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零年冬》秦淮以南YY

19、魔兽三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太平的夜晚。木屋之外，院子内，传来阵阵嘶吼的声音，众人惊醒。只见，果子正在于面前发狂的母亲周旋，身上有几处不深的伤痕，白兽一双巨眼泛着红光，嘴里裸着尖锐的牙齿，漏出涎液。见众人出现，立刻拍打果子在地，向山林逃窜。果子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追着母亲而去。众人见状，纷纷尾随果子而去。
　　一路跟着白兽，来到一处幽深山谷。果然又是一处熟知之地，竺水阳景同时想到，这里就是当初发现竺水三爷爷尸骨的山谷。白兽到达山谷，就消失不见了。连果子也没有跟上。
　　一行人来到山谷，看到岩壁上各种武器的留下的痕迹，心下都十分震惊，看着这种种痕迹，不难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何种惨烈的打斗。
　　寻着痕迹，众人很快来到了里侧山洞，不出阳景竺水所料的看到了骨山，骨山由一层人骨，一层兽骨堆叠而起，所有骨头手的方向都是向上攀附，骨山之上，有一石椅，石椅之上，一具枯骨盘坐于上，双手交迭，正在做着某种仪式。众人看到此景，内心动荡不堪，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直冲脊梁，令人生俱。
　　震惊之余，众人展开查探。只有宫承衍一直站在原地，眼神缥缈，脸色苍白，默然不语，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章亦舒见到此种状况，上前温声询问到：“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宫承衍一时似乎陷入魔怔，半晌未答。章亦舒见状，一边抬手拍了拍宫承衍的脸颊，一边略带急色的叫到：“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众人闻声，也纷纷看了过来，这时宫承衍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一样，满眼悲怆，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的师兄，按捺下自己的心焦，说到：“我们快出去吧，我感觉会有事情发生，快我们出去，快。。。”
　　边说着，边就要拉着章亦舒往出走，章亦舒犹疑片刻，正打算依着宫承衍出去，后面再做打算。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石椅之上枯骨交迭的手中突然闪现一点红光，红光直击章亦舒心口，没入其中。不待章亦舒有何反应，只听咔嚓一声，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生硬在山洞中荡出，众人回头，只见骨塔最下面一层的一根骨头出现一条裂缝，紧接着，无数条裂缝出现，骨山轰然崩裂，众人躲闪不及。
　　再醒来，一行人回到小镇上。这里屋舍整齐，大街上人群来往不息，热闹繁华。显然这不是众人现实中所到的小镇，而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带回了之前那个未曾消失，人烟密集的小镇。
　　众人跟随着现实记忆的方向，找到了木屋所在，此时的木屋院子比现实中更要宽广一些。众人正打算推门而入，只见蓄满白胡子的老爷爷，推门而出，四处张望了一番，就往前走了去，紧接着一个酷似竺水的少年尾随而出。两人似乎都没看见其他人。
　　凌晞长大嘴巴看着那酷似竺水的少年，又开口眼前的竺水，张了张嘴，又无法再说出些什么。除了阳景之外，其他人也是同样震惊。但是不等他们震惊，竺水阳景已经追着老爷子和少年去了，众人无法，只能跟着一块儿上去。
　　一直到追到镇子口，眼看着老爷子出了结界，朝着外面走去，而那少年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拦了下来，无法再向前半步。竺水阳景一行人也到了镇口结界处，竺水闭了闭眼，抬腿向前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像千年前一样被拦下来，阳景见状也是舒了一口气。
　　老爷子一直走到离镇子大概十里地的一棵古树下，才停下了脚步，开口说了一句：“出来吧。”一会儿，一个人黑衣人，面部整个拿黑色面罩护住，看不清面容的人从树后面走出来说到：“你决定好了是吗？”
　　“是的，决定好了，与其让小镇不久之后覆灭，还不如就此一博。我不想让那孩子牺牲自己，这么多年了，他是个好孩子，这一切不应该让他去承担。”老爷子眼神坚定的答道。
　　“可以，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啊。东西带出来了吗？”黑色衣着的人问道。
　　“带出来了”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片红色切片，看着像是灵芝一类的药材。黑衣人见到此物，立刻抬手要拿下盒子及药材。
　　老爷子一抬手，开口说到：“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黑衣人退后半步，从怀中取出一黑金色法钵和一薄册，交到老爷子手中，开口说到：“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和秘法。”
　　老爷子喜出望外，拿起册子翻查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把盒子抛向黑衣人，转身而去，留下一句：“以后别见了。”
　　“咦，那个黑衣人身形看着有点熟悉啊，是谁呢？”凌晞不禁喃喃道。众人着急追踪，谁也没听到凌晞的话，凌晞自己很快也将疑惑抛出脑后了。
　　众人兵分两路，阳景竺水两人追着老爷子返回，其他四人则随着黑衣人前去。可是四人没走两步，黑衣人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四人似乎被什么拦截，无法再向前半步。无奈，只好跟着一起返回小镇。
　　小镇口，少年竺水看着老爷子回来了，埋怨的说到：“三爷爷，你刚才去哪里呢，我都找不到你。”老爷子摸摸少年竺水的头，慈祥的说到：“爷爷去小镇外面，给竺水买好吃的了，说着拿出一串糖葫芦。”少年竺水眼见糖葫芦，开心的绕着老爷子转了两圈，挽着老爷子的胳膊慢悠悠的往前走去。一路上都能听到他灵动开心的笑声。
　　竺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少年自己和三爷爷，眼神晦暗，脸色悲伤，一会儿又镇定下来，收起悲伤继续跟着向前去了。
　　场景一转，众人再次回到山谷谷口，只听谷口处传来各种打斗声，众人寻声进入，眼前人兽混打，地上都是鲜血，但是无论人，是兽，都拼着命朝着一个方向过去，那就是现实中骨塔所在的洞穴。很快，胶着的局面发生了改变，山洞中金光大现，瞬间将所有打斗中的人兽全部吸入洞中，阳景一行人见状，快步赶了过去，山洞中，人兽已经被金光笼罩，石椅上老爷子正坐其上，双手交迭，正在做着某种仪式，所有的人兽都朝着石椅方向攀附，但是却始终到不了顶峰。
　　顶峰之处，老爷子施展了最后一个手势，一时间，金光更胜，所有的人兽发出惨叫，一瞬间成为枯骨，石椅之上，老爷子也快化为灰烬，这是却从山洞另外一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呼叫：“爷爷，不要，爷爷。你留下来，爷爷。。。”此人正是少年竺水，他扑着喊着朝着骨塔方向而去，石椅上的老爷子见状，立刻取出腰间锦囊，一缕白光从锦囊飘出，落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说到：“你帮我把他带出去，以后代我照顾他，爱他，疼他，好吗？”
　　白光闪了闪，似乎答应了老爷子的要求。转身就扑向了少年竺水，白光瞬间大盛，将少年竺水团团包住，替少年竺水承受了法阵爆炸了冲击，少年竺水晕了过去。白光再次飞向老爷子，老爷子再次开口说到：“竺水啊，孩子啊，不要怪爷爷，爷爷只是想救你，想让你活下去，爷爷也想救镇子上的其他人，可是爷爷尽力了，爷爷没有办法了。如果有一天，你终将走进命运的轨道，那就让它陪着你吧。”说着看向白光，白光又闪了闪。后来就是这一缕白光，在千年的黑暗里陪伴着竺水，直到阳景的出现。
　　现实中，山谷内，众人从骨塔里爬出来，所幸大家都只是受了轻伤。刚才每个人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大家都呐呐的没说话，只是看着呆坐在地上的竺水，一切都明了了。那个少年竺水和这个竺水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一个在千年前，一个在千年后。千年前，竺水的爷爷为了救下竺水和镇民，而独自研究秘法，想要稳住结界，可是却失败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木屋，看着眼前的木屋，一时有些恍惚，每个人都神色各异。竺水已经从悲伤中镇定下来，他开始回想爷爷最后所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终将走进命运的轨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团白光，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可是解释不通的事情有很多，他们都需要一个答案。竺水一时间毫无头绪。
　　阳景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和竺水呆在一起，他站在门外，怔怔的想着幻镜中看见的那团白光，他觉得这团白光有一些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缘由。
　　枫樱殿中，沈肖从打坐中睁开了眼睛，看着远方喃喃道：“到底还是来了。”
　　宫承衍自从山谷中出来之后，神色一直都不太对劲，这次连章亦舒也无从问起。因为他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梦中惊醒之后却抓不到任何头绪。
　　一时间，每个人都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