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竹丌

21、第 21 章

　　谷妤薇的事多少跟孟媛霜提起过，寄养的日子虽然算不上不好，但到底隔着一层距离，纵然是孟媛霜，也做不到真正的敞开心扉，何况还是谷妤薇。所以当谷妤薇问起自己时，孟媛霜是犹豫的。
　　“哇！原来霜霜是隐藏的富婆啊！”谷妤薇笑着，看不出别的心思。
　　孟媛霜松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谷妤薇摸了摸后脑勺，笑道，“这么说的话，那个许旭应该很受你妈重用吧。”许旭既能在那人出国时来接送孟媛霜，多少是二把手之类的，谷妤薇猜想着，深邃的眸中却染起一阵难明。
　　“嗯。”孟媛霜点了点头，“我妈手下的酒吧，差不多都是许旭在管理。”
　　谷妤薇没再问了，笑了笑不知神游着些什么。
　　周末回去那天，来接孟媛霜的，还是许旭。这次，谷妤薇是和孟媛霜一起出校门的，许旭看到谷妤薇的那刻有一瞬的愣神，不过很快便被掩饰过去。谷妤薇注意到许旭的表情变化，到底是没说什么，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个猜想，只不过这个猜想太大胆，让谷妤薇害怕。
　　车上，许旭坐在驾驶座，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安静的少女。孟媛霜抬眸间撞到许旭的眼神，以为他要说什么，等了一阵却不见他开口，孟媛霜便收回目光。她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一些事别人不说，她是断然不会主动问的。
　　到孙家的时候，天有些阴沉，谷妤薇进了门，屋里没有人。孙松鑫不在，倒也让谷妤薇心情好了些。进了房间，谷妤薇就觉得有些怪异，那种怪异感很浅，若不仔细看，是察觉不到的，但谷妤薇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房间有人来过。
　　谷妤薇的眼神沉了下去，去学校后，她的房间都是锁起来的，谷江夫妻很少进自己房间，平常说话也是在客厅，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谷妤薇放下书包，将房间内的东西都清查了一遍，门这时开了，回来的是孙松鑫，谷妤薇放下手中的东西，出了客厅。
　　孙松鑫见到谷妤薇时微愣了一阵，随即对上她不善的眼神，连忙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谷妤薇上前几步，轻易便看见了孙松鑫身后的伞，伞上还滴着雨水，伞布已经有些破烂了。
　　谷妤薇的眸子带上了冷意，上前夺过孙松鑫手上的伞，“谁准你碰我东西的。”谷妤薇怒视着孙松鑫。孙松鑫眼角抖了抖，“在我家的东西，我怎么就碰不得了。一把破伞而已，宝贝什么似的，还淋我一身雨，谁稀罕。”
　　“你……”谷妤薇紧了紧手中的伞柄，“以后不许进我房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孙松鑫轻哼一声，这两年他是尽可能的避开谷妤薇，但也不是怕她的，“不客气？你能怎样？呵！”孙松鑫几步走来，靠近谷妤薇，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谷妤薇吃痛的抽了抽，终是没能抽回手臂，孙松鑫笑着凑近谷妤薇耳边，“就算是我想把你压在身下，你又能如何我？呵，表妹，我可从没忘记过你的味道，这两年看着你，是越来越喜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控制不住自己。”
　　谷妤薇的心沉到了底，眼前浮现了那天的一幕，顿觉胃酸翻滚。“滚开。”谷妤薇咬牙切齿的看着孙松鑫，恨不得将这人杀死，奈何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及他大。
　　孙松鑫的眸子愈发混沌，带着让谷妤薇恶寒的欲望。孙松鑫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谷江夫妻的脚步，孙松鑫识趣的松开了谷妤薇，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表妹以为我不知道吗？舅舅跟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算是我对你怎么样了，你觉得，我爸妈是会放任你报警，还是让你留下来给他们唯一的儿子当老婆？”
　　谷妤薇没有回答孙松鑫，她只觉喉头滚动，一阵酸意涌上，谷妤薇顾不得孙松鑫，握着伞就朝厕所跑，直到酸涩的液体尽数吐尽，谷妤薇才稍微好受。谷妤薇对着镜子朝脸上浇着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中少女的薄唇紧抿，泛着惨败，额角被水渍打湿，几缕长发贴在了脸庞，生出一种病弱感。少女的眸子一变再变，最终恢复如常，唇角再次扬起。
　　唯一的儿子吗？呵呵……
　　谷妤薇回到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入夜，谷妤薇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手中握着的雨伞还在滴水，“滴答”声充斥着整间房，谷妤薇将雨伞扬起，抱在自己的身前，好似这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给予她安全的东西。
　　良久，直到雨伞浸湿前胸，冰凉的感觉接触皮肤，谷妤薇才从床上坐起来。谷妤薇下床将雨伞放到书桌前，拿出书桌下的工具箱，取出手工钳，将书桌上放着的录音机拆开。
　　这是她练英语听力的东西。
　　录音机被拆开后，谷妤薇熟稔的将里面的丝线扯了出来，而后又将录音机原封不动的修好。谷妤薇拿出一盘磁带，插进了录音机，却再没声音。谷妤薇对着安静的空气坐了良久，直到半夜才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裙，睡裙很不合身，是谷江给她买的，她不喜欢，就一直躺在了衣柜里，倒是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谷妤薇面无表情的将睡裙换上，里面只装了一条里裤，身前的下坠感让谷妤薇顿了一阵，最终还是咬牙拿着丝线出了房间。谷妤薇将伞放到了玄关处，打了门，把丝线缠绕在手腕，松松垮垮的方便取下。
　　漆黑的客厅只隐约能看清路，谷妤薇摸索着轻步来到一间房门前，转动着把手走了进去。床上熟睡的人翻了个身，没有醒来的趋势。谷妤薇上前，站在了那人的床边，良久，在那人翻至平躺之时，谷妤薇才再次有了动作。
　　谷妤薇跪移到了床上，轻轻的坐在了那人的身上，谷妤薇的动作将床上的人惊醒，孙松鑫对上谷妤薇时，眸子恐慌的震动了两下，还没等孙松鑫反应，谷妤薇便弯腰靠近了孙松鑫，少女身上的馨香扑鼻而来，适才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孙松鑫瞬间清醒。
　　孙松鑫的眸子在微弱的月光下下移，落在了谷妤薇松垮的裙领，孙松鑫咽了咽口水，瞬觉下腹一阵胀痛燥热，这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孙松鑫惊讶于谷妤薇的主动，惶然的对上自己身上带笑少女的眸子，“表，表妹……”
　　谷妤薇只是笑着，孙松鑫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拥上了谷妤薇的腰，谷妤薇感觉到腿间的反应，忍下厌恶感，伸手撑在孙松鑫胸膛前，小声的笑道，“表哥别急，夜还长。”
　　孙松鑫心跳不止，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激动而死。孙松鑫压下了想要将谷妤薇压在身下的冲动，点了点头，“都听表妹的，都听表妹的，表妹想怎么样都行。”孙松鑫没想到这个一直对自己怒目相视的少女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心里的芥蒂瞬间消失，心也化成了一滩水，恨不得与少女融合。
　　“怎么样都行吗？”谷妤薇笑着，见孙松鑫没了动作，这才伸手褪去孙松鑫的下裤，恶心的反应瞬间更甚，谷妤薇将身子直了起来，正好避开了那东西的触碰。孙松鑫兴奋都要死了，自然没有察觉谷妤薇的异常。
　　“嗯嗯嗯，怎样都行，只要是表妹。”孙松鑫伸手摸上了谷妤薇的腰，少女的腰身极细，好似盈盈一握便会断。谷妤薇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丝线抽下，隔空大概绕了几个圈，就在孙松鑫的手即将摸到谷妤薇腹上的时候，谷妤薇猛地拉住丝线，一鼓作气，深邃的眸子一改笑意，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少年叫喊的声音陡然而起，谷妤薇抽回丝线，拔腿跑到门口，拿上伞冲出了门。少年的声音将邻房的谷江夫妻吓了一跳，忙摸索着开灯爬下床。房门再次被推开，房内只有满脸扭曲的少年趴在地上哭泣。
　　“小鑫！你怎么了？”谷江把房间的灯打开，一时，满地的血渍染红了夫妻两的眼。谷江失神的踉跄了一步，眼泪夺眶而出，夫妻两跑到孙松鑫身旁，哭咽声此起彼伏。
　　夜空中飘着小雨，模糊了谷妤薇的眼，谷妤薇抱着伞，伸手将丝线丢进了临祈河里，河面瞬间染上一层血色的涟漪，随即被雨水冲散。看着被河水带去的丝线，谷妤薇这才抬头，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谷妤薇脸上、身上，冲刷着一切，也将一切带走。
　　良久，谷妤薇才抱着伞转身跑开。那把伞，被少女一直抱在怀里，不曾打开，犹如珍宝。
　　寂静的门外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门铃声，门铃声断断续续，在空荡的楼道里传开。秦晴被这门铃声惊醒，心中隐隐不安，起身裹着一件外衣来到门口，待从猫眼中看清门外之人时，秦晴才恍然大惊，毫无犹豫的打开门，秦晴看着门口被雨淋湿的少女，震惊的眸子一动再动，最后化成了一汪水，模糊了秦晴的双眸。
　　谷妤薇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秦晴，好似只要看一眼，自己的心就能得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