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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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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
陆兮夏知道慕程暄明里暗里想内涵些什么。她深知这个男人一向不喜陆兮清的为人处世，若非如此，当年他也就不可能将陆兮清逼迫到那般地步。
“我姐姐就算再不济，可她成为如今这般，也与你慕程暄脱不了关系。”只是，在陆兮夏看来，这并不能成为这个男人有意挑拨离间她们姐妹二人关系的谈资，何况，她也不会允许，“若不是你当初公然拒婚，我姐姐也不可能成为名门贵圈人士之间茶余饭后论作谈资的笑柄。是你毁了她的名誉，是你让她在整个名媛千金的圈子内抬不起头来。如若不是你的绝情，我姐姐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被那几个区区纨绔子弟耻笑羞辱?”
在陆兮夏的记忆中，她姐姐陆兮清一直都是高傲自信之人，更何况，她的确是有这个资本；曾经的名媛千金圈中，陆兮清的名号，总是当仁不让地出现在众人的仰慕交谈之中。
可无论她过去多么优秀自持，在被慕程暄公然对外发声取消婚约的那一刻开始，落在众人眼中，她便再什么也不是。
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陆兮清来说，自然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致命打击。
“陆兮夏，照你的意思，难不成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错?”
慕程暄只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他不过是语重心长地提醒了她两句。她便将这件陈年旧事又重新搬到他面前来，她是不是故意要与他作对?
“对，就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你当初伤害了我姐姐，现在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伤害我。如果当初你答应了与我姐姐的那门婚事，那么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而我，也会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就此跟你绑定在无爱的婚姻之中，每日过着痛苦而煎熬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于陆兮夏来说，当真是比死还令她难受。
曾几何时，她那么真挚地向往过嫁给心爱之人，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美好婚姻的生活。只是，这种奢望，早在这个男人不留丝毫情面公然与陆家解除婚约之时，便彻底将她懵懂的内心击溃得惨败不堪。
毕竟，这个决定不只伤害到了陆兮清，更深深刺痛了她自己。何况，那还是曾经那么宠溺爱护着她的姐姐。
以至于后来慕老爷子虽然强迫慕程暄娶了她，可也在某种程度上将自己与陆兮清的关系隔阂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地步。
她从不希望，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失去一个一直以来疼爱着她的姐姐。
“嫁给我，就令你这么痛苦么?”
慕程暄自认，他一直以来的确对陆家的姐妹二人抱有一定偏见。因为不喜欢陆兮清，更是没有任何缘由地连带着也厌恶起陆兮夏来。而这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无外乎是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又有谁知晓，他也是这场婚约之中的“牺牲者”?
慕程暄早就暗下决心，在他没有寻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更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
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还不够么?
更何况，就算他最终未能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也会按照约定，顺理成章地与叶诗筠在一起，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无法食言，也不能言而无信。
“不错，嫁给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之所以嫁给你，而是我别无选择。”
对于眼前这个行事狠决、且一早就心有所属的男人，陆兮夏早就不再抱有耐心和希望。这样的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日子，她活得很累，亦很痛苦。
陆兮夏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内心，可以在有朝一日彻底麻木不仁到如此境地；而这些，眼前这个男人，都悉数让她尝遍了。
“慕程暄，我真的累了......”
很累很累......
就像是逆行在狂风暴雨中的船只。
孤独、无助、绝望之余，却又不得不逆风前行、不能退却。
因为这是她的使命，亦是她的义务，或者说，是她一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就一头扎进这波涛汹涌之中的报应......
如果说离开是逃离这场悲剧的最大回报的话，那么她会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就像她当初那般，虽然明知自己身处慕程暄目之所不能及之处却还要一意孤行地试探。
但至少，潇洒放手后的离开，会是她最后的体面。
两不相干，总比两相生厌来得好得多。
“陆兮夏，你有什么资格喊累? 当初就算是爷爷逼迫我娶你，可他并没有强迫你答应的权利。早知如此，你一开始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你完全可以拒绝，完全可以不嫁给我；可是，你并没有！”
慕程暄始终坚信，慕老爷子之所以那么坚持要他娶陆兮夏，定是这个女人在背后说了什么，这才让慕老爷子如此执着和笃定这一决定。
“现在，你告诉我你累了，你想反悔了? 陆兮夏，你当我慕程暄，当我慕家是什么? 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份痛苦，那么现在，就要有承担这份痛苦的勇气。大家都是成年人，谁又能比谁痛快好过到哪去！”
他不愿意娶陆兮夏，可最后不得不因为对慕氏发展的责任和对爷爷尽孝的义务娶了她。
她痛苦，难道他就不痛苦，不想逃离这种生活么?
“不错，你说得对，同为天涯沦落人，我自然理解你的苦衷。”
这个男人有一点说对了，当初陆兮夏之所以答应这场婚约，慕老爷子的坚持只是主要原因之一，但并非是最重要的。
毕竟，最后选不选择嫁给这个男人，关键还在于她自己。
只因着年少时的一见倾心与爱慕私心，她最终选择了赌一把。只是，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她会输得如此一败涂地，甚至可以说，这个男人从未真正给过她机会开始。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厚颜无耻之人，三年之后，不，准确来说是两年零不到九个月之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现在的忍耐，就请你多担待一点，毕竟，你也不想看到，爷爷最后把慕家所有的财产都归属到我的名下吧?”
陆兮夏笃定，慕程暄就算再爱叶诗筠，也断然不会将慕家的财产拱手相让于他人；就算是为了那份极其庞大、数量可观的资产，想必也足以迫使他对自己宽以相待。
至少，不再过问与干涉对方的私事，不是么?
“说来说去，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听闻方才那一番肺腑之言，慕程暄还以为她有着多么清高，不曾想还是扮猪吃老虎、意有所图的人精，“归根到底，你还是为了我们慕家的财产。陆兮夏，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我爷爷一辈子所有的心血? 这一点，你想都不用想！”
不出所料，这个男人还是将她当作了敛财之人。
不过，都无所谓了。当她的心真正冷却下来之后，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打击和羞辱，对于她陆兮夏来说，都不足为惧了。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提前结束了婚姻关系，她陆兮夏，也绝不会要他慕程暄一分钱。
“好啊，最好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慕总你可得把财产都牢牢在手中攥紧了。没准哪天一个疏忽，就全进了我陆兮夏的名下。”
陆兮夏说罢，试图趁机将男人掐在自己脖颈处的大掌扯下。与此同时，她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来，顺势捞起被慕程暄一开始扔在车座椅下的西服，试图重新裹在自己身上。
可不曾想她刚触碰到衣服的边角，就被这个男人暴戾地扯过手臂，再一次凶狠地抵在座椅靠背的位置。
这一次，陆兮夏似乎有些害怕了，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散发出如此冷冽甚至猩红的眼神，尤其还是以这样一种极尽暧昧的姿势。
陆兮夏试图别过脸，尽量避开对上慕程暄不同于以往的眼眸神色。
只是，他的大掌再次使力，死死桎梏住她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慕程暄，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无言以对了，就想着动手么?”
见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陆兮夏知道自己定是自讨了个没趣，她向来能言善辩，也许方才的话真的戳到了他的逆鳞之处。但眼下这种亲密尴尬的姿势，始终令她惴惴不安。
“如果你想打我的话，随你便，我不怕！”
陆兮夏只觉得这个男人只是一时无言以对才恼羞成怒，自然当他是要处罚自己。更何况，他根本不爱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措来。
至少，充其量在陆兮夏看来，慕程暄打她一巴掌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一点。
这么一想，陆兮夏倒也暂时放宽了心，她便提前闭好双眼；毕竟，若这个男人真想一巴掌对她打下去，她至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