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劳伦斯》骨芽

40、第四十章

　　明明是我们优先挣脱开，但对面那些人却迫不及待的发起混战。
　　那个姑娘比我和迪达女士要更好，我现在被一脚踹到身后的墙上，我同意里希夫人说的，我的身体过于脆弱了。
　　“怎么样？薇拉。”克瑞出现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说道。
　　“可以。”我说。
　　“薇拉，这样下去你会受很大的伤。”克瑞说，“甚至是在他们手下失去生命。”
　　“克瑞，你也会说这种话吗？像你说过的，你这样说话，是很容易为我带来败局的。”
　　“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完全交给我吧，你就在这里，闭上眼睛，完全交给我，完全信任我。”
　　“可这样……”
　　“薇拉，你需要我这么做了，相信我吧，想想之前带给你压抑的那些事，他们想把你关进笼子里，这些人也是的，没有一个人，我不会允许有一个人把你关进笼子里。”
　　“天亮之前，你要面对我们这些夜晚的暴露，向你的父母，向一群人去道歉去解释，但你看，现在天还没有亮起来，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疯狂？”
　　是的，我需要，而且，我也需要力气去帮助迪达女士和那个姑娘。
　　“那么，请给为我跳一支疯狂的舞吧。”
　　“好的，薇拉。”他的脸上出现浸染上恶趣味的笑容，还是有担心浮现在我的心里，他和之前不一样了，这几天，表现得有些癫狂。
　　“请完全感受着我吧，我珍贵的薇拉。”他说。
　　我完全闭上眼睛，再也不见这场混战的情况，我只知道克瑞冲上去了，快意担忧，自责与束缚，那些情感轮番在我心里登场。
　　我只知道我闭着眼睛，足够的疯狂。
　　“薇拉小姐。”
　　有人拉扯了我，她的声音让我慢慢醒过来，我竟然沉睡了。
　　我睁开眼睛时，刚好对上迪达女士的眼神，她看着我，眼神中多是震惊。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借着那片明亮，我看见了斯丽。
　　我试图听清她说的话，试图回答她的问题，但我只觉得浑身发热，两只耳朵都充了血，身体很重，昏昏沉沉。
　　然后，我一头栽倒在她怀里。
　　斯丽他们怎么会来呢？难道是我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他们一直都知道我夜晚出门的事，只是在等我栽一次？
　　他们要怎么对我？
　　我醒了，整个身体却还是完全将重量都不客气的交给床来承受。
　　斯丽开门进来，她脸上的怒气是很明显的，只是她没说话，她掀起我的衣服，开始为我擦药。
　　“迪达女士，和……”我应该再加大些音量，我右边的脸颊在痛，可我察觉不出伤口。
　　“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我说。
　　斯丽看了我一眼，说:“半个月前，和您一起获救了，那位姑娘出院两个星期后，迪达女士才出院，先生承担了他们的治疗费。”
　　我还不能做太多的思考。
　　“你们是怎么会过来的？”
　　“巡逻的忏悔区守卫，发现了您的手帕，知道您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将家族贴身传承物丢在那里，找到你们倒不困难。”
　　“薇拉小姐，按巫医们的话，您会得到更多的休息，这些日子，您不能碰忏悔书了，但我想，在休息过后，您得和先生夫人解释您为什么会夜晚出现在那里，好吗？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我记起这里的病房了，不久前我才从这里离开。
　　斯丽起身要开门离开了，这里，就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斯丽。”我说。
　　“您有什么需要吗？”她转过身说。
　　“父亲和母亲在外面吗？”
　　“是的，您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们就一直等着。”
　　“好的。”我说。
　　是……是迪达女士，她生活在忏悔区，也察觉到了那几个人的不对劲，所以要了我的手帕，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就是守卫们会去巡逻的地方。
　　想到斯丽的话，我有些想哭。
　　我从自己房间里换好衣裳后，进了我们家的客厅，我父母在那里，我还看到了那些巫医们。
　　“薇拉。”父亲说，“斯丽已经和我们说了她见到你时的所有事情，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让他们知道吧，薇拉，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呢？
　　“我在斯丽和女佣们睡着时，去了那个小镇上，然后，遇见危险。”
　　“那些人和我们说了，你并不是只有那一次出行，几乎是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有人跟我们说他们见到了装扮怪异的姑娘走在街上和拿值钱的东西去换钱。”
　　“是。”
　　“所以你之前受那么重的伤，也是跟那些人发生了……冲突。”
　　我父母的怒气与敌意已经十分明显，尽管他们看着还是能隐忍住。
　　“薇拉，我真的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跟我们，撒这样的谎，之前你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漏，就装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死性不改，满嘴谎言，竟然这么长时间都在做这么一件疯狂的事，甚至关于那个要起诉的姑娘，你也早就参与其中，却利用你的父母，利用一群人，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你简直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很抱歉。”
　　我知道这话绝对真心。
　　“你简直无可救药，你让我们失望透顶，我们甚至都不敢相信你干出这种事来，你本质上就是个自私，完全不能理解别人内心的人罢了，我们一直都知道，看来，我们得思考要不要让你离开这里，去外面的艰苦的农场生活，你简直不是我们的女儿，在你身上花费任何的时间，都没有丝毫的必要了。”母亲说。
　　“神明怜悯，让我说句话吧。”巫医领头站起来说，“先生夫人，薇拉小姐十有八九是让有心人下咒了，根据我们分析出来的结果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薇拉小姐有这样的举动，完全是不值得惊奇的。”
　　“说的对。”父亲说，“一定是中邪了，她简直是疯了，我完全不认为我的女儿会是这样的。”
　　“我想，最好，最好是像你们说的那样，有人对她下了咒，我希望这个问题能尽快得到解决，神明宽恕我会说这种难听的话，如果是薇拉本质就是如此，或者说，你们最好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不然，我会把你们也换掉的，和薇拉一样，我发誓，我的确会那么做的。”
　　“我们当然会毫无保留，先生。”领头的巫医说。
　　说实话，我今日感激这些巫医们，让我不至于再受到我父母语言上的伤害，本来我已经想象过了他们会怎么说，也做好了准备承受那些，可现在，我回到了房间，心里有庆幸。
　　我的父母，为什么总会在我面前说出那些不礼貌的语言？
　　这也跟我有关，我为伤害到他们而抱歉，但如果……我不想要他们为我规划的一生的话，我们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下去，这似乎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但我能不要他们为我规划的一生吗？
　　现在来看，是不能的，那我又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忽然想找个只有自己的地方哭泣，但我不能那么做，我知道。
　　按巫医们说的，我要再次回到忏悔区，这次，是我的父母也要和我一起回去，没有人告诉我，但我知道，一些忏悔区的规矩要被修改，还要带上更多人，而他们也只是在我第一天回家时跟我有过交流。
　　我又过上了那样的日子，从早晨第一件事到夜晚最后一件事，有的只是加大了量的忏悔书。
　　而除去斯丽外，其他的女佣都得在夜晚保持清醒，守卫们围满了小楼。
　　自从我回来后，我就没再见到过迪达女士，我想我大概能明白是为什么，只是之前，我一直不想这样想而已。
　　我的父母在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而现在，我做完忏悔，要去他们的小楼吃晚饭。
　　我不会表现得气冲冲，但我知道，我得做这件事。
　　“父亲。”我在他们走向饭桌时说，“迪达女士，是您和忏悔区的领事说，她不能再出现在忏悔区了，是吗？”
　　父亲看向我，没说话，他的脸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黑的。
　　“确实是您这么做的，您不能这么做，我从忏悔区的领事，她的那些同事那里知道，她是十分热爱这件事，并且很有天赋的，她也和我说过，这件事就是她生命的意义，您不可以一句话就剥夺了她的理想。”
　　“生命的意义？理想？薇拉，看来确实是她教会了你这些，对吗？不教你忏悔，反倒是教你这些事，带你去那些地方的，对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完全不是。”我说，“只是您应该尊重她的理想，是因为我在夜晚出去小镇的事，对吗？我已经告诉过您了，那跟她完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那么做的，而且我和她完全是巧遇，她也在规劝我，并且，是她救了我，帮了我。”
　　“薇拉。”母亲说，“你竟然还能这样在我们面前提到这件事吗？你已经令我们十分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