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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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兵权在宋奇手中，他做的都是一些杂事，言起自从上次大闹将军府的事情以后，与宋奇的关系不甚从前，再加上他的到来撼动了宋奇坚固的权力，宋奇自然对他有所不满，二人现在是明面上过得去，背地里相互斗。言起虽然年轻，但手段了得，他的暗线遍布整个南城，甚至是整个庆国与虞国，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耳目。
庆军在战场上的事情，他猜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嫣月早上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身子越来越容易累，大部分的时候只要稍微走动一二，便觉得四肢无力，很想睡觉。她发了一次寒丹，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她的生命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她年纪不大，经历了很多事情，受过不少坎坷，将生死看淡了。
有时候活着需要勇气，死亡反而是一场痛快的解脱。嫣月心中挂念着那批药物，惠荣来了南城，那批药物应该非常重要。
闻来说的那批药物，嫣月隐约记得上次在庙会的时候听如齐提过，如齐跟她提过有一批很重要的药物，但是当时她并没有来得及过问清楚，言起便来了，二人聊天聊出了很多东西，这批药物是无意中聊出来的东西。
如齐喜欢画，曾经得到过一副名画，她长得像画中的女子，因此如齐对她无话不说，毫无防范之心。嫣月并不知道，如齐手中的那副画的来历。
嫣月坐在窗前，心中盘算怎么做，决定朝着如齐入手。
她叫了一声旁边的婢女：“海棠”
海棠走了过来，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嫣月说道：“昔日我记得欠了如齐大人两千两还没有还，我写一封信，想见如齐大人一面，你帮我把信和银票一并送给如齐大人。”
“好。”
海棠研墨，嫣月写了一封信给如齐，信中写的是一些感谢的话，约如齐明日午后见面，言辞切切。她的字写的规规矩矩，方中带圆，是十分漂亮的楷体。
午时，海棠将信送给了如齐，如齐看了嫣月给他的信，约嫣月明日未时在游园见面。
除了上一次庙会，如齐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嫣月了，想来也知道是言起从中作梗，不让二人见面。嫣月刚来南城的时候，言起当时并未见过她，冷落了半年。后来二人意外结识，嫣月长得和画中女子十分相似，二人时常见面，出入各大场所，他对她无话不谈，经常在一起聊天，传出过一些风言风语，当时言起知道了以后并不管这些事。
后来，隔了半年多，有一次言起突然怒气冲冲的来找他，是来特意警告他的，让他离嫣月远一些，如齐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以稳重自持的成侯如此失态。
接着，每一次言起让如齐来侯府找他的时候，如齐总能看到二人相处的画面，言起什么意思他一眼就能看穿。半年前，他听闻宋盼之把嫣月推下了水，在水中鞭打嫣月，嫣月重病的时候，他去侯府探望，却被人拦了下来。
上一次在庙会见她时，她明显瘦了很多，她不知过得好不好。
这门亲事，如果嫣月不愿意的话，他愿意帮忙去求太后。
如齐爱上了一副画，爱屋及乌。
嫣月坐在树上，手中拿着一本《礼记》，她翻阅着《礼记》，听到了女子的脚步声，知道是海棠回来了。
“小姐，东西送给如齐大人了，大人说明日未时在游园中见面。”
嫣月合上了书：“好。”
她放下《礼记》，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天空碧蓝如洗，二三喜鹊落在了房檐上面，就好像一副画一样。整个兰苑的布局以雅致为主，日常十分清静。这里安静祥和，外面战乱频仍，两者显得格格不入。
她知这步路十分凶险，被发现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退路，唯一遗憾的怕是……保不住海棠了。庭院中的婢女和侍卫都是言起精挑细选人，她心中有了一个打算。
嫣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慵懒，说道：“海棠，我有些累了，你扶我回屋。”
刘管事赶紧过来了，问：“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丝毫不敢怠慢嫣月，平日里害怕磕着碰着了，嫣月以精神头不好，他生怕嫣月哪里不舒服了。
她笑着不说话，摇了摇头。
“我只是有些累了，扶我回去躺着。”
刘管事示意海棠，“快去扶小姐回房休息。”
海棠：“是。”
嫣月平日里面对院子里面的下人全都一个样，不敢刻意对海棠好，害怕的就是她的那些好让海棠有一日引火烧身。所以在刘管事眼中，海棠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他不会对海棠有什么防范之心。
海棠扶着嫣月回了闺房，房门被关上了，嫣月坐在床沿上面，并没有躺下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说道：“海棠，我有话跟你说。”
海棠低声询问：“小姐，怎么了？”
她看着她，说道：“我房中有首饰珠宝，不少的金银软细，这些东西我寻个由头给你。”
“女子出城需要言起的亲笔书信和令牌，到时候我模仿言起的字迹给你写一封出城的书信，出城令牌的话我稍后给你准备好。届时，我找一个借口将你从侯府赶走，你出了城门就不要回来了，走的远远的。”
海棠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她这是要送她离开。
“我走了，那小姐呢？小姐怎么走？”
她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什么眷恋，眼中尽是看淡生死的风轻云淡：“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猜到了我不是真正的嫣月小姐。”
真正的嫣月死在了来南城的路上，她是个冒牌货。
海棠说道：“我知道，小姐是庆国女子。去年冬天小姐病糊涂了，小姐让我给你唱庆国的童谣，小姐说想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姐看我的眼神有慈悲，有怜悯，还有爱。我就知道小姐不是真正的嫣月。小姐知书达理，见识不凡，不是虞国的小门小户人家能养出来的姑娘，我猜想小姐应该是庆国的世家女子。”
嫣月淡笑，并没有否认。她出身庆国苏城王家，从小在家中虽不受重视，但也是精心栽培长大的，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子。
“你走吧，我说过等时机成熟了会放你自由。”
“那小姐呢？”
“海棠，我已无法保全你了。”
“可外面战火连天，我就算出了南城，又能去哪里呢？我不走，我要跟着你。我是庆国女子，国家危亡，男女老少，一妇一孺，人人守土有责。小姐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的父兄母亲皆死于虞军手下，其实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受尽了苦难，不忍心让更多的人和我一样，我希望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将虞国的敌军赶出庆国。这百年来的耻辱，我们已经受够了。我不怕死，小姐能做的事情，我全都能做。”
海棠看着窗外，继续说道：“身为庆国人，我们有自己的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海棠对她说：“小姐，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
嫣月看着海棠的那双眼睛，想起了她的四姐，没有拒绝。
雅风茶楼。
泠月走后没有多久，闻来便去见了惠荣。惠荣正在下棋，一手执黑子，另一手执白子。
“公子，好久不见。”
惠荣放下棋子，问道：“见到泠了吗？”
闻来听到泠这个字，一时间低头不敢看惠荣，如果惠荣知道了泠就是泠月会怎么样，他想起了泠月的乞求和叮嘱，最后选择了顾全大局，决定先不告诉惠荣泠就是泠月。
惠荣看出了闻来的异常，有些奇怪，问道：“发生了何事？”
闻来：“泠是……个可怜的女子。”
“泠让我们等她的消息。”
惠荣问：“她如今是何身份？”
闻来摇了摇头：“公子，泠并没有告诉我。”
惠荣看了看闻来，今日的闻来吞吞吐吐，有些反常。惠荣心中有疑惑，有些问题想问闻来，结果外面有人敲门，是王城那边送消息过来了。
军中有事，言起晚上并没有回来，回来以后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嫣月与如齐约定了今日下午未时见面，用罢午饭，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刘管事见她准备出府，问道：“小姐，要出门吗？”
“出去随便走走。”
“派几个人帮您拿东西吧。”
“没事儿，那就让海棠跟着我吧。”
就这样，海棠跟着她一起出了侯府，二人去了游园。游园很大，里面可以乘舟泛湖，欣赏湖光好景色。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嫣月到的时候，远远瞧见了一个人，如齐已经在假石下面等着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