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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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说话，让我靠一会儿吧。”
“好。”
他把她抱的很紧，不自觉的头朝嫣月的方向靠，二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今日言起身上带了一个香囊，里面有安神的药物，嫣月闻着香囊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他吻了她的唇，沉默许久，在她耳边认真说道：“你永远都是我的。”
“谁敢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就杀谁。”
嫣月沉沉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她刚来南城的时候，她住在破败的院子里面，下雨时打雷的声音让她十分害怕，她手中握着木簪，握了一整夜。身边跟着她的那两个婢女被人毒死了，她不确定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就是她，梦里面她很害怕。
言起抱着她回府，到了府中，嫣月从噩梦中惊醒。
她眼中是一片迷离：“这是哪里？”
言起笑了笑，温柔回答：“回家了。”
“回家。”
家不在这里，家也回不去了。
对于庆国的许多人而言，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烽火连三月，哪里还有家啊。
“月儿，怎么了？”
她在他怀中，淡淡的说：“做了一场噩梦。”
“梦到了什么？”
“梦到刚来南城的时候。”
房中，他揉了揉她的黑发，一举一动尽显亲昵。
“有我在，不要怕。”
南城有一家锦花楼，专门做的是贵族女子的生意，里面卖的胭脂和首饰是整个南城最好的东西，因此锦花楼的东西是贵族身份的象征。
南城还有一家雅风茶楼，那里的茶是整个南城最好的茶，来之前需要提前预约，无数权贵、文人雅士慕名而来，那名声在南城是响当当的。这家茶楼代表的是雅致与品味。
锦花楼和茶楼有一个共同的老板，那人姓惠，单字一个荣。
惠荣出自庆国白城的商贾大家，惠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庆国。惠荣是家中次子，颇具经商头脑，很是会做生意。惠荣少时被家族送到了苏城，苏城四世家的王家和惠家是世交，惠荣在王家住了四年，一直养在王家老爷子的身边。
王家有一女，叫做泠月。因家中姊妹众多，泠月的母亲走的早，无人庇护，幼时的泠月在家中并不受宠，时常遭人苛待，后来王老爷子看泠月年幼可怜，便将泠月接到了身边。
泠月从小养在祖父旁，继承了祖父的医术与宅心仁厚。
惠荣身高八尺，容貌俊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作画。在王家的这四年，惠荣的所有画里只有一个女子，他用了满满一屋子的画记录了那女子的日常。那女子叫做泠月，二人情投意合，约定共度余生。
后来，他拿着无数的金银珠宝前来求亲的时候，苏城被屠，王家全部遇难。他悲痛交加，还没等他回家，便传来了白城沦陷的噩耗，惠家因不投降敌军，全家被杀。前去苏城求亲的惠荣是全家唯一幸存的人。
后来惠荣投靠了庆王，成了庆王的心腹。惠荣手下有一批细作，这些人无名无姓，在惠荣的安排下全都以不同的身份来了南城，一年半的时间里，惠荣获得了大量消息，前线的局势得到了改变，但言起绝非等闲之辈，早已意识到了问题，这些人死伤惨重。其中有一个细作，代号为泠，虞军的关健消息来自于泠。
惠荣从未见过泠，只知泠是名女子。说来巧合，他当时在安排泠的身份时出了一个意外，因为手底下的人算错了人数，当时多出来了一个细作没有安排身份，这批人是一起来的南城，后面泠和多出来的那个人换了一下，泠没有按照他安排的身份，而是以一种新的身份来的南城，最后他也不知道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是因为上次谢治的事情，他才知道泠在言起的府中。
泠的能力在这批细作里面是最强的，因为泠在侯府呆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救下了谢治，还拿到了地图，提供了最关键的消息。
因为谢治的事情，泠已经暴露了，恐凶多吉少。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惠荣是锦花楼和茶楼的幕后大老板，这两家都是他的生意也是他的眼线，南城中发生的事情有的能从日常客人的聊天中得知。其中最大的绯闻对象要数言起了，言起有个未婚妻，听客人聊天得知，宋奇的女儿对那个未婚妻屡次刁难，那个未婚妻叫啥惠荣也没记住，反正就是言起为了她大闹将军府，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名妓苏小小住进了侯府，坊间传闻，言起要纳苏小小为妾。届时，一妻一妾，十分美哉。
惠荣不是八卦的人，对言起的私事不感兴趣。但是苏小小的这个身份是他安排的，苏小小这个身份最初是给的泠，机缘巧合之下泠和现在的苏小小换了一下身份。
现在苏小小去了侯府，此事绝非纳妾那么简单，恐怕言起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为了引出泠。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言起知道苏小小的身份，拿苏小小引出泠。另一种情况是苏小小已经死了，这个是假的苏小小。
惠荣平日里面待在茶楼里面，锦花楼去的很少。惠荣一人下棋，一手执黑子，另一手执白子，黑子与白子之间激烈厮杀，不分上下。
一小厮模样装扮的男子走进了厢房中，惠荣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查的怎么样了？”
“公子，还是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敌暗我明，恐言起已经猜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怎么办啊？”
“静观其变，继续查。”
小厮模样的男子继续问：“要不要联系泠？”
“泠已经暴露了，言起布的局这一次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将此事告诉她，顺便提醒泠注意苏小小。”
“是。”
“公子，怎么联系泠？”
惠荣想起来泠和另一个细作换了身份的事情，泠并没有按照他最开始安排的身份过来南城，他也没有见过泠，事实上惠荣不知道泠现在是什么身份，唯一一次泠跟他联系还是上次通过谢治。
惠荣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泠的身份是谁，泠最开始的联络地点在锦花楼，先把消息传达给锦花楼，等着泠来联系我们吧。”
南城的夏季阴雨绵绵，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到了。天空放晴时，偶尔能看到好看的彩虹，这里百年前曾是庆国的领土，位于是两国的边界，后来两国纷争，庆国战败后便将南城让给了虞国。人群被划分为三六九等，庆国百姓是最低贱的存在。
惠荣当时在训练细作的时候，为了防止出现被一锅端的情况，细作与细作之间脸上蒙着面纱，全都不认识。跟每个细作联络的人不一样，使用的暗语也不相同，他是这一群人的直接领导，掌管所有的消息。
泠的联络地点在锦花楼。
泠和苏小小是这批细作里面来的最晚的两个，惠荣当时听手底下人说新来了两个人，他见过现在是苏小小身份的那个女子，准备要见泠的时候临时有要事便走开了，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泠。手下的人说泠貌美，出身贵族，性子冷清，不喜言笑，家中满门遇害。
言起是虞国大名鼎鼎的毒医，喜欢练毒。泠被虞军拉去试毒，后来意外被人所救，来了这里。泠来的时候其实是中了毒的，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命不久矣。听闻泠懂医术，以毒攻毒，用一种奇怪的东西压下了体内的剧毒，但无非拆了东墙补西墙，延缓了几年，这毒解不了。言起能解当时种在泠身上的毒，但是解不了泠为了压制体内的毒而种的毒。
泠当时来王城的时候，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死气沉沉，十分清瘦，她因为中毒的缘故吃不下任何东西，经常呕血，眼看命不久矣，看她如此痛苦，惠荣本想让泠留在王城的，但没过多久，泠的身体突然好了起来，她不吐血，也能吃的下去东西了，连精神都好了起来，惠荣听属下说泠是服用了一种特殊的毒药，以毒攻毒。
去南城的这条路有去无回，但还是有一群人愿意去，去南城的细作心中都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泠最后还是决心要走，她将自己的身份给了现在扮做苏小小的那个女子，自己找了一个新的身份潜入了侯府。
这批细作走的那一天，惠荣亲自相送。他们有的出身贵族，有的出身穷苦人家，无名无姓，去了南城以后就只剩下一个代号，不会有人记得他们是谁，哪怕是死了，除了惠荣和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这差不多快一年半的时间里一直没有泠的消息，惠荣以为泠不在了，因为泠病殃殃的，看着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哪怕死在了半路也不足为奇。后来泠给了地图，还从危机四伏的侯府中成功救下了谢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震惊所有人。惠荣拿到泠给的地图时，惊讶的不行。
这种私密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惠荣不知泠究竟是谁，但是泠绝对不简单，不是一般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