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与白钻》白如晨

118、慈母临终系败儿

　　他刚说完，岳母说：“你们钱不够，我这还……”有字没有说出口，岳父就用胳膊怼了她一下，岳母本能地看了一眼老伴，把剩下的话给咽下去了。铭雅只顾着低头哭了，什么也没看见。锦海涛看看大舅哥和岳父说：“那这样我们回去了，回家再好好研究一下，明天我就把她送医院住院治疗。妈，你要不放心你姑娘，你白天可以去看看，晚上有锦瑜和我。”说完就拉着铭雅回家了，铭雅已经懵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哭到绝望。回到家里的锦海涛没有安慰妻子，而是站在地上破口大骂：“你他妈看完病不会告诉我呀！还回你妈那了，好像谁不管你似的，咋地你爸妈他们能管你呀？你看你妈刚要说给拿钱，你爸就给制止了。再看看你那个嫂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整事说没有钱，什么玩意？这回你治吧！不还得是我吗？明天我就带你去住院，我找哥们儿找个好点的专家看看怎么治。”铭雅也没洗漱就回卧室里躺着去了，她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对劲了，好像哪都疼哪都有病变。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着锦海涛在嘟囔，内心倍感凄凉，觉得人情冷暖不过于此。锦海涛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就躺下了，他心想：这可真是老天成全我呀！我可跟她过够够的了，明天就把她送医院去，爱治不治，我是不出钱，但是我必须把她手里的钱套出来，她办手续交钱都要靠我，就让她在医院等死吧！我时不时再给她加点“猛药”，那她走的就更快了，她死了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了，我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哼！现在的我就是普通人中的钻石王老五，小超我都嫌弃她大了，再找个比她还年轻漂亮的，小日子一过多美呀！哎呀！我还算是个中年人，正是好时候，美！他轻轻地哼唱了两声，突然觉得不对，就闭嘴了。但是心情大好，等了一会，儿子锦瑜回来了，他急忙把这事告诉了儿子，并装出悲伤不已的样子，说：“你去好好陪陪你妈妈吧！我实在是难受出去走走，找找哥们明天带你妈去住院，今晚上我不一定回来了，求人吗，就得陪着人家消费，行了，我走了。”说完拿着车钥匙就走了，他可一会也不愿意和一个要死的人在一起，他害怕她的病毒传染自己，要离她远点。他开着车一溜烟跑小超那了，这回他可要整夜整夜不回去了，在小超这温柔乡里酣睡了。车停到路边又给小超买了一份夜宵，然后乐颠颠地上楼了。他还有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哼着小曲就开心地找他的小宝贝了！见到小超就贱嗖嗖地又是亲，又是抱的，让小超快点吃宵夜，不然凉了不好吃。小超吃着锦海涛买来的宵夜，看今晚这是不走了，她也很开心。
　　铭雅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睡会，她实在是不想想这么残酷的事情，她觉得睡一觉就都过去了，可能就是个噩梦，那么不真实。忽然她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小时候家里就条件不错，一直以来妈妈都很偏向自己，锦衣玉食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从小到大，同龄人难以企及的自己总是唾手可得，自己也是爱吃，很小的时候就胖胖的，等发现的时候想减肥又控制不住，就这样一直胖，自己也爱美，但奈何就是控制不住，上学的时候同学都围着自己，因为家里有钱，买吃的时候施舍点给他们，同学都拿自己当大姐，虽学习不好，可也算风光无限，母亲从不吝啬给老师打点，因此自己欺负同学，老师也多是帮自己说话，青春年少，有很多喜欢的人，有的被钱驱使，耐着性子和自己在一起，也有的，钱了打动不了，喜欢的人对自己避之不及，如同洪水猛兽，毕了业，开始全面放飞自我，花天酒地，无意中还怀孕了，家里怕不好看，迫切想找一个人快速结婚，一次买首饰的过程中看见了锦海涛，那时候的他还颇为落魄，虽打扮精致，可磨到发白的衣服仍掩饰不住他的贫穷，自己在金店一顿消费，锦海涛在后面谄媚讨好，那弯着腰逢迎的样子，忽然慰藉了她一直被拒绝的心，结婚过日子嘛，本就与爱情无关，况且锦海涛长得还不错，配当时自己160斤的体重也是可以的，就这样结婚了，锦海涛的风流自己不是不知道，结婚之前也打听过，听说是个负心汉，抛弃女人的所有理由都是为了钱，知道这个原因，自己反而有底气了，锦海涛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他一个破落户，没有自己娘家的支撑，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这么多年，自己不参与经营，但是把家里的钱牢牢抓到手里，虽然没感受到爱，但也感受到权力，每次看到锦海涛对自己以及哥哥和母亲的谄媚讨好，也觉得这个婚姻是自己想要的，拿得出手，也占据足够的权威，随着这些年家里日渐衰落，锦海涛的态度也发生根本的转变，他越来越不把铭家放在眼里了，自己虽然愤怒可是也只能认命，有什么办法呢？当初自己就知道嫁的是一个薄情眼里只有利益的人，可笑那时候自己还得意，觉得家里有钱，胜过无数美女，谁知道，日子越过越没劲。她刚朦朦胧胧要睡着，儿子走进来问：“妈，你睡着了吗？”铭雅听儿子进来了，睁开眼睛说：“儿子，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呢？又去哪玩了，现在你大了得有点正事了。”锦瑜说：“妈，你真的是癌症啊？能不能是误诊啊？你要病了明天就去住院吧！我爸去找人了，你别害怕，住院治疗就好了，咱家不差钱能治好。”铭雅流下了泪水说：“嗯，我不害怕，儿子你听妈话，以后你就跟你爸学着管理咱家的金店，他年纪大了也干不了几年了，早晚都是你的，你早点学本事。你爸你要哄着他让你管理店，一点一点的你就接手吧！真要是妈妈不在了，可就没人供你钱花了。”锦瑜说：“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了，那你睡觉吧，我玩游戏去了。”说完就出去了，铭雅还想和他说说话，有些事情还要嘱咐他呢！一看儿子已经出去了，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真要是我没了，就锦海涛这样的不可能对他多好，还不得自己找个小老婆过日子呀！那时我儿子可咋办呀？唉！都怪我年轻时贪玩贪酒喝多了，我都不知道他亲爹是谁。要知道是谁，还有个人托付一下，只能他自求多福了。老天呀！我是真不想死啊！希望我能多活个五年也行啊！我可不要几个月半年的期限，对，医生都是吓唬人往严重了说，好让医院多挣钱，其实没啥事的，我住院打针一阵就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吗？”她一会充满希望，一会又感到绝望。在复杂的心情中拉扯着，她知道锦海涛今晚找没找到朋友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