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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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广田这个姓氏好像在哪里听过？”回程的路上，柯南试图在记忆里翻找。
姐姐，见证了你的死亡的人，却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宫野志保看向窗外。
“广田雅美。”在柯南苦思冥想还是没想出来的时候，就听见灰原哀淡淡地说。
“那个10亿日元抢匪案的犯人？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经过小哀的提醒，柯南立即想起了告诉自己追查的组织线索的那名女性。
“我当然知道啊，毕竟……那是我姐姐的化名。”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小哀，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莫非——”
“你明明是那么有名的侦探，为什么却没有救下我姐姐？我明明——明明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
一路无话。只剩下博士车内的广播在絮絮叨叨着搞笑故事。
回到事务所，开门迎接他们的小兰看见小哀眼睛通红，顾不得厨房还在煮着的咖喱，连忙蹲下身：“小哀，你怎么了？”
勉强平复心情的小哀闻到飘出来的咖喱香味，眼泪又有些止不住。她对小兰露出一个有点悲伤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闻到咖喱的味道有点想家。”
“那……要是你愿意跟我讲，我会很乐意听的哦。”小兰抱住小哀，摸了摸小哀的头。
在温暖的怀中，小哀闭上眼睛。
“嗯。”
“小兰姐姐，你煮的咖喱是不是没有关火？”
柯南隐约闻到了一丝焦味。
“啊——！”
小兰立即站了起来。小哀随着她的动作被夹在了半空中，小腿一转的时候脚差点踢到柯南。小兰下意识托了托小哀，让小哀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顾不上柯南，小兰带着小哀跑进了厨房。
晚餐时，小五郎刚吃一口就对小兰抱怨：“今天的咖喱怎么有股糊味？”
“我不小心把火开太大了嘛——”
小兰有些担忧地看着没吃几口的小哀，搪塞小五郎。
“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的菜了，怎么还会出这种低级错误？别是想着那个一直玩失踪的臭小鬼分神了吧？”
“才没有！而且新一只是在忙而已，才不是失踪。”小兰很认真的纠正，“虽然老师对他的缺课很不满，我也一直得帮他准备课堂笔记……但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就像是以前那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来，吓所有人一大跳！”
饭后，小五郎和柯南去洗澡了，小哀在帮小兰收拾碗筷。
“谢谢你帮我的忙，小哀。”小兰接过小哀擦干水珠的盘子，“等下咱们一起洗吧？我还可以帮你擦背。”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小哀没有回答小兰的话，而是看着小兰的眼睛问道。
“什么？”小兰没有听明白小哀说的话。
“一直负责洗衣做饭、准备和清洁这些家事，总是能面露笑容，你不会感觉累吗？”
小兰沉默着将盘子放好，然后蹲下来又对小哀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谢谢你关心我，姐姐真的觉得好幸福！但是呢，我可是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家里，早就习惯了。”小兰亲昵地捏捏小哀的面颊，“有什么问题就都交给姐姐吧，姐姐会努力搞定的！”
看着哼着歌去给小五郎和柯南准备换洗衣物的小兰，宫野志保回想起了在宫野明美死亡前那最后一次见面。
“就交给姐姐吧，说不定以后志保就能和我一起生活了。姐姐会努力搞定组织的任务的！”
记忆里的明美的笑容明明还那么鲜活的留在脑海中，姐姐明明是那么充满希望地对自己承诺着，自己明明是那么期待终于可以和姐姐待在一起……结果才过了几天，怀抱着希望的自己就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抢劫了10亿元的犯人畏罪自/杀的新闻。
姐姐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要不是遇见伏特加时他说溜了嘴，要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了姐姐被蒙上裹尸布时的现场照片，自己还要在那虚幻到一戳就破的梦境里沉溺多久？还要用“至少不是亲自动手害人”来自我安慰多久？
眼泪也许早就流干了吧？
可现在脸上湿湿的是什么？
之前在阿笠博士车里，在那嘈杂的车流里从脸上滴落的是什么？
跟着小兰洗完澡，小哀看着小兰刚用热水放松完身心就得开始忙着清洁浴室，而小五郎和柯南已经回房间准备等会就休息了。
“我来帮你吧……小兰姐姐。”第一次叫那个女孩的名字，第一次在对她的称呼里加上姐姐，小哀有些不习惯，但仍然对着正在忙活的小兰叫出了口。
“那谢谢你啦，小哀。”小兰并没发觉小哀的异样，接受了小哀的好意。
晚上睡觉时，小兰翻身隔着被子搂住缩在床与墙共同构建出来的角落的小哀。小哀一惊，顿时没了睡意。
“我会守着你的。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呢，该没精神了。”小兰柔声安抚道，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小声哼起了歌。
小哀裹在温暖的被子里闭上眼睛。
哼唱声虽然很轻，轻得好像刚被耳朵捕捉就已经消散在空气中，但它又一直存在着，直到小哀沉浸梦乡也萦绕在她身边。
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呼吸渐渐变得轻缓，小兰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小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笠博士说着要带他们去静冈玩，本以为能让小哀散散心。结果回来小哀就红着眼，情绪低落。
博士是个老小孩，性格又很好，在自己跟新一小时后的时候就经常麻烦博士载着到处跑，博士从来都没有因此生过气，更没责怪过自己和新一。而博士家也像是自己家和新一家以外的第三个家一样。他不太可能会惹小哀哭。
可柯南？
虽然沉迷案件推理的样子比新一还严重，碰见案子的概率比新一还大，大半夜留在百货公司面对假扮假面超人的歹徒还能把歹徒缴枪绑起来……但他也不像是会调皮捣蛋、专门招惹女孩子哭的性格啊？
“姐姐……别走……”带着啜泣声，小哀在小兰怀里蜷缩起来，打断了小兰的思绪。
以为是在叫自己，小兰轻声应着。
“嗯，我在呢，不会离开你的。”
也许是想以前的家人了吧……毕竟年纪还这么小。
小兰继续低声哼着歌，轻轻拍着小哀的后背。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只记得哼唱，只记得手在一下下的拍。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会有路上车经过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时不时会有小五郎的呼噜声从隔壁房间传进来。
我真的习惯了吗？
小兰自己问着自己。
妈妈当着自己的面离开了家，如何哭求都没有留下来。爸爸也卖掉了以前一家人住的房子，买下这栋小楼开起了事务所。一切都好像眨眼间变了样。虽然能理解正在忙着回归职场的妈妈，也能理解转换行业无暇顾及家里的爸爸，但被留下来守着一空荡荡的家，真的能习惯吗？
第一次煮粥的时候，不知道要翻搅结果上生下糊，还不小心打翻了烫到手，想找人帮忙包扎手上烫伤却谁也找不到、只能自己忍痛冲冷水、涂药膏，用牙咬着固定绷带来包扎的时候，真的能习惯吗？
当爸爸回过神终于发觉家里只剩下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又因为女儿早就磕磕绊绊地学会了买菜做饭、洗衣收拾而放心地将家里的一切家务从离开的妻子身上转移到女儿肩膀上的时候，真的能习惯吗？
也许是习惯了吧？
才会在小哀这么问的时候，还能对她笑着回答。
但会有人关心累不累，却好像是第一次。
“倒是有一点不习惯呢……也许这就是当了姐姐的感觉？”
小兰看着小哀的睡脸，自言自语。
天已经微微亮。
小五郎的呼噜声也已经停了下来。
小兰知道再过不久，隔壁卧室就会有起床的声音，而自己也该准备早餐了。
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小兰低下头看着小哀睡得有些红扑扑的脸，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微笑。
“不管怎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我也要继续努力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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