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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   薛洋的身子难养,肚子上的伤口更难养。

      薛洋似乎和冬天结了仇,什么事都出在秋冬两季。刚生完孩子不久,雪就下了起来。薛洋本就畏冷,一到冬天手脚冰冷。可偏偏冬日里伤口又难结痂。

      他这身子能吊着口气李大夫便感觉万事大吉,晓星尘没日没夜地陪着薛洋,哪里还顾得上新生的幺女。

      赶巧李夫人稀罕的紧,李大夫便将幺女带回家暂且让李夫人抚养。

      捱过漫长的冬,薛洋脸上才被养出丝血气。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极旺,李大夫不知弄的什么草药,正在在屋子里烟熏。

      薛洋半倚在晓星尘怀里,手被晓星尘团在手心。薛洋动了动身子,腰腹处传来一种硬硬的感觉,伤口已经结痂。

      薛洋斜仰着脸,看向晓星尘,“我饿了。”

      晓星尘下颔蹭了蹭薛洋,“想吃什么?”

      这些日子,薛洋跟个药罐子似的,只要是李大夫煮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晓星尘让他给薛洋灌下。

      薛洋本身极为怕苦,但经历了这么多遭事,少年的棱角早被磨平。什么吃药怕苦,什么扎针怕痛。这些话都是被宠着的人才会开口撒的娇。

      薛洋显然不是。

      幼年时流落街头,少年时跟着金光瑶狼狈为奸,偏生后来遇到晓星尘,在义庄好好养了三年,会卖乖会讨巧。可这偷来的时间早晚要付出代价。

      晓星尘死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薛洋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刀剑剖开他的肚子,他也依旧能够捂着肠子跟人谈笑风生。他痛么?或许吧。但是却再也不会有人关心。

      转世后经历了这么多,晓星尘至始至终没有相信过薛洋,薛洋又该拿什么讨巧卖乖。

      或许薛洋早已认清现实,他知道晓星尘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薛洋不再牵制晓星尘,也不再对他讨巧卖乖。这样,晓星尘喜欢他时,他也惺惺作态赋予爱意,晓星尘恶心他时,他也不必因为付出虚情假意而伤心。

      不过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

      所以,自薛洋重生以来,薛洋几乎没有撒过娇,没有卖过乖。

      药一碗碗喝进肚子,薛洋也不觉得苦。只是喝完药,苦的让人吃不下饭,肚子也烧的厉害。

      晓星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却对薛洋的做法无可奈何。他多想让薛洋向从前一样,对他撒撒娇,可是薛洋没有。现在的薛洋,没有锋芒、没有棱角,有时候晓星尘晃神间竟能从薛洋稚气的脸庞上看出些许温柔。

      那哪里是温柔,无非是被岁月折磨出的妥协。薛洋终究是向天道妥协了。他没办法改命,也没办法救命。

      薛洋笑晓星尘一败涂地咎由自取,可他不也一样,想救的人救不了,想爱的人爱不得。他同样是一败涂地咎由自取。事终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晓星尘?

      “酒酿圆子。你能做给我吃么?”嘴里堆积着苦涩,太苦了。薛洋想吃点甜的压一压。

      两个人虽然谈开了,薛洋也重新接受了晓星尘。可是两人中的隔阂却从未消却。薛洋认得清自己的处境,所以再不愿和晓星尘交心。

      这些晓星尘看在眼里,懂在心里。

      心结难消,但岁月漫长,晓星尘终有一天能把薛洋的心结解开。

      晓星尘在薛洋脸颊落下一吻,“好,我去给你做。”

      薛洋嗜甜,却许久不沾甜食。其中缘由晓星尘不得而知。但今日那人说要吃,晓星尘自然满心欢喜。

      进了厨房,晓星尘便开始和面。

      李大夫忙完又给薛洋诊了脉,赶巧赶上晓星尘端着酒酿圆子进来。从前义庄的小友极爱吃,晓星尘便学着做,如今手艺是愈发好了。

      李大夫闻着香甜醉人的味道,不由连连称赞。但却没有大大咧咧找晓星尘讨碗吃的。他收拾了药箱,起身告辞。

      晓星尘将薛洋扶起来,一勺勺吹凉舀给他吃。

      薛洋眼框红红的。

      ……

      初入夏时,天气暖和起来,薛洋神色也好了许多。

      在李大夫的调养下,伤口大半已经愈合。

      薛洋有时在想,许是他命贱,老天爷都不愿收。

      “晓星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这日,薛洋坐在廊下晒太阳,晓星尘陪在他旁边择菜。

      忽然被一问,晓星尘一愣,不明所以道:“何事?”

      薛洋撇嘴,眉心微微蹙起,“你闺女还没名字呢。”

      晓星尘一笑,“悦洋。晓悦洋。我早就想好了。你身子还在养着,我才没有烦你。”

      薛洋哼唧唧不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悦洋”二字。

      晓星尘见薛洋眉眼舒展,于是快速在薛洋唇角偷落下一吻。薛洋反应过来时,晓星尘已经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继续择菜了。

      “你又偷亲我。”

      薛洋似在抱怨,颇有不服。

      于是撑起身子,俯身也往晓星尘唇前一啄。

      薛洋看不见,本意是要亲一亲晓星尘脸颊,却无意碰到了唇。不过也好,就当扯平了。

      薛洋是这样想,可晓星尘怎么想的薛洋可就不知道了。送上门的猎物岂有让他溜走的理。

      晓星尘护着薛洋,另一只手按住薛洋的头,同他亲吻起来。晓星尘的吻很温柔,却又霸道。轻而易举便将人吻得发软。

      “这下没偷亲。”

      良久,晓星尘才将人放开。

      薛洋推开晓星尘,转过头,不想理他。

      晓星尘揉了揉他的头,笑意染上眉梢。

      天一暖,伤口也就长的快些。

      薛洋觉得自己躺在床上的半年,骨头都要僵了。自从他复生,还没出去看过。连义庄的大门都没出过。

      薛洋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李大夫告诉晓星尘说让薛洋多走走,对膝盖和伤口都有好处。

      而算算时日,明日赶巧就到了端午。

      晓星尘想着,便自作主张要带薛洋出去散散心。

      谁知薛洋死也不肯出去。

      晓星尘哄了半天,薛洋还是坚守本心。

      “真的不出去玩么?”

      薛洋摇摇头,“不去。”

      “就当陪我了,好不好。阿洋。”

      薛洋仍旧摇头,“不要。”

      “阿洋……”晓星尘似有些哀求。

      薛洋闻声心都跟着颤了颤,晓星尘见有戏,即刻可怜兮兮道:“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阿洋,你行行好,陪陪我嘛。”

      薛洋咬了咬唇,纠结道:“好……好吧。”

      薛洋不想出去,因为他觉得只要待在义庄不出去,他就是最安全的。如果出去了,届时哪里又出了什么乱子,比如谁家死人了,谁家灭门了。晓星尘一定想也不想便回下意识认为是薛洋做的。

      薛洋将义庄当做一个牢笼,画地为牢,将自己锁在里面。身体锁在里面,心也锁在里面。

      可薛洋又实在见不得晓星尘这般苦求的模样,略有为难地同意了。得了应允,晓星尘很开心,抱着薛洋用鼻尖蹭了又蹭怀里的人儿。

      端午很热闹,但义城城小人稀,比起繁华地段还是颇差风味。晓星尘索性带着薛洋去了兰陵。

      义城地界归兰陵管辖,也就是金氏的地盘。而金氏一向底蕴丰厚,兰陵的端午自然过的纸醉金迷。

      “去这么远干嘛。”薛洋待在客栈撑头趴在窗边听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喧闹,有些犯困。

      “这里热闹。”晓星尘往薛洋肩上披上一件外衣。

      薛洋顺手牵过晓星尘,“你不是素来喜静,怎有心来兰陵寻热闹了。”

      晓星尘低头,咬了一下薛洋的唇,“义庄太闷了,想带你出来散散心。”

      薛洋闻言耳尖微红,晓星尘则揽着薛洋的腰,将人抵在窗子上不依不饶地亲吻。

      中午吃过饭后,晓星尘牵着薛洋在兰陵逛了起来。

      薛洋看不见,晓星尘便牵住他的手,当他的眼睛,去给他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薛洋听着,唇角挂着笑。

      路过一个小贩,薛洋拿了两条五彩绳。

      晓星尘付过钱,薛洋将其中一根递给了晓星尘。

      晓星尘惊讶,“给我的吗?”

      薛洋收回手,“不要算了。”

      晓星尘笑了笑,“要,要。阿洋给的,我都要。”

      晓星尘接过彩绳,视若珍宝。

      端午节的五彩绳——辟邪、祈福、纳吉。

      薛洋希望晓星尘能够一生顺遂,自在安健。

      两人正要转身走,却被一个小娃娃挡住了去路。小娃娃年岁不大,看身形应有五六岁左右。

      “爹爹?!”薛尘猛地扑到薛洋身上。

      “阿尘?”薛洋只听声音,便知道是他的孩子。

      “阿星呢?哥哥怎么没和你一起?”薛星薛尘总是形影不离,薛洋只见到薛尘却没见到薛星,自然不由得担心起来。

      薛尘闻言,蔫着脑袋,“我和哥哥走散了。爹爹你快去找哥哥。”

      薛洋将薛尘抱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的他闷哼一声。晓星尘忙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阿洋,没事吧。”

      薛洋痛的眼眶发红,摇了摇头,却叫晓星尘心疼半晌。

      薛洋和晓星尘是在一家糖果铺子门口找到薛星的。薛星和薛尘走散后,薛星本欲去找薛尘,走着走着却发现这里有家糖果铺子,想着薛尘爱吃甜食,便进去挑了好些糖果。

      薛星薛尘身上负有冥王血脉,因此骨骼生长很慢,虽以过去十多年,外貌却仍如薛洋死前的模样无甚差别。

      “你们两个下山有没有给姑母说?”薛洋轻轻拈着两个小娃娃的耳朵咬牙。

      薛尘伶牙俐齿道,“要是和姑母说了,姑母肯定不让我们下山。如果不下山,我们就更见不到爹爹了。”

      薛星较为沉稳,抓住薛洋的手心,道:“爹爹何时回来的,为什么不接我和阿尘回家……红衣娘亲也没有踪迹,你们是不是不要我和阿尘了……”

      薛尘垂了垂眸子,很失落。

      薛洋心痛,将薛星搂在怀里。

      他自复生就对生不抱希望,因此也没想过要去找薛星和薛尘。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找薛星薛尘的事就被耽搁了。

      “没有。阿星想多了。”薛洋咬牙解释。

      晓星尘抬手揉了揉薛星的头发,“你爹爹身子不好,一直在义城养伤,这才没能去看你和阿尘。”

      薛星躲开晓星尘,神情复杂。

      晓星尘觉得荒唐,他竟然能从小孩子脸上看到一言难尽的表情。随后一想,这俩顶着娃娃皮相的,哪里是真的娃娃,分明是已经活了十多年的小怪物。

      晓星尘单手抱着薛尘,薛星被两人牵在中间,一路向前走去。

      兰陵不像云梦一般,有大面积的湖泊。因此即便是到了端午,由于地理位置所限,龙舟也赛不起来。

      倒是端午节的那天晚上,夜市会有舞龙。晓星尘和薛洋牵着孩子站在一处高桥,远远向下望去,只见一条约二十米长的手扎龙正被人舞的栩栩如生。

      隆隆的鼓声吵的薛洋耳膜发疼,两个孩子倒是看的起劲。但晓星尘还是更心疼薛洋多一些。只看了一刻,便带着薛洋回去了。

      “道长,我头疼。”快回到客栈时,薛洋走不动了。他倚在晓星尘肩膀,仿佛被人抽干了体力。

      方才晓星尘只见薛洋面色苍白,却不想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发作这么快。

      晓星尘无法,只得先把两个孩子放在路边,贴了两张符,免得走丢。自己则抱着薛洋风风火火回了客栈。

      薛洋眼角噙着泪,晓星尘将人小心翼翼放在榻上,捧着脸询问他哪里不舒服。薛洋躲了躲,良久忐忑道:“伤口……裂开了……”

      薛洋咬着唇,晓星尘解开他的衣服却要气笑。只见缠在薛洋腰腹上的纱布早已被染得通红一片,晓星尘闭了闭眼睛,“阿洋,你……”

      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真是个傻子!伤口什么时候裂的,怎么不早说。”晓星尘摸了摸薛洋的额头,心疼的要碎。

      “你别生气。我只是想陪陪阿星阿尘。”薛洋钻进晓星尘怀里,这下,晓星尘就算有气也彻底消了。

      “不准再有下次。”晓星尘佯作肃然,话落,又将薛洋放平躺在床上,替他处理正在流血的伤口。

      一定不能再有下次,晓星尘在心底暗暗想着。他日后定要一个时辰检查一下薛洋的伤口。这个小混蛋,总是将自己搞的血淋淋的,不叫痛,不说话。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道长,你先去把孩子接回来。”

      血止住了,可伤口被酒精蛰的发疼。薛洋脸颊微红,指尖抠在枕侧喘息。

      晓星尘看了他一眼,为难道:“好。那你别乱动,等我回来。”

      晓星尘问小二要了间房,给小二交代了两句,让小二去附近的医馆取药。自己则跑去将两个孩子带了回来。

      薛尘本身就对晓星尘有意见,这会儿见薛洋不在,恶狠狠威胁晓星尘离他爹爹远点,否则他就要不客气。

      薛星没说话,但也没组织。看样子似乎默认了薛尘的这种做法。晓星尘不禁觉得头疼,这两个孩子从小养在薛洋身边,而他作为父亲却从未对薛洋和孩子做过什么。薛尘讨厌他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晓星尘将房间下了禁制,避免两个娃娃乱跑,自己则风尘仆仆地回了薛洋的屋子。

      赶巧小二已经买好药物,晓星尘拿过药给薛洋细细涂上,这才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裹上。

      待收拾好屋子,晓星尘爬上床,紧贴着薛洋躺下。薛洋察觉这人情绪不对,歪头询问怎么了。

      晓星尘抱着薛洋,一副受伤的姿态,“阿洋,阿星阿尘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他将头抵在薛洋眉心,炙热的目光烤的薛洋心慌。

      薛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可晓星尘却知道,薛洋这是默认了。其实晓星尘和薛洋两人从来都没有谁主动提起过薛星薛尘,今天是第一次。

      “阿洋,阿星阿尘都不待见我。你帮帮我。”

      晓星尘亲了亲薛洋,似在蛊惑,但语气又满是受伤。

      薛洋蹙眉,抬手捧着晓星尘脸,半晌道:“道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人讨巧卖乖了?”

      晓星尘抓住薛洋的手,将人搂进怀里,“阿洋总与我不似从前。不与我讨巧,不与我卖乖。既然阿洋不予,我只能主动点向阿洋亲自要了。”

      晓星尘含住薛洋的耳垂在舌尖□□,薛洋眼眶红红的。晓星尘俯下身,在薛洋眼角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薛洋忍不住搂住晓星尘的脖子,往他唇上盖上一吻,吻有些生涩,却勾的晓星尘心动不已。

      “这不是梦,也不在幻境里,对吧?道上。”薛洋垂了垂眼眸,眼角落下一滴泪。

      晓星尘这时才知道薛洋死后的那八年,竟然被天道困在幻境里折磨了整整八年。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一切起因于晓星尘,终止于晓星尘。

      晓星尘痛极了,心中哀恸,“阿洋,这此生,我便是搭上这条命,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亏欠。”

      薛洋闭着眸,不愿再想那些痛苦的回忆,他攀到晓星尘耳边,弱弱道:“晓星尘,我不需要你的弥补,至始至终,我求的只有你。”

      晓星尘闻言将人狠狠揉进怀里,唇肆无忌惮地在薛洋身上烙下吻,一寸寸肌肤被晓星尘吻的发烫。

      脖子、肩膀、锁骨都被晓星尘咬出红痕。

      察觉出晓星尘愈来愈往下的趋势,薛洋捉住他的手,叹道:“道长,我还有伤呢。”

      晓星尘不依,反手握住薛洋的手,在他指尖亲来亲去。良久,待身上的火泄下去,晓星尘才与薛洋十指相交,将人搂进怀里,“我想你,想要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阿洋,让我抱抱你。”

      “你不是在抱着?”薛洋侧身,与晓星尘紧紧贴在一起,另一只手环在晓星尘腰际。

      “阿洋。”晓星尘唤着。

      “嗯?”薛洋应道。

      “阿洋。”

      “嗯。”

      “阿洋。”

      “哎呀!在呢在呢。晓道长,你怎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晓星尘闻言噗呲一声笑出声,“我好喜欢这样的你,会笑,会闹,会同我生气、撒娇。阿洋,别再躲着我了好么?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薛洋沉思片刻,锁着眉,似在想一件很为难的事。良久,他仰头亲上晓星尘的唇,“那让我好好想想。”

      晓星尘骤然舒展眉峰,与身下人亲的火热。炙热的舌尖勾着薛洋一通沉沦缠绵,舌尖撬开薛洋的牙齿,紧贴着薛洋的舌面往深处滑去。晓星尘追着薛洋又吸又咬,只把人吻的软在怀里也不肯罢休。

      晓星尘的心跳的很快,带着薛洋的心一同跳动。薛洋被亲的几乎要化掉,浑身发软、脸颊滚烫,被晓星尘放开的同时几乎是滑进晓星尘的怀里。

      薛洋喘息良久,哑着嗓子唤道:“道长。”

      “嗯。在呢。”晓星尘此处蹭了蹭薛洋的眉心。

      薛洋觉得好玩,又叫了一声,“道长?”

      晓星尘弯唇,“我在。”

      薛洋也笑了,“道长~”

      晓星尘低头又擒住那张微肿的唇,“以后你叫我,我都在。”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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