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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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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月身上藏了三根银针,他怕她想不开,在牢房中当着嫣月的面亲自毁了这三根银针,绝了她想自尽的念头。言起给她点了穴,嫣月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话里面带着一丝威胁,一丝疯狂。
“你若是敢伤害自己,我便杀了从宜。”
她听到从宜以后眼中出现了一丝波澜,她抬眼就这么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
她心想她若死了,依照言起执拗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从宜。
“他从小养在张家,是你的胞弟。既然是小叔子,只要你好好的,我不会拿他怎么样。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何时骗过你,但你也要信守承诺。”
他轻轻擦掉了那滴泪,吻了吻她唇,二人气息相贴,头发缠到了一起。
“你别生气,我是怕你做傻事才这样做的。这里面都是我的人,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我知道过往因为宋盼之的事情你一直对我心有芥蒂。时机还不到,等时机到了,我会为你报仇的。”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的说道:“月儿,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是我的妻,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抱着她,安心又满足。地牢全部都换成了他的人,只要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地牢四周还有他无数的暗线,一旦有人对嫣月不利,这些暗线将倾巢出动,誓死保护嫣月的安危。
这是他布的一场局,他要杀了细作泠的身份,让泠月成为真正的嫣月,成为他的妻子。隐藏在侯府的细作不是一直找不出来,而是言起存了一份私心,他不想伤害她,无论是泠月也好,嫣月也罢,他并不在乎,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他真正爱慕的是这个人,喜欢的是这个人。
言起洞悉人心,又那么爱她,她的一举一动言起尽收眼底,又怎么会看不起清呢。这一世,言起在乎的东西其实很少很少,他分的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言起爱上了一个细作,他来南城的那一年,或者说更早以前便布了一场很大的局,所有人都是他手下的旗子,然而最开始布局的人,最后成为了一个棋子。泠月是王城的棋子,而言起成了泠月的棋子,最后他连原则都不要了。
言起想了解她的过往,他查到的所有东西是她在王家的事情,苏城城破以后的事情,言起一点都查不出来,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能以嫣月的身份来这里,还有她的病是怎么回事。他想知道泠月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人这次的行动暴露了在南城的窝点,言起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了锦花楼和茶楼,之后,他一举端了锦花楼和茶楼。
锦花楼与茶楼的老东家是昔年白城的惠家,惠家在白城沦陷之时满门遇害,只有一人活了下来,那人叫做惠荣,年少时惠荣去过苏城,当时住在王家四年,王老爷子多年来一直在替惠荣看病,想来惠荣与泠月是旧相识,想必幕后的主使就是惠荣,而惠荣便是王城的荣大人。
惠荣应该不知道细作泠便是泠月,否则不可能让泠月来南城。
言起心想,既然泠月来了侯府,说明二人有缘分,要不然泠月怎么不去别处呢,他们冥冥之中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一对。言起向来会开解自己,本来心中一股妒意,这样想了想以后,心底顺畅了一些。
言起想了解她的往事,了解清楚了以后才知道对她的病怎么下手。泠月养在王老爷子身边,他心想泠月应该十分精通医理。他的师父与嫣月的祖父师出同门,属于是一派两支。
这不是一些好的记忆,言起不希望泠月记得它们,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以后,二人便成亲,她早早的已经是他的人了,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他想起了二人之间的那一夜,暗自埋怨自己以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合欢香本是青楼女子勾引男子的手段,令人不齿,没有想到居然被堂堂成侯用给了心爱的女子。
泠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着迷,二人一夜风流,他得到了她的身体。泠月身上有许多的疤痕,那是鞭子的痕迹,他看到以后心疼极了,一遍又一遍的亲吻那些疤痕,那一夜言起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那一道又一道鞭痕当时打到身上的时候应该很疼吧,去年冬天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言起还记得当时嫣月在他怀中泣不成声的模样,那时他羽翼未丰,只能息事宁人。
为了顾及局面,他没有替她报仇,让她在宋盼之手下受了这么多委屈,宋盼之丝毫不把她放在眼中,听手下的人说宋盼之经常羞辱她,寻她的难处,言起每逢想起来便怒气交加,恨不得亲手杀了宋盼之,他捧在手心里面的人遭人如此欺侮,言起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总有一天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泠月第二次被审时,言起居然也来了。
此次审泠月的是高延成,高延成向来见风使舵,自然是看言起脸色行事。不管怎么说,反正不能得罪了言起,要是得罪了言起,他自己是没有好果子吃,高延成只想图个安稳。
高延成心想这细作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还是保命要紧,莫要招惹了言起这煞神。
本来下午未时要审泠月,但是泠月昏睡了过去,迟迟没有醒过来。
高延成派来的人被狱卒拦了下来,那是言起派来贴身照顾泠月的人,言起的意思是等人睡醒了在审问。
牢房中,泠月像往常一样安静的睡了过去,狱卒模样的女子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是言起专门用来照看泠月的暗线。
高延成见派去的人回来了,言起就在旁边,也不敢多说什么。
言起玩弄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高大人,夫人睡着了,不差这一会儿,等夫人醒了再审也不迟。”
高延成哪里敢有意见,连连说道:“是……是,我都听侯爷的。”
“我夫人胆子小,待会儿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莫要吓到了她。”
高延成点头哈腰:“是。”
泠月醒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后了,他们整整等了她三个时辰。狱卒见她醒了,便去找了言起。很快,她被人带去了审讯室。往日审囚犯时,囚犯不是跪着就是被绑着,言起哪里愿意让她跪啊,一旁的侍卫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椅子,她坐在椅子上面接受审问,今日是高延成和言起一起审的她。
她看到言起时有些意外,没想到言起今日也来了。
言起夺了泠月的三根银针,封了她的心脉,如今的她连想自尽都做不到。高延成屠了整个苏城,下令杀了王家满门,她与高延成之间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若今日有能力,她想亲手杀了高延成。
泠月坐在椅子上面,高延成不管问她什么的,她一律低头不说话,全程当没听到,直接选择性无视了这两个人。她那模样本就清冷美艳,如今一副傲慢的样子,丝毫不把人放到眼里,一时间简直分不清谁在审谁。
言起看她这幅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的态度,气的笑了,并未多说什么,反正今日有他在,谁也不敢动她,他见她不理人,倒也不恼。他不在乎她是谁,嫣月也好,细作也罢,终归只是一个身份,他有的是办法。
高延成见泠月这幅态度,丝毫不拿他当回事,有些生气,好歹他也是宋奇派来的人,高延成的脾气向来差劲,但想了想旁边还坐着的言起,也是有火也不敢发,只能任由泠月去了。
高延成不管问什么,泠月一律不说话,冷眼瞧着他二人。
审问时,不能动刑,更不能吓到她,也不知这审问有劳什子意思,空走个流程罢了。
言起一直在看泠月,后面见她闭上了眼睛,心想她可能是有些累了,往日在侯府时她向来娇气,一点不如意便要朝他发火,时间久了言起便也习惯了,怕她憋在心里生闷气,时常哄着她。
言起说道:“高大人,夫人怕生人,平日里很少跟生人说话,希望高大人莫要见怪。我看这审的也差不多了,夫人坐的时间长了也有些累了。”
最后泠月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高延成示意了一眼旁边的狱卒,说道:“我问的差不多了,送夫人回去。”
言起的面子他不能不给,言起的人也不是他能动的了的,为官多年,这一点高延成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第二次审问时,言起在现场,这次只是走个流程,他问不出什么东西,高延成做的事情是既要给宋大将军一个交代,又要让言起满意,他不能动泠月,也深知自己动不了泠月,上次地牢中剑拔弩张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双方差点动起手来。若真的动起手来,言起未必不是宋奇的对手。他忌惮言起手中的势力,不能轻易得罪了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