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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从前有个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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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公园中心有一个海豚形状的喷泉，如果真理看到，一定会感觉特别眼熟——因为这就是她前段时间跟明美一起来过的海豚公园。
喷泉左边是海豚形状的滑梯和贴着海豚贴纸的跷跷板，边上还有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由很多杆子组成的攀爬架和几架秋千；喷泉右边则是让家长们头疼的沙坑和一些Q版的海洋动物雕像，还有一排长椅方便家长们休息；再往后则是公共场所必备的基础设施——公厕。
这会儿安室透就在沙坑旁边的空地上，身边围着几个同龄的男孩。
为首的男孩身穿红黑横格的短袖和一条没有过膝的普通短裤，他正和安室透扭打在一起，安室透刚把他甩开，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就扑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安室透的肩膀勉强控制住他。
“头儿，快来，我们拉住他了。”
被叫做“头儿”的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捡起被安室透踢远的油漆罐子就朝着这边走。
他手里的油漆罐子沾着一层凝固的黑色污迹，灰尘仆仆，原本的底色也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此时他狠狠地上下晃了晃罐子，先在地面上喷了一下，留下一片深沉的黑色。
“还好没坏。”
男孩看上去很是庆幸，将罐子举到安室透的头顶，笑着道：“要不然就没办法帮你变得和我们一样了。”
“这可是我在家找了好久的，爸爸说了，这个牌子的油漆最好用了。”
“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降谷君。”
“放开我！谁要让你帮忙，快放开我！”
眼见油漆离自己越来越近，安室透挣扎着摇晃肩膀，想要从两个跟班手中挣脱出来，他咬着牙，脸上的表情也异常凶狠，紫色的眼睛狠狠盯着对方，似乎想在对手身上咬下一块肉。
就在这时，真理抱着偶遇安室透的心态晃晃悠悠来到公园，正撞上了这一幕。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理！！！！！安室透！！安室透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系统发出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尖叫，和视野里越来越大的辅助气泡——【真理，快救他！！！】——真理果断出声制止了那群小孩：
“喂，那边的小孩，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你们也都有十岁了，怎么也懂点事了……跑什么跑！还知道自己在干坏事啊？”
这个年纪的小孩，虽然还勉强能用孩子不懂事，孩子没有善恶之分来勉强争辩，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隐隐约约能意识到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还知道不能被大人发现。
退一步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能被当场抓住。
几个小孩看到真理出现，马上撇下安室透四散跑开。
还好安室透反应灵敏，及时用手撑了一下地面，否则就凭他刚才反抗的力度，那边两个跟班一分开，惯性都能让他把牙磕掉。
不过这一下也让他的手上蹭掉了很大一块皮。
安室透坐在地上，有些怔愣地看着逃跑的那几个小孩。
系统飞到安室透旁边，飘在他受伤的手上，急得团团转，就差掉眼泪了：“你怎么样？疼不疼啊？伤口好大……是不是要包扎一下？”
然后系统就看着安室透目光穿过自己一直朝着真理的方向，这才猛然意识到安室透看不见自己，于是它连点几下——
【真理，快来看看！】
【真理，包扎伤口！】
【真理，救救孩子！】
系统的辅助气泡一个接一个的弹出，真理却没有理会系统的提醒，她看着那几个跑开的小孩，都给气笑了。
还知道跑啊？
还真以为能跑掉？
虽说真理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大学生，力量不能说一般，只能说非常不行，但十来岁的小孩她还是……好吧，三个小孩拦不住，一个小孩还拦不住吗？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真理很懂，她一个伸手就拦下了为首的那个小孩。
“所以我就说，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
“怎么说我也是个大人……还能抓不住你一个孩子吗？”
这小孩连逃跑的时候都不忘攥着油漆罐，真理先来了个缴械，没收了他的凶器。
开玩笑，不赶紧拿走油漆，等着他反抗的时候往自己脸上喷吗？
随后，真理就将小孩的双手并拢，随手扯下胸口的校服领带，又抬头给了安室透旁边的系统一个暗示，将领带靠近小孩的手。
系统秒懂，配合弹出气泡。
【真理，绑他的手。】
小孩当然不会配合，又是上手又是蹬腿的反抗，但系统的辅助功能实在强大，真理磕磕绊绊还是成功把人绑住了。
好歹自己还没菜到连小学生都绑不住的地步。
真理松了口气，然后她看着自己打的那个应该是“最高水平”的扭曲的死结，又沉默了。
最高水平竟然也只是勉强能绑住小学生……还是这种能绑不能解的死结。
真理有些惆怅，算了，大概我这个人就到这里了。
紧接着她又看向另外两个小孩跑掉的方向，果然，在她抓住这个之后，那两个小跟班也犹犹豫豫停下了脚步。
真理拎着“头儿”的后衣领——没拎起来。
真理：……
好尴尬，还好那几个小孩都低着头，没人发现这个装逼失败的尴尬场面。
真理变拎为推，在身后推着双手被绑的小孩往长椅的方向走，又招呼那两个小跟班：“好了，你们两个也过来。你俩也真有意思……个人品德不怎么样，但怪讲义气的。”
降谷零的手臂上还有淤青，短裤没遮住的小腿上也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不过最大的伤口还是右手上蹭破的一片，现在还在流血。
降谷零默默地看着真理。
这已经是他和真理第四次碰面了，他记得上一次碰面也是类似的情形，同样是自己被欺负，只不过当时真理没看到他。
连着两次都被真理撞见“打架”的场面，降谷零有点尴尬，十多岁的小男孩正是看重自尊的时候，比方说，如果不是被明美拉着，他也不会第二次去宫野医院。
降谷零知道，自己的长相跟别人不一样，只要去过一次医院，那些医生就会知道自己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所以他一向是能不能去医院就不去，不得不去的时候也只会说是自己主动跟别人打架。
但是宫野艾莲娜不一样，降谷零不想给艾莲娜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天天打架的坏孩子。
他有点担心真理会告诉艾莲娜。
降谷零沉默地盯着自己手上流出的红色血液。
明明艾莲娜告诉过他，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他也这样告诉其他人，可是事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在不断地被同龄人找麻烦。
“安……降谷君，来这里。”
天天安室透安室透的，真理差点把人名字叫错，还好她反应得快。
真理从书包里翻出卫生纸和矿泉水，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招呼安室透过来处理伤口。
真理只有卫生纸还能勉强用用了，这年头没几个随身携带医疗用品的高中生。
一方面现在的学校都有医务室，各种医疗用品非常齐全，没有自备的必要；另一方面艾莲娜也不是那种会在她的包里放创可贴的人，艾莲娜很尊重她的隐私，不会随便动她的包。
至于手帕？对不起，随身携带手帕是日本人的习惯，真理没有，卫生纸都还是她从厕所扯了没用完的。
被叫过来的三个小孩站在真理面前也不安分，为首的孩子还在挣扎着想解开手上的领带，另外两个人正想伸手帮忙，被真理一眼扫过就默默缩回手。
小孩子，不辨善恶是天性，欺软怕硬遵循丛林法则也是天性。
平常在家里都是被娇宠的孩子，猛然经历了社会的毒打，突然遇见真理这种跟小孩子也计较的强硬作风，反应不能之下一个赛一个的乖。
真理一眼过去，连被绑着的那个也缩了缩脖子。
真理打量了他们几下：“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想的，往人家头上泼油漆。”
“那个穿白衣服的，你先说。”
真理眼力不减，一眼挑中了三人里最胆小的。
“我们……”
穿白衣服的小跟班是当时第一个窜出去的，他早在看到真理时就慌了，看到真理抓住了他们的“头儿”，更是慌上加慌，腿都僵硬得动不了。
是的，他并不是为了朋友义气而留下的，只是生理条件有限，腿软没跑掉而已。
后来再一看真理绑人的熟练程度，就更怂了。
这会儿他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还在跟领带做斗争的“头儿”，吞吞口水，嗫嚅道：“我们是好心好意……”
“好心好意？你们表示好意的方式是往人家头上泼油漆？”真理把卫生纸递给安室透，让他擦擦血迹，自己转身朝着三人的方向，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很傻的人吗？”
三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真理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哦，可能是我毕业太久，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这样，我往你们头上泼点，你们也感谢我一下怎么样？毕竟我可是好心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