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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木头 ...


  •   迟清淮还想说话,可季云思的唇已经贴上去了。所以迟清淮只剩瞪大了眼,却又赶紧闭上。脑子里千思万绪梳理不出一个答案,那理智被一点点抽离。

      季云思莫名其妙的还在腰下帮她垫了一个枕头,也不知道是在哪学的。或许是跟她学的,毕竟之前她也干过这事儿,第二天又老老实实去洗了枕头,季云思就不许她再用了。

      醒着的迟清淮不如醉着的可爱,她咬紧了唇,一声不吭,又恢复了那木头的样子。而季云思努力了半天,却没听见半分响动,她觉得有点灰心丧气。

      这人吧,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莫名其妙的较劲。既然你醉着老实,那你就醉吧。于是季云思下床,拿来了那剩下的半瓶香槟,仰头喝了一口,又吻在迟清淮唇上,把酒渡了过去。

      季云思的唇很烫,又柔软。上面不仅仅是酒,还带着些别的,来自迟清淮自己。无处躲藏的尴尬与羞涩蔓延开,迟清淮不敢看季云思的眼睛。而她却又被喂了一口酒,舌尖也被捉着,轻轻撕咬。

      季云思在她耳边轻声问,“你自己……好吃吗?”

      迟清淮被着话吓得睁开了眼,直愣愣的盯着季云思。这人不是洁癖吗?怎么能干这事儿?她一个直女怎么会往下走?迟清淮觉得季云思可能晚上吃坏了东西。

      而没反应的迟清淮,被季云思认定为喝的不够,又喂了好几次。而迟清淮本身喝了酒就缺水,现在这几口,酒劲上头的更快,眼波迷离。

      而那唇嫣红,身子也不似平日般冰冷,烫的季云思心乱。她咬着迟清淮的唇瓣,又吻在她脖颈,听着耳边细碎的声音,那力道不自觉的重了,留下红印。

      而迟清淮觉得很……别扭,她努力压着声音,死命咬着唇,可还是断断续续,破破碎碎的落了一地。她现下醒着,也没听见过自己这种腔调,陌生又疏离。

      一个人可以有几面?迟清淮不知道。反正这一面的自己闻所未闻,领会了什么叫空虚。

      而季云思此刻倒挺满意,酒灌够了果然木头就开了窍。她顺着迟清淮往下走,又回到开始的位置,那吻霸道强硬,不带一丝怜香惜玉。或抿或轻咬,她会的都用上了。而她手不巧,但嘴巧。舌尖打转的力度和软滑,让迟清淮的声音变了调。

      那呼吸很重,迟清淮觉得季云思像蛇,微凉缠绕,覆在她骨头上,只剩丝丝痒痒的煎熬。她这辈子没想到,她能说出这句话,并且是在如此羞耻的情况下。几乎是求着季云思要她,那尾音带着颤,可怜极了。

      她现在算是设身处地明白了季云思说的难受,指的是什么,她现在难受疯了。

      可季云思不像她那么软心肠,反而坏笑着,攀在她耳边,轻声问,“清淮,你想让我……做什么?”

      迟清淮理智残存,呼吸凌乱,不回话,只是拉着季云思的手,往下去。

      可手被季云思收回来,她有点恶趣味,偏想听迟清淮求她。

      被架在火上煎熬,身体和思绪都那么不上不下。迟清淮想不通,她好好的睡着觉,怎么莫名其妙成了这样。可季云思看上去完全不困,肯定是不打算放过她。可那话说了一次,迟清淮绝对开不了口说第二次。

      她看着季云思,闭上眼,咬着牙,决定发扬主观能动性,自己解决。她胳膊长,手指也长,问题不大。所以她飞快的把被子盖在身上,又稳稳压住,脸偏向一边,不让季云思看见。

      礼义廉耻已经丢到了塞纳河,迟清淮喝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季云思看着迟清淮丝滑的操作,那盖被子的动作极快,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知道这人木头,只不过想逗逗她。可她低估了迟清淮的羞耻心,哪怕自己解决也不再开口。

      这是……玩脱了。

      而这边的迟清淮心思急转直下,她喘着气,还是觉得对自己下手这事儿太没节操了,于是直愣愣的躺着,努力醒酒。

      可季云思却钻进被子,抱着她,不着寸缕,让迟清淮血压更高。

      “你呀,真是木头。”季云思吻住迟清淮,又在她耳边轻声,“你也挺甜的。”

      如果季云思是弯的,那这一番对话可能来自于她的经验和学习。可偏偏,她是直的,那么这么羞耻的对话和操作,都只能来自于迟清淮的倾囊相授,还是得赖她自己啊。

      迟清淮被欺负的快哭了,她本身就没什么躺下的经验,为人又别扭。可偏偏季云思的恶趣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思,你到底想干什么……”迟清淮看着她,满脸恳求,潜台词是给个痛快吧。

      而季云次蹭在她耳边,回了两个字,迟清淮身子一抖。

      她看不懂季云思,更看不透她。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玩具或试验品,哪天季云思腻了,就会丢。这跟她想的温柔旖旎不一样,过分直白。可偏偏季云思脸上是妖娆的笑意,勾人十足。

      妖精,迟清淮这么想,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季云思吻着迟清淮,带着征服欲和侵略性。她呼吸也挺重的,似乎体会到了迟清淮的快乐。原来折腾别人,也能挺满足。

      她去学习了一下,如何当一个好的进攻方。尽管她手不巧,但是她也有帮手,藏在箱子里,不过当时没想是给谁用。

      而突如其来的异物,让迟清淮闷哼出声,她心里害怕。季云思下手没轻重,这可是国外,受伤就麻烦了。

      可季云思却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木头……放松,你这样我动不了。”

      迟清淮脖子都红透了。

      有志者事竟成,季云思是去健身房锻炼了的,她现在没那么不中用。而迟清淮又被折磨了半天,现在挺好对付。

      迟清淮觉得自己疯了,灵魂和身体抽离,她就算飘在空中也能看到被子下的纠葛。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完全失守。酥麻酸软,迟清淮抖着,抱紧了季云思。她闭着眼睛装死,看不见季云思的目光,有多温柔。

      迟清淮是个小姑娘这事儿,不能更明显。而此刻的她,也提醒着季云思,现在她的另一半,跟之前那些糙老爷们不同。

      温柔软糯,敏感害羞,傲娇别扭,季云思笑着,轻轻亲了下迟清淮的脸。心想,真是个复杂的木头。而迟清淮身上不知道多了几个心脏,一起跳着。她不敢睁眼面对季云思,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可逃避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睁开眼,跟季云思轻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呢?谢她趁自己醉酒趁人之危?还是谢她那恶趣味的言语调戏?还是……这没体验过的巅峰?

      季云思有点习惯了迟清淮的别扭,她只是笑,伸手扶着那玩具。她觉得自己体力还可以,能再练习一下。迟清淮却怕了,但她逃不走。

      直到迟清淮失了最后一丝力气季云思才放过她,而那喉间的低吟,也终于变得坦诚。压抑是对迟清淮的性格最好的评价,季云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折腾她,为了好玩?还是心疼?

      迟清淮藏了很多心事,重重的压在心里。不知道季云思的胡闹,能不能让她暂时忘了这一切,只是单纯的晚安好梦。

      帮迟清淮清理了一下,季云思把她揽在怀里,而温热的皮肤贴着迟清淮的眼睛,让她觉得很舒服。

      迟清淮睡着,她太累了。而季云思却睡不着,她一点点回想着从她俩相遇到现在,就像过电影。

      因为迟清淮,她干了太多之前不会做的事儿。而她反复问自己,如果以后的人生要跟这个小孩纠缠在一起,她又有没有那么能力和勇气接受。可现在的迟清淮看上去太脆弱无助了,她紧紧抱着季云思,仿佛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那身上深深浅浅的印,得亏季云思也是个女的,不然得被带走。

      喜欢是种什么情绪呢?可能是冲动与酸涩都有。而季云思喜欢迟清淮,甚至也不那么讨厌她的木头。

      其实,她不想跟迟清淮发脾气的,她也知道那早餐,那小心翼翼,都是迟清淮在努力照顾她。而迟清淮有时是笨了点,闷了点,可她对自己从来没有二心,眼睛里都是真诚。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真诚的面对她?季云思觉得自己不太像自己了,她从来洒脱,没这么多心思,更不会为了另一半费神。而现在,迟清淮无意识的蹭了蹭她,那唇还是嫣红。季云思伸手,轻轻抚摸着迟清淮的唇瓣,又轻轻吻了一下。

      木头,她轻声。

      就……用心看看吧,试着培养迟清淮,让她在自己的教导下慢慢长大。如果好,就留着,不好,再快刀斩乱麻。

      季云思不喜欢小孩儿,却第一次体会到了类似于当妈的……责任感。她想对迟清淮负责,想把这木头打磨成人见人爱的花。肯定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她也挺累,抱着迟清淮睡着了,两个人第一次这样紧密相贴,呼吸同步。而当迟清淮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季云思怀里,而脸贴在她胸口,柔软,温热。

      昨晚发生了什么如潮水般袭来,而身子酸软,提醒着迟清淮纵欲过度的下场。她脸颊爆红,就想赶紧躲开。身子却被锢住,季云思睡觉轻,迟清淮一动她就醒了。

      四目相对,迟清淮不知所措,而季云思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柔声说,“清淮,早安。”

      “早……早安。”迟清淮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的红了脸,表情更是局促。她面对那些温暖从来不够坦然,因为潜意识里,这一切美好都是会散的。她不期待,就不会失望,不是吗?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季云思问。

      “没有……”迟清淮红着脸回答。

      “那就好,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你跟我说。”季云思笑着。

      “啊?……好。”迟清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习惯了顺着季云思的话说。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季云思问。

      “哦,好。”迟清淮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喝了酒,又出了汗,是应该去洗澡。抓过浴袍,起身穿好,她没敢回头径直去了浴室。镜子里她看见身上斑斑点点,这人是……疯了?

      身上的印,腰的软,无一不提醒着迟清淮,喝酒不是件好事儿。而今天还要出门游玩,她咬咬牙,活动着筋骨,又用热水冲着后腰。她到底被折腾了多少回,她记不住,又没法问。只当是自己折腾季云思,还她的吧。

      洗完澡的迟清淮看上去挺可爱。卷发散着,像个小狮子,乱糟糟的一团。身上传来好闻的沐浴露味,又混着香水。穿着衬衣的迟清淮焕然一新,而季云思看着她,心里满是柔软。

      下楼在酒店吃了早餐,迟清淮很饿,吃了三盘。而季云思只是看着她笑,让她慢点吃,迟清淮被这宠溺的语调弄红了脸。

      这才有点旅行的样子,像亲密无间的情侣。包都背在迟清淮身上,还特意放在了身前,挺有防范意识。而相机里拍的,是季云思的照片,在迪士尼的城堡前。

      七天的巴黎之行,季云思定了四天的迪士尼票。啊对,还有旁边的环球影城,一起玩。

      其实迟清淮对于迪士尼不太感冒,她又不是公主,也没奢望自己能当王子。可看着季云思的笑脸,她也挺开心,不过她这人没什么表情,笑容不明显。第一个游玩的项目,是印第安纳过山车。季云思很开心,她喜欢这类惊险刺激的项目,但是之前每人陪她玩。

      可迟清淮脸白了,她恐高,特别严重的那种,但是她没说话,咬牙硬撑着。好死不死,被分在了万众瞩目的第一排。速度很快,坡很陡,过山车嘛,要的就是刺激惊险。季云思玩的很开心,迟清淮下来,脚都在抖。

      “清淮,你还好么?”季云思问,她觉得迟清淮白的瘆人,毫无血色。

      “没事儿……我就是没怎么玩过过山车,有点太刺激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你不喜欢过山车?”季云思问。

      “没有不喜欢,就是小时候不怎么去游乐园。”迟清淮尽量婉转。

      但这话到季云思耳里,只觉得这孩子真可怜,连游乐园都不去。于是秉着认真负责的原则,季云思打算带她把这里的过山车玩一个遍。

      真的,玩了一个遍。

      迟清淮知道要去迪士尼,就提前做了攻略,所以一进门就打了一圈快速通行证。也得益于此,季云思才能把想玩的都玩了。迟清淮看着季云思的笑脸,觉得她分外可爱。明明工作的时候严肃认真,现在却像个小朋友,会因为花车巡游开心,也会在纪念品商店挑挑选选。

      带着米奇的耳朵,拿着棉花糖,两个人看着对方笑,留下合影。而迟清淮最喜欢的项目是巴斯光年,坐在小车里,打击小怪兽。特别幼稚,一点也不刺激,可季云思也认真陪着她玩。

      旅行的快乐很单纯,会迅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在小世界里,她俩看着世界各地的地标性建筑,迟清淮说,“云思,以后我们每年……都去旅行吧,看看世界。”

      而季云思看着她,笑着说,“好,我来定机票和酒店。”

      季云思不食言,后面每次出门的机票和酒店都是她定的。当然,她嘴硬,总是说迟清淮粗心,可能会有所遗漏。可其实是知道迟清淮工作太忙,而出行时又大包小包的干力气活,不会轻松。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宠溺和体贴。

      迟清淮挺开心的,她能感觉到跟季云思的关系再一点点靠近。而她也终于能放开了一点,不那么忐忑。或许……自己值得这些美好呢?

      一起看着狮子王的节目,周围都是小朋友的尖叫。她俩对视一眼决定溜走,小孩子什么的,不太喜欢。而料理鼠王让人身临其境,迟清淮看着屏幕,问季云思,“你看,我像不像那小耗子?”

      季云思问,“你说长相?”

      迟清淮愣了一下,“我说的是……我会做菜。”

      两个人笑成一团。

      巴黎的夜晚总是温柔,而因为昨天折腾的太久,今天她俩没在迪士尼久呆,反正还要回来。而餐厅的氛围正好,法式海鲜拼盘因为憨豆先生的宣传季云思没点。更重要是,迟清淮不怎么吃海鲜。

      法式红酒炖牛肉,软烂入味。比起美食荒漠英国来说,法国菜更精致点,调味也更好。当然,不能免俗的,她俩也吃了蜗牛和鹅肝。

      蜗牛嘛,免不了有点土腥味,迟清淮抿着嘴笑,看着对面季云思一脸嫌弃的表情。“这玩意儿没有海螺好吃,下回不点了。”

      “好。”迟清淮点头。

      鹅肝入口肥美,充满了油脂的香气。而季云思吃的时候确实点头,说好吃,可末尾却补充一了句,“脂肪肝。”

      迟清淮笑,觉得这人可爱极了,明明是自己要点的。

      吃来吃去,除了红酒牛肉能偷师,就连橘子蛋饼都被季云思嫌弃,说没迟清淮做的好。而煎烤小羊排看上去挺优雅,季云思说,不如羊肉串。

      “你喜欢吃羊肉串?”迟清淮问。

      “喜欢啊,小时候我舅舅会在姥姥家院子里给我烤,特别好吃,得多来点孜然辣椒面。”季云思一本正经。

      “那等我回去,给你做。”迟清淮笑着说,“我知道哪的孜然地道,我去买。”

      放着米其林不懂欣赏,却怀念着小时候的羊肉串。这事儿或许只有她们俩能懂,在异乡的那一缕缕乡愁,总在不经意的时候跑出来。

      后来她们俩复盘在一起的细节,都认同一件事儿。那就是换个环境,又或是在国内,她们肯定不能遇见彼此,又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总会把对的人,送到彼此身边。

      那天晚上,俩人挺老实。季云思没折腾,而迟清淮依旧疲惫腰酸。可她们是相拥着睡的,季云思背对着迟清淮,却被她抱在怀里。而两个人紧贴彼此,就像之后的无数个日夜。

      一个心脏的频率,渐渐和另一个产生共振。

      那天晚上,迟清淮不再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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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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