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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他的隐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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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两在花园里快乐的玩耍。
闻衿看它们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它们怎么老喜欢追着对方的尾巴转圈玩?半斤不怕再骨折了吗?”
陈以乘改拥抱为揽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能是无聊吧,每次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它们就会自己找乐子,久而久之就喜欢这样玩儿了。”
说完,他蹲下来吹了声口哨。
半斤八两像脱缰的小野马,从远处朝他奔来,然而快到跟前的时候,两只狗子一个踉跄,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到了前面。
闻衿赶紧小跑过去查看。
花园里的灯光不太明亮,她掏出手机打光,先是蹙眉,最后嘴角下意识地扯了扯,她憋着笑说:“你的狗吃屎啦!”
“嗯?”陈以乘走过来一看,瞬间脸黑了。
半斤还好,身上的毛色不是全白的。
八两身上嘴上脸上,全都是黄褐色的其他狗狗排泄物,看得让人想吐。
八两知道自己看着更恶心,还故意吐出舌头,露出微笑天使的招牌笑容,似乎是想让陈以乘消消气。
闻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这么严肃,狗都怕你。”
陈以乘无奈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腕表,十点半多了,现在哪还有宠物店开门?
他拉起她的手,食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本来还想跟你多待一会儿的。”
闻衿笑:“一会儿也可以啊。”
“嗯?”
“你一个人洗两只狗?”闻衿看了眼半斤八两,赶紧又收回视线,“能忙得过来吗?”
她捡起地上的两条狗绳:“走吧,男朋友。”
陈以乘轻声笑,从闻衿手中牵过八两的绳,一起往家走。
到了门口。
陈以乘让两只狗先在外面等着。
他打开客厅抽屉,拿出两副橡胶手套,然后拿着干湿纸巾先把两只狗身上清理一遍,否则一定会让他的家臭气熏天。
“你往旁边挪挪。”闻衿戴着手套站在后面,“两个人会快点。”
“别,我不想让你沾上,一会儿去浴室,我先把它俩清洗一遍,然后你再进来。”
“哪有那么多啰嗦。”
闻衿早就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白T恤。
她将衣摆塞进短裤里,跟陈以乘一起清理。
到了浴室,陈以乘还是先把闻衿挡在外面,狗狗洗澡有个习惯,全身被淋湿了以后,会甩一甩毛发。
陈以乘拿着淋雨喷头在它们身上快速用狗狗专用沐浴露胡乱抹了一遍,然后冲掉。
果不其然,他还没冲完它们身上的泡沫,就开始甩了起来。
陈以乘赶紧关住浴室门。
眼神对上闻衿的琥珀色眼眸,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分钟,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我们的约会。”闻衿笑说,“为什么这么狼狈?”
陈以乘挑眉:“还不是因为你白天不搭理我,半斤八两都生气了。”
“你少给我胡诌。”她拍开他,打开浴室门,两只狗子已经甩完毛发了。
两人各自负责清洗一只狗。
闻衿负责半斤,陈以乘负责八两。
仔仔细细地揉搓每一个地方。
两只狗子总是喜欢甩毛,闻衿像是被洗了个澡,头发衣服上都湿湿的,甚至还在滴水。
她抬头一看,陈以乘也好不到哪儿去。
头发上还有八两甩到他身上的泡沫。
闻衿甩了甩手,把他头顶上的泡沫抹掉:“看来,咱俩一会儿也得洗个澡了。”
给两只狗子洗完后,用烘干机烘干。
闻衿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洗完了。”
她抬起右手揉了揉酸痛的左肩,陈以乘看向她,却又赶紧转回视线,看着两只狗子又在欢快的追尾巴玩。
然后,走到卧室卫生间,突然向闻衿扔了一条大毛巾:“你就在我这儿洗吧,出去楼道里有风,会被吹感冒的。”
闻衿朝他走近几步:“你耳朵怎么红了?”
陈以乘别开眼睛,不去看她,而是推着她的肩膀,让她赶紧去洗澡:“一会儿穿我的衣服,就放在门口,你把卧室门锁上,我先出去了。”
刚刚两只狗子用的客厅淋浴室,卧室里的还保持着干净。
闻衿奇怪蹙眉,但还是乖乖听话,进了淋浴室。
她揿下开关,白炽灯在头顶上亮起,她披着毛巾,先擦了擦湿掉的头发,然后拿开毛巾,顿时愣在镜子前。
晚上出门的时候,套得是宽松卫衣外套,所以她里面的白T恤是修身的。
此刻衣服已经湿掉,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
他刚刚岂不是都...都..看到了?
闻衿懊恼地捂住脸,她刚刚还想调戏人家呢。
结果自己都被人看光了!
说好的循序渐进慢慢来呢,他不会觉得她在刻意装矜持吧?
那会不会觉得她在玩欲擒故纵?
完了,矜持的人设全没了...
闻衿耷拉着一张脸,磨磨蹭蹭的快一个半小时才洗完澡。
套上陈以乘的白色宽松T恤,下面是灰色运动裤,腰身有点大,根本挂不住腰,裤脚也很长,都包住了她的脚。
最重要的是,她的内.衣湿了,要怎么穿?
闻衿在下面的柜子里翻找吹风机,结果什么都没有。
“放哪了呢?”闻衿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她下意识去掏裤子口袋拿手机问陈以乘,随即拍了下脑门,顿时想起来,刚刚给半斤洗澡的时候,她嫌硌得慌,就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了。”
现在手机还在外面。
真是越尴尬越乱。
她靠在浴室门上,深呼吸了几下,做了几百下思想斗争,然后佝着腰驼着背,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打开一道门缝,向坐在客厅里的陈以乘说:“那个,有吹风机吗?”
陈以乘已经洗完澡了,他起身去客厅的卫生间把吹风机拿出来。
刚刚,两只狗子在烘干机里不老实,搞得机器咣咣响,他就把卧室的吹风机拿出来,给两只狗子吹毛发。
“给。”他把吹风机递到卧室门缝边。
因为门缝有点小,闻衿得退后一点,把门再打开一些。
她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让门挡住她的身体,然后探出一只胳膊,从他手上拿走吹风机。
再轻轻地把门关上。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搞得她都有点出汗了。
闻衿全身放松下来,迈步朝卫生间里走。
结果,她忘了自己穿着陈以乘的长裤,直接左脚踩右脚裤腿,啪的一声,直接摔到地上。
动静有点大,陈以乘直接开门来到她身边,伸手要将她扶起。
她还没穿内.衣。
闻衿顿时如临大敌,赶紧大吼:“别动我!!”
她现在整个人趴在地上,掩护住了重要位置。
陈以乘被她这么一吼,双手悬停在空中,缩也不是伸也不是。
闻衿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
正在他自我检讨的时候,闻衿发现脚抽筋了,她简直要被自己给蠢笑了,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
“陈以乘,你...你扶我起来。”闻衿认命般地闭上眼睛说,“但只能在我身后,不要到我前面。”
“好。”陈以乘照做,小心地扶她起来,“能走吗?”
他触摸到她的背部的一瞬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闻衿动了动脚,发现越动越抽筋,脚腕刚刚纽了一下,有点疼,甚至连带整条腿都抽痛了起来。
她不可抑制地痛呼一声。
随即,周围流转起来,她被直接公主抱。
“你干什么?”她赶紧用左手手臂挡住胸.前,右手捂着他的眼睛,“不许乱看!”
陈以乘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目不斜视地从衣柜里找了件宽松外套:“穿上。”
然后,他蹲下来,一手抓住她的脚一手抓住她的脚踝,轻轻地揉起来。
他一直低着头,无比专注在手上的动作。
过了几分钟后,声音从下方传来:“好点了吗?”
“嗯...”
陈以乘这么坦荡,她却对他疾言厉色,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不起。”闻衿知错便改,“刚刚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我懂的。”他依旧是低着头,“你试着站起来,看能不能走。”
他扶着她的胳膊,陪着她慢慢迈脚。
“还是有点疼。”闻衿看他温柔的样子,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娇嗔,听得陈以乘背脊紧绷。
“算了。”陈以乘又把她扶到床上,“那个..我帮你吹?”
要不然,他就得一直低着头。
跟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
闻衿听到这个,心中警铃瞬间大响:“不用,等会儿不疼了,我自己来就好!”
“这种摔伤虽然不严重,但是越动越疼,很有可能会加重。”陈以乘盯着她的脚踝说,“起码要到明天才能缓和,那个..东西放在浴室不见阳光,会变潮沾染细菌,早上可能也干不了。”
“你还要跳舞呢?”陈以乘又揉了两下她的脚腕说,“你想把脚废了?”
话落,闻衿安静了几分钟,肩膀顿时松懈下来,认命地说:“那..那就..拜托你了。”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陈以乘将她抱起,眼睛依旧是目视前方,然后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床单被罩和枕套,都是今天才换过的,我没躺,很干净。”
说完,他转身去卫生间,拿了个厚毛巾给她擦头发。
十几分钟后,头发被擦至半干,他说:“卧室没有插吹风机的地方,你先别睡,让头发再晾一会儿。”
说完,他起身准备去淋浴间吹她的“东西”。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说:“你不换我也不嫌弃。”
她是在说床单。
陈以乘微微勾起嘴角。
走进浴室,她的内.衣用衣架挂在了毛巾架上。
他捏了捏裤缝,然后关上门,他怕闻衿会尴尬。
然后,一鼓作气,就当是拿自己的衣服一样,插.好吹风机的电源插头。
尽量心无旁骛地去吹。
吹风机的声音在卧室里也很清晰,闻衿的脸上不自然地浮起两片红晕。
过了一会儿后,她舔了舔嘴对着卫生间的门大声说:“不用太干,差不多就行了。”
吧嗒一声,门把手被压下。
陈以乘走出来,淡定地说:“已经吹好了。”
闻衿看到,他的额角两旁都沾着汗珠,顿时脑补起来,他刚刚在里面紧张的样子。
“你怎么出汗了?”她故意问,“没开排风吗?”
“开了。”陈以乘别开她直视的眼睛说,“但还是很热。”
“那个,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陈以乘走到门口背对着她说,“我就在隔壁客房,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睡眠很浅。”
“好。”
卧室的门把手被压下,门被打开,正当陈以乘要出去时,闻衿忽然叫住了他:“陈以乘!”
“怎么了?”
“你过来。”
陈以乘乖乖地走过去,闻衿被被子盖着,他可以看她了。
“坐下。”闻衿指使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温柔地问。
谁知,闻衿忽然坐起来,被子瞬间滑落到腰间,他没料到这个举动,下意识地便看了过去。
若隐若现的轮廓,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
闻衿伸出双臂直接搂住了他:“你不该给我个晚安吻吗?”
她以为自己刚刚动作很快,而且衣服很宽松,应该不会被看到。
陈以乘却把被子提到她肩膀的位置,将她像粽子一样缠裹起来,然后按到床上。
就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标准的上下铺姿势。
闻衿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眸里被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隐忍,顿了几秒后,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晚安。”
随即逃也似的离开卧室。
闻衿从床上坐起来,奇怪地想:是她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她分明是想跟他热吻。
虽然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说要慢慢来,但她发现面对喜欢的人,她根本做不到理智。
所以她相信,陈以乘也是一样的。
于是,一个人在卧室喃喃自语道:“他不会——
是真的不行吧!?”