颤颤巍巍站起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整个眼球都布满血丝,眼眶集聚着一圈黑乎乎的尘土,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就是这!我记得外婆住的医院门口有一个大红色雕塑,和这个很像!”花礼攀着砖石爬上废墟,指着里头掩埋着的红色大声说道。
诺亚却将视线落在废墟后头的四层高楼房,虽然连接的廊道已经坍塌,但是楼房主体仍□□着,外墙还能看到“住院部”三个字。
“走吧。”诺亚默默将视线收回,抬手摸着腰包,直接爬上废墟朝楼房走去。
赵启辛见花礼和诺亚开始走向楼房,急得立马追上去,但因为眼睛被风吹了太久看不清,被石头绊得一头扎在碎石上,头上磕出一道伤口,鲜血汩汩地往外淌。
这血腥气很快吸引附近蛰伏的丧尸,等赵启辛晕乎乎抬头时,一眼便看到了僵着身体晃晃悠悠走来的丧尸。
“啊啊啊啊!救命啊!!!”赵启辛嚎叫起来,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得浑身瘫软,只能眼睁睁看着丧尸靠近。
尖叫的尾音刚落,几声尖利的破空声响起,那几只丧尸的头颅瞬间如水气球一般炸裂,“砰”的几声倒在地上。
赵启辛抬头一看,诺亚正站在废墟顶上,神色冷静地持着一柄小型弩箭形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