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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风停，爱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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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家里变得很安静，柳江衡洗漱后就发现他爸给他留了一张纸条。
【爸爸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中午有阿姨做饭，晚上我才回来。】
嘱咐的字眼没有一点提及祁连渝的事，仿佛昨晚的事像一个不真实的梦，电动轮椅推着他去了院子里，隔壁房子的门窗依旧紧闭……
他又回到饭桌上，把还热着的早餐吃完，看了会手机，林健和丁富在群里分享夜晚龙腾村举报的歌舞活动，十分热闹。
在那一堆照片里，他找到了一张祁卓礼安静坐在一旁吃饭的照片，立挺的五官透露着孤寂，像是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哥总是这样，把自己活成孤独王者！
柳江衡心里不是滋味，可大白天祁卓礼有任务，不能打电话，看着打着石膏的腿，他只能叹着气默默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太过安静了，心里想着事，做什么都不得劲，回到房间，眼睛无意看到了衣柜，他记起了自己藏着的物品。
衣柜的最底下有个保险箱，是柳洲序给他打造的储存秘密的地方，小的时候一直到长大，里面的东西更换了好多次了，后面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当时为了防止别人猜到密码，他可是煞费苦心想了个六位数的密码，现在想来也是十分幼稚，是他和祁卓礼生日的月份和日期……
把密码箱打开，里面是一本相册还有一本日记，相册里面都是以前他们的童年照片，照片里，他和现在的差别很大，以前胖乎乎的样子太过奶了，祁卓礼和丁富林健倒没怎么变！
他席地而坐，一页一页翻着相册，每一张图片对应的回忆他都记得很清楚，少年时期的回忆大部分都是快乐，除了上学和干架。
一张黑暗中拍得生日照片让手指停留，他拿出照片，认真看着里面被蜡烛照亮脸庞，戴着个生日皇冠，表情有些变扭的祁卓礼。
照片的背后是他自己写的字。
【希望哥哥愿望成真，祈叔能陪哥哥过生日！】
柳江衡皱着眉试图回忆起这段记忆，应该是初二那年，他无意中看到了祁卓礼的日记，书桌上，没盖好的笔记本上写着希望以后有一年生日可以是有祁连渝陪着的。
“祁叔……”
其实他对祁连渝没啥感情，笼统也就见过几次面，有两次的见面情况还特别糟糕，在童年时光，他恨过祁连渝，恨他伤害祁卓礼，恨他将祁卓礼从他家带走后又不好好待他。
可他知道，祁卓礼心中对祁连渝的感情是复杂的，毕竟，他爸爸和他说过祁连渝没有发病时，他们两父子关系特别好，还有一本小相册。
得了信息素干涸症后，有时候状态好，祁连渝还会教祁卓礼有关机甲方面的知识，和他分享白叔的过往……
这么想来，他眼眶酸胀，以后祁卓礼就没有爸爸了……这么一想，那张小小的全家福到后面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
他不是小孩，昨晚那份报告还有祁连渝接近遗言般的嘱托都在告诉他，祁卓礼终有一天会面对这个现实，大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到了晚餐时间，柳洲序还没回来，一个的晚餐吃得心里忽上忽下的，老是看着手机，突然，一个铃声把他吓了一大跳，是他爸爸。
“喂，爸，你在哪儿？”柳江衡急躁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安，柳洲序那边很安静，甚至能听到虫鸣的叫声，不像是在市里。
“我这两天都不回去，明天会有阿姨到家照顾你的日常，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柳洲序叹着气的声音显得有些累，柳江衡忍着自己的不安宽慰道“嗯，爸，别担心我，您好好照顾祁……好好照顾自己。”
他爸爸不愿让他卷进这里来，那他也不多过问，毕竟，他很少听到柳洲序这么疲倦的声音。
“祁卓礼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
在沉默电话中，柳江衡还是提了一嘴，他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只能求助于经历比自己多的爸爸。
“江衡，这件事先别告诉哥哥，行么？连渝再三要求不能和卓礼说，我们就等一个奇迹吧。”
柳江衡迟迟没有回答，他咬着内唇想祁卓礼被瞒在鼓里，会很难受的，毕竟，哥哥内心应该也是爱着祁连渝的，他们之间有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爸，我吃饭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拜拜。”他匆匆挂掉了电话，再点开群里，就是各种小视频，录着今晚义诊队伍的欢送会。
有一个五分钟的视频，是祁卓礼被顺俞推进人群圈里，强制要求唱歌的，视频里，高大的祁卓礼抱着吉他，低下头在找和弦，略微低沉的嗓音缓缓唱着一首情歌。
熟悉的旋律一下子让柳江衡回到了初一的记忆，那首歌是他想学的第一首歌，但最后是祁卓礼先学会了。
……
“手要这样放，手指别太紧张。”哥哥在后面搂着他，手把手教他弹吉他，柳江衡乐呵呵看着乐谱说“班上的黄历弹的好厉害，好多女生都给他送花花，哥，我学会了，会不会也能收到很多花花！”
“能，土豆这么可爱，谁不给你送？”祁卓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柳江衡突然情绪低落，食指拨动着琴弦说“班上的人都喊我胖子，他们不喜欢我。”
祁卓礼松开他，在他面前蹲下捏着他还没退去的婴儿肥说“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揍趴下？你告诉我谁说的，我去给你……”
“我警告他们了，他们还说我就揍他们，哥哥教的我都记在心里！”柳江衡皱着眉大声说着，颇有一种宣誓的感觉，祁卓礼满意的露出淡淡的笑容“行，那我们接着学。”
每天放学祁卓礼都会教他一个小时的吉他，一周过去，他能断断续续弹完一首曲子，祁卓礼笑着把吉他拿了过去，坐在高脚椅上干净利索给他弹唱完一整首歌。
“哥，你怎么什么都学的那么快？”柳洲序皱起小脸不满地蹲在地上，青春期的少年会忍不住比较，即使是关系最好的哥哥。
“因为哥哥要先学会才能教你，不是么？”祁卓礼把吉他放一边，蹲坐在地上看着阳台的天空，“江衡不用和我比较，因为哥哥永远会让你赢。”
“是么？”柳江衡顿时笑了起来，转过身看着他，祁卓礼摸了摸他的头认真的点头回答。
“是，这个承诺一直生效！”
……
哥哥要先学会才能教他！柳江衡躺在床上脑海不断回想这句话，后脖子微微发热，他习惯性起身将床头柜的背包打开，这时，他才记起来信息素香水被静溪村的那些混蛋给打碎了，没了……
“哥……”
耳边还在播放着祁卓礼弹唱的视频，柳江衡红着脸微喘着气紧闭双眼，清酒薄荷开始变得清甜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