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画皮》凌寒汐

24、CHAPTER 23

　　凌晨2点20分。
　　汐月听见了电话铃声。
　　朦胧中，她拿起听筒，听见母亲已经接起了电话。
　　“看样子北井财团的事情真是忙碌啊。”淡淡的幽怨了一声，她刚准备挂掉，让母亲继续。
　　“伯母，我真的要找汐月！”
　　她的睡意突然消失。
　　她紫色的瞳在夜幕中闪着晶莹的光芒。
　　她愣住了。
　　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
　　即使相隔百年之远
　　即使化成了灰烬
　　即使永不相见
　　这个她依旧会记得的声音。
　　声音，来自迹部景吾。
　　“迹部，我们汐月和你已经没有联系了，你们现在连同学也算不上，况且，已经夜深了，我不能答应你。”那头，传来北井夫人温和却透着严肃的声音。
　　“伯母！小林住院了！请你如实转告，小璃，是汐月，汐月一定会去的！”
　　汐月突然觉得，心里坚硬起来的墙轰然倒塌。
　　“即使你这说，小林嘉和我们汐月有什么……”然而，北井夫人的话没有说完。
　　“嘉嘉她怎么了？”汐月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她害怕，她不安。
　　“小……汐月！”迹部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那种兴奋，以及兴奋中含着的语气，她突然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怎么了？”她抑制着音量，她克制着自己的颤抖。
　　“她住院了。”迹部的声音黯然下去，“割腕，动脉断裂。”
　　“在哪里？”她的声音还是抖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心里一片冰凉。
　　嘉嘉，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我带你去。”迹部的声音突然让她觉得很安定，“我在你家楼下。”
　　汐月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觉得有水滴顺着面庞滑落。
　　她拉开窗户。
　　外面在下雨。
　　不是很大的雨。
　　可是，少年全身湿透了。
　　她看见他银灰的头发不断地滴水。
　　他的衬衣粘在身上。
　　他一点也不华丽。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然后，看着她。
　　他们隔了水平仅仅20米。
　　他们在夜空中互望。
　　雨水从他的脸上滑下来。
　　泪水慢慢落在了她的面庞。
　　她又看见他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不可抑制的想他。
　　他呢？
　　他们隔着水平的20米。
　　夜幕下，一切都显得黑灰。
　　他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泪滴，可是他放下了电话，微笑。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景吾！现在都凌晨了！人家在睡觉啦！”女孩躺在床上，埋怨，“我要睡觉！”
　　“快出来！”那头，少年的声音很阴霾。
　　“不要！外面在下雨，会感冒的！”女孩振振有词，外面雨声这么大，她才不要出去！她好困了，坏景吾，还要她出去！
　　“本大爷在下面接你。”少年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命令意味，“快出来。”
　　“嘻嘻，”女孩半睡半醒的笑着，“景吾你是骗子！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可能在等我？”
　　“本大爷就在你家楼下！”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味道，“快给本大爷出来！”
　　“什么！”女孩猛的惊醒，她没有穿鞋，就直接爬到窗户边，向下看。
　　雨里，她的少年，拿着手机，眼神中含着一丝恼意。
　　雨水顺着少年银灰色的头发落下来。
　　他的衬衣已经湿透了。
　　“景吾——”女孩呆住了，对着雨幕里的他出神。

　　“景吾——”汐月呆住了，看着站在雨里的少年。
　　然而少年没有听到。
　　因为女孩的座机早就被扔在了床头。
　　他们隔着夜幕，空气里，仿佛射出了淡淡的光晕，将他们照亮。

　　汐月加了一件灰色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她没有撑伞，只是轻轻地走着，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积水。
　　她和少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安，有一丝惶恐。
　　然而，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前走。
　　最终，她还是走到了少年面前。
　　眼睛里，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晕开。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消瘦。
　　少年单薄的衬衣，黏在身上，映出他的皮肤与肌肉。
　　他们站在雨里。
　　这一刻，她多希望是永久。
　　这一刻，他希望时间能不再向前走。

　　“走吧。”最终，还是汐月开了口，她默默的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定。
　　“恩。”沉默了一下，迹部顿了顿，拉开车门。
　　黑色的法拉利在路面上奔驰而过，划破黑暗的幽寂，留下一阵刺耳的喧嚣。
　　然而车内，却安静的诡异。
　　迹部打开音响，然后，两个人同时愣住。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他听着幽幽的旋律，他记得，在每一个清风微拂的月夜，轻轻听着她的歌声，被她温暖的心。
　　她听着幽幽的旋律，她记得，在每一个晓风残月的夜晚，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为他唱出的歌。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他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孩兴奋的问他，“景吾，你害怕了啊？”
　　她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她身边的少年微微斥鼻，“本大爷怎么会害怕！”
　　旋律继续在空中飘摇。
　　淡淡的，幽幽的，悲伤的，旋律，在一戳即破的空气中渗透，再缓缓流过他们的耳膜，他们的心。
　　少年只是静静地开车。
　　他怕。
　　如果他分心了，他会有冲上去抱住女孩的冲动。
　　女孩只是抬头看着车顶的天窗。
　　她怕。
　　如果她低下头来，具满眼眶的泪，就会流下来。

　　少年的心里一片凄凉，为什么，他都感觉到了，他的女孩却无动于衷？
　　女孩的心里一片悲伤，为什么，她都感觉到了，她的少年却依旧冷漠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