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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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午后，从侯府去往军营的路上，言起遇到了宋盼之。
言起当没有看到她，往前赶路。他是要与嫣月成亲的人，自当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何况去年冬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对宋盼之心有芥蒂，宋盼之三番五次的害嫣月，去年冬天甚至差点打死嫣月。
宋盼之见言起不理她，走上前：“师兄，你明明看到了我，为何不愿理我?”
言起的脚步停下来了，他看了她一眼：“盼之，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师兄，我想找你谈谈。”
言起往前走。
“师兄，你忘了当年的事吗？我想和你谈谈。”
宋盼之和宋奇曾对言起有恩。言起的父亲有很多姬妾，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普通女子，时常遭到他人欺压。那年言起的母亲病重，言起为母亲求药，当年是宋盼之去求了自己的父亲，宋奇与宋盼之对他有恩。没多久，言起的母亲就死了，他被正室收养，正室对他精心培养。言起多年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在整个虞国，无论是他的医术还是他的剑术都是最顶尖的高手。
二人虽有嫌隙，但幼时的恩情无法磨灭。
言起想起那些往事，脚步顿了顿。
二人找了一个茶楼谈话，站在窗边，两人一前一后。
宋盼之决定退让一步。
“师兄我错了，我妒忌你对她这么好，妒忌你喜欢她。从前你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她来了以后，你有了其他的情绪，也许你不知道她甚至有时能左右你的情绪。我喜欢你，同时我也妒忌她。”
“盼之，你不该三番五次的害她。”
“师兄，你能不能把对她的爱分给我一点，我是真的喜欢你。师兄，我可以不做妻，只要能嫁给你，我愿做妾。”
言起推开了宋盼之。
“盼之，你说什么胡话，嫣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的这份婚约有太后的懿旨，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人，也只爱一个人。”
他想起之前的事情，接着警告她：“如果有人胆敢害她，我绝不留情 ，绝不手软。”
宋盼之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师兄，你为何如此绝情，你难道忘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吗？”
“盼之，你应该知道我的办事风格，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正是念及当年的情分，你屡次三番的害她，我才会多次对你手下留情。”
“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没有让泪落下来，最后笑了笑：“师兄，好的很啊，好的很。”
二人不欢而散。
言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往军营里面赶。上次宋盼之来侯府抓嫣月的事情，他意识到了侯府中可能有宋盼之安插的眼线，留在侯府中恐怕对嫣月不利，弄可错杀，不可放过，他背地里暗自处死了一批人。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遮盖住了太阳，宋盼之一个人回去的路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这一天，她舍下了自尊，舍下了脸面，堂堂大将军的女儿愿意当妾，说出去多么可笑啊，多么丢人，可她不在乎，但就是这样言起还是不愿意回头看看她。
青梅竹马的情分，抵不过太后的一道赐婚的懿旨，抵不过他们二人一年的相处。
她恨嫣月，恨嫣月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年前，嫣月闯进了她的生活，把她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都怪嫣月，如果没有嫣月的话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她心想，如果没有嫣月的话，一切应该会回到最初的模样。都是嫣月这个贱人的错。
庆国战乱，刀剑无情，若是嫣月死了的话，一个小官的女儿应该不会有人去深究。
恶从心中起，宋盼之对嫣月下了杀心。
前线战事近期局面不太好，军营里面的事情比较多，一堆事等着言起去处理，言起素来以勤快闻名，每日都是半夜才回的侯府。
他回府以后，嫣月已经睡下了。每日天不亮，他就走了，走的时候会来兰苑看看嫣月。那时嫣月还没有醒，他在床边站一会儿，想好好看看她再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就在昨日，然明抓到了一个可疑的女子，那女子是一个酒楼里面的名妓。然明将此事上报了言起，言起的密探遍布整个庆国，上次的事情无疑触恼了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人救走，还有后面酒楼遇刺的事情，实在过分。
这个隐藏在侯府里面的人，言起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上午临走前，言起去了一趟兰苑，那时嫣月还没有醒，他进了闺房，看了会儿床榻上的女子，他看着女子在熟睡，低头吻了她的唇，言起在房间站了一会儿，这才放心离开。
言起熟悉宋盼之的性格，害怕宋盼之对嫣月不利，在兰苑中又安插了一部分的人手，这些人用来保护嫣月的安全。上回宋盼之硬闯侯府，多亏他在兰苑中留了一手。
然明抓到的人，言起打算亲自去审，言起从侯府出来以后，去了地牢。
地牢中，女子被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的地方，皮开肉绽。虞国的鞭刑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因为在审犯人的时候，鞭子上面带着致命的毒药。
言起高坐在上面，看着受刑的女子，顿了顿手：“是块硬骨头。”
苏小小骂道：“狗贼不得好死，我若变成厉鬼，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们杀了庆国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在庆国犯下的滔天罪孽，我庆国数万亡魂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庆国千秋万代与尔等有不共戴天之仇。”
言起冷笑，并不在意：“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不过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今日，虞国不来攻打庆国，也会有其他国家来攻打庆国。”
言起眼神示意了一下然明，然明拿了一瓶药朝着女子走去。此药能使人暂时丧失意识，被人催眠，服药的人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将无话不说。
女子挣扎着被喂下了药，被喂药的那一刻，她已做好了死的准备。言起休想从她嘴里问出任何话，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那瓶药。
不到片刻，女子眼神混沌一片，宛如傀儡一般。
言起问：“受何人指使?”
女子傀儡般机械回答：“王城荣大人。”
言起瞥了一眼，问：“你的同伙在哪里？”
“来了很多人，好多都死了。”
“谁隐藏在成侯府里面?”
“泠在成侯府里面。”
“泠为何会在成侯府中？”
女子的语言断断续续，慢慢开始不受控制：“本来要去成侯府的人是我，后来泠代替我去了侯府，因为当时荣大人算错了人数，多出来一个人没有安排，泠说她活不长，她替我去了成侯府。”
“泠很可怜，泠说自己中了言起的毒，泠快死了……”
中了他的毒？
言起问：“泠是谁?”
女子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
一口血吐了出来，意识回来了，她用自己最后的意识自杀了。
苏小小死前她想起了泠，南城的冬天那么冷，下了雪，泠在雪天毒发的时候不知有多难熬，泠是她见过最好看最勇敢的姑娘，她用自己残存的意识自杀，死都不会告诉别人泠的身份，这是她最后能为泠做的事情，希望泠能全身而退。
庆国的这场战乱给百姓造成了沉重的伤害，战火连绵，可怜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战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啊。
苏小小死前希望战乱能够早一日结束，希望能够赶走虞军，希望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必受战乱所累。
当国家弱小的时候，可怜的是最底层的百姓，那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一百年来，这四代人从来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言起看着自杀的女人，倒也不怒，玩弄手中的扇子，颇有玩味的重复了一遍：“泠。”
“侯爷，这下该怎么办？”
“人虽死了，但是这张脸留着还有用处。”
“封锁苏小小被抓的消息，当一切不曾发生过，找一个相似的人送回春阳楼。”
“是。”
言起从地牢里面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折磨人的手段向来是出奇的残忍，苏小小已经死了，尸体被他养的一群狼狗蚕食。
军中进来事务繁多，言起去了军营，府中暗卫前来见他。
言起放下手中的册子，问：“今日何时醒的?”
暗卫回答：“小姐午时醒的。”
“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他有些失望：“好好看着小姐。”
“是。”
“另外帮我盯着宋盼之。”
“是。”
天色暗了下来，暮色降临之际，言起从军营回府。他特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兰苑，二人在一起用了晚饭，言起一直待在房中，待嫣月熟睡以后，他才离开。
苏小小的事情过去以后，言起布了一场局。
然明以为他为了引出府中藏着的细作，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