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一只小林

22、第 22 章

　　寺内清准备离开的时候，寺内拓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弟弟这就要走了？”
　　寺内清回头看了他一眼“回家陪惠子，怎么，将军阁下一个人烧不了山？”
　　寺内拓也闻言笑着说“倒也不是，只是我现在是弟弟的长官，来去是不是得跟我打声招呼”
　　“哦，那现在打过了，我可以走了吗”寺内清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
　　“刚刚那个小孩儿呢”
　　“放了，不是您说任我处置么”寺内清抬了抬眼，不解的看他。
　　寺内拓也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弟弟兴趣变了，毕竟上次开口管我要的还是个女人”
　　此话一出，寺内清又想起了刚来中国时的屈辱场景，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那些女人在日军□□求饶的情形，神情变得有些不悦“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龌龊”语气中还夹杂着些鄙夷的意味。
　　“弟弟就是这么看我的？”寺内拓也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
　　许久不见寺内清的应答，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边上的士兵像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忙上前汇报：“报告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见眼前的长官没有应答，士兵不敢抬头观察寺内拓也的神情，他就这么保持鞠躬的姿势，额角却早冒出了冷汗。许久，才听见男人淡淡语气“嗯，知道了”，士兵松了口气，再次抬头时，却见寺内清早已离开。
　　“哥哥，你回来啦！”寺内清一进门就见惠子朝他扑来。
　　“嗯，吃饭了吗”寺内清揉了揉怀中惠子的脑袋。
　　“还没，在等哥哥，哥哥回来的好慢，饿死我了”寺内惠子就如同小时候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他先前阴郁的情绪被惠子的撒娇一扫而空。
　　“行了，去洗手吧”寺内清拍了拍惠子的背，她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环在寺内清腰间的小手。
　　“哥哥受伤了？”惠子敏锐的察觉到了寺内清颈部的刀伤，那是方才不小心被虎子划出的血痕。
　　“没事儿，小伤，你去洗手吃饭，哥自己会处理的”
　　惠子停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寺内清脱去外套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回头看见惠子正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
　　惠子的眼神有些难过，许久，才怯怯的开口：“哥哥，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别打仗了”
　　惠子以为这个以往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哥哥一定会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寺内清只在这次拒绝了她。
　　“惠子，不结束战争的话只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战场上”寺内清严肃的回复她。
　　“可是哥哥，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就只有你了”惠子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眼泪像是在眼眶里打转。
　　寺内清叹了口气：“哥答应你尽早结束战事回本家接你”
　　“可是，可是你会受伤”惠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而，而且，爸爸当时也，也答应会回来的，可，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惠子越哭越伤心，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寺内清有些心疼，惠子已经很久没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哭过了，上一次这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在他要离开日本的那天，他的心一下子就揪成了一团，忙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哥保证以后小心一点，也保证一定会回去接你”却见惠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寺内清想了想，终于妥协道：“明天开始哥请假陪你几天，先不哭了好吗”
　　许久过后，才从惠子口中含含糊糊吐出了个嗯字，寺内清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