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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关系户实习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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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不问你怎么发现叶博喜欢你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了，”但周一方眼珠子一转又很好奇，迟钝了那么久的江明月到底是怎么突然发现的，随即想到一种可能然后惊呼，“不会吧？叶博跟你表白了？”
江明月白了她一眼，眼神骂得很脏。
“那你怎么突然就...？”
江明月顿感无语，靠在椅子上往后挪了挪，离周一方远了点，语气不快地开口：“我只是迟钝，我又不是傻子。”
“好，下一个问题。你之前都没喜欢过别人，你怎么确定对她的感觉是喜欢？”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
周一方点点头：“你说感情影响你破案，叶博影响你破案了？不能够吧，人家不是刚帮你破了个大案子吗？”
“我是觉得感情会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在破案的时候分心。但最近我发现，办案的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她。”
叶清风给她上药，电梯里两人在身后牵手的画面又浮现在江明月眼前。
“想到什么，和案件有关还是无关？”
“都...有吧，反正就是一些和她有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周一方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表现？”
“我好像很想了解她？有些时候会想知道她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她都和什么样的人来往，也很期待下一次和她的见面。”
周一方用食指挠着下巴，装出一副大师的派头开口：“根据你目前的症状呢，对于其她人我可能会诊断为有好感，但不一定是喜欢。但是你嘛，应该是喜欢没错了。”
江明月不解：“为什么？”
“能让你这么一个工作狂在工作的时候分心，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更何况，你什么时候对其她人有过了解欲？”周一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除了犯罪嫌疑人。”
江明月很明显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又问了一句：“你作为局外人，从你的视角看呢？”
周一方陷入回忆然后给出结论：“叶博喜欢你这件事嘛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但你对叶博好像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有些时候你的下意识反应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
“什么反应？”
周一方没说话，只是突然凑近了些，毫无意外地被江明月伸手阻止：“你干嘛？”
周一方摊手：“你看。”
江明月先是疑惑，然后马上想起了那晚周一方做过同样的动作：“你是说，我和她的距离？”
周一方点头：“那晚你和她的距离明显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距离，而你这么一个对社交距离如此敏感的人竟然没有排斥。还是那天晚上，渺渺进去给你送资料，你手上拿着牛奶不方便接，你十分自然地就把牛奶递给了叶博，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江明月本来还在沉思，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质问道：“她送的资料，你怎么知道？”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行不行？”见江明月还是愁眉不展，周一方也疑惑起来，“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两情相悦你还愁啥呢？”
“你怎么确定她喜欢我，之前那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实质性证据吗？”
周一方开口吐槽道：“还实质性证据，你搁这儿立案呢？我确定，她绝对喜欢你。”
看周一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江明月发现了不对，追问道：“你怎么这么笃定？”
周一方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点：“其实吧，我送她回学校那晚直接问过她，她喜不喜欢你，当时我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然后她的反应就露馅儿了。”
江明月简直怒上心头：“你有病吧？你没事儿问这个干嘛？而且你怎么没告诉我？”
“之前我总说她喜欢你喜欢你，那都是我的猜测，但这算她亲口承认了，是个人隐私，我就不能到处乱说了啊。”
“没看出来啊周一方，你嘴还挺紧？那你现在不算出卖她个人隐私吗？”
周一方挑眉，有了坏主意：“那要不，我也和她出卖你的个人隐私，你俩就当扯平？”
“你敢。”杀气浮现在江明月脸上。
周一方举手投降，可她见江明月仍然是愁眉不展，不解地问：“你怎么还苦着脸呢？”
“我不想谈恋爱，至少，现在不想。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情绪，注意力，工作效率都会被另一个人影响的感觉。”
周一方叹气，提起椅子往前走了几步，在江明月面前坐下：“你看啊，我给你捋一捋，现在你们没在谈恋爱，对吧？”
江明月点点头。
“但现在，你的情绪，工作效率是不是还是被她影响了？”
江明月又点点头。
“还没明白吗？你被她影响这个结果不是由于你们谈恋爱这个原因导致的。”
关于感情问题，江明月的脑子一向绕得很慢，似懂非懂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喜欢她啊，只要你喜欢她就会被她牵动情绪，分散注意。”
江明月微微点头，似乎是明白了这个逻辑，就在周一方认为她俩马上就要双向奔赴的时候，江明月又缓缓开口：“我可以选择不喜欢。”
周一方的沉默震耳欲聋，但毕竟江明月动心一次不容易，她还是开口劝阻：“除非你们再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你能做到吗？”
江明月沉默着，然后吞吞吐吐地开口：“抛...抛开其它情感不谈，我和她...合作得也，也比较默契。”
周一方听懂了：“那就是做不到呗，那你说个屁啊。”
看着江明月一整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周一方忍不住打趣着：“没想到你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江明月。”
这场秘密谈话以江明月给了周一方一拳头而告终。
叶清风不仅前一天睡得晚，第二天起得还特别早，被她起床动静吵醒的许夏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才不到七点。
“三点睡七点起，阎王夸你好身体啊。”
听着许夏含糊不清的嘟囔，叶清风出门之前丢下一句：“睡你的觉吧。”
叶清风之所以起这么早是有原因的，她要赶在赵教授上班之前在办公室堵她。
看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叶清风连忙整理了下衣着，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恭敬地弯腰喊了声老师好。
赵教授只瞥了她一眼，仿佛对她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
叶清风顾不上礼数了，跟着赵教授就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老师，我还是决定去警局实习，如果您实在不同意，我可以去找周局。”
听着这略带威胁的话术，赵教授也不恼，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只轻飘飘地打量了她一眼：“你可以去找周局，她应该也很乐意你去实习，但你如果问我的意见，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当警察。”
再次被否定的叶清风尽管提前做了心理建设，但仍然有些失落，微微弯腰以做告别：“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看着叶清风离开的身影，赵教授重重叹了口气，拨通了周局的号码。
“喂，老周啊，叶清风打算去你们局里实习。”
“哦？那欢迎啊，她什么时候过来？”
赵教授面色凝重，声音也严肃了起来：“她虽然聪明，对犯罪很敏锐，但有时候太过自信，办事逾规逾矩，甚至不计后果，遇到冲突情绪也不稳定，上次在食堂你也看到了。”
周局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已经预测到了赵教授接下来要说什么，却故意顺着她说：“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别收呗？”
“那倒也不是。”
周局在心里冷哼一声，呵，我还不了解你，嘴硬心软得很，嘴上还在调戏她：“怎么又不是呢？她不是逾规逾矩不计后果吗？这样的人可不适合警局。”
赵教授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她是个好苗子，就看你怎么调教了。”
周局还装作考虑的样子，迟迟不肯答应，两人言语拉扯了一番，赵教授算是明白了，终于开口：“什么条件，你开。”
“下周有个讲座，正缺人呢。”
赵教授咬着牙：“你个老狐狸。”
“辛苦赵教授。”周局露出得逞的笑容。
果然，两人结束通话还没多久，叶清风就敲开了周局办公室的门。
叶清风站在周局对面，有些拘谨地在背后抠着手指：“周局，我可以来警局实习吗？”
周局端着杯子乐呵呵地开口：“当然可以，你们这种高材生愿意来一线实习，我代表警局和人民热烈欢迎。”
叶清风犹豫着还是开口：“周局，有件事我要和您坦白，关于我来警局实习这件事赵教授她其实不同意。”
周局放下杯子大手一挥：“她不同意我同意就行了啊，警局不归她管，放心过来。”
“真的吗？”
“当然了。这样，你和明月熟，正好她们队缺人，你就去她们队就行。你要是方便明天就可以来上班，程序手续这些我帮你补办。”
叶清风喜上眉梢：“谢谢周局。”
周局也是乐滋滋地：“去吧去吧。”
得到批准的叶清风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明月，可她却不在办公室，欧渺渺说她提交案件材料去了，叶清风就去了她的办公室等她。
交完材料的江明月还没回办公室，就被周局喊走了。
“我给你们队安排了个实习生，你”
周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明月打断：“周局，我说过了我们队不缺人，更不需要实习生。”
从江明月的前搭档牺牲之后，周局就一直想给她们队安排个副队，江明月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而且这个时间点，又不是寒假不是暑假的，塞进来的实习生多半是关系户，江明月才不想接手。
周局语重心长地开口：“明月啊。”
江明月再次打断施法：“我还有案子，我先去忙了，再见周局。”
“诶，你...”
周局挽留无果，摇头，话也不听人说完。
江明月一路小跑着进了办公室，一推门发现叶清风坐在沙发上，一时有些心慌，她其实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和她相处。
“你...你怎么来了？”
叶清风刚要回答，就接到了周局的电话，忙指了指手机示意，江明月疑惑，周局怎么会给叶清风打电话。
“喂，小叶啊，事情呢发生了点变化，本来啊我想让你去江明月那儿实习，但刚刚我和她说了，她死活不同意，那其它的队你考虑吗？”
叶清风皱着眉，转头看向江明月，又重复了一遍周局的话：“江队，她死活不同意我去她们队实习？”
一句话就让江明月转过来了弯，难道说刚刚周局说的那个实习生是叶清风？江明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叶清风手里接过手机。
“您刚刚说的实习生是叶清风？”
周局平静地回答：“对啊。”
“您怎么不早说？”
“你刚刚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江明月理亏词穷：“我...”
“既然你们队不缺人，那我问问四队吧。”
江明月赶紧开口阻止周局：“缺，我们队就缺这种犯罪心理专家。”
周局调侃着：“刚刚不是还不缺人吗？这不到一分钟，又缺人了？”
江明月装作没听见，把手机还给了叶清风，叶清风看着她的反应，也是憋不住笑，只好转过身去掩饰着笑意。
“好的周局，谢谢周局。”
叶清风转身，笑眼盈盈地冲江明月伸手：“预祝，合作愉快江队。”
江明月也笑着伸手：“合作愉快。”
掌心相对，两人再次感受着这熟悉的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