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82、第82章 拧巴

　　虽然前一天晚上把所有人的床位都安排好了，但第二天一早，他们就会发现，所有的安排都是枉然。

　　因为9个男生，是一起在客厅睡的。

　　且睡得横七竖八的。

　　宁霂靠在慕言肚子上，顾雁北躺在沈天南腿上，容友琛躺在地上一只脚翘在沙发上，脚旁边就是罗毅的脸，和他头碰着头的是苏涟，而程志和方瑜则是抱在一起在宁霂脚边，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昨晚他们其实真没喝多少酒，9个人加一起才喝了不到两瓶，和平时的量完全不能比。主要是几个年纪都不大的少年凑在一起，在兴奋的气氛烘托下，闹到了半夜，有种不用喝酒也能醉的效果。

　　客厅里的采光很好，所以从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开始，阳光就以斜射的角度照射在几人脸上。从最靠近窗户的方瑜开始，客厅里的人依次侧过身，背对着缓缓升起的太阳，躲避刺眼的光线。

　　第一个醒来的是慕言，但在睁眼前，已经感觉到肚子上的重量，好像里面的器官纷纷要被压出来似的。

　　微微抬起头，他看到躺在自己肚子上的人，扯了扯嘴角。手似乎是不受控制，摸上了宁霂的发丝，好在他现在衣冠楚楚，要不宁霂偏长的发丝，绝对在几个小时前就弄醒他了。

　　“唔……”宁霂抬起手，拨开了妨碍自己睡眠的人。

　　宁霂拨开了他的手后，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指，这小小的无意识的动作，让慕言的心软了下来。

　　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他一点都不想打破现在的气氛，只想这样安静地持续下去。

　　但稀稀疏疏的声音陆续响起，显然被阳光叫醒的人不只有他一人。

　　慕言小心翼翼地微微抬起宁霂的头，刚想从狭小的空隙移出来的时候，宁霂睁开了眼睛。

　　“宝宝早安。”宁霂用嘴型说。

　　“宝宝早安。”慕言也回了同样的嘴型。

　　趁着其他人都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迹象，慕言起身在宁霂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早安吻。”这三个字依旧是无声的。

　　手机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了，唯一能判断时间的，也只剩下日照的角度了。

　　所以按照慕言的估算，距离节目组过来，大概没剩多少时间了。

　　“都起吧。”慕言扯着嗓子说了一声。

　　“唔……”客厅了瞬间活了起来，这个伸伸手，那个伸伸腿，本来能睡下9个人的客厅，似乎变小了不少。

　　“几点了？”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苏涟抓起茶几上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看了一眼又躺了回去，“马上9点半了。”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之后，几个要上节目的人立刻跳了起来，程志被扔到了一遍，罗毅似乎被容友琛踹了一脚。

　　“来不及了，洗漱！早饭！”

　　“楼上有两个洗手间，楼下一个，分散！”慕言也紧张了起来。

　　“谁楼上，谁楼下？”容友琛问。

　　“我和宁霂用我房间里的浴室。苏涟，你用我爸的。方瑜友琛，你们用那边的。”慕言立刻分布任务。

　　顾雁北打着哈欠坐起身，靠到身后的沙发上，“我们去哪洗漱？”

　　“你们等我们洗漱完再说。”慕言已经没有余力去管几个小少爷了，只是不想再把这次的拍摄搞砸。

　　罗毅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困死了，你们随便。”

　　“好了，你们继续睡吧。”慕言起身把窗帘拉上，示意起来的几个人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而之前已经坐起来的顾雁北，这时又躺下了，就像从没起来过似的。

　　迅速又安静的洗漱过程，在5个人的努力下，只花了十几分钟。

　　在一楼楼梯口再次碰面的时候，慕言依旧轻声说：“我和霂哥去搞点早饭，你们去外面等着吧。”

　　“我妈做早饭了，我去拿过来吃吧？”苏涟也小声说。

　　宁霂挑眉看向慕言。

　　慕言知道这个眼神的意思是让苏涟去，让他拿早饭过来，比他们几个男生自己准备早餐要简单多了。

　　慕言暗暗笑了一下，声音依旧不高，“行，你去吧。我们在院里等着？”

　　苏涟点了点头，然后闪身出了小楼。

　　慕言这时带着几人回到了昨晚的小院。

　　白天的海岸线，比起晚上铺满昏暗阳光的海岸线，要明亮了许多。之前看起来色彩饱满的景象，现在仿佛打开了曝光似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泛白。

　　就算是伪宿醉的情况下，方瑜和容友琛也被这个反差惊艳了。

　　坐在昨晚拍摄时的位置上，几个人谁也没出声。

　　慕言双手抱头，闭上眼睛抬起头，享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冬天的太阳是柔和的，映照在脸上非常舒服，以前慕言就经常这样躺在摇椅里，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悠闲过了。

　　侧过头眯着眼睛看向宁霂，慕言只能用“舒坦”形容现在自己的感觉。

　　“我……”方瑜打破了沉默，“有点害怕。”

　　方瑜会自己开口，是谁也没想到的，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害怕什么？”宁霂揽住了方瑜的肩膀。

　　“怕……做不好。”也许是因为这几个人真的给足了他安全感，方瑜比刚认识的时候，外向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紧张了，“怕这个节目因为我做不好。”

　　宁霂再怎么说也比他们大几岁，也参加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商业活动，现在面对的工作性质虽然不一样，但也比他们淡定一些。

　　他拍了拍方瑜，“不用想太多，我们只要正常发挥就好。节目会不会成功，是有很多元素的，并不是说只有我们的努力才重要。后期也重要，还有宣传、排挡之类的。”

　　“最重要的还是契机吧。”苏涟双手抱头向后靠，眯起了眼睛。宁霂因为这个和之前慕言几乎是复制黏贴的姿势，微微挑了挑眉，看向他的慕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回了个挑眉的表情。

　　那边苏涟还在继续，“很多挺好的节目也没人看，就是因为没碰到那个契机。反而是有些垃圾，被人捧得很高。”

　　沉默了一下，容友琛说：“其实这节目很难受欢迎吧？现在都看偶像网红，谁看我们这种没人认识的人上节目，想炒热度都无从下手。况且我们节目形式还是以教育为基本，谁看电视不是图个乐？坐哪听我们叨叨一个小时？挺难吧……”

　　“国内的节目、电影、电视剧都是以教育为基本的，只是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慕言说。

　　所有人看过来之后，慕言招了招手，“抱歉，我多嘴了。”

　　于是乎，气氛沉静下去。

　　“怎么这么失落，还没拍呢，就定性我们节目了？”宁霂笑了一下，打破了现在的气氛。

　　“不是定性，就是，害怕……”方瑜小声说。

　　“想那么多做什么。”慕言的声音依旧轻松，“拍好了，我们就红了。拍不好，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不丢人。比那些偶像网红强多了，人家拍个东西，效果不好，能在微博上被骂三天三夜，祖宗十八代都恨不得问候一遍。我们拍不好，人家都不知道要去哪骂。”

　　几人被逗笑了，气氛似乎轻松了一点点。

　　“可邢哥会发节目的微博吧？到时候，会发我们的微博吧？”容友琛问。

　　宁霂推了容友琛的肩膀一下，“你可以现在新建个微博，让邢哥官宣那个，密码直接输一堆乱码，然后再也不登那个号。就算有人骂你，你也不知道。”

　　容友琛眼睛瞬间亮了，“有道理啊，我现在就建一个。”

　　方瑜也跟着摸出了手机。

　　“不过呢……”宁霂又开口，低头玩手机的两人看了过来，他故意等了两秒才继续说，“要是有人夸你，那你也看不到了啊。”

　　本来意志坚定的两人，这下又犹豫了。虽然几个人谁也没想通过这个节目真的进入娱乐圈，但还是希望节目能成功，能从中得到点什么。

　　而且，他们也相信邢云，相信彼此。

　　况且……

　　谁不想被夸呢？

　　“要不……”容友琛犹豫着开口，“看看今天拍摄情况再决定？”

　　“同意。”方瑜也放下了手机。

　　过了没多久，苏涟拎了几大包吃的喝的回来，放在桌子上后，夸张地“呼~”了一声。

　　“我妈手艺不错，但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早点，幸好几位小少爷还没起来。”苏涟拿出保温盒，“包子饺子海鲜粥什么的，你们自己看想吃什么。”

　　慕言起身去厨房拿餐具，宁霂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小楼。

　　走进厨房后，两人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慕言一转过身，两人就自然地吻到了一起。

　　“早安，霂宝宝。”因为之前是无声的，慕言又送上了有声版的早安慰问。

　　“早安，慕宝宝。”宁霂笑着说。

　　之后就是普通地拿碗筷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丰盛的早餐已经全部摆了出来，几个大男孩就差流口水了。

　　“这看着也太好吃了。”容友琛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那就多吃点。”苏涟给每人盛了一小碗粥，到了慕言那里，就变成了一大碗。

　　几乎是在放下粥的瞬间，容友琛抱怨的声音响起了，“太不公平了吧，怎么我们就是一小碗，言哥就是一大碗？就因为我们不是发小吗？”

　　“你刚说要吃6了包子，3个煎饺，2个馅饼，4根油条的！我哪知道你还能喝一大碗粥！”苏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他们那种身材，你刚说的就是我撒牙缝的量而已。”容友琛不屑地说。

　　容友琛的身材并不是有多差，就是普通不健身的男大生的身材。可宁霂方瑜都偏瘦，慕言苏涟又是有固定健身习惯的人，比较下来，容友琛就显得……壮硕了一些。

　　“琛哥我错了。”苏涟拿过容友琛的碗就加了好几勺的粥，直到比慕言的粥更多的时候，才再次放到容友琛面前，“琛哥慢用。”

　　容友琛抬了抬下巴，“等下拍摄的时候，你最好也是这么殷勤。”

　　“好嘞，保证第一炒的cp是我们的。”苏涟对他抛了个媚眼。

　　“那不可能，第一个肯定是你和霂哥的。”容友琛喝了一大口粥，“好喝。”

　　“我妈熬的粥，世界一流。”苏涟非常给母亲捧场，“我可不敢和霂哥炒cp，还是让言哥来吧。”说完他瞥了慕言一眼。

　　“没事没事，让给你，你俩昨天那针锋对决的样子，估计邢哥肯定会推一下。”慕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给自己男朋友组cp。

　　容友琛和方瑜两个钢铁直加看到一桌子菜没脑子想别的事，并没get到为什么苏涟和宁霂组cp需要慕言的同意。

　　不过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就算了，苏涟既然知道，才不会去掺和人家小情侣的事呢。“我不，他俩不是我的菜，我就要琛哥。”

　　“那行，咱商量一下，等下说点什么，把昨天那一幕比下去。”容友琛一副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

　　“我看行。”苏涟也认真了起来，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咬了口油条。

　　“你俩肯定是第一cp。”慕言给宁霂夹了个包子，“先导片的时候，苏涟抢答了那么多友琛的问题，肯定你俩是第一cp。”

　　“那我们需要乘胜追击，再接再厉。”容友琛说。

　　“那我今天可以说你高中那事，还有你前女友，还有你大一时候发生的那件事。”苏涟打了个响指。

　　“那我可以说你小学时候的事，和你前前女友，还有那次那件事。”容友琛也激动了起来。

　　这暗号般的对话，除了说出暗号的两人，其他人都是一脸懵。

　　好吧，其实容友琛说的苏涟那几件事，慕言差不多也能猜出来。不过他是不会多嘴的，坚决只和自己的亲亲男友炒cp。

　　他们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发动机声音。

　　一直猛吃没开口的方瑜把最后几口粥扒到嘴里，再塞了两个煎饺、一个馅饼、三个包子。

　　其他四个人的嘴统一一致地变成了“o”字形，实在不敢相信个头最小的方瑜，居然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方瑜吃完之后抬起头，看到瞪着他的8只眼睛，挠了挠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吃太多了……？”

　　宁霂看着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半碗粥，和慕言夹给他的三分之一小包子，对自己能长到现在的身高，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吃吧吃吧。”苏涟把还有剩下食物的几个盘在推向方瑜，“正好还有剩。”

　　“不用了。”方瑜有些尴尬地挥了挥手，“我吃饱了，真吃饱了。你们吃吧。”

　　“吃吧，要不浪费了。”苏涟看向其他人，“你们都不吃了吧？”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

　　方瑜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我真的吃饱了。”

　　宁霂把碗里的东西呼噜呼噜吃了下去，再夹了个馅饼。

　　苏涟和容友琛还在劝方瑜多吃点，慕言靠近宁霂，“你还要吃吗？”

　　宁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馅饼，再抬头看了看男朋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馅饼，再抬头看了看男朋友，“我不能吃了？”

　　“少吃点，要不上镜会显肚子。”慕言说。

　　“我胖了？”宁霂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你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慕言说。“但吃多了还是会显肚子。”

　　“你怎么不和方瑜说啊？”宁霂低声问。

　　“我刚想起来。”慕言吃饭的时候只顾着看宁霂了，根本没注意方瑜吃了多少东西。

　　宁霂立刻笑得停不下来了。

　　其他人看了过来，一脸问号，慕言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把自己的男朋友卖了，“霂哥疯了，你们不用管他。”

　　宁霂笑得更停不下来了。

　　其他人更莫名其妙了。

　　“我是……疯……疯了。”宁霂亲自替男朋友证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像是被点了笑穴似的，突然就笑得停不下来了，但就是停不下来了。

　　但因为这一通笑，之前还飘散在几人周围的紧张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宁霂终于停下不笑的时候，节目组的车已经停在了小院前，几人绕了过去接人。能看出今天这个正式拍摄，确实比昨天要正式不少，至少人是多了不少。

　　三辆中巴车停在院前，让之前被宁霂放松下来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工作人员都从中巴上下来，再加上各种器材，立刻把前院占满了。

　　邢云指挥着工作人员把东西搬到小院，然后转身看向几人，“脸色还行，昨天没熬夜吧？精神怎么样？”

　　“没熬夜，精神都挺好的。”苏涟笑着说。

　　“那就好。”邢云似乎是松了口气。

　　“邢哥也太担心我们了吧。”慕言拍了拍邢云的肩膀，想让他放松点。

　　邢云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小声说：“这节目从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到了现在真的让人不放心。”

　　这谁也不能否认，就他们知道的，都已经能算是不幸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制作方面，肯定还有更多不顺利吧。

　　“嗯，至少我们你要放心。我们可都是你手把手选的，就算不到知根知底，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吧。”苏涟一把抱住邢云的肩膀。

　　邢云看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那必须的！”容友琛吼了一句。

　　“行了行了，赶快准备一下，现在光线什么的应该不错。”虽然这么说，邢云还是捏了捏苏涟的手臂。

　　拍摄角度什么的昨天已经都定好了，今天准备的工作相对简单许多。但慕言借来的大灯被放到了一边，因为昨天晚上过来的工作人员带了更专业的补光灯，比他这个探照灯要好用一点。

　　几个嘉宾唯一的“工作”，就是排好队让小壹给化妆，再换上之前定下来的衣服。

　　因为不需要再拍备采，化妆顺序也就不重要了，几个人干脆都围着小壹，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变帅。

　　容友琛化完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现在长这样，“我有这么帅吗？”

　　“有。”宁霂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容友琛转向最不会撒谎的方瑜。

　　“真的。”方瑜点了点头。

　　如果容友琛没看错，他甚至看到对方脸微微红起来了。

　　这让容友琛起了兴致，把方瑜圈在化妆镜前小小的空间里，微微凑近，直到两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方瑜显然被吓到了，虽然想往后退，但后面也没有退路了。

　　“琛哥……”方瑜小声说。

　　容友琛的手就这么摸上了方瑜的脸。

　　当然，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摄影机也对着他们启动了。

　　容友琛突然退后了一步，转身对苏涟露出了笑脸，“苏涟，你说等下拍摄的时候，我们有没有机会演一次这个。”

　　苏涟打了个响指，“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渣男。”方瑜小声说。

　　其他几个人，包括小壹都停下了动作看了过去，不敢相信方瑜说了什么。

　　“撩完就跑。”方瑜又说了一句，这次声音大了一点。

　　几秒之后，一群人发出了爆笑声。

　　容友琛撑着桌子蹭回方瑜身边，揽住方瑜的肩，再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小瑜宝宝，我错了。我回来了，就撩你。”他看向苏涟，“抱歉了，苏涟。”

　　“渣男。”苏涟学着方瑜的样子骂了一句。

　　“那没办法了。”容友琛叹了口气，对苏涟招了招手，“只能一起了。”

　　苏涟翻了个白眼，“不稀罕。”

　　“小瑜安慰我。”容友琛靠到方瑜的肩窝里。

　　方瑜拍了拍容友琛的手臂，“完了，你们第一cp破裂了。”

　　“所以我在很努力培养第二cp啊。”容友琛委委屈屈地说。

　　“那你没戏了。”方瑜幽幽开口，“第二肯定是苏涟和霂哥。”

　　几人又是一阵震惊，不敢相信今天的方瑜是怎么了，接二连三说出让他们震惊的话。

　　“那我必须更努力了。”容友琛搂着方瑜靠的更近了一点。

　　一直没说话的小壹突然开口，“行了啊，卖腐要有度，再多就让普通观众恶心了。”

　　“恶心”两个字对其他人没什么影响，毕竟谁都知道这种事确实需要个度。可是对于某个还不能完全接受这种“恶心”的心态的人来说……

　　手上微微的颤抖并不能证明什么。

　　至少对于宁霂来说。

　　“宝。”宁霂侧身对半搂着他的人说。

　　“嗯？”慕言挑了挑眉。

　　“你说……”宁霂又靠近了一点才继续说，“要是有人看出我们，会不会……觉得恶心？”

　　慕言沉默了。

　　会吗？

　　肯定有人会。

　　重要吗？

　　至少他觉得不重要。

　　可宁霂呢？

　　会这么问，肯定就是重要吧。

　　就在他纠结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宁霂又开了口，“如果他们只觉得我们是卖腐，是不是就不那么恶心了？”

　　慕言不太能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说是心疼宁霂的小心翼翼不太准确，说是惊讶他的刁钻角度也不太准确。可能是发现拧巴的人不只是自己吧。他拧巴的点体现在出不出国这件事上，宁霂拧巴的点体现在怎么在其他人面前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明白了这点，他突然就笑了。

　　是啊，谁能活得那么坦荡洒脱？

　　拧巴一点又怎么了？

　　“你想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卖腐？”慕言轻声问。

　　本来以为宁霂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但他却蹙着眉看向慕言，说：“不想。你本来就是我男朋友，为什么要让别人觉得我们只是卖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