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林》芽雾

22、林若惜你小学生呀，干嘛删他

　　我去！？什么鬼，跟老娘碰瓷的竟然是地产界的贵公子。

　　贺城，陈楚河的名字响当当，买房盖房的都知道。

　　不过蒋司楠很快镇定，单回了一个：“欧~”

　　许是陈楚河从未见过有员工这样回答他的话，蹙眉凝视着蒋司楠，他不满意这个回答。

　　“还要说谢谢吗？”蒋司楠单纯地道，随后也盯着陈楚河的下身。

　　眼神之战中，并不是比的是持久，而是狠，没羞不害臊的恨。

　　一秒，两秒，

　　她果然胜利，陈楚河坐在了高脚椅上，要了杯酒。

　　“下次请我吃饭，一笔勾销。”

　　此话一出，蒋司楠挑眉，欲言又止。

　　这可不是童话故事，像陈楚河这种人物最好不要沾。阶级差太大，想要全身而退，而不带走纸醉金迷的虚荣，很难。

　　蒋司楠将酒杯滑向他，耐人寻味地道：“你的饭我可请不起，我能请你的只有这杯酒。”

　　“司楠！”

　　林若惜提着三盒美食，略过陈楚河，激动地道：“司楠，惊天大瓜？我怕我要是不说，以后就被封口了！”

　　蒋司楠走出吧台，“失陪了，请自便。”

　　林若惜挑了外面的桌子，看着蒋司楠落座道：“第一次见你对帅男彬彬有礼，他好像上次医院的那个。”

　　蒋司楠喝了口果汁道：“他，陈楚河，贺城建筑的总裁。”

　　林若惜惊叹，“这么厉害，怪不得那么高冷。”

　　桌子上的三盒东西，路过的人都捂鼻躲闪。

　　“又是三臭套餐，想必一定你说的精彩。”蒋司楠帮着林若惜打开外卖盒，三臭套餐是林若惜的定制套餐，会在自己极度开心和十分伤心的时候，点着吃。

　　譬如考上研究生，拿到工作，还有林若惜在庆大操场买醉的那次。

　　“先吃臭豆腐，给你将前奏。”

　　“嗯真香，正宗长沙臭豆腐就是香。”

　　林若惜吃了一口，而后声情并茂地介绍。

　　等蒋司楠摇着林若惜让她再讲下去时，林若惜摆摆手道，

　　“高潮先来一碗螺蛳粉，嗯还好我的姐妹开了店，不然没人能收留我。”

　　蒋司楠噗笑道：“怎么，一打开办公室门，发现老板在吃螺蛳粉？啊哈哈哈”

　　林若惜差点一口喷出来，“司楠！”

　　接着林若惜就将方才发生的一幕描绘出来，她觉得就算不被炒鱿鱼，明天上班不是丁梦社死，就是自己社死。

　　蒋司楠捂肚大笑，“天哪，第一次见，小说变现的！”

　　“哎明天你可得给我直播，直播你两清早第一场见面。”

　　聊了很久，蒋司楠看向店里，应该是方才聊得太嗨，没注意到陈楚河的离开。

　　林若惜捏着勺子，挖着果肉，饭后甜点--榴莲。

　　“司楠，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跟徐牧遇见。”

　　“但不是偶然，多是同学聚会工作之类的。”

　　接着放下勺子，蜷缩着腿放在椅子上，垂着脑袋道。

　　蒋司楠犹豫片刻道：“所以遇见了，想做什么？”

　　林若惜钓着开玩笑强调，道：“想复合呀，可人家有女朋友，真是可惜喽。”

　　“但又有点讨厌他了。”

　　林若惜开始讨厌他的冷漠，他对自己的报复。

　　蒋司楠摸摸她的脑袋道：“你确定他有女朋友了？你看他朋友圈没。”

　　对了，徐牧之前朋友圈一直非好友不可见。

　　林若惜也只是看他的标签更新，加上之后给忘了看朋友圈了。

　　“我把他删了。”

　　蒋司楠挑眉一笑，“林若惜你小学生呀，干嘛删他。”

　　“他不会是做了过分的事吧？”

　　林若惜想了半天道：“对我来说很过分。”

　　毕竟她自己被那些混混伤害过，在想到徐牧也做出同样的事，怎么都与当初她认识的他不符。

　　她害怕徐牧从头到尾，彻底地变了，就连心也是。

　　林若惜叹了口气道：“算了，就算他没女朋友又怎样，就当是惩罚吧。”

　　聊到很晚，蒋司楠回到吧台，发现那杯酒没有喝一口。

　　店员小妹道：“老板我可没偷懒，这杯是那位先生特意嘱咐，让你收拾的。”

　　他拒绝自己的请客，这么喜欢藕断丝连？

　　蒋司楠挑眉，来了兴致，这男人不简单。

　　踩到了自己的游戏入口，她喜欢有挑战，暗地厮杀的，爱情亦是，人亦是。

　　蒋司楠从不是个主动投降的人，别人下战书，她敢于迎战不计后果。

　　次日

　　雨下得很大，差点迟到，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林若惜上楼时总有种不想的预感。

　　二楼训练室照常如故，走进训练室，没看见丁梦，舒了口气。

　　刚坐在凳子上，隔壁老师扣门而道：“林老师开会了。”

　　“欧，一起去吧。”林若惜放下背包，抬头道。

　　那老师抿了抿嘴角，犹豫道：“我先走了。”

　　人比话走得还要快，林若惜感觉到了一丝不耐烦，很快她便感受到了整个会议室的人不耐烦地看着自己。

　　几个老师压嘴嘀咕着：“还有脸来，真是不害臊。”

　　“就是，出卖贞洁上位，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没节操吗？”

　　林若惜坐在最边上，疑惑着，难道丁梦的事被发现了？怎么感觉他们看着自己说的。

　　门再一次打开，林若惜看着哭红了眼的丁梦跟在老板秘书后面一同进门。

　　不会是老板跟丁梦昨天的事被另一个发现了，然后给说出去了吧，如果丁梦只见到自己，那她不就成背锅侠，眼中钉了。

　　老板秘书：“现在，紧急说一个乐团职位的调任问题。”

　　有人道：“切，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她当首席不就完了。”

　　老板秘书：“钢琴部的林若惜老师从副指导老师，升为指导老师。丁梦老师自认学术不精降为副指导老师。”

　　老板秘书话刚说完，就有同事提前离席。

　　林若惜愣在原地，刚才那些人话好像真给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叫出卖节操上位。

　　丁梦哭腔上演：目睹老板跟同事有私情，好一个倒打一耙。

　　她这是以防后患无穷，把所有的脏都丢到林若惜自己身上。

　　男同事走到自己面前，挑衅道：“没看出来呀林老师，好手段。”

　　林若惜愤然起身，拦住被同事安慰的丁梦，道：“你说清楚再走！”

　　同事护着那个娇滴滴的丁梦，冷冷地道：“哼，跟你这种人共事真是恶心。”

　　“那你说怎么个恶心法。”林若惜气愤地盯着丁梦道。

　　丁梦哭得快要喘不上气地道：“昨天她们说晚上就剩你和老板，我去拿钥匙，不小心撞见你的好事。”

　　“今天我就被降职了，林若惜你真是好手段。”

　　好手段？她这是夸自己吗！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的林若惜，伸手擦额到脑后，倒吸一口气，无语地道：“昨天我一晚上都在给刘多写参赛手册，丁梦我没想到你这么怕，那你怕不怕我还录了音，拍了照？”

　　此话一出，丁梦被吓得止住了哭泣声，紧皱着眉头看向林若惜。

　　舌桥不下后冷冷地道：“昨天的参赛手册你明明下午就写完了，你还问我写的怎么样。”

　　“我不怕你，隔壁楼都听到声音了，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说完，丁梦跑了出去。

　　林若惜此刻后悔死了，早知道她这德行，就拍照留个底。

　　方才说自己有证据，只是想临时炸一炸丁梦，没想到她这么狠，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同事也都冷眼相对的离开，今天武首席跟杨舅妈出差，林若惜刚来一年根本说服不了谁。

　　自认倒霉，一个人坐在会议室，翻开手机查看副指导跟指导的工资差距。

　　一看，呦，涨了一千五！

　　林若惜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笑丁梦愚蠢的行为，自己卖了身让林若惜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第一次见如此奇葩的人物，真像蒋司楠所说的，她的身边都是多姿多彩的奇葩。

　　现在怎么办？只要同事不往自己身上丢臭鸡蛋，那就乖乖上班。

　　污蔑到这程度是能报警的，可她思索许久，依照丁梦方才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就算警察传唤她都不承认。

　　时间一久，案子一拖，知道的人越多信的人就越多。

　　她就更难以待下去，更别说再求职了。

　　林若惜更不想让母亲操心，她抓不到老鼠偷粮食，还能抓不到老鼠尾巴。

　　林若惜身子一挺，坦然地走了出去，本来没发生过，就当捡漏升职。

　　无视那群有色眼镜，叹了口气，那一刻真想有蒋司楠的气性，不论谁强谁弱先跟她干一架解解气。

　　回到训练室，心无旁骛地辅导学员，距离乐团参赛就剩下一个月。

　　钢琴部的学员实力差距太大，能跟刘多一同合作表演的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

　　既然她现在是指导，就得担起责任，孩子们每天辛苦的练习，只为上台机会，做老师的不能分不清轻重。

　　丁梦不说一句就走，林若惜无奈负责早上所有学员的教学。

　　11点要给麦田剧院提交乐器设备要求，本来是丁梦去做，不用想，今天得自己去了。

　　这里离剧院还挺远，打车二十分钟，在车上，林若惜突然想到一件事。

　　丁梦犯得着这样栽赃她吗？她这么嘴硬不怕自己有证据，林若惜自己说出来，她死不承认不就好了。

　　干嘛还有降职得到大家的信任。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显示，柯林斯。

　　林若惜犹豫几秒，谣言不会传到他耳朵里，跑来嘲讽自己吧？

　　“歪。”

　　柯林斯：“来格律乐团吧，我想你一定很感动，我在你最需要的时间出现。”

　　“我能给你打电话，就证明你还有些实力，你应该感到十分庆幸。”

　　林若惜是很感谢他，他要不打这通电话，她还真想不通丁梦为什么这么玩。

　　合着用这种被逼手段，想把她从阿小乐团气走，这种商业手段，恶心到了极致。

　　演戏得演个全套，林若惜道：“我考虑考虑。”

　　随后挂断电话，下了车。

　　上一次乐团比赛因为母亲生病没有陪同，只是排练的时候来过几次。

　　东西要交给乐器处，跟上人上了电梯，再仔细查看最后一遍。

　　等电梯门打开忘了问再几楼了，想着在这层找个员工问问，谁知道一个人都没有。

　　许是中午时间，都去吃饭了。

　　听着里间传来动静，还没走几步，跟个小孩子撞上了。

　　“林老师！”

　　林若惜还没看清徐意的脸，下一秒，徐意二话不说抱着林若惜的大腿，根本脱不开。

　　“徐意同学，老师还有事。”

　　“哥！你快问问她，刘多到底在哪上的家教！他在哪上的学！”

　　哥？那里面的人是徐牧，不会这么巧吧，能不能绕了她。

　　林若惜趁那人走出来之前，告诉徐意：“我告诉你，但是我现在必须得走。”

　　徐意噘着嘴道：“现在不行吗？”

　　林若惜快速回答：“他是无师自通。”

　　徐意：“他是在你的乐团上课吗？阿小乐团。”

　　林若惜蹙额，她怎么知道。

　　徐意松开她，道：“那天不小心偷看到了你的聊天提醒。”

　　林若惜无奈，正要走，谁料徐意又抱上她的大腿，带着哭腔道：“我也要加入乐团，我也要跟他一起学，我也要参加比赛！”

　　徐牧走了出来，毕竟徐意此刻太放纵了。

　　林若惜不知所措，更不想抬头看，今天她绝对出门没看黄历。

　　徐牧站在她身前，冷冷地看着徐意道：“徐意，别逼我打你。”

　　徐意闹腾几下，但瞅着情况不对劲，从林若惜身上脱了下来。

　　委屈地道：“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实力太菜，配不上乐团。”

　　徐意的实力林若惜还能打包票，适合这次空缺的人选，唯一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根本不适合纪律严格的乐团。

　　“乐器处在三楼。”

　　徐牧说完扛着徐意出去了，林若惜也紧跟其后。

　　两人开了不同的电梯。

　　徐牧在电梯里丢下徐意，两人站的很远，徐牧没想到林若惜还在乐团工作。

　　要不是徐意方才提起，自己这份专门为她写的招聘书就送了出去。

　　徐牧嘴角不自觉地笑了，出了电梯，看见员工瞬间恢复了以往沉静的面容。

　　徐意：“哥，我想去。”

　　徐牧：“嗯。”

　　徐意开心疯了。

　　刚出来剧院的林若惜又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蒋司楠少有的泄气道：“姐妹，来请你吃大餐，在森江路，荡漾饭店。”

　　林若惜搜了搜地址，下标1500/位！不是一般的贵。

　　到了之后，林若惜看见琳琅满目的桌子，一脸诧异地道：“蒋司楠你中彩票了？”

　　蒋司楠拿着刀叉开始品尝，不紧不慢地道：“想请陈楚河吃饭，他临时有事放我鸽子。”

　　蒋司楠不想拉长线，快刀斩乱麻，没想到这人是个莲藕精。

　　一口鹅肝差点没咽下去，林若惜往前坐了坐道：“第一次见男生放你鸽子的，那他什么也没说。”

　　蒋司楠看了眼手机，消息来的真准时，“刚刚说了，他说下次请我，赔礼道歉。”

　　会议室，员工们第一次见陈楚河不耐烦的模样，只不过是老董事长临时开的会议，每个人都要到场。

　　底下员工议论：“也从未听说陈总跟董事长有过矛盾呀，谁惹到陈总？”

　　咔嚓一声，蒋司楠拿着叉子就往烤乳鸽上插，道：“敢玩老娘，老娘就跟你斗个够！”

　　林若惜本想让蒋司楠给自己出出招，但现在看来司楠也有得忙了，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乐团。

　　刚进训练室，只见刘多一脸埋怨地看着自己，身旁坐着一个人。

　　“林老师！”

　　“我现在是阿小乐团的成员！”

　　林若惜差点以为自己做梦了，就吃饭的功夫，这孩子就加入乐团了？

　　只见刘多走到哪里，徐意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身后不捣乱，少见的安静。

　　下午丁梦还是没有来，林若惜决定直接让徐意学习比赛曲目，但是否能参加比赛还要考察。

　　徐意跟刘多进行第一次合作，刚开始效果还不错，接着徐意直接生气不谈了，叉腰道：“你干嘛谈得这么快！你就是不想跟我练，哼。”

　　说着徐意一鼓作气冲了出去，等林若惜上完厕所后，一看人跑了，整个人快要急死了。

　　满乐团的找人，前台姐姐调出监控视频，没见徐意出去过。

　　几个老师开始在楼里地毯式搜索，找着找着就剩老板的办公室。

　　大家管不了那么多，这能开门寻找。

　　男同事开了门，在窗帘处找，女同事在书柜里寻找。

　　女同事一开门，“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