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零年冬》秦淮以南YY

11、橦镇

　　橦镇地处现世界最北边，是一个一年大部分时间都被积雪覆盖的一个小镇。冰封时节，草木凋零，本应是一副万里萧条，冷风溯溯的场景，可是上天怜惜，远远看去，山上的树枝被冰霜素裹，每棵树的枝干仿佛都是由上好的玉石雕刻，但相比手工的雕刻技术，自然形成的景色确是更加细致入微，定睛看去，每一个枝干上冰霜都自己独特的形状，这是上天的恩赐，最好的景色。阳光懒懒的洒下来，浅浅的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又为这份景色添上一份色彩，让人心旷神怡，内心平静。
　　竺水一行五人跟随着掌门们的线索指引，此时已经来到了橦镇的一座客栈之内。五人打算在此休憩，顺便打听查找关于法宝的事情。五人围坐一桌，一路行来，都有些许疲惫。这边秦喻独自坐在桌子一边，慢慢喝着茶，宫承衍正把一些菜色往章亦舒碟子里夹，这厢阳景因为屋内温暖，正着手给竺水解下毛制的披风。一时间四下无言，加上天色已晚，天气寒冷，客栈客人也比较稀疏，一时间显得有点安静。五人正默默的坐着自己的事情，安静的客栈传来了清朗的音色：“掌柜的，麻烦一间上方再要几个你们家的特色菜，端到我的屋子里。”
　　又听掌柜的说了句：“得勒，甘子你带客人到房间去。”甘子是这家客栈的小二，就只见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小伙子一溜烟的窜到此人面前说到：“公子，我带你上房间去。”两人便朝楼上走去，边走这人还问甘子有没有见到五个外地人来这里，甘子一听，心想那不是前不久刚来的几个客人嘛，就随手指向楼梯侧面的一个屋子说到：“这儿有刚来的五个人，公子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此人一听，立马乐呵呵的说到：“对呀，我们一起的。你带我过去吧。”甘子一听，二话不说的就带着他过去了，走到门前敲门询问到：“五位客人，这里有位公子说是和你们一起的，我们能进来不？”阳景竺水在刚才这人跟掌柜的说话时，就猜测到来人身份。
　　两人对视一眼，阳景便开口道：“请进。”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人着一身华服，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毛制披风，头发高高竖起，带着一顶金冠固定，浑身上下写着贵气逼人四个字。但此人一开口便打破这个贵公子的形像，上来就朝着竺水奔过去，又特别灵活地坐到了竺水侧面的位子上，搂着竺水的胳膊就说道：“竺水呀，我终于追上你们了，你们走的时候怎么不和我知会一声呢？我一路打听一路追你们，终于在这里赶上你们了。可辛苦了。”甚者抱着竺水的胳膊蹭了蹭。完全忽略了一旁黑着脸的阳景和其他三人。
　　一旁的宫承衍看着此场景，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开口说到：“这位小公子应该就是凌家小公子，凌晞了。久仰久仰啊。”凌晞听闻便把脸从竺水的胳膊上抬起来，笑着说到：“是呀，你是枫樱殿沈伯伯的弟子，我之前在大会的时候见过你，旁边这位就是章师兄吧，上次大会上，看到你们都好厉害呀。另外这位是秦喻，秦师兄吧，我也在大会上见着你了，你也好厉害呀，哈哈哈。。。。说着抱拳鞠了一礼 ”众人见状，也纷纷回礼。
　　一时间，屋子里因为凌晞的到来热闹了起来。
　　次日一大早，竺水两人便被敲门声吵醒。敲门的人正是凌晞，阳景一打开门，凌晞就边跟阳景打招呼，一边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上来就坐在了竺水床边开口说道：“你们还记得昨晚上那个店小二不？我昨天找跟他瞎聊了很久，听到这里的一个故事。说是很久之前，这里也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但是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整日白雪飘飘的地方，人们早起发现这突
　　如其来的变化，便去了神庙祈求神灯赐福，可是却发现一直以来供奉的神灯消失不见了。”
　　人们开始恐慌，组织人马四处搜寻打听，却再也不见神灯的消息。因为气候的变化，当年的农作物全部被冻死了，加上这里的人们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也没有与外界沟通联系。以至于第二年这里就发生了饥荒，死了不少人。有一部分人在饥荒伊始，就选择离开这里，自寻生路。但是大部分人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去过外面，因为胆怯等等原因都选择了继续留在这里，留下来的人没有粮食，没有出路。
　　在这些人求救无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大批粮食来到了这里，说自己是外面经商的人，看到这里闹饥荒，于心不忍，便回去筹集了粮食，想要救济大家。镇民都得到了救助。一时间大家都觉得他是活菩萨下凡拯救苍生的。但是这个人却并没有因为救助了大家而沾沾自喜，而且还教授了大家经商，发展产业这些。让这里的人们，在这个冰雪覆盖的世界生存了下来。”
　　竺水听完开口说道：“在我看来，这里气候突变多半是由于神灯消失，故事里的这个神灯，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法宝或者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但是神灯却消失了”阳景闻言接到：“神灯消失了，这里气候变幻，导致人们无法生存，在危亡之际，来了一个大善人拯救了他们。这两件事情看起来顺理成章，但是一个与外界隔离多年的小镇，一个经商的人为何会到此处，且恰好遇到了饥荒，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竺水听完，又问到凌晞：“这个人后来还在小镇吗？他可有后人留下。”“有的，有的，我跟甘子打听了，这人的后人就住在镇上的东北方向。是一户姓薛的人家。”
　　用过早饭之后，竺水三人便以想要在此地经商，寻求合作的借口去到薛府拜访。三人来到薛府，门口的仆人听闻是来谈生意的，也没多问，就给一行人迎了进去。安顿在了府中的一间客房，说是要见薛老爷，需要他去到管家那边登记，然后按次序安排。三人一听便奇怪道：“是有很多人来拜访薛老爷吗？”仆人恭敬的，答道：“三位公子猜测的不错，我们老爷是当地有名的富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拜访老爷，经商的，寻求帮助的，一一不等，老爷秉着来着便是客的原则，只要是来薛府拜访的都会先给安排住下。然后再按着先后顺序一一接见。”三人听到这里，便明白了难怪刚在门口仆人未曾多问，就给他们带了进来，原来是习惯了。
　　凌晞一听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便从袖口拿出几颗珠子悄悄塞进仆人手里，一边还说到：“小哥，我们确有急事要找薛老爷，麻烦您给想想办法行个方便。”仆人见状，忙推拒到：“公子万万不可，您快收起来。小人也只是按着府中安排行事，帮不了三位。实在对不住。而且老爷为人仁厚，我也不能做出此等事情。还望公子体谅。”凌晞一听此话连忙收起珠子说到：“抱歉，抱歉，小哥，我也是着急，既然如此我们就劳烦了该府了。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仆人听闻，正想说带着人出去，一旁的竺水对凌晞使了个眼色，凌晞瞬间明了，便接着说到：“这府邸装潢我很是喜欢，不知小哥方便带我们转转不？”仆人听闻虽说心有疑问，但也未曾多想，便带着三人转了一圈。
　　三人走在街上，竺水一边观察周边环境，一边对着身旁的阳景说到：“这薛府，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富商府邸不太一样，大部分的富商府邸都是富丽堂皇的，薛府倒是整体装潢倒是肃静儒雅。府中的仆人也都教导有方。只是他府中的布局倒是让我觉得有一些疑惑。一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确是佛堂，佛堂侧面拱门进去才到府中的大厅，但是这大厅又是沟渠，引入活水，只留一小拱桥供人通过，过了小桥，大厅侧面有一小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单独庭院，庭院周围又是四面竹林环绕。这个布局到也不像是能招财的啊。”
　　“你猜测的没错，薛府的布局，确实不是用来招财的，是一个养护辟邪的阵法，阵口以佛堂为门，佛堂正对东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灵气最足，便被佛身所吸收，增强阵门力量。佛堂侧面进去是大厅，四面环水，这个水应该只是为了引出那大厅侧面湖泊的水，湖泊中央的庭院又四面环竹，这起到一个养护的作用。水养竹，竹养人，佛辟邪。看来这府中果然是有问题，”
　　一旁的凌晞紧忙接到：“对呀，那仆人把咱们带到大厅之后，直接穿过大厅去了别的地方转悠，但是却没带咱们去侧面的湖泊那边。是不是也是有意不让咱们过去。”竺水接着道：“看来是府中吩咐过不让人接近了，而且那湖中庭院在大厅侧面，一般人也很难去注意到这个地方，而且就算注意到，薛府一方富甲，府中有一湖泊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有懂得人，才会去注意这府中布局，才会对这湖中庭院好奇了。”
　　三人一路闲逛，直至傍晚时分，才回到客栈，此时章亦舒和宫承衍正做在大堂品茶，看到竺水三人便招手邀三过去喝茶。三人落座之后，宫承衍便开口说到：“今天我和师兄一块儿去了外面打听，听到一些关于薛府的传闻。说是薛府家老爷宅心仁厚，对待下属宽仁，对待当地百姓友善，对待需要帮助的人慷慨。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身边却跟着一个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纱的人，但是外面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阳景竺水两人听闻对视一眼，阳景便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去薛府拜访，发现府中布局，是一个养护的阵法，其中有湖泊，中央有一庭院，此阵法就是以它为中心的。这黑衣人跟这庭院应该有关系。看来咱们是需要去看看了。只是这这阵法轻易进不去。想要接近湖中庭院还得另谋方法了。”
　　章亦舒听闻放下了正往嘴里送的茶水，说道：“盛兄可否描述一下，此阵法，我对阵法有一些浅薄了解，看能否帮上一点忙。”阳景听闻便开口描述了整个阵法，章亦舒听完，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听盛兄的形容，此阵法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的很像，此阵名叫回灵阵，阵法的作用便是养护灵体，以护灵体不散。”竺水听到这里，询问到：“章师兄可知道破解之法？”章亦舒答到：“很是遗憾，古籍中并未记载破解之法。实在抱歉。”
　　正在此时，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说到：“此阵法，我应该有办法，但是可能需要大家的帮忙。”众人寻声而去，此人正是秦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客栈，还听完了大家的谈话。秦喻见大家一脸惊讶，又开口解释道：“实在抱歉，惊到大家了，但是我一开始就在这边，并不是有意偷听的。宫承衍一听便乐呵呵的说到：“秦兄这么说可以就客气了，是我们的问题，也是大家讨论的太认真了，秦兄功法高深，以至于大家没有注意到你。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有线索当然一起分下讨论，就算今天秦兄不在，事后我们大家也会把相关始末告诉秦兄的。”宫承衍为人柔和，说话总是乐呵呵的，一下子也就缓解了尴尬的场面。
　　一旁的竺水接着说到：“秦大哥，刚才说是又办法。不知是何办法？”秦喻没回到，把目光看向了阳景。阳景见状，便说到：“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直言。”秦喻也没说具体怎么办，只是说了句：“谢谢”，便不在言语。众人见状，也不在多闻。倒是一旁的凌晞满脸不解，抓着宫承衍问道：“宫大哥，你刚说没有外面的人知道薛老爷身边有个黑衣人，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宫承衍听闻，一边连忙捂住凌晞的嘴，一边心虚的看向一旁的章亦舒。旁边的章亦舒冷哼了一声道：“你宫大哥倒是巧用了一招美人计了。”说着便抬步上楼了，宫承衍见状默默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挥手拍了一下凌晞的脑袋瓜子，蹭蹭的紧跟着章亦舒也上楼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散了。
　　竺水阳景两人回到屋子内，竺水也是满脸疑惑，阳景一看便知他在疑惑什么，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竺水，开口道：“估计是宫承衍找了薛府的小丫鬟，打听到的消息。所以章亦舒才说的美人计的。”竺水听闻，一脸震惊，还可以这样吗？阳景见到竺水这样倒是不惊讶，别看竺水一天天深沉，懂事。其实抛开千年的时间来说，他的内心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只是过往那些事情压在猝不及防的发生，让他不得不变得成熟。想到这里，阳景的眼神不禁黯了黯，扬扬手中的糖葫芦说到：“快吃，也就这里气候严寒，糖葫芦上面的糖霜才不至于化掉，不然这么长时间早就撑不住了。”竺水见状，开口道：“你怎么。。。”。阳景确是抬步走了出去，便走便说：“我去找一下秦喻，他应该又话要跟我说。”看着走出门的阳景，竺水轻轻的咬了一口糖葫芦，甜意瞬间在口齿间蔓延，一丝不觉得笑意爬上了的竺水的嘴角。
　　阳景怎么知道竺水想吃的呢？可能是因为竺水下午在大街上，多看了几眼路过的糖葫芦小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