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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个字 ...

  •   病室里面的覃响和华风岸一同走出来,让秦琼斯挑眉:“看到了热闹,没曾想热闹至此啊,我夫人喜静,这么多人,想来受到了惊吓,我进去看看她。”

      站在门口的覃响和华风岸给他让道,覃响一进到病室里面满心满眼都在顾相以的身上,没留意房间里面有几个人,别说是性别,倒是一直存在的华风岸心里存了个疑惑。

      夫人?

      那分明是一位男人。

      不过即是夫妻,当有私人空间。

      华风岸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秦琼斯走进病室,率先看到的是在阳台上挂着的所有衣物,将它们一一试着温度拿下,上内下外整齐地挂在臂弯,放到病床上,抚摸着男子的头顶,柔声细语:“是生病了吗?回家好好检查,你也真是的,自古以来男女有别,你已经嫁为人妇了,怎么敢赤裸着身子和一群男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秦琼斯褪下他身上所披的被子,拿过内衣给他穿上、扣好,边穿边继续说:“贴身衣服在有外人时要收起来……这条裙子最称你了……我知道你会没鞋穿,特意给你带了一双高跟鞋。”

      秦琼斯蹲在她的脚边,捧起脚踝,仔细给她穿着高跟鞋,在穿成功一只后,细跟踩在了肩膀,他无奈笑着,在她的脚踝上轻留下吻,抬起头,圣人难自持:“我的妻子,你想对我做什么?”

      穗梨挪脚,没说什么,穿好鞋坐到椅子上,冷静地接受着最后一个步骤——编发,随后走到人前,成为女人,听着不算相熟的侄子礼貌地叫着自己二婶,点头应允,其他两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前方走过来的人们身上。

      覃响先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梅怜和她身后怯懦的女孩点头打招呼,后问顾络尤:“顾相以呢?”

      “联合华鸣叶一起锁了大门,出不去了。”

      “啊?”华风岸微张嘴,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原本去上学的弟弟突然回来了?还联合外人一起锁了自家亲哥哥私人诊所的大门?又进来了两位女孩?

      今天可真热闹。

      环环相扣得热闹。

      同时,热闹也在跟着人转移。

      顾相以挺会找地方的,昨天晚上所待的地方没有监控,原本是有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拆了,相隔很多年了,警察的话中有这件事情发生,给他缩小了一个圈子,上到灯塔的时候还在的。

      如果掉进大海里面了,当真是在顾相以的世界中,烧毁了失而复得这个成语。在岸边仔细找了将近两个小时,他已经在想,能否在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结束的生命里抽干海水,前提是,这得是自己的岛屿,才不会遭到投诉。

      要是顾家的话,莫说是大海捞针,就算是捞芝麻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传家宝至关重要,为此顾相以先放下个人恩怨,短暂地走到顾络尤的身边,莫说是开口了,父亲的一句话直接在地上挖了一个洞,让谁跳已经很明显了。

      “项链在你的身上,你说是你的,项链丢失了,你说是顾家的,想让顾家帮忙?不应允。”顾络尤直接了当地拒绝,声音无需刻意,本就像压了无数透明石头的一场落花雨,有着最梦幻的敲击童话。

      “我无能为力。”顾相以不跳无颜坑,若是实话能变成专钓项链的钩子,他一定能下海底三万里。

      “我帮你。”穗梨主动开口,“你因救我丢失了项链,我还你一个恩情。”

      “你对我的夫人有恩,便是对我有恩,何况你又跟绯说关系好,我一定尽力帮你找项链。”

      秦琼斯在派出所调取监控的时候就帮了忙,顾相以点头,秦绯说也说动用秦家的势力帮忙找项链。

      “只不过,我昨天心血来潮将潜水装备和各类机器等全部烧掉了,我现在让他们送来一批新的,等装备和机器都到了再潜海,在此之前,先跟我去童泰禾的家中耐心等待。”秦琼斯略有些疯狂和中规中矩的邀请让顾相以打开了全部的心房,所跟的人显然易见。

      顾相以、顾络尤和他的两位保镖,秦绯说算是回家了,秦琼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邀请了覃响:“一路走来我见你的腿不方便,不宜奔波,眼见着今天就快过去了,一起跟我回童泰禾先休养一晚。”

      “那就多谢秦叔叔了。”覃响少年心性好奇心强,想趁此机会上童泰禾看看,毕竟这样子的机会一生可能只有一次,摸摸来到自己身边的顾相以的头发,还以为他要劝说自己回去上课,小声在他的耳边交代清楚,又表达了意愿。

      “童泰禾是座私人小岛,还是举办了四届全运会的地方,有这个机会我想看一看,学习我也不会落下的。”

      “我没想阻止你,我想照顾你。”顾相以永远都会以爸爸的想法为主,自己的想法为辅,人儿哪能一辈子不受到伤害,人生必经之路和人生脱轨之路,他分得清。

      覃响揉揉他的脑袋,见他有因为自己的动作愣住,不知该调配出什么颜色的表情就是一只巨大的萌物:“顾相以,你有小名吗?”

      “有的,弱弱。”是父亲给自己取的,全家人都觉得不能作为一个名字,不管是从字面意思还是取名之人的心思来看,都一一被摘掉了,后来又重新拾起来了,爷爷说“弱弱好啊,这一生,只是弱一点就好了。”

      “童泰禾欢迎你们上岛。”秦琼斯不落下一个人。

      “谢谢。”梅怜说出口了感谢,就是要去的,安抚抓紧了自己手的女生,在她的耳边说,“先去童泰禾躲一会儿,现在回海德堡怕是不安全。”

      “你们这是不上课了吗?”华鸣叶身为学生会会长,看着此情此景颇有些无奈。

      梅怜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喜欢他的性子,但还是大方地道谢:“这件事情谢谢你,她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出了事不能坐视不理,本就不该连累你的,现在我们也已经安全,你回去海德吧。”

      她说话没有压低音量,身边人该是听得一清二楚,怕产生误会,重点向秦琼斯解释:“我们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只是想借住一晚。”当然也是有私心,那群人得罪不起秦家,自当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我不怕麻烦,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秦琼斯只道是还怕麻烦不来,他喜欢热闹,人越多越好,特别是不熟的人上岛。

      “秦先生,我也叨扰了。”华鸣叶说,事情在种种的推动下已经演变成这样了,不如顺水推舟。

      在去往童泰禾的船上,跟哥哥通电话让他安心,并说了逃学这件事情让他替自己保密,保证最多请假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在网上学习并且会给他发进度后,挂断了电话。

      转身,看到站在身旁还自己衣服的顾相以,接过之际听到他轻声说了声“谢谢”,寒毛都竖起来了:“我愿意帮你,就不要说谢谢。”

      中午那会儿被人们追着跑到了哥哥的私人诊所,在开门的瞬间和顾相以打了个照面,他出来,梅怜两位女孩子进去后,本就打算锁门的动作经过顾相以一说直接锁住了,隔着一扇门分隔了自己和梅怜。

      华鸣叶顿感不对,和情敌在一起算怎么回事?门内还有自己喜欢的人,想开门,被顾相以拉着说丢失了贵重的东西,穿着一身病服就要赶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遮住了病服,也相当于给他稍稍遮了一些目光。

      接下来陪他前往派出所,碰到了被锁在哥哥诊所里面的人们。诊所不止有后门,还有正门,正门甚至比后门距离派出所更近,不过,只是丢失了东西,这么多人关注的吗?

      在甲板上看海浪的都是关注的人们,三两成群。

      “鸣叶,好久不见!”覃响现在才有了机会跟华鸣叶打招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抱起来还是那么舒服。”

      “滚蛋。”华鸣叶握拳捶了他的背一下,“因为一点小事就转学,我可真是看不起你,先不说因为什么回来,进海德第一时间不找我,心里有没有我这个朋友了!”

      “你是大忙人……”

      覃响和华鸣叶说了很长时间,终是停下了话题,想将新朋友介绍给他,抓住顾相以的肩膀,没有刻意地拉扯距离,离得不过是顾相以的后背贴在了覃响的胸膛,两个人的鼻尖碰到了鼻尖,气息合在了一起的距离,在金黄色的光线中,呼吸变成了一层有形的隔膜,在他们之间用力地顶着。

      “呼吸声都快听不到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覃响动作极轻地蹭了一下他的鼻尖,随后离开,还能察觉到顾相以正在看着自己,想来刚才的话他没有听进去,也不是同他说的,是向华鸣叶介绍,后者显然已经习惯,还能打趣。

      “又来了。”

      在船上的人当中,有人信每次出口的话就是在消耗一张又一张的外出卡,有些“载体”办了无数张外出卡运输到语言中枢,拿到的卡越多,越能大方地开口,而有些“载体”能力有限只得那么珍稀的几张外出卡,话相对而言就少些,所信的秦绯说在面对顾相以的时候,一张外出卡都没有,都是借别人的卡说着自己的事情。

      譬如,中午看到身穿着病服、赤裸着脚跑出去的顾相以,追不上的自己就给他准备了衣物,上到船想要他去洗澡换衣服,是借着二叔的口说的。二叔、覃响、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能和顾相以说话,是因为他们不懂第三世界的重要性和未知性,尤其是在项链丢失后,更是如此了。

      甲板上只有顾相以和秦绯说这块儿小小的区域有着堪比整片海域的沉默,风给秦绯说的每根头发丝都做了造型,都动摇不了他看一个人的视线。一直到童泰禾岛上、坐上了观光车,穿过化神滩、罗宾思想镇、吉祥脚印路等等除了游客无住户的所有区域,听到秦琼斯说才移开视线。

      “各位朋友,眼前是我们家的马场,可以随意参观。”

      一眼望不到头的场地上有障碍物的阻拦,很多人在骑马练习、跑圈,踏入场地外围,有驯马师在跟游客们、小朋友们科普马的种类,覃响对知识很感兴趣,就留在了那里,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

      顾相以看住了父亲也是看,爸爸一个人就很幸福了,眼睛从覃响的身上移到了马场上,无比的熟悉,顾家没有减去自己的马术课,就是将马场围得水泄不通了。

      “绯说,一会儿有个障碍赛马比赛,想参加吗?”秦琼斯笑着问,一家人最知道一家人的性子,秦绯说对马有了解,闲暇之余也会来马场跑几圈,要是比赛的话,除了秦琼斯这个叔叔,选手们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秦家侄子,有没有兴趣进入国家队。”

      秦绯说现有、仅有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所触碰能触碰到的无一不是第一,从来都是让人望尘莫及,都说赢得第一,会使人情绪高涨,可他次次都是第一,次次如初,只是外人知晓的赢了,他无从知道。

      “看我做什么?”顾相以不自在,他从小堪比一个透明的世界,有过被一双眼睛看了十七年的经历,也有过被无数双眼睛看过一天的时候,不管是谁的眼睛,所望什么、看到什么,都离不开世界。

      在这种环境里长大,顾相以的全身默许了他人视线的存在,把接收到的视线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面对秦绯说也不例外,未曾管过他的跟随,只当是过往十七年跨越时空的延续,直到到达马场,几十双眼睛都有自己的主见时,刷新了顾相以的认知。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并非只有他所看到的一种模式,这就让他要重新审视秦绯说了,不管有金钱交易地跟随,只管眼睛。

      马场上这么多人,其中不乏认识秦绯说的人过来打招呼,这人都不变,视线中只有自己,还让别人的眼睛找不到秦绯说,顺位跟着他看着自己,充满了好奇。

      顾相以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要离他远点,下一秒他主动跟上来,这让顾相以皱眉:“讨厌。”恶心也跟、变态也跟、恐吓的想赶走他依旧还跟,即使是知道他的德行,话也该他听听了。

      “你昨天答应过我,我去打篮球的话,会对我笑一个。”秦绯说的这句话不算是开垦第三世界的话,若非重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话,是不会莽撞试探的。

      顾相以知他打了想打的篮球、如约索要想要的奖励,所幸满足了他的愿望,骑了想骑的马,等比赛结束后,给他两个笑容,他同意了,自然是要同意的,这正是他的内心所想。

      做想做的事情的人,所起步自有千万斤风相伴,而这风不管朝哪个方向都吹不到自己,为何要顾及自己?问一个陌生人的意见?真是个呆子。

      “你们要是想骑马,马旁边有驯马师为你们介绍马的脾性,挑选一匹适合的,找到教练教习。”秦琼斯热心地向他们介绍,臂弯温柔地揽住穗梨的肩膀,单单是手臂上的深情,全身的着重点在话上,“我们家的教练不凶,定会让小朋友们玩得尽兴。”

      小朋友们多,自动屏蔽了桦拂欧和化稍,这两位一看就是会骑马的。

      穗梨也会参与进比赛中,这不是罕见的一幕,秦琼斯松开穗梨,笑着说:“夫人的头发再乱,我都会整理好,只盼着我妻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己。”

      “唔……”一旁刚刚好就听到这句话、看到这一幕的梅怜为这话不自觉地软了半截身子,余光偷偷地瞥向顾相以的方位,被一个出现的人挡住了,拿着手指头戳他的腰,“华鸣叶!”

      “我现在是遮阳伞,叫华鸣叶不应哦。”华鸣叶的确是遮住了阳,偏橘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把人衬的像橘子味的小面包,软乎乎的冒着香气,诱人得慌,他遮住了梅怜的视角,便也承担了她的视角。

      在前方的顾相以转过身子,不知道想看什么、在找什么没个准头,一个纵使他望着你,却会让你产生错觉望的不是你的人,有什么吸引力?

      梅怜对他一见钟情。

      华鸣叶的笑容不屑地加深,他隐藏得很好,表面上不管是体会还是看到都会觉得笑得纯良,好软的帅气,把顾相以也瞒过去了。

      他缓缓地向自己靠近,难得,对于笑容有把握的华鸣叶这时也不知道收几分合适,即要显礼貌又要显攻击力,心中还没有计算出一个数值,人儿就走到了跟前,视线虽感觉不到,好在有眼睛看到他是看自己的,找自己的吗?即是找自己,他就知道该释放多少分笑容了,自当满分。

      “找我有事啊?”语气故意熟稔,熟在最后一个字,顾相以听的出来不出来的不重要,只因的确是有事相找,但这事儿要私下说,等想骑马的秦绯说、顾络尤和他的两位贴身保镖一起进到前往更衣室。许是被秦绯说发现了想走的心思,他拐个弯走到自己的眼前,不断地确定:“不走。”

      “不走。”

      “不走?”秦绯说又问,与之不同的是语气,第一遍的确定有着在篮球场的一份,但最后结果有目共睹,因此第二遍便是反问,由他来给予自己确定。

      “不走。”

      “不要重复,要保证。”

      顾相以看了他一眼,这呆子眼中的表达,像极了顾家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女佣,是一种自己习惯了的存在,这种习惯让他无一刻不将他的身份混淆,只有吃饭时强硬的堵截和现在,让顾相以将两者的身份剥离一点。

      女佣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可偏生这个呆子用着女佣的眼神说着这般话,会让顾相以感觉到冒犯,同时也了解,不开口呆子不会走,再者又有篮球场的前车之鉴,算是自己有过违约的行为,开口保证不会走当是补偿了,已经退到最后一步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呆子得寸进尺。

      “如果你又走了,如何?”

      顾相以不想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这种存着心窜着火的话,秦绯说的声音本就不软,说出的话自会比旁人硬三分,加上无情绪、无语气词,倒像是审问了,隐隐可见有攻击力,尽管他没有这种想法,可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哪管人无辜不无辜。

      顾相以没听过这话,此时也当没听到,两个人的僵持五个人在场,眼前是华鸣叶、梅怜和未介绍的女生,身后是秦琼斯和穗梨,这副像是生气又不像是生气的诡异气氛是怎么来的?单看话确确实实是犯不上。

      “你先带两位女孩子去休息区,这里我来处理。”秦琼斯同意了梅怜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的请求。

      穗梨踩着高跟鞋离开,对人的态度都大差不差的,一贯是冷淡的,说出的话限于对方听得懂就行:“跟我来。”极少有人在明确了态度还依旧热情打招呼的,梅怜算是其一:“谢谢姐姐。”

      梅怜一步三回头,似是怕顾相以跑了,又怕他受到欺负,那般美好的人身边有华鸣叶当真是煞风景,还有秦绯说,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认识,看他与顾相以之间的相处和对话,很难不多想,扭头追上穗梨:“姐姐,我能问您一件私事吗?关于秦绯说的。”

      “他和顾相以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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