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咸鱼七》玖非

16、16言多必失

　　邵雨蘅休养期间，吃好睡好，彻底摆烂了，心里感慨终于可以当他的咸鱼了。期间，姚寒君也醒了，姚寒君得知邵雨蘅的遭遇后，立马就跑来找邵雨蘅了。
　　“小七，我那时候本来就想让你一个人面对下一些小灵兽小野兽的，真不是想害你的，只是后来我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打伤了，我也就三阶的实力，那家伙大概是个四境高手甚至可能是五重的，差点没打死我，得亏狩师虽然体格是灵能者里算排前的，不然我真的回不来了。”姚寒君拿了把椅子坐在邵雨蘅身旁，目光真诚地道歉，委屈的模样倒是惹人怜惜。
　　邵雨蘅则躺在乡间大老爷喜欢的摇摇椅上，悠哉地摇晃着大蒲扇，语气平淡：“多大点事，我虽然差点死了，但是你也差点死了，所以没啥好说的，你养好伤就好。”他并不是真的不生气，不过姚寒君好歹也是落哑的九爷，不是邻家小姑娘那么好说话的，人家都道歉了，给个台阶下了就好。他可听莫影说过这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把几个大汉子打得人仰马翻的，还下海挑过龙的筋，活脱脱再世哪吒，他邵雨蘅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原谅我就好。”姚寒君微微一笑，“那我就先去忙了，我伤已经养好了，毕竟有灿灿在，我一个灵能者还是恢复很快的。”
　　邵雨蘅心里冷笑，这丫头是不是在嘲笑我不是灵能者？毕竟自己已经养了好几天伤了，现在还在躺着？
　　“那你先去忙吧，回头再聊。”心里想着，但嘴上倒是灿烂一笑。
　　“好，再见。”姚寒君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看着姚寒君走远了，邵雨蘅才放下大蒲扇，抬眸看着空中炽热的太阳，这会还是夏天，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啥的，不过倒也没原来世界那么热。
　　这几天他不断询问周边的人还有严杭，从断断续续的了解中他也清楚了，乔逸灿是乔逸阳的弟弟，而乔逸灿一直叫严杭为哥，说明严杭也是乔家的人，严杭很大的概率就是梦里说的阿桑，还有一点严杭背地里一直叫高榕为师姐，而高榕的父亲生前门下确实有一个徒弟名字带桑，那人叫就乔逸桑。所以严杭就是乔逸桑这点没问题了，那梦里的乔逸阳应该就如严杭说的那般，烈火焚烧而死，只是那个火不是一般的火，邵雨蘅记得，梦里是黑色的火……只是还有一点他猜不透，为什么自己会梦到乔逸阳，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乔逸阳是他自己吗？直接问严杭好像也不合适，那么该问谁呢？
　　邵雨蘅思若了半天，突然觉得饿了，大概是用脑过度吧，也因为在养伤他吃得也比平时多了，真怕哪天把严杭给吃穷了，只能回到那边世界后好好补偿他了。
　　刚想到吃，耳畔就传来某少年的嬉笑声：“饭点到了，请皇上移驾吃饭了。”
　　邵雨蘅对上那碧色的眸子，趾高气扬地回应：“小影子，扶朕起来。”
　　“呵呵。”莫影白了他一眼，这邵雨蘅倒是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等下，你刚才叫我什么？皇上？”邵雨蘅刚被莫影从摇摇椅上扶起来，想到了非常严肃的问题，他了解过，花界并没有他那个世界里所谓的皇帝，如果硬要等级区分身份阶级，那么最高位是主神，主神之下是神明，神明之下依次是祭司、领主、长老、将军、族长、士族、普通人，哪里来的皇帝？莫影为什么会叫自己皇帝？
　　莫影此刻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真是言多必失啊……但既然都说了，而且邵雨蘅迟早要知道的，那说给他听好像也没事吧……
　　“这……我毕竟是执行者嘛，你要知道执行者不是只有花界才有的，也不是只有四方之地才有，我们也不一定有固定的执行领域，偶尔也会出差嘛，所以我曾经去过别的世界，其中就包括你原来的世界，我们叫它月界，还有你的好哥们陈叶溪的世界，我也去过。”
　　闻言，邵雨蘅脸色大变，所以陈叶溪还真的和他们有关系？但是为甚至强调陈叶溪的世界？
　　“陈叶溪不是跟我在一个世界的吗？”
　　“哦，你还不知道啊……”莫影暗骂该死，又说漏嘴了，“那就直接告诉你吧，陈叶溪本来也不属于月界，他曾经
　　是风界的原住民……感觉你听不懂，我和你解释下，土生土长在某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称为原住民，穿越者为异界人，所以严格说陈叶溪其实是异界人，因为某些原因，他在月界的本体已经毁坏无法使用，主神将他复活在月界的身体里，虽说他的身体是月界原住民，可灵魂属于风界原住民，但我们区分两者的方式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所以他在月界，是异界人。”莫影耐心地解说着，还特地停了下来，让邵雨蘅理清思路。
　　邵雨蘅缓了一会，木愣道：“以花界看，严杭不是异界人，他是原住民，这么说对吗？”
　　“答对了。”莫影诚恳地点头。
　　“那我呢？”
　　“原住民。”
　　“……”邵雨蘅哑口无言，也对，之前说过了，是他忘记了，莫影说过标记这件事，他还完全没想到自己真的是花界的原住民，“那，我是乔逸阳吗？”
　　“是。”莫影也懒得装了，反正邵雨蘅迟早只要知道的，隐瞒没有意义。
　　“严杭知道？”
　　“知道。”
　　“你大爷……”邵雨蘅忍不住骂出声，合着自己梦到的人就是自己？严杭口中那个烈火焚烧而死的乔逸阳？那个拼死护苍生，最后被逼死的乔逸阳？凭什么？本来他听到这个死法还觉得乔逸阳可怜，但现在只是觉得不甘与愤怒，觉得不屑。
　　“你先别急。”莫影瞅着邵雨蘅那复杂的神色，立刻安慰，“严格说，你现在是邵雨蘅，不是乔逸阳。”
　　邵雨蘅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本来就是我，我才没乔逸阳那么傻，我才不想当什么守护世界和平的傻X，要不是你说可以复活人，我才不想努力成为灵能者。”他才没有乔逸阳那种慈悲心怀，这世界毁灭他满不在乎，梦里的乔逸阳说得没错，上一世为苍生而活，这辈子我只想做个平庸之人，世事纷扰皆与我无关。等处理完什么神官的破事，让哥哥复活他就回去当咸鱼。
　　莫影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疑惑道：“我之前就好奇了，你到底想复活什么人？而且那天你在后山，杀伐决断的模样，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正常人砍人的动作不会那么干脆利落，而且你自己说过你杀了一只朱厌，甚至还懂得确认死亡……邵雨蘅，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回答了邵雨蘅这么多问题，也该把自己的疑惑提出来了，邵雨蘅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我想复活我哥。”邵雨蘅没有一丝犹豫，神色凝重，叹息道，“我哥是为我死的，我一直忘不掉那件事，小时候因为我贪玩去了老家的林子，我意外撞见一个男人虐杀一个小孩，那男人想连我一起灭口，哥哥为了救我被杀，我逃走后回了家找大人，回去找哥哥的时候，他被分尸了，那个男人也逃了。我妈因为这件事，一直责怪我，我爸也不想看见我，他们说，如果死的是我这个坏孩子就好了，凭什么，死的是乖孩子呢……”
　　“那……后来呢……”莫影眉头紧蹙，他猜不到邵雨蘅经历过这些事，还以为邵雨蘅只是当过不良少年呢……
　　“后来？我性格极端当了一阵子不良少年，天天和别人打架。”
　　莫影嘴角一抽，还真的当过不良少年啊。
　　“正是因为天天和别人打架，某天我再次撞见那个男人杀人，那男人故意又虐童癖吧，喜欢折磨小孩子，最后弄死。那天他也是要虐杀一个小鬼头，但是被我打了，小鬼头没事，但是因为我出手不够干脆，也没及时补刀，所以男人没死，呵呵，砍了我三刀，我差点饮恨西北，也是命大，是陈叶溪救了我，陈叶溪干脆利落地把男人手打折了，甚至打进了ICU，男人没死，但是也半死不活吧。因为我们是未成年，这也属于正当防卫，我和陈叶溪也没被抓。所以我跟陈叶溪才能成为铁哥们。他说世道无情，别给那些人留口气，做事干脆利落点，别最后死的是自己。”
　　“倒是他的风格。”莫影不给予太多评价，其实换成他，他也会如此，而且还会把人打死，不过……在月界，杀人犯法，违法乱纪者交给警察就好了。
　　“你跟陈叶溪很熟吗？”邵雨蘅迷惑地看着莫影。
　　少年嘴角一撇，冷笑：“不熟，都是主神的打工人而已。”
　　两人说话间，严杭悠悠地跑了过来，看着两人：“吃饭呢！你俩不来吗？”
　　“来啊！”邵雨蘅说着转身就要走，唠嗑了半天，差点忘了正事，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啊！
　　等看着邵雨蘅走远了，严杭才死死瞪着莫影：“你刚才说什么？”
　　“啥都说了，乔逸阳的事，还有他想复活他哥，还有过去的一些事。”莫影随口回答了。
　　“哦，复活他哥啊……等下！你把乔逸阳的事都说了！”严杭一把揪住莫影的衣领，眸中隐隐溢出杀意，“你小子在搞什么？”
　　“反正都要说的……”莫影没底气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是因为花多不小心说漏嘴这件事。
　　“你娘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一道带着火焰的拳风直直打向莫影，莫影立刻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