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与白钻》白如晨

125、机关算尽一场空

　　说完他又把地上的骨灰盒剩下的捡起来举过头顶再次摔下去，残余的骨灰又飘出来，他冲着骨灰啐了两口。脚用力地把地上的碎盒子跺脚碾压，直到没有一块是整块的木板，又踹了两脚。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亲戚们早被吓得无影无踪了，锦海涛朝着骨灰飘走的方向还在跳脚大骂。直到骨灰随风飘向远方看不见，他才停下来，瘫软地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嗓子干了。他们父子才从地上爬起来，各自开车回去了。这一路上锦海涛脑子里想的都是小超，还好自己有她这个后盾，不然自己现在真的是连毛都没有了。他把车开到小超租的房子楼下，看看自己的爱车，明天就不是自己的了。他心疼地摸了摸车门，一扭脸擦下眼泪上楼了。他的脚步沉重，站在电梯里抬头仰望一下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他真后悔当初没给小超买个楼，这样自己也有个退路。现在自己和她只能住在出租屋里了，这都是那个贱人害得，也怪自己当初失算了，自己不够狠，就该早点把她踢出门。唉！自己大意了，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一部手机呢？两部手机一模一样，连壁纸都一样，铭雅你还真有心计！你个贱人就进十八层地狱吧！永世不得超生。他下了电梯开了门，看见小超在做饭，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发。小超还以为他是在为死去的妻子难过呢！就说：“你也别太难受了，你不是还有我呢吗？洗洗脸吃饭吧！”小超心里乐着呢！这回自己就名正言顺地当上金店老板娘了，过几天就搬进他家里做女主人了。她现在必须表现得体，她温柔地坐到他身边。搂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锦海涛再也止不住了。倒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小超心里骂：“你他妈跟她还挺有感情呢！有感情你还找我干啥？嚎吧，在我被窝里睡一觉你他妈啥都忘了，你就不是那有感情的玩意，你就是个猪。不看你有钱，我一脚踹飞你。”但是嘴上却说：“哭吧，哭出来好受些，过些日子就好了，你也保重身体，毕竟活着的还要好好生活，以后我来照顾你。”锦海涛没说话就是在呜呜呜地哭，他哭他那些钱呐！哭自己半辈子打下的江山都没了，哭自己曾经出卖的尊严，哭自己半生错误的选择，哭老天爷都和他作对，哭自己为什么当初看不起金小洁和黄雪，随便谁都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不甘心！这以后朋友们谁还搭理他这个穷光蛋，哭以后过不了这样风光的日子了。他希望自己哭死在小超的怀里，他不想活了，可是还没有去死的勇气，自己这个年纪了，要从头再来谈何容易，自己本就不善经营，真是前途一片黑暗！他哭了好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怎么就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昨天还在云端上，今天就摔到了地下，这阵痛谁能懂有多痛。他都不愿意跟小超说了，这是再一次揭自己的伤疤。提醒自己完蛋了，他不愿意说什么了，他好想变成哑巴聋子，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从卫生间出来，深呼一口气，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一杯水，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超到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端到他面前，轻声地说：“吃点饭吧，不吃饭身体会垮的，吃不下就少吃点。”锦海涛还是不说话，端起碗就开始吃面，他是饿了，好像体力都被耗尽了。他吃着面喝着汤感觉胃里舒服一些，吃碗面他站起来想把碗拿到厨房里，小超急忙接过来说：“你快躺会吧！我来洗碗。”他抽了一根烟，叹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收拾完厨房的小超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也没说话。锦海涛扭过脸看着小超说：“小超，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跟着我吗？”小超愣了一下说：“你咋能这么说呢！我跟你，就是我们俩有感情，跟钱没多大关系，你看我同学朋友多少追我的我都没离开你，不就是舍不得这份感情吗？你是不是她死把你刺激了，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要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高高兴兴地嫁给你。我们再也不用怕别人知道了，我们好日子来了。”锦海涛看着满是憧憬的她，苦笑了一下说：“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的财产被法院查封拍卖了，现在我就剩下你了。”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悲凉，小超看着他不像是开玩笑，后背一凉，脸上立马就绷不住看，急忙推搡着说：“咋回事啊？因为啥给拍卖了？”锦海涛就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了她，她听了完全震惊了。嘴巴长得老大了，过了一会说：“你家财产都在她名下？你不是说有的在她名下，有的在你名下吗？这个女人是疯了吧？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这让你们爷俩咋活呀？”她心里想：刚才我以为他是在试探我呢！妈的，表忠心表早了，你锦海涛看着精明，实际上也啥都不是，家里重要财产都在那个女人名下，蠢中之蠢！你个王八蛋！你是穷光蛋了，我可不伺候了，我要稳住，不能刺激他做出过分的事来。她沉默了，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锦海涛看小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心里也明白了，就没再问。他在心里想着自己手里大概还有多少钱，可以支撑自己过多久。自己上哪能搞到钱，岳父母那是别想了，她女儿都没了，自己又在葬礼上把他们女儿挫骨扬灰了，是不可能管自己的。朋友那？更别想了，自己本来也没什么朋友，生意场上的过客，不嘲笑自己就不错了。想来想去眼光落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算计着自己大概给过这个女人多少钱，她手里现在能有多少钱，她的钱能不能帮自己度过难关。他心里没底，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不好掌控。他打开手机，看看通讯录，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去帮忙。他没有目的翻看着，越看越闹心。干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闭着眼想着后面该咋办。
　　黄黄在同事那得到了小道消息，局里现在正缺人想从下面的所里抽调一个人。黄黄特别兴奋，心里想：这回我可是有机会回局里了，毕竟我的能力是有的，进局里可是有机会往上走的，哪个在体制内的人没有个当官的梦呢？但是凭我自己还是搞不定的，对，去找我岳父去，他可是个副局长啊！虽说还有几年就要退了，可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还都在呀！我就不相信他不肯帮他这个唯一的女婿。想到这他非常激动，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局里，然后好好干，就能一格一格地往上升，那样自己的前途就很明朗了，说不定将来还能比岳父走的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