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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放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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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你是做什么的?”几个人在包厢里落座后,徐女士迫不及待地拉着慕言问。
“我还是学生,现在读大四。”慕言勤快地给几个人倒了茶,眼神忍不住往徐女士身上飘。
“那你比我们小霂也没小几岁啊。”徐女士指着宁霂说。
“对,我比霂哥小两岁。”慕言对宁霂露出个笑容。
“小霂说前几天你带他去你家玩了?你有时间就多带他出去转转,他啊,整天不是在家画画就是在店里,都快变成傻子了。”徐女士埋怨似的瞥了宁霂一眼。
其实宁霂平常有时间就会到处跑去写生,但徐女士不知道怎么总觉得他就是个宅男。
“……我怎么就成傻子了。”几个月不见,徐女士的嘴更厉害了,宁霂险些就要招架不住了。
“那你说说除了画画你还有什么爱好?”徐女士反问。
“我……”宁·只会画画·霂哑口无言。
“画画是爱好的人不少,但能画到当做职业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慕言能看到徐女士看宁霂的眼神充满自豪,替她说出她的心声。
“就是,小霂这些年有多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没开口的宁父终于出了声。
“我说你儿子你心疼了?”徐女士的矛头立刻转向了宁父。
“我心疼你说这么多口都渴了,快喝口茶吧。”宁父把茶杯拿起来递给老婆。
徐女士接过茶杯,对宁父娇嗔一声,但还是把茶喝了。
看着父母又开始秀起了恩爱,宁霂侧过头小声对慕言说:“抱歉,我妈一直是这样,你别介意。”
“阿姨很可爱,一看就是你亲妈。”慕言也低声说。
“这话……”你还是小心点说。
“小言啊,别那么见外,叫我徐女士就好了。”徐女士虽然还是在笑,但却多了丝不容置疑。
“……好的,徐女士。”慕言似乎体会到了……害怕?
“妈,你吓到人家了。”宁霂说。
“怎么了,我长得很吓人吗?”徐女士瞪着眼对宁霂,虽然是瞪着,也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而这种神情在一个40多岁的女人脸上,居然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怎么会,小慕刚才还和我说徐女士很可爱呢。”宁霂连忙澄清。
“就是,徐女士最可爱、最漂亮、最温柔了。”宁父说。
“行了行了,让小言看笑话。”徐女士被父子俩的样子逗笑了,“不对啊,宝贝你叫小言小慕?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小慕?”
宁霂被母亲的一声宝贝叫的呛了口水,猛地咳了起来。
“都多大了还能呛到。”徐女士笑着瞥了宁霂一眼,但把水杯推进了一点。
宁霂灌了两口水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叫什么都可以,徐女士你决定,哪个称呼我都喜欢。”慕言坐在一旁看着宁家三口,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新鲜的不得了。
“那好吧。”徐女士欢快地语气就像20几岁的少女一样。
这几年一点都没变呢,慕言想。
之后吃饭几个人聊的非常愉快,徐女士就是活跃气氛的存在,虽然也会问很多问题,但都不是深究隐私的问题,尺度拿捏的刚好,让每个人都很舒服。
“小慕你多吃点。”徐女士给慕言夹了个虾。
“我吃很多了……”
“我刚刚真的吃饱了……”
两个人一起开口。
徐女士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要不我还是叫小宁小言吧。”
“徐女士随意。”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唉,当初要是再多生一个就好了。”徐女士埋怨地看向宁父,委屈的神情清晰可见。
“看我做什么?我有决定权吗?”宁父更委屈,家里大事小事向来都不归他管。
于是,徐女士又看向宁霂,“都是你说不要弟弟妹妹。”
躺着也中枪的宁霂哑口无言。但能怎么办,自己的亲妈,只能宠着。
“是的,徐女士,我错了。我不应该阻止二老要二胎,我真的真的错了。”宁霂认真地道歉。
慕言听到这里直接笑喷了,还要努力假装没有听到别人的家事,太痛苦了。
“那你赶快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徐女士立刻提出要求。
宁霂沉重地点头,“是,不给你找儿媳妇也给你找个女婿。”
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对。
瞥了眼坐在旁边的人,但对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啊……行了,饭也吃过了,你们年轻人就去玩你们的吧。我和你爸坐飞机也累了,直接回家休息了。”徐女士也知道自己说多了。
不过还是轻声对宁霂说:“女婿和儿婿我都可以,你能拐哪个回来都可以。”
“求求你了徐女士。”宁霂双手合十轻声说。
“好好好。”徐女士笑着挥了挥手。
“我送你们。”宁霂坐直身体,用正常的音量说。
“不用了,打车多方便。你们年轻人还有活动吧,先走吧先走吧。”徐女士心情颇好地笑着说。
眼睛弯弯的角度都和宁霂一模一样。
最后两个人几乎是被徐女士赶着出了餐厅。
只剩下他们后,宁霂尴尬地说:“抱歉,我妈那个人就是这样,被我爸宠了几十年,有时候会口不择言,你别介意。”
“没有,徐女士很可爱。有她当妈妈,你肯定是在很幸福的环境下长大的。”慕言说话的样子让宁霂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妈她就是小孩脾气,喜欢事事都如她意。但她人真的很好,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宁霂还是要护着点的,况且徐女士是这么好的母亲。
“那就是说以后还有机会见你父母咯?”慕言的注意力显然和宁霂不一样。
“我爸妈最近都会在柳市,应该还会有机会见面吧。”宁霂理所当然地说。
慕言没说话。
“下午有什么事吗?”宁霂之前就注意到慕言还带着行李,看来这人离开他家后没回宿舍。
“没事,任凭大老板处置。”慕言笑了。
上了车之后,宁霂没急着发动。
“……其实,徐女士说的没错。我除了画画和去店里,真的没什么爱好……所以……”
慕言低声笑了一下,“所以大老板才需要我。”
宁霂不自在地在椅子里扭了扭身体,但也确实无法反驳。
“不过我也没什么想法。要不……”
宁霂看向欲言又止的人。
“去海边转转?”
“你还真喜欢大海。”宁霂低笑了一声。
“趁着天气好多去转转,冬天又去不了。”慕言也不尴尬。
“还要出海?”宁霂发动了车。
“那要看宁大老板有没有游艇了。”慕言说。
“我可没有大社长的经济实力。”宁霂直说。
慕言笑了一下,“要不我开车吧,带你去个我经常去散心的地方。”
宁霂熄了火,把驾驶座让了出来。
慕言坐上驾驶座,两个人身高差不多,椅子都不用移位置。
“你真像阿姨说的,除了画画没有别的爱好了?”慕言问。
“你觉得呢?”宁霂反问。
“应该是吧。不过有一个最喜欢能够坚持一辈子的爱好,并且还是个能养活自己的爱好,那不是最幸运的事吗?”慕言反问。
“那你呢,除了出海还喜欢玩什么?”宁霂这算是默认了。
“这……就要等大老板慢慢发觉了。”
慕言好像经常这样,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还是对自己的很多地方守口如瓶,不想让其他人那么轻易地踏入他的领域。就算和他一起回了趟家,也似乎还是距离他很远。
慕言带宁霂到了一个小海滩,没什么人,挺适合情侣约会的。
但两个成年男人到了这里就有些奇怪了。
让宁霂不得不怀疑慕言的意图。
“之前一个朋友带我来这边,我觉得挺适合思考人生的。”慕言率先下了车,似乎没发现宁霂的想法。
“你经常来思考人生?”宁霂觉得对慕言的认知又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也还好,有空就来转转,反正我喜欢吹海风。”慕言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两个人走到海边,宁霂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怪不得你喜欢来这里。”
“是吧。”慕言深吸了一口海风。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最喜欢吹海风了。”慕言呼出一口气,“我有几个发小,因为从小在海边,觉得腻了,都搬到内陆城市了。可我还是却觉得,让我住在海上一辈子我都愿意。”
“那你怎么不学航海相关的行业?那不就能永远在海上了。”宁霂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是啊,当初选错专业了。”慕言的语气也是带有遗憾的。
“后悔了?”宁霂找了个石头坐下。
“谁知道呢。”慕言坐到他旁边。
“不过上次看你上台演讲,明明就很自信,也能感觉到你很喜欢现在的专业。”宁霂看着大海说。
“学了就肯定喜欢。”慕言用脚尖拨了拨沙子,“不过和大画家还是没得比,那次看你画画,那种专注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习惯了,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宁霂看了看自己的手,属于画家独特的茧子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做什么的。
但好像许玏煜之前也说过他的手的问题,不想被他碰因为会痛还是什么的。
宁霂缩回了自己的手,藏在了衣服下摆里面。
慕言早就注意到宁霂手指上的茧子了,但似乎不是他以为的方向,“会痛吗?”
宁霂顿了一下,然后才像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不……不会,没什么感觉。”他揉了揉茧子。
“每个行业都不容易。总有人觉得随便画几幅画就能赚大钱,也不知道就这简简单单随随便便的一画,需要多少努力。”慕言盯着远方看。
宁霂瞥了慕言一眼,“你倒是很了解。”
慕言扯了扯嘴角。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海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也过去了两个小时。
“说太多话了,口渴了。去喝点东西?”宁霂问。
“好啊,附近有家咖啡厅,还不错。”慕言伸出手想拉起宁霂。“当然了,和雨后是没法比。”
“行了,这种马屁就不用拍了。”宁霂躲开了伸来的手。
慕言也不尴尬,跟在宁霂后面,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走到了宁霂停着的车旁边。但宁霂却径直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慕言犹豫了一下,坐上了驾驶座。
他也是在坐下之后才发现宁霂连眼睛都闭上了。
这人究竟是几天没睡觉了。
慕言低声笑了一下,认命地发动了车。
几分钟就开到了咖啡厅,但身边的人好像确实睡着了。
慕言也没急着把人叫醒,靠在一边神情不明地看着睡得很安心的人。
宁霂长相清冷,不说话的话给人一种距离感。但偏偏这人只要睁开眼睛,就是一种笑眯眯的样子。
和慕言这种始终挂着礼貌性微笑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人怎么这么简单地就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人前,丝毫没有任何隐藏的痕迹。
在酒吧见到那次,他很清楚地从宁霂的眼神里看到了爱恋。
所以在看到许玏煜给他下药的时候,他才会手比脑子快地出手制止了。
看清楚被他“救”下的人是谁后,就只剩下庆幸自己无意识的多事了。
干净的人不应该被药物玷污。
不过……
他现在倒是想自己去玷污一下这个干净又简单的人。
这个经过这么多年还依旧干净又简单的人。
慕言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但最终还是没停留在鲜红的双唇上,而是向上移了几分最终停在了宁霂耳边,又顺便吹了口气,“霂哥,起床了。”
宁霂抖了一下,随即挣开了眼睛,露出一股迷茫。
慕言趁机又吹了口气,“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再把你拐了?”
宁霂眨了眨眼,反映了过来,有些无奈地说:“你还知道第二个岛能带我去的?这次是见你妈?”
听到这话,慕言短暂地愣了零点几秒,不过马上又露出了笑容,“可以啊,我找找附近还有什么岛可以去玩的。”
宁霂解开安全带,揉了揉眼睛,“抱歉,昨天睡得有点晚,可能有点累了。”
“要不今天先回家休息?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慕言跟着下了车。
“没事,晚上吃饭的餐厅我都约好了,很难约。”宁霂说。
慕言加快脚步绕道宁霂前面,推开咖啡厅的大门。
“诶,小霂?今天怎么有空来?”吧台后面的人看到走进门的两个人笑出了声。
刚刚睡蒙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哪里的宁霂也笑着走了过去,“水哥,好久不见了。和朋友一起来喝东西。”
水哥走出吧台,一把抱宁霂,“用完我就不来找我了,你水哥很伤心啊。”
宁霂也抱住水哥,“最近真的很忙,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那说定了,我定了时间你一定要到场。”水哥终于放开了宁霂。
“有时间肯定去。”宁霂说。
“不行,必须出现。你每次都说没空推掉了,阿澄他们都说了好几次了一直见不到你。”水哥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宁霂。
“好吧,那下周末,我把时间留下来。你们选一天,我肯定到。”宁霂说。
“没问题。”水哥打了个响指。
“对了,你和你朋友喝什么?”水哥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人。
“我肯定要你亲手冲的手冲咖啡。”宁霂又转向慕言,“你呢?喝什么?”
“和你一样。”慕言说。
这家咖啡厅和雨后不同,装潢摆设简单了许多,整体是走性冷淡风,吧台也没有高椅。
但宁霂还是靠在吧台边和水哥继续聊天,“你今天怎么会在?不是都交给下面的人做了。”
“最近好几个工读生请假,我也是没办法。”说到这个水哥就烦得慌。“之前那个店长也说要辞职,我都还没找到人顶替。”
“怎么会?”宁霂自己的店,到目前为止人员还是比较稳定的,暂时还没遇到这种事。
“谁知道。本来还想开家分店,现在估计也泡汤了。”水哥叹了口气。
“稳定下来还是有机会的,也不着急。”宁霂安慰道。
“就是不知道要多久。”这件事显然对水哥的打击不小。
说话间,两杯咖啡已经做好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出来聚的时候再聊。”水哥把咖啡递给宁霂。
“谢了。”
店里人已经坐满了,他们只能拿着咖啡回到车上。
这次是宁霂坐上了驾驶座。
“还以为是我带你探索新店,没先到你连老板都认识。”一直沉默的人这时才开口。
“之前想开店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在柳市做小生意的朋友,开雨后的时候水哥也帮了我不少忙。”宁霂说着喝了口咖啡,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水哥冲的咖啡好喝。”
“那下次再一起来喝?”慕言问。
“好。”宁霂本来就喜欢喝咖啡,要不也不会开咖啡厅。
也许是咖啡太好喝了,宁霂一直专心喝咖啡,完全没有要搭理慕言的意思。
终于喝满意了,宁霂好像精神也好一点了,“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去吃饭?”
其实距离上一顿饭只过去了3个多小时,两个人也没什么运动量,慕言确实不怎么饿。
但他还是说:“好啊,大老板要带我去哪里?”
“一家私房菜,朋友介绍的,听说味道非常好。”宁霂看了看左边,转动方向盘。
“霂哥朋友真多,真羡慕啊。”慕言说。
专心开车的人说:“也没有,你也知道我有时间都在家画画,没什么时间出去社交,也不太喜欢出门。”
“那还真是没看出来。”慕言喝了口咖啡。
“没看出来什么?”宁霂侧了侧头,但视线一直在前面的路上。
“没看出来大老板开车时这么注意安全。”慕言说。
宁霂忍着没翻白眼,“是是是,大社长说的对。”
后面的路程两人没怎么开口,一个人安静地开车,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旁边。
宁霂说要带他吃私房菜,可没想到最后车开回了宁霂家的小区。
“你……做的私房菜?”慕言对吃什么没有意见,甚至有点期待宁霂还能给他做点什么吃的。
“不是,餐厅那边不好停车,离我家也不远。走过去,你不介意吧?”宁霂放下车窗和门卫打了个招呼。
而听到这话的人,好像有点……失落?
果然还是想吃大老板亲手做的饭。
“大老板都说了好吃,走点路算什么。”慕言笑着说。
停好了车,宁霂说:“好了,走吧。”
下了车,两人慢慢散着步。
“怎么了?感觉从刚才开始你就兴致不高。”开车的时候宁霂只是专心开车,但现在放松下来了,才后知后觉发现慕言不太正常。
“可能也是折腾了一天有点累了吧。”慕言含糊其辞。
“那吃完饭就回家休息吧。”
这一天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漫长,累了也是情由所原。
餐厅确实离宁霂家不远,5分钟就走到了。
蜿蜒小道,隐藏起来的大门。如果不是宁霂带他来,慕言自己肯定是找不到的。
“您好,是预约过的宁先生吗?”衣着古典风服饰的侍者微笑着说。
“对。”宁霂在这一刻气场都好像不太一样了。
如果一定要慕言说,就好像对方突然变成了……大人?
没错。
就是那种经历了人情世故的成年人。
和那个无语的时候会对他翻白眼的小可爱完全不一样。
“两位这边请,你们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侍者为他们带路到了一个雅致的别院。
慕言跟在后面,感觉宁霂的身材都魁梧了起来,好像把自己完全挡住了。而他们身材明明差不多。
果然气场决定一切。
“直接上菜吧。”进了包厢后宁霂说。
“好的,没问题,请稍等。”侍者弯了弯腰,礼貌地从外面关上了门。
“大老板这一顿,有点隆重啊。”慕言有点搞不懂宁霂了。
安静的包间,有氛围的布置,还有桌子上的两只长蜡烛。要不是知道他没那么多心眼,差点就以为是对他有什么企图了。
而宁霂其实只是最近听说这家餐厅味道不错,想找个人来陪他尝尝而已。这种氛围的餐厅,一个人来怎么都有点奇怪,但暂时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陪。
于是就想到了慕言。
“听说他们家不接受点菜,主厨想做什么客人吃什么。希望不会刚好碰上你忌口的东西。”宁霂给慕言倒了杯茶。
“谢谢。我挺好养活的。”慕言说。
既然餐厅不允许客人点餐,那么上餐的速度就快很多,两个人坐下没多久,凉菜就端了上来。
慕言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慕父虽然说是会做饭,但味道只能说是一般,导致他从小就对吃没什么太多的追求。
但这顿饭确实是好吃。
就两个人吃饭,宁霂就没点那么多菜。四菜一汤完全够两个大小伙子的胃口了。
“谢谢大老板款待了。”慕言在消灭掉最后一口菜后终于放下了筷子。
宁霂看到慕言吃这么香,就算不是自己做的饭,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
“我去个洗手间。”
虽然整个餐厅体现了一种深藏不露的奢华,但包厢里并没有独立的洗手间。
拐过转角处,刚好碰到带他们进来的侍者带着几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生,毕恭毕敬的态度和之前接待他和慕言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不是拍马屁的那种,是真的对待重要的贵宾的态度。
“程少,夜少,这边请。”
宁霂因为学画的缘故,很擅长记住别人的长相。
这几个男生他在雨后见过,是附近洛冰高中的学生。
作为曾经洛冰高中的毕业生,他当然知道这学校里很多非富即贵的学生。这么一想,侍者的态度就更合理了。
况且,被称为程少和夜少的男生他也认识。
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经常在店里听到小妹子聊到这两个人,尤其是叫夜少的那个,不是和这个睡了就是和那个来了一发。明明还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却仿佛已经成为世俗的代表。
可这几个孩子自己来店里的时候,他又觉得那些传闻太夸张了。张扬是确实张扬,但也没怎么见过有女生和他们一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在咖啡厅里对方会收敛点?
这世界太复杂,不适合他这个小可爱。
低笑一声,宁霂走过洗手间,到前台买了单。
“今天的饭菜吃的还好吗?和几位的胃口吗?”帮宁霂买单的三十岁左右,经理模样的女人问。
“很好吃,我朋友就差舔盘子了。”想到刚刚慕言吃饭的样子,宁霂忍不住露出笑容。
“那就好,希望下次有机会您还会再来光临。”女人把收据递给宁霂。
“一定。”
回到包厢的时候,慕言正在玩手机,但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忧伤。
“吃好了吗?还要不要再加点什么?”宁霂问。
“大老板晚上还有活动吗?”慕言靠在椅子里抬头看着宁霂。
宁·除了画画以外没有兴趣爱好·霂,每个晚上都几乎是在家里画画度过的。
所以说是有安排,到也是有的……吧?
“呃,大社长还有活动?”
“没事陪我去酒吧坐坐?”慕言明显心情比几分钟前他离开包厢前差了不少。
“……行吧。”就算不喜欢那种环境,宁霂现在也说不出要留下慕言一个人的话。
放不下就是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