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电影院里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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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被真理安排进影厅检查尸体的时候，粘稠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影院的长毛地毯，原本藏蓝色的地毯染上了暗红的颜色，如同深邃的大海中，鲨鱼撕扯猎物之后留下的血痕。
从他进入FBI训练营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五年，他所负责的也不是变态杀手或是连环杀人这样的案件，死人他的确见过，但面前这样的场景——即使是赤井秀一，也略微有些反胃。
死者的双臂耷拉在座椅的两边，没有肌肉支撑的手腕在影院的通风口下微微颤抖。
死者的头颅在距离座椅不远处的前方，双目圆睁，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前方，仿佛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赤井秀一从口袋中取出一张手帕，快速地检查了一遍死者身上的切口，又取出手机将这些细节拍照留存。
死者整体被分为了六块，头部，躯体和四肢，这些部分之间的切口就如同是在断头台之下切割的一般平整，干脆利落。
而死者的每一个部分之上又有着不同程度的切割痕迹——肉眼可见的生活反应，还有手腕上明显的束缚带勒痕，这时候人还是活着的——这些则是用链锯之类的工具反复折磨之后留下的。
赤井秀一无意去思考死者被折磨时的想法，但他从两种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上却看出了不同犯人的影子。
如果分尸是单纯的泄愤，那平整的切口该如何让凶手感到“满意”。
如果分尸是为了处理尸体，那又为什么要摆放整齐放在大庭广众之下。
凶手的思维似乎非常矛盾。
既想要向他报复，又想要除之而后快，还想要让他身败名裂。
赤井秀一来到尸体的正前方，俯视尸体的全貌。
死者穿着暗灰色的衬衫打底，外套深蓝色的风衣，长裤则是普通的黑色——凶手在分尸之后还为他穿上了衣物，甚至领结依旧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是强迫症吗？赤井秀一暗自分析。
死者的四肢和躯体有着不同程度的锯伤，但衣服上却没有相应的血痕——衣服穿上的时候，这些伤痕已经不再流血了，不，不只是这些锯伤，连四肢的切割伤这时候也没有在流血。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赤井秀一想起了隔着手帕碰到尸体的手感，以及现在才隐隐散发出的尸臭。
是被冻住了吗，在零下二十度的冷冻库中，将人冻成了冰棍——四肢的切口是冻死之后才造成的，所以才会那样的平整。
那尸体——
赤井秀一突然蹲下身，触摸了地摊上的血迹。
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稀稠。
所以说尸体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运来的，用大块的冰将四肢短暂地连接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冰块慢慢地化掉，四肢和头部也就从躯体之上脱离，这时候只需要一个外力——
赤井秀一看向了脚边的头颅。
这具被分尸的尸体就会一哄而散。
怪不得血腥味比较淡，尸体内的血液已经凝固，血腥味是冰化之后尸体的伤口上飘散出来的。
这地上的血水说不定都不是血水，而是混了什么红色颜料的冰水。
但如果是死因是冻死的话。
赤井秀一将手帕收好。
那么死亡时间就只能等法医的鉴定结果了，这种被冻成冰棍后解冻的尸体，他光凭看是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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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厅中的周边店，比起店铺更像是一个大一点的摊位。
但别看这家店看着并不大，东西还挺齐全。
店内共有四个货架，除了贴墙的小饰品架和手办架之外就是中间的两个大型货架，涵盖着衣食住行所有方面，看得真理有些眼花——专题T恤、帽子、围巾，联动零食、饮料，抱枕、印花床单、拖鞋，车内小摆件、挂饰。
还有文具和包包什么的，打眼一看真的是让人目不暇接。
门框下摆着长条形的展台，上面放着用玻璃罩保护的各种手办，真理一眼就盯上了其中举着手微笑的弟弟。
是的，真理将案子丢给赤井秀一，自己跑来逛周边店了。
展台的右边是收银台，收银台前有一个小小的首饰架，上面挂着钥匙扣之类的小型周边，不过这些是需要抽奖才能得到的限量款，普通款都挂在展台左边的一整面墙上。
真理将弟弟的周边都挑了出来，又拿了一个新酱的双子挂件，来到了收银台前：“麻烦结账。”
“好的，”收银小哥面带微笑，手脚麻利，“您这些一共是……”
不等小哥报出价格，真理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黑卡：“刷卡。”
十几年下来，真理终于摆脱了贫困，成为了能从钱包甩出黑卡的有钱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收银小哥：……
收银小哥的手微微颤抖。
他双手接过黑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又双手递还给真理。
“嗯？”还给真理的时候，收银小哥注意到了真理身后被拉起的黄色警戒线，疑惑道，“又出案子了？”
真理：……
这个“又”就很灵性。
不过，既然收银小哥会有这样的疑问，难道是警察到了？
真理回头望去，果然看到几名警察正走进影厅。
为首的警官略有些胖，穿着棕色的外衣，戴着一顶与衣服同色的帽子。
正是真理曾经见过的目暮警官。
“东西我一会来取。”
丢给收银小哥一句话，真理急忙转身，朝着影厅入场的方向而去。
系统看着真理的行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说自己不是侦探，不想破案吗？”
“我不是啊，但我看看总可以吧，”真理悄声回复，“吃瓜是人类的天性，我也不能免俗。”
小跑两步，真理跟目暮警官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目暮警官。”
“噢！你不是那个……”
目暮警官虽然还记得真理，但他只记得真理破过的案子，以及——
“优作老弟的侦探朋友吗？”目暮警官如是说。
系统：……
他是怎么做到同时踩爆真理两个雷点的？
真理：……
真理咬牙：“对，我就是那个工藤优作……的朋友。”
为了破案，真理忍了。
——呸、什么破案，说了是吃瓜，是吃瓜！
真理忍辱负重跟着警方回到走廊，赤井秀一果然也在。
看到真理跟着警方一同回来，赤井秀一挑眉，什么也没说。
他一点也不惊讶。
赤井秀一早就看出来，菲诺嘴上说着将案子丢给他，实际上却再关心不过了。
果然，不等赤井秀一开口，真理就拦下了要去询问死者亲友的目暮警官。
“我已经问过了，还录了音。”真理给赤井秀一使了个眼色，赤井秀一会意的拿出录音笔。
“目暮警官，我们先去看监控。”
真理指了指头上的监控摄像头，“不止走廊，影厅内部也有监控。”
“是这样吗？”目暮警官向影院负责人确认。
负责人点头：“是的，我们在每个影厅都安装了监控。”
“佐藤警官，你去询问目击者。”目暮警官先是给站在一旁的下属分配任务。
“是。”佐藤警官应道，她的全名是佐藤美和子，今年刚毕业的新人警官。
然后目暮警官看向真理，“这位……”
“宫野，目暮警官叫我宫野就好。”真理连忙道。
虽然她伪装的姓氏是佐藤，但两个佐藤桑实在是有点分不清。
反正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姓氏，叫什么都一样。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真理一直懒得纠正赤井秀一对自己的称呼。
有了警察担责，负责人也就没有了异议，真理顺利来到了监控室。
影院的监控不少，监控室自然也不小，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占据了一整面墙，只不过其中有几面是黑屏。
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汗颜：“五号厅的监控坏了……”
五号厅就是发生命案的影厅，影院的监控有几个年久失修，坏掉了，很不巧，五号厅也在其中。
“除了几个坏掉的之外，六号厅也没有监控。”
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今天下午有顾客包场，有人包场时，为了保护隐私，我们都会关闭监控。”
谁这个时候包场？也太不会看时机了吧……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真理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道：“那五号厅和六号厅之间，那条走廊的监控呢？”
影厅没有其他出入口，凶手将死者运进影厅，必然会被走廊的摄像头拍到。
“走廊的监控没有问题。”工作人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动作很是生疏，“走廊……走廊是几号摄像头？”
真理：……
现在就是无语。
“你让一下，我来查。”
真理实在受不了工作人员慢吞吞的动作了。
不过就是调个监控而已，速度快赶上她敲代码了。
真理推开工作人员，自己坐到了电脑前，很快找出了对应的监控录像，将进度条往回倒。
自己是三点左右到的影院，她进入影厅的时候，隔壁的影厅已经开始放映了，所以时间应该是……
“两点二十五分之后。”
赤井秀一也是跟着检查监控的一员，此时，他站在真理身后，看着屏幕道，“五号厅放映的上一场电影，两点二十五分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电影院里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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