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往生》烟湮

22、第二十章

　　所有的人，是为了什么而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呢？
　　“为了什么？”烈王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该不会说，是为了继续复仇吧？不过，我当年似乎就听说你已经放弃了？”
　　早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反问，精明如他又怎会那么容易相信我？不过我也早已料到。
　　“当年我那样告诉他们，只是不愿再让族人做无谓的牺牲，然后才能放开进行自己的计划——那种危险的计划我一个人试就可以了。”
　　“然后危险的计划终于失败了？”他突然靠近我，近到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空气，在耳边滑过，引起一阵战栗的寒意。
　　“我还以为，你是爱上了我亲爱的皇兄。”他说。语声中带着轻笑。
　　难道不是因为，你对他有了感情？
　　“爱？”我面色如冰，突然发出一声嗤笑，“那种话我说给族人听也就罢了，烈王爷，难道你也会相信么？你莫忘记了当年我是被谁所杀。”
　　烈王的眼中是审视的深邃，似乎是在考量我的话有几分可信，突然他却又爽声笑了起来。
　　“好。”他笑道，那模样就仿佛在和人随意品评园林景色，好似刚才的剑拔弩张都只是幻觉。“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既然我们目的一致，如此今后我们可以再次合作了。”
　　“那是自然。”我面上虽也在微笑，却也知道烈王哪有如此好打发，他眼下虽似已经相信我了，但那双眼中的怀疑却始终深藏着，看来今后更要处处小心才行了。
　　我正有些失神，忽觉肩上一痛，却听到烈王悠然说道，“不用害怕，这种针入体即消，而且短期内这毒也不会发作，只要大事一成，我自会帮你解毒。不要想其它方法，这种毒大内也无解药。”
　　“王爷这样做是还不相信我？”虽是极力控制，我面色也不由一变。他从头到尾就根本不曾相信过我。
　　“相信你？不，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他说着，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我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如此而已。”
　　我的笑变得有些惨淡。是啊，他凭什么会相信我？曾经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合作关系，如今连这也算不上了。我终是太天真。
　　“你不用担心，本王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烈王恢复成再正常不过的恭敬又冷漠的语气，“今后还要仰仗左妃娘娘大力协助，而且娘娘可要小心一些莫要说错些什么，否则那可不是娘娘一个人……曼罗族人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曼罗族的命运。呵，这明显是在威胁我，可我虽然知道这一点，却也无能为力。
　　族人的命运吗？是的，他们是无辜的，韵荷这后一代更是无辜的，他们早已不该再陷在复仇的漩涡中。
　　我忧心忡忡，自己身上的毒倒不是那么在意了。

　　回到南清殿内良久，我想着这些事情，依旧理不出头绪来。或者，我必须想办法先见到族人们才行。
　　“在想什么？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肩被温暖环绕，耳边也响起玄翼的低喃。
　　“没什么。”我说。
　　“没什么？看你蹙眉的样子……”
　　“玄翼。”
　　“恩？”
　　“樱花将尽了。”昨日还如烟若霞，一场急雨，却尽变得零落残败，世事也莫不是这样变幻无常？今日的欢笑，明日可还能再有？
　　“樱花尽了，还有其它花会开。再说待得明年，又可再赏落樱美景。何必如此伤怀？”是阿，人间几多轮回，几多沧桑。待得繁华看尽，最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玄翼，今时不复昨日花，花尚且如此，人又何尝不会改变？”你到现在是否还相信人心不变？那么，我是否应该先让你明白……
　　“怎么忽然说这个？真华，人心固然善变，但是就算所有人都变了，我也相信你不会变的。”玄翼的声音是温柔而包容的。但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却感到一股酸涩。
　　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我不值得。
　　我从不知道，你竟也会有这么痴傻的一面。还是说是我害你如此？
　　烈王说他不相信任何人，大概他最清楚，太相信一个人，受伤的就会是你自己。
　　而玄翼，为何你却不懂？
　　我心中纠结，闭上眼缓缓道，“就算人心不变，却终难逃生死之命，这是天数……”
　　“真华！你今天是怎么了？”他扳过我肩膀，脸色有些焦急，我却低下头，再不想看那诚挚眼神。对不起。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没什么，放心。我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对不起，玄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你而去，那也不过是再一次重复以前的事。请你不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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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想着这篇一会想着哪篇，反而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还是先填这篇比较好罢。了解一个宿愿
　　-V-。这么久才更新，对不起看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