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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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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天的准备,努达海和骥远就上路了,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多说话,努达海每次都欲言又止。
骥远有些受不了了,“阿玛,有时不妨直说。”
努达海这才开口,“骥远你一向和我不和,为何这次要我一起去打十三家军,这十三家军不好打。”
原来是怕他中间报复他啊,骥远好笑的说,“阿玛,打仗可不是儿戏,我就算和你有多大的仇,也不会拿这个来报复你,你儿子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努达海脸色微红,被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到了四川之后,两人并肩作战,他们身上肩负十万大军的性命,骥远到后,就设法放出高必正和清朝其实是一伙的消息,使得南明内部产生巨大的变革,李来亨的将军头衔被剥夺,接着慢慢有李来亨又扯出其他将军以权谋私。
南明内部本就是有些矛盾,被他这么一激化,开始自相残杀,铲除异己。不久之后,大家才惊觉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南明军队早已元气大伤,农民军本就是不是什么正规军队,战胜了之后,上边纪律腐化,下面的农民军也都怨声载道,一下子,南明内部出现分化,李来亨拥军十万,成立了自己的抗清部队,刘体纯则拥军十万,两家军队相互抗衡。
这时候,清军帅十万大军偷袭李来亨军队,初战大捷,军心鼓舞。而此时,努达海建议乘胜追击刘体纯军队,准备一网打尽,而骥远却是反对的,因为刘体纯治军严谨,和李来亨的军队不一样,这个人武功方略都有,要不是在敌对面,他真的很想和他交朋友。刘体纯这个人狡猾极了,上次绵森将军就是被杀的,骥远可以预见,这绝对得打持久战,现在刚打完李来亨,军队需要休养生息,之后,在慢慢攻打刘体纯,他反对现在就打。
“你是主帅,还是我是?”努达海怒了,骥远一介黄口小儿,懂得什么。
他完全忘了,要是骥远分化南明队伍,他怎么会初战大捷?
他来的时候可是报了必死的心,可是初战大捷让他为之一振,早已忘了当初的想法。现在他满心想到就是自己从没打过败仗,这次打赢了,在恳求皇上的恩典,可以娶回新月。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早打完仗,之后回京。
骥远立马识相地闭嘴了,要不是觉得这十万清兵也都是可怜人,他根本就不会说的。看这样子,努达海是非打不可了,自己也只有全力以赴了。
努达海没有想到的是,荒废武学多时,上阵杀敌一天早已气喘如牛,不像以前可以浴血奋战几天不感觉到劳累,而旁边的骥远正处在青春年少的时期,血气方刚,要不是有骥远的帮忙,李来亨他也是打不过的。
刘体纯是何等精明之人,再加上李来亨并没有死,带了一万精兵投靠刘体纯,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而此时刘体纯的军队可谓是固若金汤了,一个领导,十二万精兵。
努达海的贸然进攻,使得清兵十万军队全军覆没,而努达海只率了一百人突出重围,而骥远还在前方杀敌。
努达海愣住了,他的儿子,他他拉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他指导错误,竟然死了!因为他,儿子死了,这个巨大的枷锁使得他透不过气来。
一个月后,努达海带着新月回到京城,当老太太看见新月的时候,差点没有昏过去,再听到骥远已经死了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一切的希望全没了!
京城有传言:这努达海大将军不顾前线儿子的生死,竟然单独突围回来,而且还带着红颜知己新月和硕格格,这个新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骥远在前面战场杀敌,她却和努达海在后方甜甜蜜蜜。不顾骥远的死活。
皇上和皇太后震怒,是因为军队的监军也回来了,努达海和骥远的争吵一字不拉的跑到了皇上和皇太后的耳朵里,努达海任意妄为,一意孤行,不听劝告,执意进攻,因此才得到了现在的结果。可是他们也不好责罚什么,毕竟他他拉家已经牺牲了一个人,再责罚,恐怕民心不稳,这才压了下来。本来你败了没什么,但是是因为刚愎自用而败了,还损失了十万精兵,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而顺治帝虽然没有责罚努达海什么,心里却暗自生气,本来是要给大清再培养出一员猛将,却因为努达海的疏忽,死了。自然也就不愿意对努达海再有任何重用,只要你上了皇上的黑名单,那你以后一生不得大用了。
实际上,骥远并没有死,而是被四川的县令救了,原来当日骥远和人争斗在悬崖,看着不停涌上来的士兵,骥远明白,如果变成俘虏,那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重用了,看看后面一丈身的悬崖,只有死了,还可以得到一个封名。
众人看见他跳下去了,刘体纯也就没有深究,仰天长笑,“兄弟们,干得好,回去本将军通通有赏!”
众人欢呼雀跃,骥远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他跳下去之后,竟然是在一个湖里,他奋力向前游,他不能死,额娘和珞琳还在家等着他,终于游到了岸上,昏死了过去。被来此地述职的县令救了。
努达海回来之后,虽然和新月感情甜蜜,而此时因为雁姬已经心灰意冷,主动求去,一个月以后就会打昏。但是一想到是自己害死儿子,就觉得心有不安,镇日以酒消愁。雁姬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早已搬到自己的别庄去住了。
珞琳更是不愿意看见这个害死哥哥的阿玛,自此以后,再也不来将军府了。努达海可谓是众叛亲离。
一个月之后,就在努达海大婚的时候,骥远出现在皇宫内部。
“爱卿,你终于回来了。”原来,半个月前,骥远终于养好伤了,这才写信告知顺治,顺治的爱将失而复返,自然十分高兴,特命亲信护送他回京。
骥远马上跪下,“臣骥远有负皇上重托,打了败仗!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顺治马上笑着扶起来他,“这不怪你,朕知道当初你极力阻拦努达海,只是他一意孤行,还差点害你丢了性命,这次打十三家军,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却功不可没,朕要赏你,你可有什么想的。
骥远马上低下头去,“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听见了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我阿玛是否是今日迎娶新月格格?我额娘已经求去?”
顺治看着这个人才,只能嘿嘿的笑着,“这是朕的皇额娘做的,朕并不知情。”在这件事上,顺之不得不说,他有些愧疚骥远,自己正是生死不明,额娘又被迫求去,阿玛这方面却是大摆宴席,这绝对算是扎心窝子的事儿。
骥远并没有悲愤之色,反而跪下去,“微臣想要向皇上求个恩典。”
顺治有些纳闷,但是还是说,“好,你说。”毕竟自己没理。
“微臣想要求皇上恩准骥远和分家!”骥远一字一顿的说。
顺治吓了一跳,“胡闹!虽然你阿玛确实是行为不对,但是你也不至于分家把?”
“微臣求皇上恩准,微臣当日劝阿玛不要一意孤行,阿玛执意不听,最后微臣让人带着精兵护送我阿玛突围,于情于理,微臣已经做到了做儿子所应该做的。谁知道,微臣一回京城,便得到我亲额娘被迫合离的消息,我已经为了阿玛牺牲过一次性命,自认为完全尽到了孝心,阿玛不但没有感觉到,表示他完全没有在意微臣这个儿子,作为儿子,微臣自认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并没有半点亏心。况且新夫人年轻,一定会为阿玛开枝散叶,并不差微臣这个儿子。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恩准。”说完,跪在地上不起。
顺治岂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情,只是他刚一回京,就和努达海分家,他这个做皇上的难免被人诟病,再看看他倔强的样子,“你,这……”皇上,一甩袖子走了。
顺治前往慈宁宫的时候,又气又急,这是一员猛将,自己何尝不是有着爱才之心,只是这分家,确实有些难办,这不是往和硕格格脸上甩巴掌吗?
“皇额娘,你说这可怎么办?”顺治发了愁。
“就让他跪着吧。”孝庄太后却没有多大的反应,“皇儿不如留下吃个中午饭。”
“可是……”乾清宫还跪着一个人呢,顺治想说,却又不好说,就被孝庄拉着一块吃了不安生的午饭。
“皇上,皇上……”乾清宫当差的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拜见太后,太后吉祥,拜见皇上,皇上吉祥。”
顺治一看是乾清宫的就急了,“怎么回事,快说,”
小太监跑的气喘吁吁,“他他拉骥远晕倒了!”
“什么?”顺治懵住了,这才多长时间,竟然晕倒了。
“宣太医吧。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走吧,皇帝,随你皇额娘去看看。”孝庄瞪了一眼顺治,示意他冷静。
此时的骥远已经被抬到了太医院,经过诊治,是劳累过度。
太后看看骥远苍白的脸,以及脸上的疤痕,想到这也是为他们爱新觉罗拼死拼活的人,心里一软,“皇帝,以你的名义颁个旨意吧。”
“什么?皇额娘?”顺治呆住了。
孝庄没有理他,“他他拉骥远征战十三家军有功,特升为正二品将军,赐将抚远军府府一座。”
“皇额娘,你这是……”顺治惊喜地说。
“你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孝庄反问。
顺治挠挠头笑了,“还是皇额娘圣明。”没错,顺治去慈宁宫就是为了得到她的首肯,才敢给骥远封府加爵,要不然他贸然的给骥远分家的权利,岂不是在自己皇额娘的脸。
“你啊!这个骥远小子倒是好样的,年纪轻轻,就足智多谋。”孝庄赞赏的说。
“是啊,要不然儿子也不会起了爱才之心。”顺治喜道。
“恩,但是也不能恃宠而骄,所以哀家才要冷一下他,皇儿,你要知道,人才要有用,光有才华,而不听使唤,难堪大用啊!”孝庄开始向顺治传授治国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