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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针对性别的伤害和攻击 ...

  •   公冶明尔知道自己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不是躲在朋友们的背后。

      舔舐伤口可以出现、能够被允许,一蹶不振却是绝对禁止。

      尤其是在界限模糊、难以立证、极具文化特色的侵犯行为中,一次伤害、二次伤害还有未来无数个瞬间可能冒出来的再次伤害,这些不该是受害者背负的枷锁,而应该是悬挂在加害者头上的利剑。

      谴责应当指向加害者,而非受害者。

      明明这么简单的意识却不被大众所拥有和接受。

      这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

      “我看你最近状态好很多了。”北奶奶在饭后打扫时时不时会和公冶明尔交谈,最近公冶愿意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

      这是好的现象。

      “对,多亏北奶奶和北学长的照顾。”

      “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小孩子。以后需要照顾可以随时过来,就算我不在了,小介也会给你们提供帮助。”在北奶奶心中,这些孩子不仅包括北信诺和北信介的朋友们,还包括那些需要帮助的小孩们。

      北奶奶将自己的家想象成一个提供温情帮助的场所,成为善良的人,神明大人在看着你、护佑你。

      “谢谢北奶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公冶明尔知道北奶奶说的话每一句都发自内心、真诚。

      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举动,当然也包括公冶明尔本人。

      公冶明尔决定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近怎么样?”角名轻织和北信诺依旧在收集证据,但角名轻织最近开始担心北信诺的状态。小诺的状态不再像之前那样欢愉,也是接触到这些事情的人又怎么会欢愉?

      针对性别的伤害和攻击仅仅指向她们这些性别女的弱势人群,群体压力、群体恐惧和群体灾难刹那间全部落在一人肩上。

      “快了。”距离证据集齐的那天很近了。但现在又有新的问题,究竟要不要选择让以往的受害者站出来指正。

      这也算是再次伤害吧?

      公冶,她会愿意站出来指正吗?

      对于那些受过伤害的人,如果被别人发现她们所受伤害是侵犯,是不是会影响到这些人未来的生活?

      有色眼镜会不会跟随她们一辈子?

      “我看过之前你列出来的问题,确实不好解决。如果她们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她们。我们就静待她们的回信。”受害者联系信是角名轻织亲自送达她们手中。

      她们接到信、知道角名轻织来意的不同反应既处在角名轻织意料之中,又处在意料之外。

      很多人反应很强烈,她们知道自己反抗的不仅是那个人,还包括那个人背后所代表的学术派系。很可能这样的举动会使得自己再无学术发展可能。

      这是一个人的前途和一辈子的事业,她们不敢不慎重。

      “是啊,背后牵涉的人还不是我们能够反抗。”

      “那就不要让她们再次涉险。”角名轻织认为就算这次控诉失败,也不能再加深加害者带来的伤害影响。

      不能让已经过上正常生活的人再度异常。

      “好,我知道了。”关于这一点,北信诺虽然不想认命,但她知道角名轻织说的更有道理和必要。

      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如果不能用其他人,那就她自己做到位。

      从自己出发,争取让事态恶化。

      “你今天打算回阿治那里,还是去我那里?”

      “都不去,我回自己家。”之前的北信诺要么住在师傅林秀家中,要么偶尔会去父母和宫治家中。

      为了做事情方便,北信诺在棋院附近租了房子。租房算是北信诺彻底独立的标志。

      “我送你回去。”

      “好。”

      出门时就在下雨,事情处理完雨还一直在下。

      宫治说下雨是浪漫的事情,这让本不喜欢下雨的北信诺不再那么厌恶雨天、勉强忍受雨天带来的不便。

      角名轻织将北信诺送至楼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公寓。

      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变短了。

      北信诺看着门口的摆得整齐的鞋子,她知道宫治在家里。

      “我回来了。”北信诺在门口向屋内小声说道,她不知道宫治是不是在休息。

      宫治从屋内出来迎接刚回家的北信诺,她看起来还是不开心。自从公冶出事后,小诺不开心的状态变得更多了。

      “周末有事吗?”宫治接过北信诺手里拿的东西,看来是小诺不是从棋院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见轻织了。

      “暂时还没有安排。”

      “那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好。”北信诺欲言又止,她很想讲事情和宫治一同讲讲,听听宫治的意见和看法。至少可以多一个商量的人。

      “你还有事?”相处这么多年,宫治还是知道一些北信诺的习惯。

      “阿治,我不知道该不该把不愉快的情绪带给你。”北信诺已经尽力把事态控制在影响最少得人群中。

      除了她、哥哥和角名,知道事实本身的人不多。

      一来保护公冶的隐私,二来不伤害大家。

      “想说就说,你和家里人讨论事情的时候应该不会想这么多。”这么些年过去了,小诺还是偶尔会出现将自己和她家里人划清界限的情况。

      “那好吧,我和你说说最近的事情,希望你能帮忙出出主意。”

      北信诺将最近发生在公冶明尔身上的事情告诉宫治,同时也将自己和角名轻织的计划也一五一十地讲给宫治。

      既然要做到坦诚,那么就如实地讲述。

      “有点复杂,而且我会很担心你和轻织是不是走进只有你们才能解决问题的死胡同。”这是精英女性主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只是有她们这些厉害的女性,还有很多会受到伤害的弱势女性,比如公冶。

      “我们也在向其他人求助,只是之前没和阿治讲,应该算不上你说的问题。”北信诺明白宫治的意思。

      公冶事态的解决最好是能为成为一种榜样性事件,通过这一件事让其他在暗处的受伤害者能够站出来、解决问题。

      赋予整件事程式化的解决方法。

      “还有,我从一开始好像就把公冶排除在外,明明她才是事件的受害者。”这一点确实有问题,站在为你好的角度,将你排除在外,剥夺一个人的参与权。

      确实想当然了。

      “北学长最近和我聊到公冶,听他的话,恢复地很好,没什么问题。或许过几天,公冶也会回来和你们并肩作战。针对性别的伤害和攻击,除了当事人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就算是同样的伤害,不同性格的人的感知也是不一样的。”

      “好。”

      宫治的话解开了北信诺的心结,他还未说出口的话是公冶受过的伤害,北信诺没有必要再去承受一次。

      “阿治,那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吧!”不仅是阿治,还有哥哥,哥哥的筹划能力更强。

      北信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角名轻织。对于北信诺的转变,可预料、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小诺果然是坚定的人。

      如果公冶能够和她们一起这样坚定,事情就会变得更容易解决。

      “还是要注意公冶隐私的保护。”在公冶将自己置于公众之前,她们都无权将事实公开。

      “嗯,我知道。轻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欠公冶,总会容易对她表示出歉意和愧疚,有时候甚至有怜惜和心疼。”

      “她那样的人,确实容易让人表现心疼。我们都生活在家庭还算美满、爱我的人还算不少的环境中。至少我们都不用为自己的每一分钱担忧,但公冶她就需要。而她就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为一个体贴他人的人,这简直就像是奇迹。”公冶没有变成堕落女性、没有变成自私自利的人,简直就算是奇迹。

      “或许是这样,我希望自己能帮的一定要帮到。轻织,我还是想问,我这样帮公冶,你不会觉得和我的距离变远了吗?”

      疏远是否存在?

      “不会,你又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是你,你是北信诺。你现在不仅仅是在帮公冶,更是在帮更多看不见的弱势群体。我又怎么会怪你、疏远你?你怕不是开始恋爱脑了?”角名轻织笑得很开心,小诺现在能提出这种无厘头的问题,至少说明她已经从高度压力之下暂时解脱出来。

      至于公冶明尔,角名轻织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和她们并肩作战。

      从高中开始就是这样,就算公冶并不是正面参加事务,但最终一定会通过某种方式或途径和她们站在同一战线。

      只是这次回归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也是,我们是稳定的三角形,偶尔会某边长、某边短,但我们始终都会是稳定的三角形。”

      三角形如果放在男女恋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词语,可她们性质相同,就可以。

      现在就需要等另一个顶点的回归。

      北信诺和角名轻织一样,她相信公冶明尔一定会回来。

      她们一直在做的就是将局势调整为对公冶有利的方向,等她回来能够得心应手。

      终究,审判的权利在于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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