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说家抓狂了》花落泥

16、第 16 章

　　江天韵对商业运作不算陌生。
　　虽然时代不同，但商业运营的规则变化不大。

　　他看着莱斯的介绍，心里演练着画展流程。
　　布置展览现场、接待、参观、售卖、安保……

　　安保？江天韵又念叨一遍。

　　参观嘉宾会是什么人？安保，要保画、还是保人？

　　咚咚。门被敲响。

　　“老大，肖霆来了。”雷泽在门后探出脑袋。

　　江天韵：“让他进来。”

　　肖霆轻轻推开门，一只脚踏进来，看江天韵一眼，点下头，才走进来。

　　肖霆身高和雷泽相仿，也是1米9的高个。
　　身穿整齐的套装，身材长相不输雷泽。
　　唯一一头柔软的卷发，看起来比雷泽内敛些，也拘谨些。

　　江天韵仍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纸看。被子上铺满莱斯的各种资料。
　　他既遵守了娄恕让他卧床的要求，也没耽误各种工作。

　　肖霆：“江总。”

　　江天韵抬抬头：“坐。等我一下。”
　　说着，继续看手里的纸。

　　肖霆半个屁股正襟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耐心等待。

　　江天韵看完最后一张纸，放下资料，对肖霆说：“今天叫你来，想听听你对赌场工作的想法。”

　　肖霆转了转眼珠子，思量了一会才说：“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同事们都很友善，彼此合作不错，赌场的客人一般都不会惹什么大麻烦……”

　　江天韵摆摆手，制止他：“说点有用的。”

　　肖霆一愣：“我只是安保队长，是不是王总来说更合适。”

　　江天韵：“我找的是你，不是他。”

　　看到江天韵的表情，肖霆赶紧说：“既然这样，我说点不成熟的看法。”

　　江天韵点点头。

　　“赌场目前的管理和设置太粗放。”肖霆打开话匣子：“应该给客人分类。普通客人在大厅；增加VIP房间，给有头有脸有钱的客人；专属通道、洗手间、休息室，甚至特定楼层卧房，都该一应俱全。对年轻的、钱不够的客人，也该有低筹码区养着。”

　　江天韵点点头。
　　他对经营赌场不在行，但一听肖霆的做法，就是精细化管理、提高客户服务体验，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个人适合做管理。

　　江天韵毕业于知名学府商学院，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经营理念和商场各式案例，了解的不少。

　　他知道自己不是最适合经商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改行写小说。

　　所以，他不打算亲力亲为，而要挑选合适的人，协助他完成江氏的改造。

　　江天韵：“给你一批人、一笔钱，你最想干什么？”

　　肖霆的眼睛亮了亮。
　　眼神里隐隐透出兴奋。

　　肖霆：“取决于给我什么人。”

　　江天韵：“你想要什么人？”

　　肖霆：“给我赌场那帮兄弟。我能开一个更好的赌场。”

　　江天韵：“赌场不行。不沾黄赌毒。”

　　肖霆：“那……安保公司。我们的安保人员素质和意识，都是顶尖的。”
　　“唯独欠缺的，是整个安保系统的先进设计理念，以及安保人员对各类后地球时代科技的掌握。比如，呼吸面罩的拆解、呼吸系统的检修。这些知识，在一些类似保护政要、维持活动治安等活动上，非常重要。”

　　江天韵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对的。

　　安保，不再是过去凭借武力解决问题。而是对先进科技的掌握。

　　甚至，安保不再是个人，也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团体。

　　而是一个系统。

　　江天韵：“好。你去和绍叔要资源，立刻注册子公司。”
　　“人手方面，除了你自己兄弟，其他4个赌场的，随便你挑。”
　　“还有，吕叔手下的安保队伍，全部编入你的公司。”
　　“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肖霆噌一下站起来，激动的不知道把手放哪里好：“这，吕叔那边，不好交代吧？”

　　江天韵：“我会搞定。”

　　他不善于钻营人际，也不知道如何跟人商量这些吞噬别人蛋糕的事。
　　干脆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强行要求。

　　他知道会有副作用，但也顾不得了。

　　肖霆：“好。既然如此，江少你放心，这事我一定能办好。”

　　江天韵：“对了，老厂房那儿的艺术中心，你去过吗？”
　　肖霆：“去过。”

　　江天韵：“哦？你看起来不像那么文艺的人啊。”
　　肖霆嘻嘻笑：“泡妞的时候去过。”

　　江天韵：“如果在那边做安保，你觉得难度如何？”

　　肖霆皱皱眉：“艺术中心占地面积近万平米，有4个出入口，一个主入口，3个小门。艺术中心内有3个大展厅，5个小展厅，十来个休息室。那里七折八拐，展厅内有柱子，会遮挡视线。”
　　“安保难度很高。”

　　江天韵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被子上莱斯的照片。

　　这个莱斯，为什么要在这里办画展？

　　肖霆顺着江天韵的眼神看去，看到照片，脱口而出：“咦？是这个大叔。”

　　“你认识？”

　　肖霆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几年前，帮他打过一次架。不算认识。”

　　江天韵心里灵光一闪：“详细说说。”

　　“三四年前，我才20出头，爱管闲事。有一天晚上，我和朋友喝完酒，从酒吧出来，走到后巷子，看到几个混混围着这个大叔，他一个人，已经被揍的鼻青眼肿。我看不惯人多欺负人少，上去帮他解了围。”

　　“这么说，你对他有恩？”

　　“算吧，他当时醉醺醺的，还让我留电话，说要酬谢我。多大点屁事儿，我没要，和朋友走了。”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他可不一定。”江天韵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再见面，他认得出你吗？”

　　“应该能。那天打完架，他还摸了我一把，夸我长得帅。把我给刺激的，更没敢留电话。”

　　“哈哈。”江天韵大笑，“他是同性恋？”

　　“谁知道。我不想深究，别救人惹得一身骚。”

　　“如果你现在去找他，要两张画展门票，能办到吗？”

　　“这才多大点事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就算他不认识我，我也有其他人脉说得上话。”

　　“哟，忘了，你西装裤下，伏着一群妞呢。”

　　“江少别笑我了。”

　　“那你还留在我这儿做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干嘛？”

　　“嗨，打情骂俏没关系，双方都愉悦；帮个小忙，也说得上话；真要有大的利益来往，总得有付出。我暂时还不想卖肉。”

　　“挺有原则。”

　　“我可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那再好不过。我等着你发光发热。”

　　无意间搞定关键一环，江天韵很高兴。
　　他把画展情况，细细讲给肖霆听，肖霆一一反问。

　　未料，竟问出很多他没预想到的细节。

　　比如，宾客名单、人员数量、是否允许宠物入内、是否允许带枪、休息室的数量和方位、茶点的安全性、服务人员的背景调查、每个出入口的安检……

　　江天韵听得头大，太麻烦了。

　　得找个内部知情的人。

　　对了，时战上回来住，有个秘书来送过行李，那人叫什么？

　　江天韵打给雷泽：“上次给时战送行李的秘书，找他出来。”
　　“别被时战发现。”

　　电话那头传来揶揄的笑声：“这么快开始反击？在他家时，不还伤心地要死要活？”

　　“你最近很空？没什么事儿干？”江天韵冷冰冰问。

　　可雷泽才不会被他吓到：“你想明着来、还是暗着干？我把人绑来容易，要不要给时战留个信儿？”

　　江天韵被呛了下，他没想过绑人：“好好地请来，别伤着人。说了别让时战知道。”

　　“好嘞，来阴的。明白。”那头开心地挂了电话。

　　肖霆暂时住下，方便随时商讨事宜。

　　没想到，这个“随时”，也太快了。

　　第二天中午，雷泽砰砰敲了下江天韵卧室门，一把拎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手被反绑在后头，衣衫略有凌乱。

　　江天韵在床上坐的屁股都麻了，正无聊的快闲出鸟来。

　　一见有人来，一阵高兴，仔细一瞧，这不是时战的秘书？

　　“喏，抓来了。”雷泽用一块手帕仔细地擦手。

　　“不是让你去请吗？”江天韵扶额。

　　“这不是请来了？”雷泽答的毫无心理障碍。

　　“你快滚吧，把肖霆找来。”江天韵骂。

　　雷泽滚了。

　　江天韵一掀被子，走到小伙子面前。

　　小伙上次来时，低眉顺眼，江天韵没仔细瞧。

　　这次再看，清眉俊眼，文质彬彬，挺好看的。
　　完全不像他老板那种装模作样的凶狠乖戾。

　　“你们要干什么？”

　　江天韵给他松绑，又拉他坐下：“抱歉，雷泽太鲁莽了。没伤到你吧？”
　　小伙子一愣：“没……”

　　“你叫什么？”
　　“黄小明。”

　　“你在时氏，是什么职位？”
　　“我是时总的秘书。”

　　“时年阔还是时战？”
　　“小时总。”

　　“哦。你们小时总……最近在忙什么？”
　　“这关你什么事？”问到时战，黄小明不乐意回答了。

　　江天韵笑笑，这小子倒挺忠心。

　　咚咚。肖霆推门而入。
　　“江少。”

　　“来。”江天韵招呼他。“这是莱斯画展承办方时氏集团的小时总秘书黄小明。”

　　肖霆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黄小明听到江天韵介绍他，下意识站起来握手。

　　“行了。介绍你们认识，我的工作就完成了。你们去楼下小客厅，让宋姨给你们烧壶茶、做点糕点。”江天韵打个哈欠。

　　黄小明呆住：“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取决于你的回答。”江天韵说：“小时总最近忙画展，遇到困难了吗？压力大不大？”

　　“你怎么知……道……”黄小明几个字吐出口，才反应过来，江天韵在套话。

　　“我们想帮小时总。能帮多少，就看你了。”

　　“我记得……邀请名单上，好像没有江家……”黄小明小声说。

　　“你确定没有？”江天韵又问。其实，他一早让肖霆通过关系去拿邀请函，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可是，看到事实真正切切地摆在眼前，心里还是一阵不爽。

　　“确实没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黄小明挠挠头，一副傻憨憨的模样。

　　肖霆一拍他的肩膀：“这么说，你对这次画展的前期筹备情况，很清楚，对吧？”

　　黄晓明：“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过一份筹备方案，知道一些基本信息……”

　　肖霆：“够了，”他搭上黄小明的肩，带他往外走。“别妨碍韵少休息，咱哥俩去想想办法，怎么帮你们小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