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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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一个女子出头，有了第一次，后面会有很多次。
言起听了以后心中不悦，皮笑肉不笑，说道：“太后的懿旨，岂能是我说退就退。”
“郡守注意自己的身份。”
如齐喜欢嫣月，是因为一幅画。
如齐喜画，两年前得到了一副画，那时他生了一场大病。
画中女子身穿青衣，左眼下面有一颗痣，清冷高贵。他的画工一流，但是却为这幅画所折服，因为这幅画的女子被画家赋予了感情，一瞥一笑十分灵动，画家是有情之人。
后来，他分不清自己是喜欢上了这幅画，还是喜欢上了画这幅画的人。
如齐生母去的早，虽然家世显赫，但在家中并不受重视。那一年的他生了一场重病，友人知道他喜欢画，故来看望他时特意送了一幅近日新得的画给他。
他真正打开这副画的时候，有震惊，有欢喜，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一丝共鸣。他的情感很复杂，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副画本是庆国的一个贵公子画的心爱的女子，这幅画有两幅，一副公子留着，一副寄给家中父母过目，而如齐手中的这画本来要寄给家中父母过目的，二人此时已经互表心意了，约定要在一起。谁承想，半路遇到了劫匪，画便丢了。
画中女子貌美如花，此画后来流落到了虞国，因画技精湛，画中女子气质独特，虞国的一个商人看上了这幅画，这幅画就被他给买了，之后经过几番辗转，被人当做礼物送给了如齐，最后落到了如齐手中。
如齐喜画，爱上了一副画，不知是喜欢画中貌美的女子，还是喜欢画这幅画的人。后来的日子，重病的他日夜守着一幅画，本以为时日无多了，结果没多久居然神奇般的好了。一直走到了现在，从家中不受宠的次子，做到了地方的郡守。
两年后，伴随虞帝的一道圣旨，如齐从别的地方调到了南城。庆国和虞国之间打仗，南城是离庆国最近的地方，南城里面的一举一动关乎前线战场的局势。大将军宋奇手中有兵权，而如齐手中并没有太大实权，他管的是地方百姓，一切人员的调动听的是宋奇的话。
虞帝有提拔他的意图，在此地任期满了以后，将直接调朝堂，不在地方流动了。
虞国与庆国的战争，虞国接连大获全胜，虞帝多疑，恐宋奇功高盖主，不久后便派了成侯前来监军，成侯看似监军，实则制衡。成侯虽然在一众老臣之中资历不深，但他的城府谋略整个朝堂无人能及，故陛下派了成侯过来。虞帝知道成侯与将军的女儿有交情，怕两人产生感情，所以太后下了一道懿旨把被成侯冷落多年的未婚妻送到了南城。
嫣月拿了一道太后的懿旨千里迢迢从京城来了南城，但成侯态度极为冷淡，连见一面都不愿见她。
如齐第一次见嫣月是在侯府，那时她已在侯府安顿下来了。嫣月气质清冷，容貌极好，喜穿青衣，她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竟然让他恍惚的觉得画中女子走了出来，嫣月与画中女子长相极为相似。他向人打听了这是谁小姐，后来得知这是成侯的未过门的妻子，如齐便死了心思，但成侯对她极为冷落，丝毫不上心。
对于嫣月而言，她没有强大的娘家作为依靠，成侯对她的态度便决定了她的处境，因为成侯的冷落，她时常遭人欺负。
如齐将那副画当做宝贝，日夜与画作伴，嫣月长得跟画中的女子惊人的相似，如齐便情不自禁的多去关注她一些，得知因为成侯的冷落她处境尴尬，被人轻视，故意欺负，如齐替她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围。
二人有私交，他时常想方设法的接济她一二，在府中的日子不至于过的太过于艰难。两人之间时常聊天，他会给嫣月讲一些南城的事情，家中的事情，还有朝堂的事情。
时间转眼过了半年，嫣月的处境比之前强了一些。一次意外，言起见到了嫣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如齐经常见到二人相处的画面。言起处理公务，嫣月在书房研墨，二人在西苑赏花。西苑有很多名贵的花，听说是言起特意花重金移植过来的，为的是搏美人一笑。他很少在单独见过嫣月了，二人见面的地方，总能碰到言起。
他从言起的眼中看到了妒忌和敌视，他不因成侯的敌对而害怕，如齐情不自禁的想堂堂成侯也有这一日啊，从最开始的漠不关心到如今的小心翼翼。
仅仅过了半年，仅仅见过几面，言起便爱上了嫣月。
西苑当中有个书房，言起喜欢在那里处理事务。言起每日都会固定抽出一段时间，他看似处理公务，其实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跑题跑到姑娘身上了，但是为了维持形象，他一本正经的装的很忙的样子。他把嫣月唤过来给他磨墨，从午后开始等她。
女子温婉动人，娇柔无比，气质清冷，清绝昳丽，无论品行还是才学都是极好的。倒不像是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女儿，像是世家大族出来女子，没有哪个男子是不动心的，当然了言起也不例外。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言起动了心。
但嫣月对他始终冷冷冰冰的，他心中猜想或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嫣月对他心中有怨，二人产生了隔阂。他多年来一直迟迟不肯完婚，嫣月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结果他连面都不愿意见，旁人眼中他还与宋盼之不清不楚，时间久了，嫣月难免会被谣言影响，对他产生一些误会。
或者，他心中猜想，嫣月是喜欢上了别人。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慌，如果嫣月喜欢上别人的话，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断了嫣月的念想。二人之间的婚事有太后的懿旨，她不能这么对他。
言起洞悉人心，怎会看不出来呢，嫣月故意接近他讨好他是为了在府中过的好一些，并非真正喜欢他。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动了真感情。他对嫣月的感情从最开始的冷漠无视到如今的地步，那些爱已经满了快要溢出来了。
他曾经故意试探过嫣月的真心，得到的并不是令人满意的答案，那一次他的有些话说的重了些，伤到了嫣月的自尊心。第二日，嫣月午后没有过来，他见她没有来，有些恐慌和害怕，心中失落了一整日。后来第三日的时候，嫣月还是没有来，他心中按捺不住，便去找了她。
那是整个侯府最偏僻的宅院，他走了好久才找到地方，宅院一副破败荒凉的模样，极为冷清，院子里面有一口井，她们日常需要自己打水，洗衣或做饭吃的都是这口井里面的水。里面只有一个婢女陪着嫣月，那婢女还是嫣月在外面买来的丫鬟。本来嫣月身边有两个从京城带过来的丫鬟，后来离奇死了，宅院没有人伺候，嫣月便从外面买了一个丫鬟。
日常生活中，两人在干活上面没有主仆之分，就两个人在宅院里面生活，主人和婢女都干活。嫣月时常帮着婢女做事情，她干活干的还极为熟练，可见日常生活中这些事情并没有少做。吃苦是吃了不少苦，从小到大没干过的活都在他成侯府里面干了，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干过这么多的活。
嫣月出身不好，侯府的人看不起她们。平日里衣服和饭菜都是最差的，后来饭菜自己做，衣服凑合着穿。做饭的时候，一人烧火，一人煮菜，日子艰苦，主仆配合。如齐会有意无意接济她们一二，嫣月拿着钱买些碳火，再给二人添些衣服，冬日严寒，连个像样的碳火都没有，主仆二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院子里面放了一把破旧的椅子，嫣月坐在破旧的椅子上面，坐上去的时候椅子吱呀吱呀的响，她不敢来回乱动，怕把椅子给坐散架了。上次这把椅子被海棠给坐散架了，她回来以后修了半天才修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把椅子买着也需要钱，嫣月背靠着椅子，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固定的姿势，手中拿了一本《礼记》，她在看《礼记》。
《礼记》被她一页一页的翻着，一遍又一遍，嫣月回忆起昔年的时光，她在想他了。被翻看的不是《礼记》，而是她心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承载着她的回忆，还有无尽的思念。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呀。
比起在言起身边，嫣月只想守着破败的庭院。前几日言起说了一些重话，让她第二日不用来了，她心中如释重负，坐在庭院里面翻看《礼记》。
回忆是美好的，同样也给予了人往前走的力量和决心。
海棠不知为何她总是喜欢翻看这本《礼记》，庆国重礼法，虞国不是，海棠不识字，觉的这不过是一套枯燥乏味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