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13、第13章 冲浪

　　当然慕言没看到这些弹幕。

　　他直播的时候不怎么看弹幕，也几乎没有什么互动。

　　之前想过直接把弹幕关了，但有粉丝说，就算他不看，粉丝自己聊的还是很开心的，让他不要多事。

　　索性就一直开着了。

　　“好，再跑跑。”身体终于感觉清醒了起来，慕言回到了手机旁边。

　　接下来的快一个小时里，屏幕里偶尔是风景，偶尔是飞起来的衣角，偶尔是泡在沙滩上的球鞋。

　　慕言换拍摄角度的理由也非常简单，不让人看清楚他在哪里直播的。

　　网络毕竟是网络，他不想和现实搞混。

　　直播是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也仅仅如此。他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也不觉得这算是什么正当行业。偶尔玩一下也只是记录一下自己平淡又无趣的生活。

　　没想到还能有粉丝。

　　虽然也不过是几百个粉丝而已，无聊到看他这种没意义的直播的人不多。

　　跑了一圈快回到家，慕言终于把屏幕对准还绑着领带的脸，看到屏幕里的自己，差点没忍住笑场。

　　哪里来的盗版木乃伊！

　　“就到这了。”

　　说完直接关了直播。

　　这种没什么意义的直播一般不会有什么收益，纯粹是闲得发慌打发时间的作用。不过最近倒是有MCN公司找他，说可以把他包装一下，推成百万网红。

　　他连回都没回。

　　是怎么看出一个连脸都不露的人能成为百万网红的？

　　慕言打开微信，有几条一起玩的人发来的消息，问他放假是留在柳市还是回岛上了，顺便再约了几顿饭。

　　他随便回了几条，心情还不错。

　　虽然跑了一个小时，但速度并不快，所以他也没出什么汗。再加上等下又要下水，慕言直接回房间换了个泳裤，套了个T恤，准备先去准备一下。

　　从车库拿出冲浪板，他慢慢散步到上课的海边。

　　这个地方是他自己选的，平时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但浪又很足，很适合学冲浪。

　　岛上会冲浪的人不少，但愿意教游客的不多。

　　所以只要慕言放假回到岛上，基本上所有的冲浪课都会排给他。

　　没多久，岛上旅游协会的人就拉了几个人来。

　　“小言，快过来。”旅游主任姓高，是个身材保持的很好的中年大叔。也是冲浪爱好者，立志于把这项运动发扬光大，争取成为岛上的热门项目之一。

　　慕言挥了挥手，迎了上去，“欢迎来到伊人岛。”

　　高主任带着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三对情侣结伴出来玩的。

　　其中一个男生上下打量了慕言一番，有些轻蔑的说：“你们找的这人行不行？看着也太年轻了。”

　　慕言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依旧笑着，“如果你们对今天的课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和高主任那边申请退款。”

　　“但是如果满意，一定要给我个好评哦~”慕言笑着眯起了眼睛。

　　几个女生兴奋地小声叫了几声。

　　“切。”说话的男生更不服气了，拉着女朋友的手臂往后拽了一下。

　　高主任也陪着笑脸：“小言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冲浪老师，你们年纪又相仿，肯定很聊得来。”

　　男生的女朋友拉了拉他的衣袖，“先试试吧，人家不也说了不满意可以退钱。”

　　男生哼了一声表示不反对。

　　“那我们先热身，准备好了就可以下水了。”慕言笑着说。

　　慕言给高主任比了个没问题的姿势，后者满意地说：“那你们先玩，我三个小时后回来接你们。”

　　“麻烦你了。”

　　慕言带着几个年轻人到沙滩上，做下水前的准备。

　　从热身就能看得出三个男生平时应该有运动，应该算是高中的时候能在球场上得到喝彩的程度。但三个女生就不行了，明显除了偶尔做做瑜伽拉伸一下，别的运动也只有逛街的类型。

　　不过慕言一般接待的学生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老年团也接过不少，所以也没太在意。

　　“好，我们现在先练习一下站在冲浪板上。”

　　慕言把冲浪板平放在沙滩上，几个人学着他的样子也放平了冲浪板。

　　“我们先学基本姿势，身体重心放低，膝盖弯曲，两只脚都是差不多45到90度。”慕言站在板子上示范。

　　“还有，记得一定要站在冲浪板中后方的位置。”慕言指了指自己双脚的位置，“因为浪是从后面来的，站的太靠前很容易就被浪掀翻了。但是也别太靠后，板子容易失去平衡。”

　　几个人学着慕言的样子站上冲浪板，因为在沙滩上，所以都没什么大问题，没几分钟就在板子上跳来跳去了。

　　“好，其实冲浪的基本动作就是这么简单，其他就是怎么站在水上面平衡了。”

　　“有什么问题吗？”慕言看这几个学生学的还是挺快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几个人早就跃跃欲试，宁霂既然说他们可以了，恨不得立刻冲进海里。

　　“那我们现在就正式下水。”慕言抱起冲浪板，“你们一定要先听我讲完再自己试着做，明白吗？还有，千万不要跑到深海去。最多三十米，不能再往前了。”

　　海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能儿戏。

　　确定每个学生都对他点头后，慕言带着学生走进海里，水到大腿的位置停了下来，“我现在教你们上板。首先水在腰的位置就可以上板了。先趴在板上，也是靠后面一点，比较好保持平衡。”

　　慕言说着就趴在冲浪板上，双手滑水，“手像这样从前面滑水到后面，就像自由泳一样就可以了。”

　　已经滑出去一段距离的人掉了个头又回到学生面前，继续说：“然后就是站起来的动作。双手撑在肩下面的位置，把上身撑起来，然后是下身用力窜起来。”

　　慕言稳稳地站在冲浪板上。

　　“这样就可以站起来了。”

　　就算在电影里看过这种场面，但实际有人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是让人惊讶。

　　“哇，好帅啊。”几个女生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来学冲浪的，在旁边看得很开心，好像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慕言弯下身撑住冲浪板，两腿岔开骑在了板子上。

　　“我们也可以从坐在板子上的动作开始学。”他笑着对女生说。

　　“学什么坐着，我们是来冲浪的，又不是来坐着看风景的。”之前呛他的男生说着搂了搂对他笑的女生，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对方，但只是被搂得更紧了一点。

　　慕言有些无奈，他不太愿意教女生就是这个原因。学得慢不说，还容易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就试着站起来吧。但是一定要小心一点，海浪的阻力不容小觑。”他还是挂上了标准的营业笑容。

　　男生几乎都没听完慕言要说的话就甩开刚刚还紧搂着的女朋友，推着冲浪板往深水区走了几步。

　　慕言微微蹙了蹙眉。

　　“好，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慕言从冲浪板上滑了下来站在后面，“先是手扶住冲浪板的两侧。”

　　几个人学着慕言的样子撑着冲浪板。

　　只有找事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压着冲浪板前面的位置，然后一个猛劲就要直接窜上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慕言一声“小心”，冲浪板直接拍在了他头上。

　　“有没有事？！”慕言只用了两秒的时间从自己的冲浪板后边冲到男生旁边，一边把冲浪板扶好，一把抓住男生的手臂让他站稳。

　　“咳咳……”男生呛了口水，被慕言拉起来的时候狼狈地抹了抹脸上的水。

　　“阿耿！你没事吧！”阿耿的女朋友也冲了过来，但又因为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叫阿耿的男生狼狈地咳了好几声，终于把呛进去的水吐了出来，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的频率。但他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指着慕言的鼻子骂：“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咳咳。不会教就别学人出来当教练，我他妈淹死了你负得了责吗！”

　　慕言带了这么多学生，阿耿并不是第一个呛水的，也不是最严重的，所以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况且，还能骂人，说明问题不大。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呼吸有没有什么问题？”慕言一直不轻不重地拍着阿耿的背。

　　“我从上到下都不舒服！我一定要告你，你以后别想再教人冲浪了！”阿耿激动地拍着水。

　　还没等慕言开口，和阿耿同行的一个男生先忍无可忍地出了声，“你有完没完了？人教练都说了让你小心。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们怎么就没事？”

　　另一个男生也说：“就是，你每次都这样，自己不听人家说话，还非说是别人的问题。”

　　除了阿耿的两个女生虽然没说，但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们！”阿耿显然不服气，但双拳难敌四脚，现在显然没人站在他这边，“你们”了一声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虽然事情发生的很快，但慕言还是看到了经过。阿耿扶着冲浪板向上窜的时候，左手被右手挡了一下，失了力，再加上位置不对，所以整个板子才会翻向右边，把人也一起带进海里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说这些比较好，只能火上浇油。

　　人没事最重要。

　　“行了，你不想学你就去沙滩上歇着，我们还要学。”第一个开口的男生也不想继续吵下去，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的。

　　又对着慕言笑了笑，“教练，你说，上板要小心打来的浪，还有呢？”

　　阿耿气呼呼的拍了拍水，最后还是回到了岸边，而他女朋友也跟在后面。

　　慕言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

　　做他们这种教练的，最怕就是蛮不讲理的人。

　　其实学任何的水上运动，呛水都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不呛几口水根本就学不会。

　　但阿耿毕竟是被冲浪板砸到了，万一严重了，不是呛水而是溺水，那可真是他担不起的责任。

　　也是他不想担的责任。

　　像这种不听教练的话，觉得自己肯定没问题的人，慕言还是希望他可以老老实实待在岸上就好，这样对他对其他学生都公平一点。

　　后面的课程也因为没有这个捣乱的人，而进行的顺利了很多。

　　“好，慢慢来！找到平衡！”慕言对着剩下的两个男生大喊。

　　一个多小时后，剩下的几个人终于可以站在冲浪板上了。

　　虽然坚持不过3秒。

　　“哇！”刚刚先反驳阿耿的男生站在冲浪板上大叫了一声。

　　“阿郎哥好棒！”男生的女朋友疯狂地鼓着掌。

　　又半个小时，4个人基本上都可以在冲浪板上站十几秒了，但要是来个浪就基本不行了。

　　可即使是这样，几个人也还是玩得很开心。

　　“明天再来一节课，就差不多了吧？”阿郎哥问。

　　“你们学的算是很快的了。”慕言没有把话说死，冲浪入门不算难，后面就靠自己练了，效果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笑的更开心了，要不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恨不得今天就学会冲大浪了。

　　“我以前看那个什么海滩游侠，就觉得他们冲浪碉堡了。”阿郎哥说。

　　“你是为了看冲浪吗？”另一个男生说。慕言听他们好像是叫他“爱你”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怎么就不是了，作为一个体育生，这是基本修养。”阿郎哥认真地说。

　　“我看你是作为色狼的修养。”爱你色眯眯地说。

　　慕言坐在沙滩上安静地看着海岸线。

　　那天带大老板去的，应该是那一片。

　　嗯。浪不是很大。

　　那应该是那边……

　　慕言轻笑了一声，人都走了还念念不忘，真不像他。

　　接下来的几天，慕言不是接课，就是在家陪慕父。不过他们每次聊天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聊聊慕言的学校，聊聊慕父在国外教课的情况，好像始终有着什么隔阂。

　　不过慕言也习惯了，二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想不习惯也难啊。

　　唯一算是期待的事，是偶尔给宁霂发个消息，但基本上都要很久后才会收到一两个字回复。

　　坚持了几天，慕言也就不再惹人嫌了。

　　在他准备回柳市的前一天早上，慕言收到了宁霂主动发来的消息。

　　雨后：要回来了吗？

　　慕言笑了：要请我吃饭吗

　　雨后：嗯，有空吗？

　　慕言：明天中午到，晚上可以

　　雨后：好

　　~~~

　　“小言，今天这几个客人你一定要好好招呼。”

　　慕言刚刚被高主任十万火急地叫到了旅游协会的办公室，都没来得及回味大老板主动发来的消息。

　　“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正在和柳市的开发商合作，想要在岛上盖度假村。”高主任给慕言倒了杯茶，“上好的毛尖，你爸回来的时候特地给我带的，味道是真不错。”

　　慕言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我爸有眼光。开发的事，我听说了。”

　　“听说”两个字算是说轻了，毕竟这事在岛上闹得还挺大的。

　　原因也算好理解。

　　这种事虽然可以给岛上带来经济帮助，但对岛上的居民也会有相当大的影响。

　　原住民就不用说了，对岛本身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也知道经济需要发展，但自己的家也不想有被侵入的感觉。

　　少数像慕家一样这一代搬来的，大多也是因为喜欢岛上惬意的生活，当然也不愿意改变它。

　　但最近岛上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去柳市上学打工了，回到岛上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再招揽些新鲜血液，没多久岛上就真的不剩什么人了。

　　最后秉承着民主，岛上搞了个不记名投票，支持开发的人还是赢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但也不妨碍有些人不开心。

　　“今天这几个客人就是开发商那边的人。”高主任说。“你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其中一个可是程氏的太子爷。陪他来的是谁我没打听到，但估计来头都不小。”

　　高主任讨好的笑了笑，“大少爷肯定都不好伺候，你多担待点，千万别得罪了他们。年轻人心高气傲，家里又有钱有势，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啊。”

　　慕言猜也知道高主任要说的是什么，“您放心，我肯定伺候好几位大少爷。”

　　“好，我就知道你懂的。”高主任本来对慕言就很放心，要不也不会让他接这个活，但也还是觉得要多嘱咐几句。“咱们岛上就你最机灵，要不我也不敢接这个活。本来我都想让他们自己带教练过来，但又怕他们觉得咱们招待不周。”

　　“你也知道，咱们只是个小岛……”

　　不过高主任还是拉着慕言前前后后聊了快两个小时，终于被被放走的时候，慕言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走出办公室，慕言先揉了揉僵硬的脸。要是伺候不好几位大少爷，估计高主任能给他来个原地去世。

　　但慕言也是真不敢怠慢贵客，提前一个小时到海边踩点，就差把沙子筛一遍省得扎到贵客娇嫩的脚。

　　他对自己的课很有信心，只要对方不要过于不讲理，他都能应付得来。

　　可谁知道这种太子爷……会有多不讲理。

　　慕言坐在海边，几位少爷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会到，没什么事就开了直播。摸了摸身上没什么能挡脸的，他放低了手机的角度，只拍到嘴以下小腹以上，和后面的沙滩大海。

　　“今天有冲浪课，就不直播健身了。”

　　“现在等学生来，就简单聊聊天。”

　　偶尔他也会开聊天局，还是主要为了应付无聊，再顺便看看会看他的直播的人有多无聊。

　　“哪里可以报到烟哥的冲浪课。梦里。”

　　“烟哥是哪里人。地球人。”

　　“烟哥是专业健身教练吗。不是，是专业讲单口相声的。”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喜欢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为什么最近都不抽烟了。你一边跑步一边抽烟我看看。”

　　慕言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弹幕上的问题。

　　如果这些答案算得上是回复的话。

　　大概是因为这种聊天局太难得，弹幕异常的多，慕言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怎么才能有腹肌。练。”

　　“烟哥的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慢慢练出来的。”

　　“烟哥练了多久。很久。”

　　“在哪里可以偶遇烟哥。不是说了梦里。”

　　“新粉求问，为什么叫烟哥。”

　　慕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弹幕帮他说了。

　　慕言轻笑一声，“看到了吧。”

　　“能不能现场抽个烟。这什么问题？”慕言拧着眉头看向摄像头，不过镜头是没看到他，“上课没带烟，不能。”

　　“会不会吹烟圈。圈不会，三角可以。”

　　“喜欢抽什么烟。便宜的。”

　　“为什么喜欢便宜的。”慕言又哼笑了一声，“因为穷。”

　　“为什么没开打赏。”

　　慕言叹了口气，“因为不会。”

　　“能不能开个线下联动。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不能所以不能。”

　　“烟哥烟哥烟哥……”慕言跟着弹幕叫了三次，然后蹙了蹙眉，“你们有话就说不行吗，怎么老叫来叫去的。”

　　满屏的“不能”刷到慕言都看不清自己了，他哼笑了一声，“行吧，那就叫吧。”

　　“刚才什么问题来着？忘看后面的了。算了，下一个。”

　　“烟哥有没有考虑往娱乐圈发展。不是，我都包成这样了你们还看得出来我适合进娱乐圈？”

　　“可以当替身。”

　　慕言笑了，“腹肌替吗？人家可以画，用不着我。”

　　“要不你们找到什么木乃伊尸体角色需要跑龙套的介绍给我？”慕言想起上次直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木乃伊能不能……”后面的话慕言没念完。

　　“诶诶诶，文明点，你们烟哥还是未成年。”慕言“啧”了一声。

　　“哪个未成年有腹肌。你这是歧视未成年啊。”

　　“烟哥什么时候开始有腹肌的。未成年的时候。”

　　“未成年怎么抽烟。因为想。”

　　“不过你们就别试了。”

　　“为什么。吸烟有害健康。”

　　之后的问题分为两种，一个专注问抽烟的事，一个专注问怎么爬上他的床。

　　不管哪个慕言都不太想聊。

　　“要上课了，改天再直播。”

　　又是突如其来的结束。

　　最近直播确实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纯粹了，总是有粉丝动不动就问他一堆有的没的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但他暂时也没想好要不要把账号停了。

　　有的时候还是觉得直播挺有意思的，和一群无聊的人聊着无聊的话题，彰显了现代人无聊的人生。

　　不过今天依旧没什么时间让他考虑这个问题。

　　本来想着几位大少爷应该不会准时，没想到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岛上唯一的民宿的面包车。

　　慕言站起身，带着职业的微笑迎了过去。

　　民宿老板充当司机，停了车立刻绕到后面开门，“小心点小心点，别绊着了。今天天气还有点热，很适合冲浪。”

　　“行行行，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来就行。”程志第一个下车，挥挥手表示不用老板继续跟着。

　　“好的好的，那你们自己玩，我两个小时后来接你们。”老板继续点头哈腰，明显也是被高主任打点过了。

　　“不用了，离得也不远，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程志自由惯了，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的规定。

　　“好，那有事您再给我打电话。”老板笑了笑，识趣的先离开了。

　　民宿老板终于走了之后，程志才看向一直等在旁边的人，“你是冲浪教练？”

　　慕言始终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对，我叫慕言。”

　　“老板让我们租的冲浪板都在这了，还需要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起太早了，程志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其实你们要是穿潜水服来就更好了。”慕言说。

　　不过在程志变脸之前又说：“不过，今天我们只是学些冲浪的基本，所以普通的泳裤也可以。就是把腰带系紧点，裤子被冲掉就不好了。”

　　罗毅立刻捂住自己的裤子，“怎么办，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程志坏笑着走过去，“小毅毅……嘿嘿……”

　　罗毅瞪了他一眼，“滚。”

　　“小毅毅不要这样嘛。”程志搭上了罗毅的肩膀。

　　“夜少，管管你家这位！”罗毅直接向站在一边的人求助。

　　“管不了。”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百里夜嫌弃地说。

　　“程少毅哥，先玩吧。你们的恩怨情仇还是留到回酒店之后再解决吧。”沈天南温和地笑着说。

　　“准了。”程少见好就收，傲娇地抬了抬头。

　　慕言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几个人，不难发觉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隔阂。这个带头的应该就是高主任说的程氏太子爷，但其他几个就像高主任说的，肯定也不简单。

　　也就几分钟，就能看出不是普通的中二少年。

　　“那我还是先带几位做一下基本的热身，然后熟悉一下冲浪的基本，就可以下水实地操作了。”几个人闹得差不多了，慕言才开口。

　　“好，走着。”程志自认为帅气地指着海平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